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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影像的那头,穿着棉质睡衣,鼻梁上架了一副无框眼镜的傅哲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薄唇扯起好看的弧度。
傅哲的长相,严格意义上而言,并不属于令人惹眼的那一种类型。
至少,就外表而言,他远没有慕臻的外貌那样过于惊艳,五官也没有庄晏那样深邃立体,也不具有斐度的俊美倜傥,然而,说起来或许很难以相信,从小到大,傅哲恰恰是他们四人当中,异性缘最好的那一个。
傅哲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这种特殊的亲和力,使得他的身上的气质总是比他个人的长相要来得吸引人。
当然,并不是说傅哲长得不好看,他是初一看并不觉得有多惊艳,看几眼,再看几眼,就会令人轻易沦陷的那种长相。
尤其是,当他勾唇浅笑时,他眉眼和他身上温和的气质就会越发地明显。
如果此刻,站在全息影像前的是傅哲教授的学生,只怕傅教授这一笑,足以使底下女学生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脸红心跳。
这张脸,慕臻是从小看到大的,彼此又都是男性,慕臻当然半点没GET到傅教授“一笑倾人城”的魅力,眼皮漫不经心地撩了自家兄弟一眼,慵懒地道,“冲个冷水澡而已,能有多慢。”
傅哲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尔后温和地笑了,“阿四,这不像你。”
诱惑当前,以阿四的行动力,竟然没能一口将对方吃进肚子里,而是……选择克制自己的谷欠望。
这,真的,很不阿四。
慕臻勾唇,“听说过许多年前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吗?‘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等有那么一天,你遇到那么一个人,你一见到她,就想要睡了她,偏偏就是为了她,没有直接扑上去把人给睡了。那么恭喜,你坠入爱河了。”
傅哲目笑容真诚地道,“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傅哲这个人太无欲无求,换句更为文艺一点的说法是,这人太不食人间烟火。
傅哲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生物研究和生物实验,三十出头的男人,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未听他提过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慕臻、庄晏和斐度三人私底下甚至无良地讨论过,傅哲平时是不是连DIY那种事情都相当少做的人。
毕竟傅哲这个人,实在太过理智,又太过克己。
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四点起来,晨跑,看书,研究实验笔录,生活规律地可怕。
家境优越,从小顺风顺水,围绕在身边的的各种出色的异性从未断过,这种人,往往是最难动心的。因为见过了太多,也就不觉得谁有什么特别之处,更难心然砰动。
慕臻就很难想象傅哲为会为一个人动心,更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间尤物,才能撩拨得了傅哲这常年被科学研究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凡心。
其实傅哲自己也一样。
他是个除了科学研究以外,对其他人很事都很难抱有热忱的人,阿四、斐三和晏子已经是他生活里为数不多的鲜活,他其实也很难想象自己陷入爱情的模样。
因此,两人谁也没把傅哲随口所说的戏言给当真。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傅哲忽而正色道,“阿四,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慕臻挑眉,“傅哥,这话听起来,很像是,我问你要不要嫁给我,而你终于考虑好了,终于下定决心要嫁给我一样。”
傅哲想了想,还真觉得有点像是回应求婚的说辞,他自己也笑了。
他笑了笑道,“如果真是那样,求婚的那个人也会是我,而你才是需要思考,到底要不要跟我共度一生的那一个。”
傅哲反将了慕臻一把。
“卧槽!傅哥,你赢了!”
慕臻竖起大拇指。
社会我傅哥,人狠话不多。
傅哲很是谦虚地笑了笑,笑容那叫一个清风明月。
慕臻想起傅哲之前所说的话,唇边的笑容微敛,“傅哥,你刚才说,我问的问题,你已经能够回答我了。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查到,人的指甲当真能够在某种服药或者是受了某种辐射的状态下,化为利刃了吗?”
慕臻之前在书房里待了那么久,就是在跟傅哲全息视频。在视频里请教傅哲问题。
莫如芸上了苏子衿,是慕臻亲眼所见。
他十分确定,莫如芸当时受伤没有任何的武器,然而苏子衿脖子上留下了玻璃或者是刀片才会有的伤痕又是不争的事实。
慕臻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有没有人的指甲,在某种情况下,会发生变化,就像科幻片里的金刚狼那样,因为被注射了某种特殊的物质,故而产生某种病变。
这种听上去就很扯,只能出现在科幻片里的情节,也许换成一般人,根本不会就这个问题去正经八百地问一个生物博士,因为生物博士也只会回答你,科幻片看多了。
慕臻不是一般人,傅哲也不是一般的生物学博士。
当富人的财富累积到一定的程度,金钱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银行卡上有多了一个零,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实质性的意义。
于是,人们的谷欠念就会朝其它方向滋生,比如惜命的会狂热地追求所谓的长生、甚至是永生,而一些嗜战分子,会无比热衷于对武器的研究,而别有用心的野心家们,也会有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研究。
当慕臻询问,人类的指甲,有没有可能在某种情况下,会变得像利刃一般锐利的时候,傅哲起了浓浓的兴趣。
傅哲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让慕臻给他点时间,他去查点资料。
傅哲一旦进入认真状态,往往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慕臻了解他的习惯,于是在傅哲开启“专注模式”模式之后,慕臻就端着水杯下了楼。
慕臻就是在去厨房倒水出来,经过客厅,脚边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小东西咕噜了地滚了几圈。
慕臻弯腰捡起。
一个闷骚紫的跳旦就那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视线。
是当时苏子衿在收拾东西,太过专注,才会没发现从厨房走出的慕臻。
慕臻心里当然清楚,以苏子衿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买这种助兴用品,但,还是在一瞬间就起了反应。
因此,苏子衿的直觉没错。
如果今天不是她逃得快,慕臻是决计没打算就那样轻易放过她的。
慕臻只要一想到苏子衿有一天穿上他今天拿在手中的那件白大褂,就一阵血脉喷张。
……
“嗯,我给你看些东西。”
傅哲温和沁凉的嗓音,总算将慕臻游离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全息影像的那头,傅哲的手在屏幕上十指飞快地操作着,接着,一组组照片和数据,就通过全息影像投屏,出现在慕臻的眼前。
“听说过上个世纪一个名为‘诡’的神秘组织吗?”
“诡”,同“鬼”,其背后领导人计谋诡计多端,行动却如鬼魅,他们参与多起恐怖袭击策划,也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于投入各种不为人知的实验。他们宛若暗夜的杀神,行踪成谜,所经之处却无不留下一片灾难,是上个世纪令各国首脑政府和军方都头疼和忌惮的神秘组织。
就是这么一个听着牛掰坏了的组织,在二、三十年前,忽然一夜之间在国际上消失匿迹了。
这当然不会是“诡”的集体成员绝对放下屠刀,立定成佛了。
像这种已经具有相当规模的组织,无论是内部瓦解,还是外部派人端了它的老巢,想要在一夜之间消失匿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它偏偏发生了。
这种极度具有传说以及神秘神色的暗黑组织,慕臻自然是听说过。
慕臻点了点头。
全息影像的那头,傅哲将他事先复好的纸质资料,透过一起,投放在全息投影屏幕上,他的手指在上面灵巧地翻飞,“既然你听说过,那我就直接跳过对这个组织的介绍了。你看上面的这几张照片,告诉我,你有什么有什么发现。”
傅哲将几张照片提取到慕臻的面前。
如果苏子衿在场,在见到这几张照片之后,只怕会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因为她会发现,傅哲给慕臻看的这几张照片,与她的梦境几乎是如出一辙——
一个个赤身果体的少女,分明被关押在不同的透明玻璃房里。
在这个巨大的透明的玻璃房里,诡异地出现一个与之格格不入的,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男人。
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还是因为是纸质印刷墨痕的缘故,照片有些失真,但是从照片里,依然不难看出,照片里女孩的年纪都很小,而且全部都长得较为清秀。
如果说,前面几张照片,看起来只是像是某种调教,并没有什么可看性,那么接下来几张照片,纵然是胆大包天的成年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透明的玻璃房内,少女和猛兽被关在了一起。
接下来,不难想象,照片里会呈现怎样残忍、血腥的场面。
饶是在枪林弹雨当中活下来,见多了血腥、暴虐场面的慕臻,在刚看见这几张照片时,胃部也出现了强烈的不适感。
少女和孩童一样,通常是这世间少有的美好、圣洁的存在。
但是,当那种美好生生地在你面前被肢解,被啃噬,血渍喷洒子在透明的玻璃房上,她们的尸块边上,是咆哮的、狰狞的野兽,这种强烈的、巨大的反差,足以令每一个人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傅哲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诡”这个组织,更不会无缘无故令他看这组照片。
因此,慕臻在强压着胃部涌上的不适,认真地看完了那组照片。
不再纯粹地注意到照片里呈现的血腥画面后,慕臻的注意力,不再局限于少女与野兽搏斗的这一本身。
很快,慕臻就发挥了他过人的观察力,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其中的一张照片上,接着,慕臻又迅速翻阅了前面几张照片。
这张有……
这张也有!
慕臻在回到之前的几张照片之后,赫然发现,照片里的女孩无一例外,全部都长有正常人类根本不可能会有的,金刚狼般的钢爪!
空调的风吹在脖子上,竟令人生生起了一股寒意。
其实,女孩们的反常,绝对不仅仅体现在她们的指甲上,仔细看的话,她们的眼睛也很寻常人的不同。
红,殷红。
她们的瞳眸是诡异的殷红色,而且,每个人颜色的深浅也不太一样。
“既然你听说过‘诡’这个组织,那么你应当知道,他们除了热衷于制造一系列恐怖组织袭击,这个有着大财阀以及部分国家王室雄厚的财力支持的组织,还很狂热于人体生活物体实验。上世纪,四、五年代,他们在少女的身上,注入一些基因变异细胞,以满足一些变态富商和王室的变态低级趣味。”
如同古罗马的角斗场。
身材魁梧的角斗士们,被像是牲口,推向决斗场,开始野兽般的你死我活的拼杀。
但很显然,这种厮杀,如今已经不能满足那些见多了场面的权贵们的日益变态的的需要,于是,有了少女跟野兽的厮杀这种荒唐的提议。跟现实版的美女和野兽。不会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