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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把耳朵给变没了？”
“嗯。”
大概是没了尖耳朵的缘故，慕臻注意到，小玫瑰的情绪上似乎有些焦躁。
“真是我的乖宝宝。”
慕臻亲了亲苏子衿的耳朵，当时安抚。
心底却不有地困惑，怎么回事？
难道小玫瑰真的可以在普通人类外形跟变异人之间完全自如的切换吗？
清脆的弦零声响起，打断了慕臻的沉思。
苏子衿乌黑色的眸子动了动，也去看向响起的铃声。
如今，从外表上看，暗黑小玫瑰是真的跟小玫瑰长得一模一样了。
长得跟小玫瑰一模一样的脸，行为举止却截然不同，慕臻在心底叹了口气。
心情很是有些微妙。
手机铃声还在响。
“我先接个电话，嗯？”
苏子衿的脸上不能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慕臻这才拿起手机。
关冷手机是关冷打来的。
“宋闻均被立案调查了。”
电话一接起，关冷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奔向主题。
“这么快？”
慕臻是跟着宋闻均，才找到的那个违规的变异人研究实验室没错，但是在那个实验室里，并未找到任何的证据，证明宋闻均跟这个实验室有关。
所以，即便是有他的证词，总统内阁调查组也是不会听信他的片面之词就将宋闻均控制起来的，“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缪仲安醒了。他愿意污点证人，证明宋闻均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秘密研究变异人，利用变异人为他做事，甚至妄图将全帝国的人都变成变异人，供他驱使。你知道的，变异人这个项目本身就不光彩，是极端组织‘诡’的实验产物。谁知道后来那些当权者会被鬼迷了心窍，跟‘诡’交易，注资这个研究，还企图将这个研究合法化。国会已经两次驳议员关于变异人研究合法化的提案。宋闻均私建变异人研究实验室这件事被国会跟内阁知道后，政要们大为震惊。现在宋闻均已经被要求限制出境，在他交代出他还有多少个秘密实验室之以及把他的变异人全部交出之前，他不得离开萨杰私人看护中心半步。对了。那位总统胸口的枪伤，是小舅你的杰作吧？”
关冷的语气一直比较严肃，直到提及宋闻均胸口的伤，语气里才带上明显的笑意。
这次抓捕宋闻均的过程挺顺利。
他们打电话联系这位总统，宋闻均在电话里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得知国会决定对他立案调查，宋闻均也是出奇的冷静，这令关冷一行人当然大为恼火。
当年晏子的父亲庄毅，庄将军已经为了变异人项目付出一个连的士兵的性命那样惨痛的代价，宋闻均身为总统，不但没有引以为戒，甚至在过会否决了变异人项目合法化的情况下，还背对着修建变异人研究实验室，完全没有将帝国民众的性命放在心上。
也许是长时间待在上位，即便是他们根据宋闻均在电话里交代的地址，找到他，那位总统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家里的客厅，喝着咖啡。
这种已经沦为阶下囚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的模样，又或者可以说是，会知道自己前身而退，所以没有把他们中情局的人放在眼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因此而感到舒服。
帝国调查局的人，难免也就粗鲁了一点。
宋闻均终于不再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是皱了皱眉。
起初，帝国调查局的探员们以为他是在装，经过检查才发现，宋闻均的肩膀上中了枪伤。
关冷得知宋闻均深受枪伤的消息，很快就想起那天在地下实验室，地上的那几滴血，自然明白了宋闻均肩膀上的枪伤是怎么来的，而他肩膀上的枪伤也确实成为宋闻均确实与地下实验室有关或者就是地下实验室负责人的最直接有效的证据。
“宋闻均受了枪伤？”
那天在地下实验室，慕臻也没有看见对方的长相，他甚至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过。
那么快的速度，对方一定是个变异人。
难道那个变异人就是宋闻均？
宋闻均本身也是变异人？！
这个发现令慕臻太过震惊了。
宋闻均是疯了吗？
当年庄叔再如何推进变异人计划，都没有想过要把他自己也变成那些变异人当中的一员。
要知道，变异人无论是力量还是自愈能力，都比寻常人要高，但相对应的，变异后也会变得暴躁跟极其容易失控。
“嗯。左肩，是被9MM毫米的子弹射中的，跟你勃朗宁的口径一样，怎么，宋闻均肩膀上的伤，不是小舅你干的吗？”
慕臻那他那天开枪时的情形跟关冷详细说了了一遍。
关冷听后，立即道，“我现在就去通知调查局的同僚，对缪仲安的身体进行一次全方面的检测。”
如果宋闻均本人也是变异人，那么就不仅仅只是起诉他违法私设变异人研究实验室那么简单了，他本人恐怕也得当成研究对象，一辈子在实验室里老死。
“嗯。你让调查局负责人小心一点。宋闻均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认罪的人，而且如果他真的也是变异人，实力恐怕比一般的变异人都要强，不要掉以轻心。”
关冷很郑重地应下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点黑了。
慕臻把车厢的等打开，怕苏子衿无聊，他随便从车载置物架上，拿了一副墨镜，给她玩，担心小玫瑰不知道墨镜的用途，他戴了一次，这才替她把墨镜给戴上。
苏子衿喜欢新奇的东西，果然，在脸上戴上一副墨镜之后，就拿上拿下的，俨然是玩上了瘾。
慕臻也继续跟关冷通话，“缪仲安有交代，那天他为什么绑架小玫瑰吗？”
电话那头，关冷沉默了半晌，“缪仲安说小舅妈是宋闻均的女儿。一报还一报，宋闻均害死了他的女儿，他便让宋闻均也尝尝失去骨肉至亲的痛苦。”
慕臻之前的确有想过，缪仲安绑架小玫瑰跟宋闻均有关。毕竟小玫瑰跟缪仲安并没有任何的过节，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交点就是宋闻均。只是如果宋闻均已经知道小玫瑰的身世，他大可以派人请小玫瑰过去，而不需要让缪仲安把人给绑走。这也是慕臻之前之所以想不通的地方。
现在听关冷这么一说，就全部明白了。
缪仲安是个变异人，有异于常人的五感，想来是在青州军营时，听见了他跟小玫瑰的对话。
那么，为什么缪仲安绑架小玫瑰，并且约宋闻均见面，宋闻均又为什么会答应见面，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慕臻有一点没有想明白。
如果宋闻均已经知道小玫瑰是他的女儿，在缪仲安没有前来赴约之时，他就应该想到缪仲安出了事，小玫瑰很有可能已经获救。
为什么宋闻均没有联系他或者是小玫瑰？
是找女儿的心情并没有那么迫切？
“小舅，缪仲安所说的，小舅妈是宋闻均跟莫如芸两人的女儿，这件事，是真的吗？”
关冷的话，打算了慕臻的沉思。
对于缪仲安所说的话，关冷也不是全信。
他调查过缪仲安，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妻子早年出车祸去世，唯一的女儿也在十八岁那年离奇失踪。
这么一个在世界上无牵无挂的人，没有软肋，不怕死，又不怕疼，这样的人其实是很难令他们真的说出实话的。
关冷如果真的想要知道苏子衿的身世，其实很简单，只要给苏子衿跟缪仲安两人做一次亲子鉴定就可以，他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直接问慕臻，完全是出于对慕臻跟苏子衿两人的尊重。
慕臻没有打算向家里人隐瞒苏子衿的身世，多一个人固然多一份小玫瑰的身世被暴露的风险，相反，多一个人可靠得人替他们保密遮掩，小玫瑰的身世也就更容易被瞒下来。
慕臻也就没有瞒他，“是真的。”
关冷：“……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的小舅妈竟然成为了宋闻均跟莫如芸的女儿？
那宋闻均岂不是成为他小舅的岳父？
“这事儿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改天有空我再详细跟你说吧。”
关冷：“……”
这么会吊人胃口，真的好吗？
……
苏子衿还在把脸上的墨镜拿起，摘下，复又戴上，食指又往下一勾，露出一双乌色的眸子，似在奇怪为什一副小小的眼镜，戴上之前跟戴上之后，看事物会完全不同。
慕臻把眼镜从苏子衿的脸上给摘了下来，“好了，宝贝儿。这墨镜不是我们的。我们把东西还给秦……”
慕臻的话还没说完，手中墨镜忽然消失，眨眼，又重新戴在了苏子衿的脸上。
这辆越野车是秦良的，慕臻从车上拿的，自然也是秦良的眼镜。
太阳眼镜是男士的，苏子衿的脸太小，根本戴不住。
她一往鼻梁上架，眼镜就往鼻梁上落了了下来，苏子衿因为盯着眼睛看，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就变成了斗鸡眼。
“噗嗤。”
慕臻冷俊不禁，他捏了捏苏子衿的耳肉，“宝贝儿，这个是男士的。你看，你戴着有点大，对不对？把墨镜给人还回去，回头给去买女士墨镜，你喜欢买多少就买多……”
副驾驶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副驾驶上空空如也。
苏子衿现在可是怀有身孕。
慕臻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也跟着跳下了车。
好在，这位祖宗可能因为不知道去哪里买墨镜的缘故，身姿笔挺地站在车边，仰着头，盯着前面这一栋栋蓝顶白墙的屋子。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慕臻环顾左右，幸好，周围并没有人。
慕臻走过去，认为自己还需要跟小玫瑰好好谈谈，“宝贝儿，你肚子里有宝宝了，像这种速度，宝宝会不适应，明白了吗？”
“宝，宝？青青？”
苏子衿歪了歪脑袋，乌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慕臻。
“biu——”
慕臻捂着胸口，忽然被这样的小玫瑰给萌到了。
慕臻最爱的，从来都是那个在塔尔塔对他挥刀相向，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的带刺小玫瑰。
对于血腥玛丽版的小玫瑰的喜欢，更多的是基于一种爱屋及乌的心理。
现在，血腥玛丽版小玫瑰从外表上跟小玫瑰别无二致，慕臻的心跳便不由地漏跳了一拍。
毕竟一般情况下，小玫瑰可无论如何都不会自称宝宝。
慕臻一只手覆在苏子衿的小腹上，眼神泛柔，“青青宝宝也是慕臻的宝宝。不过，这里，是比青青宝宝还要小的小宝宝。是青青跟阿四两个人的宝宝。在宝宝平安出生前，接下来像瞬间移位这种事情，不可以再做了。不然有可能会失去我们的宝宝。答应我，为了我们的小柒，以后不可以在用这么快的速度了，嗯？”
血腥玛丽版小玫瑰当然不懂什么是宝宝。
慕臻也一度担心，小玫瑰会甩开他的手，但是奇迹般的，当他握住她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时，小玫瑰不但没有将他的手放开，而是精准地重复了一遍，“宝，宝。青青，阿四。”
不是青青宝宝，而是宝宝。
慕臻长长的睫毛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