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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当时被小沫扬起的裙摆擦过的感觉,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抓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雪白的裙摆被血液,染成了鲜红色。
这样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可是我却连她最后的遗物都没有保住,她夹在厚厚教科书里的那一张照片,跟顾辰风做了交易。
小沫,你是不是在怪我呢?
说着说着,我又像是在梦境中一样哭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丰年睡衣的领口,“小沫被送医急救,我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原来生命是那么的脆弱,我当时还有着另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抓住你,一定要抓住你厉丰年!我不想等我没了机会之后在后悔。”
“傻瓜,我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哭什么哭。”厉丰年拍这我的后背,宠溺的说着,“如果你和那个小沫,真如你说的关系那么好,她要是活着,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地,而不是哭的这么稀里哗啦的。”
“嗯嗯,要好好的。”我一面说,一面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原本压抑在我心口的悲伤,竟然在厉丰年只言片语的安慰中,消散了大半,红肿的双眼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而厉丰年却在沉黑的夜中,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掌,十指相扣着,久久没有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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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发现了厉兆年和沈远征的秘密结盟,但是厉丰年的处境并没有好多少,厉氏毕竟已经是集团公司,就算厉家一家独大,但是董事会和其他的股东的话语权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厉丰年显然就拉拢了一批董事会成员,在厉丰年错失旧城改造项目之后,董事会对厉丰年进行了严厉的批判,就算是有厉旭成在场,也无法扭转颓势。
董事会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厉家父子两个人。
厉旭成一脸苍白的坐在首位之上,他看着长子冷漠而严峻的神情,三年前,他一意孤行的执意要将自己的私生子接回厉家,害得当时重病的妻子抑郁而终,逼的向来跟他冷漠的长子放逐三年,他连最疼爱的女儿也在长子的安排下出国,三年中不曾回来过一次。
而被他接回来的私生子呢?
又何曾把他当成过父亲。
一辈子争强好胜的厉旭成第一次困惑了,三年前的那件事,他是不是做错了。
特别是去年下半年,他从自己的主治医生那里听说自己得了重病之后,他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和平相处。
这次公司内部的重大泄密,厉旭成心中不可能没有怀疑过,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怎么开得了口,下得了手。
“丰年……”厉旭成犹豫的刚开口,厉丰年冰冷的眼神就转了过来。
厉丰年跟厉旭成有着七成相似的俊容上,寒冷的仿佛能将空气凝结成冰,“其他的事情你不用说了,我会抓出内奸给董事会一个合理交代的,野风叔,麻烦你送董事长回去,好好养病。”
连对一个管家,厉丰年尚且愿意叫一声“野风叔”,可是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却固执的称呼着“董事长”,父子之间的隔阂由此可见。
厉旭成又看了一脸严峻神色的长子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的离开,他想回家,特别想去自己妻子的坟前做做,他生前没有求得妻子的原谅,不知能不能在死后跟她见一面,说一声……对不起。
厉丰年又独自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坐了良久,直到陆南过来敲门,告诉他下一个行程必须马上出发,他才敛了敛神色,背脊挺得笔直,像是穿上了盔甲一样的走出会议室。
一踏出会议室的大门,厉丰年眼尾的余光就瞥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厉兆年正斜靠在墙壁上,对他冷笑着。
“厉丰年,你是厉家名正言顺的长子又如何,你以为自己离开厉家三年,一手创立了环球集团就很了不起吗?呵呵,要不是有老头子一直在你背后撑腰,你厉丰年算个屁。”厉兆年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厉丰年一转头,对上厉兆年轻蔑的神色,他知道厉兆年是狗急了跳墙,想激怒他,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的上当。
他露出一抹好整以暇的笑容,“难道你就很了不起吗?一个连自己女人都留不住的愚蠢男人而已。”
厉兆年脸上一瞬间就闪过一抹狼狈和愤怒,他在暗地里将江城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是还是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应该明白是有人动了手脚,是他大意了,以为厉丰年不会插手这种儿女情长。
“厉兆年,不是只有你会耍手段。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越靠近沈远征,到最后会连我都帮不了你。”厉丰年看着厉兆年逐渐扭曲的五官,心中这才有了一股畅快。
“谁让你帮了,你还是先自保吧。”厉兆年反唇相讥。
随着某些话的说破,就像是撕碎了窗户纸一样,厉家兄弟两的纷争正式放到了台面之上。
厉丰年瞥了一眼陆南,让他跟上,没再看厉兆年一眼,潇洒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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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在绵绵的春雨中和忙碌的工作中飞逝,我曾又联系了楚明轩几次,可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沈远征真不愧是只老狐狸,竟然能安耐得住这么久,到现在依旧是一动不动。
眼见马上就是清明了,我选了一天,打算提早去给小沫扫墓。
那一天也下着缠绵不断的细雨,季世军送我打了目的,又跟我一起上去。
自从上次的偷听事件之后,恐怕是厉丰年又改变了命令,季世军对我的保护几乎是寸步不离,渐渐地我也算是有些习惯了。
我们俩刚走上了一个小斜坡,可以望见小沫的墓碑。隔着一串雨幕,我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清瘦的背影站在小沫的坟前。
第252章 顾太温亚茹()
那个女人穿了一身纯白的修身款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上身套了一件米黄色的针织长袖。下身连衣裙的裙摆到小腿肚的下方,露出一截白皙又性/感的脚踝。脚上也是一双同色系的矮跟单鞋。
光从背影上看,我就感觉到一股温柔而淡然的气质,在连绵雨水的映衬下,女人仿佛是一个从江南水乡中走出来的婉约女子。
她是小沫的朋友吗?这个女人的气质比我和小沫高雅太多,感觉起来并不像是朋友。
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衣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保镖,男人撑着一把黑伞。替女人挡住雨水。
女人自己的手里则是捧了一束白色的花,我靠近了看才发现是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在绿色枝叶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娇艳。
在这个时候看到百合花,我回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情,一样是发生在小沫的坟前。
小沫下葬的那一天。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留了下来久久没离开,之后厉丰年和陆南就来了。
厉丰年来时,一样是带了一束很大的百合花。我当时还疑惑来着,为什么厉丰年会送花来,而他说。“这花不是我送的。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当时就想,能让厉丰年受托办事的恐怕也就是顾辰风了。
而如今又是一束一样的百合花,这个女人难道跟顾辰风也有关系?
又继续往前,大约就五六米距离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女人的侧脸,如同她的背影一样,婉约而清秀,白皙的圆润脸型,眼眉之间带着一抹古典之美。
这个女人竟然是顾辰风的妻子,温亚茹。
我曾经在公开场合见过她几次,虽然不曾交谈,但是她的气质放在如今的社会,太特别,我是不会记错的。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连前进的脚步都停了下来,难道她是知道小沫和顾辰风之间的事情了吗?
我想起小沫之前被灌的烂醉时跟我说的话,“临夏,他有钱,长得又帅,对我又好……我真的……可以不心动吗……”
从小沫的话,到顾辰风送来的花,他们两人在会所里时,说不定就已经相互有了真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如今顾辰风已经结婚,小沫有已经死了,温亚茹难道还打算找一个死人的麻烦?
有了沈明珠的前车之鉴之后,就算我在温亚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阴暗,却也一样心生芥蒂。
谁让这些有钱人的演技比那些影帝影后更好,根本分不清他们对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我踟蹰着没有上前的时候,季世军戒备的紧盯着前面的人不放,又悄悄靠近我一点,我可以感受到他紧绷起来的情绪。
温亚茹一直默默地看着小沫的墓碑,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我实在是看不出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在我无声的注视下,温亚茹慢慢地弯下身,将手里的那一束百合花放在小沫的墓碑前,起身后,她这才转身看向我。
“宋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温亚茹对着我淡淡一笑,眼眉缓缓地舒展着,然后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让出来给我。
我没想到温亚茹尽然是认识我的,也回她一抹浅笑,“顾太太,谢谢。”
“听说你跟林小姐是好朋友,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温亚茹如此说着,就带着她的保镖离开。
绵绵细雨中,我和温亚茹擦肩而过,她被风吹扬而起的发丝上,带着一丝丝的水汽,宛如小沫墓前的百合花,滴落的雨水顺着花瓣的纹理,继续往下垂落着。
看似只是萍水相逢,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我今天看到的是顾辰风我都不会这么惊讶,可是为什么会是温亚茹?
我心中格外的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终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连跟小沫说话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最后只是草草离开。
当我和季世军走出墓地,回到路边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温亚茹的保镖并没有上车。
他们就像是在等我一样,温亚茹的保镖走上前跟我说,“宋小姐,顾太太觉得刚才的地方不适合说话,不知你接下来是否有空,她想请你喝杯咖啡。”
我想了想,说,“好,麻烦顾太太带路,我们的车会在后面跟着。”
温亚茹的保镖很快过去回复,保时捷后座的车窗摇下,温亚茹跟我点头微笑了下。
等我们也回到了车上,季世军一面发动引擎,一面问我说,“宋小姐,要不要通知厉先生?”
从季世军的神色中,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赞同我答应温亚茹的邀约,俗话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或许季世军比我更敏锐些。
“不用了。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保镖,难道你觉得自己摆不平对方吗?”我斜睨着季世军,说的有些挑衅,但是并非是我的本意。
因为我怕只是平常的拒绝,季世军还是会暗地里通知厉丰年,最近厉丰年自己的事情就很多,我不想在打扰他。
季世军旋即就皱了眉心,男人就是受不了激将法,他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辆黑色的轿车在道路上飞驰,进入市区之后,雨水不知不觉得停了,下车时,我让季世军在车里等我。
他黑着脸拒绝,“宋小姐,我已经没通知厉先生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