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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二根手把手的教诲,秦如海手下明显缓和不少,但效率反而提高了很多。
他们一人一边,像在暗中较劲一般,没有闲聊的时间,只有镰刀下“嚓嚓”作响的声音,还有“唰唰”野草倒地的声响,一下一下,很快割掉了一大半。
夜幕降临时候,还剩下不到五分地。秦如海运完新割下来的草,捎带李二根慢慢回了家。
秦如海留在李二根家吃了晚饭,心中有事急忙赶回了家。
临走时候,李二根和余秀梅特地嘱咐,今晚不许熬夜割草,明天两人合力再割一上午,就能轻松割完了。
而秦如海没回家,骑上车带上镰刀和磨石,又偷偷去了地里。
趁着月光,秦如海像打了鸡血一样,又蹲在地里慢慢割草,一下一下,等到天色微亮时候,两亩多地的野草算是“寿终正寝”了。
秦如海在地头休息片刻,把十几堆草码放到路边,骑车返回了家。
到家随便啃了几口发了霉的大饼,才骑车去了李二根家。
“大伯,我把草都割完了,今天可以犁地了。”
“啥?你又去地里了?”
“我知道大伯身体不好,所以不想总麻烦你。”
“唉,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叫你别去地里,唉,你还是去了,咋就这样犟呢?”
“大伯,我心里藏不住事,一想到还有五分多地的杂草,心里就痒痒得不行,不过现在我踏实了。”
“唉,那好吧,跟我去吃早饭。”
“大伯,我吃过了,你去吧,我先把羊喂上再说。”
“海娃,你这犟脾气可要改一改了,不管你真吃了还是没吃,都跟我再吃几口,羊儿都还没起来,饿不死它们的!走,别再说话,这孩子!”
秦如海不好犯倔,只得跟了过去。
余秀梅的手艺是村里出了名得好,新出锅的油饼,还有几样炒菜,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馋虫泛滥。
起初,秦如海只喝茶不吃东西,推辞说已经吃过了,但心里多希望他们能再劝劝。
余秀梅是个不善言辞不爱说话的人,性格内向,脾气温和,不会劝人吃喝,显得有些木讷和冷淡,但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嘴上说不出来那种客套话而已。
李二根对秦如海家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他没吃东西,说不定连脸都没顾得上洗,也不嫌弃,把几碟菜都推过去,拿出一大块烫面油饼递过去说:“海娃,别跟我见外,放开了吃,这里好的没有,你也别嫌少,这些都是你的,不吃完不许走,什么时候吃完我们就什么时候去犁地,你看着办吧!”
秦如海面红耳赤地说:“大伯,你太客气了,这么多我哪能吃得完,大家一块来,别把我给吃撑下不了地啊!”
李二根见他动起了筷子,这才笑着说:“呵呵,这样才对嘛!你我早就是一家人了,你说这都十多年了,虽不是亲侄子,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两个孩子不怎么着家,几乎不管我和你婶的死活,早就靠不着他们了,而你多少年风里来雨里去,每天都来我们家,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了,所以我们没把你当外人,你就敞开肚皮吃,我们家其他的没有,就是有油有面,保管你吃喝不愁。”
秦如海缓缓放下筷子,眼里充满泪水,吃进嘴里的洋芋丝一多半还露在外面,眼睛一眨一眨的,快要哭出来了。
李二根接着说:“呵呵,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认作你干爹,这以后我们就算是父子了,你爹妈走得早,一直是我照看着你,早就把你当成了亲侄子,现在你也不小了,等有了相好的姑娘,我和你婶可以帮忙做主,也好堵住村里人的嘴,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以后你还是我的侄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们解决。我对你也没多大希望和要求,就是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做一个平凡朴实的人,等我和你婶死了,还能记得这段情意,逢年过节时候去我们坟头烧根香也就足够了。”
秦如海突然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喊干爹干妈,算是答应下来了。
李二根和余秀梅接连下炕,急忙搀扶起秦如海,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海娃,上次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疼惜那几只羊,所以才对你刻薄过分了些,但事后也很后悔,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好孩子,是我误会你了。”
“爹,你没错,这件事都过去了,我根本就没怪过你,还要感谢你原谅宽容了那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
“呵呵,那就好,快吃东西,等下我们就去地里,快点也要一上午时间呢!”
秦如海不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桌上很快多出几碟空盘来,连有些烫嘴的油饼都剩下不多了。
李二根去给牛套绳索,秦如海走进圈棚开始撒放草料,余秀梅去收拾杯碟。三个人开始分工合作,配合得十分默契。
过了半小时,三个人一同出了门。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见他们几个行为很可笑,又不是开春和晚秋,赶牛要去犁谁家的地?哪还有什么空地需要犁?
李二根也不遮拦,逢人便说要去犁他干儿子秦如海家的地,不管别人怎么惊恐和意外,他都这样解释和宣传,没感觉认下秦如海这样一个孤儿有多伤面子,说得很坦然很直接。
第041章一家三口()
秦如海成了李二根干儿子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李晓丽从二狗妈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纳罕和怀疑,偷偷跑去地里,想看个究竟。
大老远看到他们亲如一家,一人牵牛,一人赶着,一个在捡拾草根,完全就像一家人在田间劳作,有说有笑,根本看不出是在假装。
之前生着闷气,现在看到这种场面,更不愿意再和秦如海见面说话了,一扭头哭丧着脸跑回了家。
张存顺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意外,但也能理解和想通,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张雅欣知情后,为秦如海激动了一把。李二根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小康家庭,秦如海有了他们的照顾和帮助,以后会好过许多,再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了,很想过去看看,但父母不许离开家半步,只得唉声叹气闲坐在家。
为了赶进度,李二根他们中午没回去,没顾得上回家做饭吃饭,硬撑着犁完了两亩多地。
到下午三点多,三个人才拖着疲惫身子缓缓绑草返回了家。
两亩多地的草很多,秦如海家已经放不下了。
到家后,余秀梅开始做晚饭,李二根喂了羊,和秦如海休息一阵,急忙把成捆的草摊开晾晒到了离家不远的打谷场上。
吃过晚饭,李二根就对秦如海说:“海娃,以后就搬过来一起住,等给你修好了新房再搬过去吧?”
秦如海也不敢忤逆了他的好意,便点头同意了。
当晚,李二根和余秀梅去了秦如海家,收拾几件像样衣物,连夜催促秦如海搬过去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就这样,秦如海住到了干净整洁的新房间,一整夜激动兴奋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在想父母,不知不觉已看到了窗外面的微弱亮光。
秦如海连续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加上白天都干着重体力的农活,浑身没劲,腿脚酸软,几乎快要瘫痪了。
但他没有懒床的习惯,勉强爬起来,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
李二根累趴下了,到现在也没起来,只有余秀梅在院内打转忙活。
“妈,爸起了吗?”
秦如海走上前,轻声问余秀梅,担心他身子骨受不了。
余秀梅摇摇头说:“还没有,让他再睡会,反正也没啥急事!”
秦如海没去打搅,直接钻进羊圈,开始撒草喂羊。之后又去了牛圈,见槽里已有水食,便走出门去看杂草的晾晒情况了。
来到打谷场,翻了一下杂草,又去了自己家,还是照样翻了一遍,这才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早饭准备好了,余秀梅把李二根叫醒过来,见秦如海不见踪影,出门去寻找了。
余秀梅见打谷场中的杂草已被人翻了一遍,直接走去秦如海家了。到屋子发现秦如海睡得正香,犹豫一下,悄悄返回了自己家。
“海娃累了,这会正在自己家睡大觉呢,我看先不用管他了。”
“这孩子,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该好好睡上一大觉了,给他留点吃的,不要再去打搅他了。”
“是啊,他身子骨瘦弱,中午我去镇上买几条鱼,再把家里的老母鸡宰了,给他好好补补身子,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
“呵呵,他有你这样好心的干妈,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看着都有些羡慕了。”
“既然他认我们,就该好好对待。”
“呵呵……好,你自己看着办,怎么好就怎么来,吃什么穿什么你看着办,这种事我干不来,千万不能薄待了他,这孩子不容易,从小命就苦,该好好享受一下父母照顾了!”
余秀梅骑自行车走了。
李二根吃完早饭,背着手出了门。
刚到打谷场,就看到张存顺笑呵呵走过来。
“听说你认海娃作干儿子啦?这可是大喜事,怎么不跟我说说呢!”
“呵呵,这才是昨天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说呢!你这是从哪里过来啊?”
“刚去了下村委,听说昨天你帮海娃家犁地了?费了不少事吧?”
“海娃想种地,我见他身单力薄,就去帮忙了,这些草就是从他们家大地割下来的,晒干到了冬天,就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呵呵,这都过了种地时候,还能种些啥呢?难道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再种吗?既然这样,你们犁地是不是有些过早了啊?等过了秋再犁地种冬小麦岂不刚刚好么?”
“我也搞不清海娃他想干啥?连夜割掉野草,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哦,年轻人头脑活,反正地也闲着,种啥都中,只要再不撂荒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说小侄女出院回家了,是不是真的呀?这两天都在海娃家地里,根本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哩!”
“呵呵,早就出院回家了,现在在家静养,估计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彻底好起来吧!按说你两个儿子都该回来了,怎么,还没任何消息吗?”
“提起他们两个就来气,过了年就再没回来过,不知死了还是活着,不管他们了,唉,养了两个不争气的窝囊废,从未向家中寄钱过来,临走还要找我要路费,真是伤透脑筋了。”
“唉,别生气了,这次回来我帮你说说他们,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连家都不顾了,真不知他们在外面瞎折腾个啥?不行的话,明年就让他们在家待着,放羊放牛都好,不能在外面溜达学坏了。”
“唉,谁说不是呢?这次说什么再不让他们出门了,都到了讨媳妇的年纪,还整天游手好闲躲避我们,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么办啊?”
“不说他们了,说说海娃吧?你看他怎么样?”
“虽说脾气倔了些,但吃苦耐劳心胸宽广,是个很不错的好后生,我乐意认他做干儿子。你可能不知道,他连着割了两天两夜的草,手上都磨出血泡了,可在我们面前没喊过一声累一声疼,看起来是个能干成事的人。”
“呵呵,这我早就看出来了,不错,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