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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必克:“您当年攻打天朝,不就是因为看上了东方吟梅吗?只可惜南荣漠太强,把您给打输了。”
儿子揭他老底,单布思汗为之气结:“胡说!我当年是为了一统天下。”
单必克笑了笑:“我也是为了一统天下。您不觉得有一个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就把您想了一年多才想出来的阵法给破了的女人留在我身边辅佐我,一统天下的这个理想,会更容易实现一点吗?”
“等你降服得了她再说吧!”单布思汗并不看好他儿子,“当年我没有降服得了她娘,我看你多半也降服不了她。”
栖凤殿。
今天没有什么人来,而南荣若水这几天在这皇宫里也逛累了,决定休息一天。她坐在花坛边上,拿着一双木筷一个劲地磨着。
阿喀好奇地问:“主子,您这是干嘛呢?”
南荣若水头也不抬:“我磨牙签,行不?你们这的牙签不好用,我自己磨一根出来。”
把木筷磨成牙签?阿喀听得呆掉。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对南荣若水其实挺有好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她们这些下人都挺好,可还是有点捉摸不透她的这个主子倒底在想些什么。
“阿喀,有天朝的消息么?”南荣若水问。她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她爹应该急坏了吧,还有司马晗,他到底咋样了?
阿喀摇摇头:“我也天天呆在这宫里,哪知道外面的消息,何况还是天朝的。”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偷偷地凑到南荣若水的耳边:“我听掌事的小太监说,殿下又找了个女人回来,听口音,好像也跟娘娘一样是天朝人,也许她知道天朝那边的消息。”
真的?南荣若水的眼睛亮了:“那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安排住在哪里了?”
“碎玉阁。”
碎玉阁在皇宫的西南角,地处偏僻,其间种了许多红杉树,无论是阳光还是月光,投下来后,都会被树叶割成细碎的波影投在地上,所以取名碎玉。
碎玉阁外有人,是单必克的随从,看来单必克正在碎玉阁,从随从的打扮来看,并不是太监,而是侍卫,且都是一副万分警惕的样子,远远地见到有人要经过,就立即上前请他们绕道。这证明单必克到这来,并非是为了美色,而是有正事要跟别人谈。
第183章 后宫女人要翻天(6)()
南荣若水挑了个避人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潜伏着,想看看到底还会有谁出入这里,却冷不丁踩到了一个人的鞋。
有个女人尖叫跳了起来:“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踩我?”
原来是洛夏。南荣若水有见过她,也记得她,她是单必克的侧妃,单必克原来的那些女人当中,属她的地位最高,所以她当初能出宫跑到天朝去找单必克。
洛夏见到南荣若水,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上前就回踩了一脚:“原来是你这贱人。怎么,听说殿下又有了新女人,怕自己失宠,所以来打探军情的吗?”
这应该是她本人的意图才是。
随从发现了她们,赶紧跑了过来,客气地请她们离开,洛夏不依,扯着南荣若水就吵开了:“你这贱人真是可恨,不好好地呆在天朝,跑到我藩南国来干什么?”
南荣若水揉了揉眉心:“我倒是不想呆在这里,侧王妃如果有这能耐,大可把我送回天朝去!”
“我呸!”洛夏的醋坛子彻底打翻,酸味十足,“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这些天天天给那些嫔妃们洗脑,让她们离开皇宫,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独占殿下?你这点伎俩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识的女人,想骗我?门都没有!”
情人眼里出潘安。在南荣若水的眼里,单必克是枚用尽所有的贬义词都无法形容得了的人渣,而在洛夏的眼里,他是一位用尽所有的褒义词都无法形容得了的超级偶像。
南荣若水看着妒火正在熊熊燃烧的洛夏,脸上笑着,心里却挨个地将她的亲戚问候了一遍。这女人什么时候不好吵架,偏偏这个时候来搅局。
洛夏越看南荣若水越生气,准备狠狠地抽她一顿,手刚扬起就被闻讯赶来的单必克抓住。
“你想干嘛?”单必克冷冷地问。
“打她!”洛夏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与不服气,“最好是把她打残废了再送回天朝去!不过是个二手货,她有什么资格当藩南国未来的女主人?”
单必克手用力一收,洛夏立刻痛得跪在了地上。
“道歉!”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被捏断了,洛夏依然不肯屈服:“我就不道歉。我说的是事实,她本来是司”
“啪”的一声脆响,洛夏被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单必克的语气冰冷:“愚蠢的女人。如果你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看你这个侧妃也不要当了!”
这碎玉阁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看这场热闹,洛夏如果讲出南荣若水是天朝的王妃这一事实,保证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宫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不出三天,天朝就会收到消息,不出七天,南荣漠就会领兵打过来。
洛夏从未被如此羞辱过,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再嚷嚷,最后狠狠地挖了南荣若水一眼:“我迟早会把这一巴掌还给你的!”然后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寝宫。
一个女人走了,单必克开始盘查另一个女人,南荣若水。“你偷偷地埋伏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第184章 后宫女人要翻天(7)()
不待南荣若水回答,单必克自己先猜:“你一定是听说我带回了一个天朝的女人,所以想找她打听一下天朝的消息,对不对?”
南荣若水承认得很快:“对,我就是想知道司马晗倒底死了没!”她凶狠地盯着他,如同一只随时待战的小兽,这样子倒把单必克看乐了。
“我告诉过你,他已经死了。”单必克说,他看出了对方对他的不信任与不甘心,“好吧,我就让你见见碎玉阁的人。都是天朝人,今后在这宫里可以互相来往,做个伴。”
南荣若水随着单必克进了碎玉阁,她有注意到,院内的一棵树下面还摆着一套茶具没有来得及收拾,有三个杯子,那意味着刚刚至少有两个人在陪单必克喝茶聊天。
一个俏丽的身影倚在凉亭处,呆呆地看着院子里一株梨树,这棵梨树是新移植过来的,根部的土壤还很新鲜,只不过藩南国的土壤偏碱性,不适合梨树的生长,因此这梨树看起来似乎快要死了。
单必克轻咳一声:“你再看下去,它也活不了。”
女子听到咳声,赶紧转过身来行礼,南荣若水看得真切,惊讶得失声:“左倾人!”
左倾人见到南荣若水显得很镇定:“臣妾参见娘娘!”
“我去!”南荣若水不免有些恼,“是司马夫人。”
左倾人:“不过是个称谓,又何必太计较?”
南荣若水:“那你的意思是,我叫你仁贵妃娘娘也无所谓了?”
左倾人平静如水:“只要你觉得好,未尝不可。”
“你怎么来了?”南荣若水下意识地冲单必克瞪了一眼,“也是他绑架来的?”
左倾人摇摇头,说:“我是自愿来的!”
自愿?怎么可能?南荣若水真想大笑。这女人骗起人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就连她自己八成都相信了。
单必克没打算参与她们之间的叙旧:“你们好好聊聊吧!我相信,你们聊过之后,一定会很有收获的。”说完,他离开了碎玉阁。
“到底怎么回事?”南荣若水问。
左倾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只不过全然是一副认命的神色:“还能怎样?你还记不记得单王子曾经说过,有妻如你,有妾如我。现在,他不已经如愿已偿了吗?”
这女人嘴紧,南荣若水想要从她身上问出她来藩南国的目的,根本就不可能。直觉告诉南荣若水,这事肯定跟之前左孝一所提到的“任务”有关。
好吧,咱懒得跟你浪费口水。南荣若水问:“你来之前有没有司马晗的消息,知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左倾人深吸了一口气,香唇微咬,半晌,说:“他可能已经死了!”
“胡说!”南荣若水不信。
左倾人有了几分悲泣之色:“逍遥山庄之后,没有人再见过你们俩,太后娘娘下令全国搜寻,也只找到了那些山贼的尸首和你们的剑。你还活着,是因为单王子想要你。至于司马晗,单王子当初下的是死令,那些山贼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并且如果他真的还活着的话,怎么可能会不回王府,不去找太后和你爹?”
第185章 后宫女人要翻天(8)()
他死了?怎么可能?他被她那么欺负都活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被一帮山贼给灭了?南荣若水拍着自己的胸口,自己宽慰自己:“他只是失踪了而已,失踪了而已!”稍一不留神,内心一燥,一股血腥之气直往上翻,也被她生生地压了回去。
左倾人看她忍得辛苦,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我呸!”事情没查清楚,南荣若水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她的笑话,更何况是这个女人,“你其实早就知道单必克会来对付我们,是不是?”
“是。”左倾人回答得很干脆,“我在逍遥山庄提醒过你们快点走的!”
那种提醒有个屁用啊?人家是装好了口袋在那里等着呢,迟一点和快一点有什么区别。同为天朝人,同为司马家的媳妇,可左倾人的思维方式,南荣若水真心理解不了。“你既然知道杀司马晗的人是单必克,又怎么还能跑来当他的女人,还那么客气地对他?”
左倾人:“不然怎样?”
南荣若水不假思索:“当然是杀了他!”
左倾人又恢复到了她那平静如水的表情:“这件事就交给司马夫人办吧!”
南荣若水看到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恨不得敲开她的脑瓜子,看看那里面到底是怎么转的。
左倾人立在梨树底下,看着这棵奄奄一息的生命,似乎更心疼眼前的这棵梨树更多一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王爷死了,念在他往日对我好的份上,我也不应该再亲近单王子,但是,我没有选择。司马夫人,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从生下来就受尽了宠爱,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为所欲为吗?如果我像你一样,我早就死了。”
她很羡慕南荣若水,有一个才情闻名天下的娘,有一个宠她如珠如玉的爹,无论她闯什么祸,都有人替她扛着。就凭她爹南荣漠的大权,就没有几个人敢动她。她出嫁,是太后亲点,皇上下旨召告天下,举国同庆。
反过来,她左倾人呢?她娘不过是个丫环出身,大字不识几个,从小爹不疼娘想爱又不敢爱,无论她做对了什么,都不会有人表扬她,但只要她做错了一点点,就会有许多的人跳出来对她又打又骂。她出嫁,是偷偷送进宫里去的。在宫里头,太后对她也是冷言冷语,不及对南荣若水一半亲热。
左倾人抚摸着梨树的躯干,说:“不是我不想替王爷报仇,而是我实在没有那个能耐。”
南荣若水冷笑:“既然仁贵妃娘娘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已,我也不勉强了。人生在世,谁都只有一条命,我每次闯祸,也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但也许因为申张的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