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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好眠，司马晗顾不得山中湿气深重，沉沉睡去
第510章 出来，女人（8）（）
一个火折子亮起，照着司马晗的脸，他的眉间有太多的忧伤，令人禁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细长柔弱的手指在他的额前停住，不敢再往下，生怕惊醒了他。
他的梦中有谁？有没有她？有她的梦，应该是恶梦吧？
司马晗的双眼猛然睁开，对上她的，右手抓住她的手指：“你是谁？”
她有仔细地乔装过，并刻意地将眼睛装饰了一下，又蒙上了面巾，瞬间的照面，并不能分辩出她的性别。
火折子扔落在地。四周又是一片漆黑。
她转身要跑。
司马晗拦腰抱住她，一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喷在她的脸上：“说话！”
冬衣厚实，司马晗无法判断此人到底是男是女。“你要是不吭声，就别怪我无礼了。”
她一拳挥向他的太阳穴，被他挡住，禁锢至脑后，左手开始不安分地探向她的衣服，试图发现些什么。
情急之下，她将头一偏，狠狠地撞在他的脸上，正好击中他的鼻子。
司马晗吃痛，手缩了回来，捂住自己的鼻子：“放肆！”
更放肆的还在后头，趁他片刻的大意，她弓起膝盖，朝他的裆部撞去，司马晗慌忙一个翻身，松开她。她一跃而起，正要逃，却被他死死地拉住了脚踝，一用力，又将她扯了回去。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他不停地问着，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却又很害怕那个答案就是他所猜想到的，怕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不回答，只在黑暗中与他无声地搏斗着，手下时刻留几分情份，怕伤了他。
“嘶啦——”布帛裂开的声音。
他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温润而带着一丝咸甜味的血腥气自他的口中荡漾开来，细腻的肌肤贴着他的脸，令他有片刻的沉醉。
她挣扎着。他依然咬住她，就像喵喵咬住了心爱的烤鱼一般，不肯松口。
牙齿一直嵌到她的肉里，强而有力的禁锢几乎要挤出她的灵魂。
是相思吗？是仇恨吗？
他一直咬着她，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砰”的一下，他的后脑被石头砸了一下，昏了过去。
她扔掉手中的凶器，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确定无大碍之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迅速离开了这里。
一处宅子亮起了灯。
肖嫣然坐在床前替南荣若水仔细地包扎着伤口，嘴里不住地抱怨着：“这么深的牙印，他还真是心狠。”
“不怪他！”除去面巾后的南荣若水，扮相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是我自己多事，非得在离开之前还要去看他一眼。”
肖嫣然叹气，当初她听说南荣若水杀了太后陆语霜的时候，也不肯相信，但后来经过司马晗和南荣漠亲口证实，不得不信。她觉得南荣若水是有苦衷的，但是无论这个苦衷是什么，南荣若水杀了司马晗的娘是事实，这也意味着曾经爱过的人，现在要实实在在地恨上了。
这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对于思想简单的肖嫣然而言，是想不明白的。
第511章 出来，女人（9）（）
不过，肖嫣然明白一个道理：南荣若水杀死的是司马晗的娘，不是她肖嫣然的娘，所以司马晗恨南荣若水是他司马晗的事情，跟她肖嫣然没有关系。所以，她才会在南荣若水需要人掩护的时候，出手帮了她一把。
“你真的要走了么？”肖嫣然问，之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此刻只能东躲西藏，替心爱的男人做点事还得偷偷摸摸的，这种境遇让人心疼。
“嗯。”南荣若水点点头，整理好衣衫，“这次下山，本来只是为了帮他击退左孝鸿的。现在他不但有了自己的军队，还有了锦州和依城两个驻地，还有你们帮他，我可以放心了。”
司马晗已经在怀疑了，相信明天他醒来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全城搜查肩膀上有牙印的人。
肖嫣然突然想起之前许多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问：“左孝鸿的粮草是你烧的吗？”
南荣若水回答得很淡定：“是。”
肖嫣然又问：“那春扬君的十八忍者也是你杀的？”
“是。”南荣若水原本还想借那些机会除去左满棠替陆语霜报仇的，可惜不小心让他给跑了。
肖嫣然惊讶了：“一个人同时击败那么多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南荣若水掏出那颗墨绿色的珠子：“我有绛威珠。”九颗龙珠中，它的攻击力最强，在那一次水下的打斗之中，她见识到了它的威力。
肖嫣然拿起绛威珠看了好一会，还给南荣若水，有些依依不舍地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这话戳到了南荣若水的痛处，她也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你替我好好照顾好爹爹。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让他操心了。”
浑厚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既然知道不孝，又为什么还敢回来？回来了又为什么要走？”
是南荣漠。
他虽然是个武夫，却不代表是个粗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不是没有猜过。司马晗连日来的不正常，更加引起了他的怀疑。
一切的一切，南荣若水也许隐藏得很完美，但除却一点。
门无声息地开了，南荣漠立在门外，生气地看着屋里的两个女儿：“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一个来了不打招呼就要走，一个替另一个隐瞒。
肖嫣然尴尬地挠着自己的头皮：“干爹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南荣漠回答，“就算你隐瞒得再漂亮，可总有破绽。那天早上你送给我的两道菜，根本就不是头天晚上做好的，而是第二天一早求时无味做的。”他是东方吟梅的丈夫，就算他没有超凡的厨艺，但辨别隔夜菜的本事还是有的。
司马晗跟时无味关系太差，不会去求证什么，可他南荣漠要问的事情，时无味必定会好好回答。
南荣漠盯着南荣若水，眼神复杂，他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说从此断绝父女关系，可他对她的疼爱却从来都没有割断过。这段时间以来，他无时不刻地想，她到底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今日见到，又怎么会让她轻易地走掉？
“留下来！”南荣漠命令道，“犯了错，就该罚，司马晗想怎处置你，你都得受着。”
第512章 出来，女人（10）（）
做人有做人的担当。
南荣漠希望女儿能正面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她从此以后失去自由，终身监禁，至少他能看得到她，痛苦得踏实一点。
在司马晗的手中，她就算被惩罚，却能活下来。如果落在皇上或者左满棠的手里，会是什么模样，谁也不清楚。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偿还女儿犯下的罪孽。
父亲老了，虽然还在坚持，可南荣若水分明看出了他的疲惫，更让她觉得自己不孝顺。“爹！”
饱含深情的呼唤震动了铁汉的亲情，南荣漠却没有应。
“爹，我不肯留下来，不是我怕死。”南荣若水想替自己辩护一些什么，好慰藉一下父亲的心，“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别无选择。如果事情可以重头再来，结果还是会一样。”
“你可以把一切告诉我，只要合情合理，我可以替你解决所有问题。”南荣漠希望自己能跟以前一样，替她的女儿摆平一切，让她做回快乐的自己。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女儿已经完全逃出了他能保护她的范围，而转到那个叫龙主的门下，宁愿被人误会，也不再相信他这个父亲。
南荣若水悲伤地摇摇头：“不能，我不能说。”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南荣若水的靠山，是她可以横冲直闯的力量。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帮不了她了。
如果可以，她多想找鬼医调制一杯可以忘记一切的药水，让她忘记一切。
南荣若水强忍住伤心，仰起脸，望着父亲：“如果，我愿意承担一切的话，你们可不可以放过龙主，放过天宫的人？”
听到龙主这个名字，南荣漠愤怒了：“他就那么重要，值得你为他扛下所有罪孽吗？”
南荣若水连忙解释：“不是的。我犯下的错，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爹，你相信我！”
南荣漠心绪难平：“就算他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可他也是一个危险份子。一个能杀死自己妻子，逼死自己女儿的人，他和他那些拥护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天下太平的一个威胁。”
“不是的，他们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样子。”南荣若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父亲明白真正的龙主和天宫是怎样的，就连她自己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了解清楚，而在此之前，她和父亲是同样的看法。
这样在话，在南荣漠听来，异常刺耳，他误以为女儿已经对龙主中毒太深，无法自拔了。他抬起手臂，拦住南荣若水要走的方向：“你已经被他们影响太多。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那里去。”
如果留下，她则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出去，更不可能去找左满棠报仇了。南荣若水苦苦哀求父亲：“爹，我会回来的。我答应你，等我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我一定会回到这里领罪。但是现在，我必须走！”
青龙偃月刀亮了出来，南荣漠倒提着兵器，看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如果你想离开这个房间，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第513章 出来，女人（11）（）
这是南荣若水最不希望见到的事情。她不愿与自己的父亲刀剑相向。
空气中忽然有煞气凝聚，低沉的声音自天外传来：“自私的低等人，才会用亲情来束缚别人。”
龙主的身影出现在院墙之上，白色的袍子在黑夜中异常醒目。一挥衣袖，厚实的窗户一下子就变成了木渣，为南荣若水打开一道逃生之门。“龙后，你该回去了！”
南荣若水还没有动，南荣漠的身影已飞速移至龙主面前，四目相对。龙主凤眼微眯，打量着南荣漠：“东方吟梅的男人。”
南荣漠单刀一抖，发出挑战：“算你眼睛还没有瞎。”
龙主很快就完成了对眼前这个对手的评价：“配不上东方吟梅。”
南荣若水急得快要跳脚。这个所全天下男人都没有看在眼里的龙主分明是在挑衅啊！
南荣漠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出蛟龙出海，朝龙主攻去：“你今天既然送上门来，就把命留下吧！”
龙主不慌不忙地应战：“就凭你？”
“还有我！”司马晗匆匆赶到，目光炯炯，充满仇恨。
南荣若水那一记并不狠心的一砖头并没有让他沉睡太久，正好回来赶上了最关键的一刻。
盘古绳带着原始的力量，破空而行，遇风则强，攻向龙主的后方。
“嗡——”隐凤剑飞出，挡开这一击。南荣若水拦在司马晗的面前：“手下留情！”
司马晗望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隐隐有痛：“你要护他？”
“是。”南荣若水回答。
司马晗握着盘古绳的手在抖：“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龙主与南荣漠打得天昏地暗，仍不忘抽空操心这边的战况，出言讥讽司马晗：“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