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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芳斋位于重华宫东侧,原为乾西五所之头所。而重华宫则是乾隆继位前的藩邸。自雍正五年成婚后,他便移居此地,后来他登基为帝,此处作为肇祥之地升为宫,名重华。又将头所改为漱芳斋,并建戏台,作为重华宫宴集演戏之所。这个地方,对皇宫而言,承担着皇帝休息和举行宴会的重任,每岁新正乾隆先至西苑阐福寺拈香,而后就到漱芳斋开笔书写福字赐予大臣,以示祝福;逢万寿节、圣寿节、中元节、除夕等大节和吉日,又常侍奉皇太后在后殿进膳、看戏,并赐宴于王公大臣,以示庆贺。还有,茶宴是皇帝每年固定在重华宫、漱芳斋举行的宴会,宴上皇帝和大臣都要围绕一个主题作诗联句,从皇帝开始,一人一句诗,联起来就是一部完整诗篇;而对乾隆个人而言,这里是他一飞冲天的祥瑞之地,是他开启人生骄傲的洞天福地,把这里赐给小燕子,虽然不三不四、不伦不类,可却足见乾隆对她的宠爱,实在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老佛爷重重的沉下了脸。在他明确表示不接纳小燕子以后,乾隆却做出了这些行为,意味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了。老佛爷恶狠狠的咬牙,声音钝钝的从喉咙口挤了出来:“乾隆!是你主动向哀家宣战的!好!真好!太好了!这样,哀家也就用不着手下留情了!”
老佛爷果然没有客气,第二天上朝,老佛爷严厉驳回了乾隆第一百二十八次提议让永琪住进景阳宫的决定,并以摄政太后的身份颁下懿旨:册封中宫嫡子七阿哥永琮为敏亲王,不出宫另建藩邸,但自阿哥所移居景福宫“自立门户”,挂名军机处行走,永赐亲王双俸。
懿旨一出,满朝哗然。谁都知道,七阿哥体弱,不可能登基大宝。他今年已过十七岁了,在相同的年纪,他的胞妹五公主早已经是一个小阿哥(阿哥是满洲亲贵大臣家中对儿子的称呼,皇阿哥和公开序齿的阿哥才是皇子。弘瞻出继以后也仍被称为阿哥就是这个原因)的额娘了,可七阿哥却仍是迟迟未得大婚,累的已经指了婚的总督额弼之女西林觉罗氏的大姑娘也快成了老姑娘了。而今,老佛爷不许五阿哥移居景阳宫,却把七阿哥搬进了景福宫,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是为了跟乾隆较劲儿?又有多少成分是为了昭告天下,七阿哥已经开始正大光明的给胞弟十二阿哥趟路了?机灵的大臣们早就从后宫传出的风言风语中体会到了其中真味,荒唐的皇帝,怕是彻底惹恼了老佛爷了吧!今上退位的时间,恐怕又要提前好几年喽!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是要闹哪样啊?才刚从末日加更的深坑里爬出来,又一头栽进平安夜的加更中,接下来还有圣诞和新年。啊啊啊啊啊啊,哀家不干了,明明是洋节嘛,为嘛哀家这个深宫太后要加入庆祝呢?
幸好还有一字为尘小亲亲给哀家的慰藉——地雷一颗!么一个!
☆、77最新更新
乾隆恐怕也没有想到;老佛爷会出手这么狠,他不过是认回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老佛爷却堂而皇之的在他的皇位旁边摆上了继任者。他原本即便属意五阿哥永琪,让他独居一宫,也是顶着光头阿哥的身份当个“隐形太子”;可老佛爷却一步到位;双俸亲王掌军机;要不是永琮体弱;不能操劳;今天;他的皇位是不是就要让贤了?
乾隆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前朝后宫老早就让老佛爷把守的严严实实,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绊住。他的朝臣、他的亲随、就连他的暗卫都已经握在老佛爷的手中了。他不是不知道;老佛爷中意嫡子,这点他原也赞成。可是他受不了老佛爷为了给嫡子铺路而把他推下高台,特别是,那些个中宫嫡子们,一个个全是他不喜欢的皇后生下来给他添堵的。永琮,在宫中的地位待遇处处比照皇帝;永璂,小小年纪就被老佛爷带在身旁学着看奏折;永璟,更是随心所欲,满宫里,他看谁不顺眼就捉弄谁,偏偏这小子长了一张极像五公主的脸,让乾隆每每发不出火来。就连早已出继的永琏,每次入宫请安,连贵妃都要给他行礼,那些妃啊嫔的,动作稍慢一点儿就会被老佛爷下令扇耳光,连乾隆本人,有一次在永琪和永琏起冲突的时候偏向了永琪一些,第二天,他宠爱不已、打算要封位的一个包衣宫女就暴毙了。他虽然没有证据,可想也知道这是老佛爷给他的警告。老佛爷是在告诉他,这宫里,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由他掌控的。
虽然乾隆不认为老佛爷会害他,但是弄个半死不活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没有势力、没有能力、甚至没有行动力的乾隆只好一退再退。他大度的把自己专享的御膳、灵药、用品、器物赐给永琮;纵容着永璂每日列在诸皇子之前临朝排班,朝后还拿着朱笔,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上批示(重要的也轮不到乾隆,一直是老佛爷代劳的。乾隆能阅的只有那些溜须拍马的废话);而无事可做的他则笑眯眯的去帮着永璟处理那些惹他不快的人,即使那些人里有他的宠妃、爱子和器重无比的“青年才俊”。
而今,乾隆终于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绝境了。认下小燕子带给他的打击远远超过“开心果”能给予的微弱快乐。乾隆悲哀的发现,他是真的没法违逆老佛爷的任何决定。昔年,他宠爱高氏,结果高家合族覆灭;他宠爱金氏,结果金氏死不瞑目;他宠爱令嫔,结果令嫔的阿玛夺职赋闲,唯一的儿子被抱走,天天哭得可怜(并不完全是装的,失去儿子还是挺可怕的);现在,他不敢宠爱嫔妃了,可是宠个女儿老佛爷也容不下,生生在他光明无比的前途上摆下了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挡住了他的阳光。
乾隆无比抑郁。
皇后娘娘更不开心。
没办法,漱芳斋离储秀宫太近了,西六宫之中,离御花园最近的一个就是皇后娘娘的储秀宫,当初老佛爷这样分配是要厚待皇后娘娘,哪成想,乾隆把紧挨着御花园的漱芳斋给了一只野鸟,于是乎,储秀宫就成了宫中的重灾区。
还没到年纪进阿哥所的小十三如今仍跟着额娘一起住,虽然说大内侍卫环绕可以确保野鸟不飞进他们的地盘,可是大内侍卫却挡不了野鸟大吃大喝、吆三喝四时的嘈杂。那只猪格格,真是名符其实,就跟半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天天在漱芳斋里开宴会,鸡鸭鱼肉轮番上桌,喝酒划拳,天天都要闹腾到半夜,可怜的小十三,给吵得许久都不能睡个好觉了。
永璂休沐日的时候回储秀宫看望额娘和弟弟,刚进门,就给满宫上下游魂一样的飘渺步伐给惊着了。但见储秀宫中,遍地黑轮(人人两个大黑眼圈),双目无神,面容呆滞。见了永璂,飘飘忽忽行个礼,气游若丝的叫一声:“十二阿哥吉祥!”永璂当场打了个哆嗉,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及至进了内室,遥见一向精神抖擞的容嬷嬷都无精打采、动作迟钝,永璂才觉出大问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堪堪扶正容嬷嬷拿歪了差点儿砸到脚背上的热参汤,疾声呼道:“嬷嬷小心!”
容嬷嬷木然扔掉汤碗,恍恍惚惚的揉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诶?怎么好像看到十二阿哥了?”
永璂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容嬷嬷的袖子轻甩,“嬷嬷,看清楚了,本阿哥在这儿呢!”
容嬷嬷猛回过神儿来,定睛一看,可不是小主子么,当即扑过去:“嬷嬷的小阿哥呦,你可怎么来的?伺候的人呢?怎么没跟着?小林子那个猴崽子又溜达玩儿去了是不是?看嬷嬷怎么教训他!”
永璂笑笑:“他没偷跑,是我差了他去办事的。对了嬷嬷,你身子不舒服么?怎么这样没精打采的,脸色也不好看。”
容嬷嬷撅起嘴,含着牙恨恨的说道:“自打那头来了那么个东西,”说着,极其不屑的朝漱芳斋方向努了努嘴,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道:“自打北头招来个不三不四的玩意儿,咱们这宫里上上下下就没人有好脸色了。咳,别说咱们储秀宫离得这么近,就连庆妃主子那边的人都能听到漱芳斋里夜夜笙歌。有时候闹得大发了,连翊坤宫都不得安宁。”
永璂骇然,储秀宫离重华宫过近,被吵闹的心烦也是有的,可是庆妃是住咸福宫的啊,和漱芳斋可并不在一条纵线上,更遑论豫妃那里,是跟坤宁宫平行、都位于中段的地方了,竟还能听见吵嚷,这小燕子到底是怎么作的?她难不成是要把紫禁城翻过来吗?
好像是呼应永璂的疑问一样,远处,遥遥的传来了漱芳斋里特产的乌烟瘴气——
“小贼!看你还往哪里跑?”
“五阿哥不要,那是还珠格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五阿哥!我认输了!不打了!不打了!放我下来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惊天动地的一闹,连永璂的耳朵都被震得生疼,那些可怜的守在漱芳斋附近的侍卫们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只能拖着脚步,有气无力的晃进来,懒洋洋的扯着嗓子喊两声:“怎么啦?又出了什么事?又有刺客吗?”
一个自来熟的跟呼喝自家奴才一样的狗腿子声响起:“去去去!都散了,都散了,没事了!是还珠格格跟咱们闹着玩的!”
众侍卫暗暗“呸”了一口,头也不回的奔出去,争先恐后要占领一个离漱芳斋最远的地方。
永璂掏了掏耳朵,还没开口,内室里接连传出“咣当”“咣当”的砸东西声,伴着被吵醒的永璟气呼呼的嚷嚷:“晚上不让人睡,白天也不让人睡!还有没有王法了!混账东西!可恶!放肆!”
永璂默。他瞬间同情起让永璟不开心的小燕子来了。悄然转身,永璂决定去安抚安抚皇额娘,顺便告诉她,近来少出门去,省得哪天小燕子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残燕子,令嫔和五阿哥铁定要把帐推到她的头上去。
其实一开始,永璟还是很客气的,他只不过是跑到慈宁宫去小告一状,撺掇老佛爷派两个嬷嬷去给野鸟立立规矩,别让她用她家里那些不三不四的风气污染掉皇宫罢了。
【文】老佛爷听完怔了一会儿,继而两眼放光,像抓到什么大把柄了似的开心的道:“你是说,令嫔根本没有派人去教小燕子学规矩?”
【人】永璟揉着眼睛,犯困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也不知道是应和老佛爷的问题呢,还是在打瞌睡。
【书】老佛爷也不在意,兀自在那里畅想的开心,他已经盘算好了,要用这个大失职为由,把令嫔那个贱人狠狠的打到北三所里去,让她好好的“颐养天年”。
【屋】越想越开心的老佛爷诡异的“呵呵”轻笑起来,让人寒毛直竖的笑声把已经陷入中度睡眠的小十三都给吓清醒了,不得不强撑着发重的小脑袋观赏老佛爷训野鸟这出大戏。
当然,尊贵如老佛爷是不会劳动自己去训鸟的。事实上,就连宫里颇有体面的嬷嬷和姑姑,例如他老人家不可或缺的桂嬷嬷、皇后的奶娘容嬷嬷、晴儿身边的青娥**等等,老佛爷都不忍心叫她们去教那只野鸟怎么做一个勉强能看的养鸟。故而最后,他派出去的是乾隆的保母——温淑夫人董氏。
温淑夫人董氏是当年的小爱新觉罗·弘历众多保母之一,因为对他最好、照顾周全且并无阴私之心,故而最得他的敬重。幼时,依照皇家规矩,弘历被迫远离生母钮钴禄氏,又不得先帝宠妃年氏的待见,在入宫恩养于皇玛法康熙爷身边以前那些年,他一直都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母位份低,不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