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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狗蛋一脸委屈，眼巴巴地瞅了她一眼，她就心软了。
肖肃将他们的互动都看在眼中，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苏小姐，您和fn相处融洽，为什么会想要收回他？”
且不说研究院要找到一个像苏若锦这样，肯全力支持全真拟人机器人的志愿者本就不易，能和机器人相处得如此和谐自然的就更不多了。
他们这一批体验者的态度将直接决定机器人能否投入市场，肖肃自然不能放弃苏若锦这个支持者。
“唉，我的情况复杂，也的确不方便多说。将狗蛋送回去，也是为了贵公司的产品着想。”苏若锦无奈地望了狗蛋一眼，狠下心说：“趁着时间还来得及，还能给他找个对他更好的新主人。”
肖肃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从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提箱里拿出一份纸质文件来。
“那就麻烦苏小姐您在放弃书上签个字吧。”
还有这个步骤？
苏若锦咬着笔头，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实话。
“那个，其实我这里之前有两个机器人，不过有一个前几天走失了，所以”
“两个？”肖肃不明所以，“可是您的申请记录上明明只有一位啊。”
“悠悠说有一个是发错货了才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没记录在册吧。”
“不，不可能。”肖肃斩钉截铁说：“您是a国区的唯一体验者，其他机器人都送到了世界各地不同的国家。
由于产品还在试验阶段，全世界的体验着加上来也不过数百人。每一个送给体验者的机器人我们都会全程跟踪他和主人的生活状况。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接受到客户反馈说没有收到机器人。”
“那安亦谦就不是跟着他前主人走了。”苏若锦长舒了一口气，转瞬又开始担忧起来。“如果不是跟着前主人走了，那是去哪儿了？”
肖肃听得满头雾水。
“安亦谦是谁？”
“另一个机器人啊，就是走失的那个。”
“可是我们研究所没有一位叫做安亦谦的机器人啊。机器人都是有编号的，见到主人的第一天，都会抱上自己的编号和别名。别名是机器人开发者取的，目的就是方便主人记忆。就像人都有大名小号一样，机器人的序列编号就像是他们的身份证，是我们标记统计机器人的最终凭证。”
一提起工作，肖肃就十分专业熟练了，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
“您能简单描述一下您走失的那个机器人的大概摸样吗？”
“他是否向您报告过序列号？您还有印象吗？”
“机器人的相关资料，你是否有存档，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一圈下来，苏若锦整个人都快被他问懵了，最后就只知道叨叨念着“对不起，不知道，没有”了。
“苏小姐，我必须很遗憾地通知您，您口中说的那个机器人，有90％的可能不是我们公司的产品，自然，具体结果，得等我回公司查了记录才能知道。”
第110章 致命伤害0（）
安亦谦和狗蛋有那么多不同，苏若锦说不怀疑那都是骗人的。
可是人都会存侥幸心理，苏若锦也不例外，再加上有安悠悠的保证在，她一直以为只是研究院生产的型号不同而已。
可是肖肃的一句话，彻底把她打回原点。
安亦谦到底是不是机器人？
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他接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苏若锦不敢往下想，脸色惨白，对肖肃道了声歉，拿着手机就给安悠悠打电话。
关机。
连打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回她的永远都只会是那几句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苏若锦只能挂断电话，握着手机回到客厅。
狗蛋仍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苏若锦身边，生怕一眨眼，自己就被苏若锦给送出去了。
“那个，您今天就要带狗蛋走吗？”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狗蛋一听，彻底急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汪汪打转。
“主人，您不要狗蛋了吗？狗蛋以后不调皮，不捣蛋，不惹主人生气了还不成吗？求主人不要撤掉狗蛋。”
苏若锦本来就于心不忍，狗蛋这可怜兮兮地一撒娇，她就更招架不住了。
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对面的肖肃，对方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苏小姐，fn…47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相比被狗蛋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苏若锦，肖肃就自然许多，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fn…47虽然是机器人，可是身为人工智能的他在某些情感方面可能比人类更丰富。你不理解返厂的意义，但这个绝对是所有机器人都闻风丧胆的名词。人重生一次都要脱胎换骨，机器人也一样，要想完全改写他的记忆，势必会伤害他的系统中枢。轻则影响使用寿命，重则彻底报废。”
苏若锦急了，她本意就是为了不让狗蛋受到伤害才送他回去的，要是知道是这种情况。她就
肖肃将她惨白的脸色看在眼里，却不戳穿，只自顾自地说道。
“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在所有机器人的设定中，返厂都是一种极度不肯定，是主人最对他严厉的惩罚。因为返厂就意味着主人对自己的全盘否定，就算机器人会换掉系统，会忘记这一切，可是在他还没重写记忆之前，这对他们都是极大的伤害。”
“我”
看着楚楚可怜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想求着她不要赶他走，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的狗蛋。
苏若锦的心彻底软了。
收好文件，整理好文件夹，肖肃笑着起身，对苏若锦说。
“看来苏小姐您并没有想好要不要放弃机器人，我还是等您想好了之后再来吧。”
结果他刚走出两步，苏若锦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我早就想好了，你还是把狗蛋带走吧。”
这回换肖肃哭丧着一个脸了。
她明明都要改变主意了，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要送走狗蛋了？
第111章 致命伤害1（）
“狗蛋您还是带回去吧。”苏若锦的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
一听到这话，狗蛋是彻底急了，也不管苏若锦会不会生气，一把熊抱住他，人高马大的狗蛋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环住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膝盖上——撒娇。
“主人，求求你，狗蛋真的会听话的，狗蛋不会抛弃主人的，求主人也不要抛弃狗蛋。”
苏若锦被狗蛋摇得头昏脑胀，说出来的话都自带颤音效果。
“我可以求您帮帮忙，替我将狗蛋带回美国，交给安悠悠吗？”
“苏小姐，您的意思是？”
听她这么说，肖肃就淡定许多，停下来认真听取她的意见。
“不是返厂，只是求您暂时将他带离我身边。”看肖肃一脸不解的样子，苏若锦抢在他还没问话之前就说道：“具体原因我不方便跟您说，反正最迟三个月，我就会去美国亲自接狗蛋的。”
肖肃并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苏若锦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会多问。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打开银色工具盒。
“既然是这样，那这份放弃书，我们就没必要签了。”
肖肃拿开放弃书，露出底下那支淡蓝色液体。
“这是？”
“生命液。”肖肃倒是有问必答。“狗蛋身体有部分地方是钢铁做的，不能坐飞机，过安检，只能和来时的方式一样，用我们研究院专门的投递员运送回去。而生命液就是保证他能够安全度过这段长途跋涉的药物。”
苏若锦点点头，虽然她有很多都听不懂，但是看上去就很高深的样子。
“可是”看着抱着她不肯撒手的狗蛋，苏若锦提出疑问。
“就这么把他塞进去，肯定不行吧。”
以狗蛋那能徒手掰门的力气，一般人只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肖肃：“苏小姐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苏若锦：“啥？”
肖肃：“等。”
苏若锦：“”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你确定你没有在逗我？
看穿她眼底的鄙视，肖肃只能无奈地耸耸肩道：“等fn…47电量耗尽，进入入定状态，我们就可以为所欲咳咳，就能把他装进盒子里了。”
苏若锦点点头。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来电显示：李学。
苏若锦大叫一声：“不好！”她居然把楼下的李学给忘了。
“对不起，我还有点急事，您近期会离开中国吗？我明天或者后天再联系您来处理狗蛋，哦不，是fn…47的事可以吗？”虽然这样很不礼貌，时间不等人，苏若锦也只能诚恳地向肖肃道歉。
肖肃识趣地站起身告别。
“苏小姐放心，我来中国还有一点私事要办，fn…47的事不急于一时，您有时间了联系我就成。那我就先告辞了。”
苏若锦忙拉起钥匙和手包跟了上去。
“肖先生，我去送你吧。”送他自然只是顺便，她反正也是要下楼，顺路才是真的。
不放心狗蛋一个人在家，苏若锦又交代了几声，将大门反锁，这才安心地跟着肖肃下楼。
第112章 致命伤害2（）
她刚走出公寓大楼，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等了太久的李学开始催了。
苏若锦留了肖肃的一张名片，在公寓门口和他告别。
肖肃朝她身后的红色轿车扫了一眼，笑容变得耐人寻味。
“那车里坐的是你男朋友？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苏若锦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您误会了，那只是我的同学，我们约好了”
提起孙家，苏若锦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了，她挥挥手向肖肃告别。
“那就麻烦你了，等我忙完了就给您打电话。”
肖肃回以微笑，好脾气地安抚她：“不着急，你随便什么时候有时间都成。”
就在两人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身后传来哐当一声车门关闭的声音。
李学下车了。
苏若锦还以为李学是等不及催他来了，她回头小跑了几步到李学的身边，想着和李学解释解释，结果李学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在肖肃面前淡定。
而在这之前一直都是笑脸迎人的肖肃脸色也变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在公寓门口互望，这让在场的唯一观众苏若锦很是苦恼。
看他们两这样子，不会是之前有什么纠葛？
难不成是感情纠葛？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除了抢女朋友，就是
看这两人的气质和条件，都不像是会去抢别人女朋友的人，难不成，他们是一对？
唉，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再回头去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呢。
这两个人含情脉脉，延伸着包含这痛苦，欣喜，不敢置信，无奈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难怪社长李学这么多年都不找女朋友，果然是有原因的！
苏若锦看两人的眼神都变了，脑海中自动为他们补出了一个日本樱花树下的背景，两个清秀俊逸的少年四目相望，周围响起浪漫的音乐。
yy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