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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若水很关心一个人:“太后呢?”
皇上的气色很不好,关押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不是他想要的。“她很好。今日,朕只是暂借她的名号和地方用一下,等朕安排好义妹之后,母后还是母后。”
南荣若水有些失望:“皇上可曾记得那次家宴上,你亲口答应过太后,说两兄弟要相亲相爱下去?”
皇上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在目:“记得。”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付司马晗,对付太后?”
第393章 变数(12)()
皇上略有痛苦之色:“朕也不想的。但朕不能在这里等着皇弟哪天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更不能让他毁了我司马家的江山。”
南荣若水只觉得可笑:“司马晗与你是兄弟,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秉性,什么样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当年他明明就是皇位的首要人选,后来你抢了他的位子之后,他有说过什么,有怨过什么,有恨过什么吗?”
“大胆!”皇上的眼睛猛然一睁,面白如纸,双拳紧攥,“这皇位本来就是朕的,何来抢之说?”
南荣若水丝毫不惧地对上他的目光,比他更凶狠,更坚定:“欺人容易,欺自己难。你自己摸摸胸口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晗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这个哥哥的事情?”
皇上一甩衣袖,将手背到后面,强迫自己保持住帝王该有的风度,默默不语。
往事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年幼的司马晗步履不稳地跟在他的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皇兄,你等等我,刚刚父皇给了我两块糖,我分你一颗!”
年少的司马晗与他一起上书房,他一不小心弄坏了夫子收藏的字画,司马晗为他顶罪,双手被父皇打得红肿,三天未退,他去看望,司马晗还笑着说:“不痛,一点都不痛!”
笈冠的司马晗看着他登上皇位,热泪盈眶:“父皇在九泉之下,定可安息了罢!”
这些年来,为整治官吏,维护皇权,司马晗做了多少事,背了多少骂名,都只是呵呵一笑:“我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感谢皇兄赐给了我一个好娘子啊!”
皇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吸了一口气,将内心泛起的这些温柔全部压下:“不是我不相信皇弟!只是朕输不起!”
南荣若水气急:“就为了一个预言?”
皇上:“你不要忘记了,这个虞门守护了几代的预言,母后就是虞门的人。别人的话,朕可以不信,可是母后的话,朕不可能不在意。还有,所有面世的龙珠,都与你们扯上了关系,朕更加不可能不在意。你也许会认为朕心狠,绝情,但换成任何一个帝王,都会如此。朕已经听从你父亲南荣将军的建议,没有要他的性命,已经很仁慈了。”
好一个仁慈。南荣若水不敢苟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大内高手,问:“那这些人呢,摆明了是冲我来的,你又为什么要抓我?”
皇上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急着给出答案:“义妹放心,朕对你并没有恶意,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朕自然不会为难你。”
南荣若水提醒道:“皇上可知道我爹爹的性子,你如此对我,他必不会忍气吞声。”
如果是以前,无论是谁听到这话,都会抖三抖,而此刻皇上显得很轻松:“南荣将军为保皇弟一命,手执青龙偃月刀直闯殿下,犯下大忌。将军是铮铮铁汉,为了谢罪,已当百官之面交出兵权,送皇弟至易水回来之后,就不会再参与任何朝中大事,安心享受晚年了!”
南荣若水大惊,一时间,恍惚不知所然。
第394章 变数(13)()
南荣漠交出兵权,是出于他天生的正直之心,他肯定没有想到,有多少人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一个实力太强、功劳太高的臣子,始终都是君主的心头大患。
南荣若水的内心,如同大漠一样苍凉,她一生最爱的两个男人为司马家鞠躬尽瘁,到头来却是如此下场。一丝苦涩自唇边绽开:“皇上,我们下一盘棋吧!曾经听司马晗说过,皇上棋艺无论是百官还是后宫,无人能及。在我成为阶下囚之前,我希望能够与你杀上一盘,输了,我认,赢了,我也认了。”
对方已放弃抵抗,对于她这个小小的要求,皇上无力拒绝。
棋是好棋,和田籽玉的玉料雕琢而成,每一颗棋子都闪耀着幽光,温润如水。落在棋盘中,就是铁马金戈,风声鹤唳,血雨腥风。皇上布阵,讲究大砍大杀,一子落上去,收拾掉对手大半江山。南荣若水布阵,讲究的是安营扎寨,一个一个城池地守,一寸一寸土地地争。
一开始,皇上所执的黑子,大吞大吐,大有不可阻挡之势,然而最后却被白子反扑,一点点吞噬掉了自己的后方,结果反落入成片的包围之中,无落脚之地
外面皓月当空,不知不觉之中,两个这盘棋杀了几个时辰。南荣若水将手中最后一颗棋子落入棋盘之中,起身而立:“皇上输了!”
皇上看着自己被围死的黑棋,不语。他不只是输,还输得很惨,从他学棋起,从来都没有如此惨败过。
南荣若水接着说:“无可否认,皇上的棋艺确实很高,但太过激进,也太贪心,什么都想吃,什么都不肯放,最后什么都没有。”
皇上:“你是在用棋来暗示我什么吗?”
南荣若水已有疲倦之色:“皇上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你们想把我押到哪里去?”
几个宫女走上前来,扭住她,在她身上搜了一遍,复命道:“启禀皇上,公主身上没有龙珠。”
皇上突然之间明白了:“你进宫之前就把东西转移了。你与朕下棋是为了拖延时间!”
几个时辰,时无味和豆豆应该已经带着喵喵和狗狸早出了京城,就算派快马追也追不上了。南荣若水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难得地露出一丝妩媚来:“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上气得将棋盘一掀,黑的白的棋子撒了一地,描出一幅古怪的图案:“南荣若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朕,你真当朕不敢拿你怎样么?”
南荣若水昂头迎向他的愤怒,平静如水:“皇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如此吗?”
皇上坐了回去,目光深沉之中带着一丝寒意:“漠北国新任的国王轩辕信,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一个愚蠢而贪婪又喜欢推卸责任的中年男人。她差点死在他手上。
皇上脸上的寒意更浓了:“他写信给朕,希望与我天朝永远交好,为表诚意,愿娶一位天朝公主为漠北国王后。”
第395章 变数(14)()
皇上只有司马晗这一个弟弟,没有姐妹,而他自己的子嗣当中,也只是去年添了两个女儿,最大的只有一岁半。
能和亲的天朝公主,只能靠册封。南荣若水这位护国公主新鲜出炉,正好符合。
得罪女人没有关系,不要得罪小人,尤其这个小人是皇上。南荣若水已经猜出了皇上的意图:“你要拿我去和亲?”
皇上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没错。为了天下的太平,为了两国的百姓,这是公主的责任,也是公主的光荣。”既然要拆散司马晗和南荣若水,就把他俩拆散得更彻底一点,只有南荣若水有了别的归宿,司马晗才会死心。也许,这样可以制止他身上龙气的增长。
南荣若水提醒道:“皇上也许不记得了,我是一个被休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怕被漠北国的百姓诟病,说你们用一个不洁的女人去和亲吗?”
皇上的话让人觉得很意外:“实不相瞒,轩辕信点明要你。身为女人,有几个能母仪天下?”
“我不稀罕。”尤其是作轩辕信的女人,她更觉得恶心。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轩辕信要她这个明知道无法收服的女人作他的王后,将一个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放在他的身边,无疑是自找苦吃,而他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这不是他的作风。
皇上的心意已决:“这事由不得你。”
人在他手上,想如何,只能由他。
南荣若水咄咄逼人地问:“敢问皇上,你这么做,可有问过我的父亲,可有问过太后娘娘。”
皇上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和亲乃是国家大事,朕已与几个要臣商量过,都觉得此举两全其美。你有个好归宿,相信南荣将军会理解的。”
“皇上真的是好算盘,派我爹送司马晗去易水,不但可以防止司马晗逃跑,还能把他们支开,易水路途遥远,等他们收到消息时,事情已经米已成炊,无法挽回。”南荣若水突然提高了声音,厉声问:“你这样,就不怕伤了为人臣子的心吗?”
南荣漠辅佐过两代君王,在朝中颇有威望,即便他不再兵权在握,但一言一行依然会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他都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其他人自然也会心有戚戚,兔子我狐悲。
皇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南荣若水的气场远一点:“南荣将军一生爱国,自然会理解朕的苦心。”
南荣若水已不想再与他争执什么,她看着满地的棋子,极其同情地说:“人心从来都是用来笼络,而不是用来出卖的。你一直参不透这一点,看来天朝,真的危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任由那帮人将她押了下去。
太后的寝宫里突然安静下来,空空如也,一个宫女跪在地上,收拾着洒落得到处都是的棋子,皇上站在殿中央,无限孤独,他桀骜地对自己说:“朕没有错,没有错!”眼神刹那精亮,闪过天边的月光。
第396章 变数(15)()
易水极寒,虽然还只是深秋,这里已开始下雪,树木早已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一场雪,一场冻,形成雾松,绵延一大片。
这里有一间小小的官驿,是天朝设在这里专门看押重犯的地方。司马晗和南荣漠之前虽然有听说过,却也是头一回亲眼见到。牢房内虽然有墙,却是四处露风,温度与外面相差无几,屋顶处的雪融化之后顺着缝隙往下流,继而又被冻住,结成一根根冰棱,一直垂到地上。
床是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上面铺着几个麻袋,硬梆梆的,用手敲一敲,会有冰渣掉出来。没有被子,只有一堆稻草堆成一团。
两个牢头缩在另一个屋子里烤火,听到南荣漠的叫门声,弯着身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只手窝在袖子里:“呀,是南荣将军,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南荣漠说明来意,把手中的公文交给两位牢头看了,打量着残破不堪的牢房,有丝不悦:“这样的地方,怎么住人?”
牢头赶紧解释道:“这地方太久没有人来,我们也就没收拾。再说了,王爷来了,怎能让他住那种地方?自然是与我们住一块。”
南荣漠把他们叫到一边,拿出两张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分给他们,恩威并施:“你们把王爷照顾好了,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如果王爷要是饿着、冻着,仔细你们的皮。”他随手一掌,三丈外一棵被冰雪冻得刀都砍不动的大树被拦腰震断。
两位牢头看得傻眼,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更加谄媚了:“将军放心,我们不会让王爷吃半点苦头。我们这地方,天高皇帝远,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王爷在这里,妥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