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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隔着门,站在休息间里,没有听见洗手间里传出来任何的动响,做梦都想不到,白鸽会跳下了楼。
“阿鸾,你别担心,你妈妈肯定不会有事的。”
终究是不忍她难过,石铭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
“我已经找到让你妈妈恢复健康的办法了。”
江鸾听得一怔,心思速转,不动声色地问:
“什么办法?”
“阿鸾,我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妈妈恢复健康的,我那天见过你妈妈后,就觉得她不是因为承受不住刺激而精神失常”
江鸾捏着手机的力度收紧,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石铭洋说她妈妈不是因为受不了刺激才精神失常,而是‘人为’的。
“好,一会儿医院见。”
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试试。
“鸾儿,石铭洋跟你说什么了?”
主驾座上,李靳一直关注着江鸾的神色变化,见她收起手机,他才状似不经意地问。
江鸾脸色不太好,清秀的眉紧紧蹙着,听见李靳的问话,她眸子闪了闪,敷衍地回道:
“没什么,他说要去医院看我妈妈,我答应了。”
“阿玄最不想见的人就是石铭洋了,鸾儿,你怎么答应石铭洋去医院看望白姨?”
李靳俊眉微皱,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江鸾。
“石铭洋是我的朋友,和阿玄想不想见没有关系。”
想到刚才她差点就被墨清玄给吃干抹净了,她心不由得一窒,连语气,也染上了丝生硬。
李靳听得一怔,看着后视镜的眸光闪过一丝探究,视线停落在江鸾被咬破的唇瓣上,片刻后,才温和地提醒:
“鸾儿,石铭洋那人太过诡异,又对你心思不纯,你别和他走得太近。”
“我知道。”
江鸾点头,见她不想多说,李靳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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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医院
江鸾一下子,墨涵就迎了上来,墨玉的眸触及她的唇瓣,他眸光微变了变,语调温润地说:
“鸾儿,我舅舅和阿玄都在手术室里,我专程在这里等着你的。”
和墨涵一起围上来的,还有众多记者,但有保镖护航,他们接近不了江鸾,只是隔着保镖,大声地问:
“江小姐,江太太为什么突然跳楼?”
“江小姐,听说江太太跳楼,是因为你和江璐争夺大公子,是真的吗?”
走在江鸾身旁的墨涵神色一沉,深邃的眸子扫向众记者时,锐利冷暗,他正要开口说话,他们身后的李靳已然沉冷出声:
“大家想要知道真相,可以去医院里面等,手术结束后,大公子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解释,谁若是造谣滋事,我们肯定追究法律责任”
“鸾儿,不要理会她们,记者从来都是扑风捉影的。”
墨涵见李靳慢了两步应付记者,他又轻声安慰着江鸾。
江鸾眸色清冷,唇瓣紧抿着,一言不发,只是脚下步子生风,疾步进了医院,直奔手术室楼层。
从电梯出来,远远地,便看见守在手术室外的众人,这情景,让她眼前突然跃出当年她爸爸被送来医院的情形。
心,突然一窒,她双手下意识地捏紧成拳。
人群里,江璐眼睛红肿,眼里,还有着泪痕未干,看见江鸾赶来,她喊了一声‘姐’,声音哽咽而难过。
江鸾上前,握着她的手,望向紧闭着的手术室门,听着身旁颜洛橙安慰的声音说:
“鸾儿,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姐,酒店的洗手间窗户玻璃完好着,连打开都没打开,为什么妈妈会从那里跳了下去的?”
江璐害怕的看着江鸾,后者闻言脸色微变,低声说:
“小璐,这件事,过后我再跟你解释,记着,不要对别人说起。”
白鸽跳楼跳得诡异,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真相的,江鸾听见李诗雨说起的时候,也震惊,但不过片刻,她就冷静下来。
因着关心妈妈的情况,她还没有去休息室看过,心里想着,等妈妈从手术室出来,她再回酒店去看看。最近诡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妈妈的事,和之前陈其海事件有所牵连。
江璐点头,转头又看向手术室方向,心里默默祈祷妈妈平安无事。
“小姨,那两个救了我妈妈的保镖呢,他们情况怎样?”
江鸾放开江璐的手,问一旁的颜洛橙。要不是那两个保镖舍命相救,她妈妈从五楼跳下去,她都不敢想像,那后果
“他们也在手术室,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当时情况危急,那两名保镖,原本是之前墨清玄用来防江鸾逃走安排的,他们看见从楼上跳下来的白鸽时,隔着几米之距,两人同时冲了过去。
要不是有他们,白鸽从五楼跳下,情况,真的不会乐观。
“鸾儿!”
江鸾正想说什么,走廊那头,石铭洋的声音却在这时传了来,众人闻声转头,在看见来人时,简炫和乔以夜,李靳,还有墨涵,几个男人都变了脸色。
一个个把不欢迎都写在脸上,前三个是因为墨清玄而讨厌石铭洋,墨涵则是因为石铭洋对江鸾的‘不怀好意’而警惕。
虽然他自己也喜欢江鸾,但他并没有想过和墨清玄争抢,他从小就知道,江鸾是墨清玄的未婚妻,未来老婆,他喜欢她,只要她幸福快乐。
“鸾儿,他怎么来了?”
楚欢眉心微蹙了下,低声问江鸾。
江鸾轻声解释:
“他说已经想到了治好我妈妈的办法,楚姨,我先过去一下。”
江鸾走过去,在离众人几步之距的地方对走过来的石铭洋说:
“石学长,我们去那边谈。”
“好!”
石铭洋点头,眸光扫过几步外投来的敌对眼神,心下了然,跟着江鸾走到一旁的休息区,隔着两步之距,他深邃的眸子停落在江鸾破了的唇瓣上,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了拳,那个位置,她自己咬不到,显然是被别人咬的。
他压下心里的嫉妒,关心地问:
“阿鸾,你妈妈的情况怎样?”
江鸾眸子闪了闪,迎上他深暗的眸光,答非所问的说:
“我妈妈是从卫生间跳下去的,连玻璃窗都不曾打开过,石学长,你说,怎么会这样?”
石铭洋脸上浮起几分诧异,“没有打开窗户,白阿姨就跳下了楼?”
江鸾点头,眸子里一片清澈澄净,这样的目光,让有着别样的心思的人在她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石学长,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我妈妈精神失常,是人为的,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江鸾接白鸽回来的时候,在机场,正好碰见了石铭洋,因此,他说他见过白鸽。
石铭洋神色凝重,英挺的眉峰也轻轻蹙了起来,这让江鸾的心顿时又高高悬起:
“你只管说,我要听实话。”
她抿抿唇,语气坚定。
几步外,墨涵走过来,眸光扫过石铭洋,开口说:
“鸾儿, 我舅妈问你要不要进手术室去陪着你妈妈。”
江鸾转头对上墨涵担心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犹豫,摇头婉拒:
“不用,我进去手术室也不起作用,只会影响阿玄给妈妈做手术,石学长,墨涵不是外人,你说吧。”
石铭洋闻言也朝墨涵看来,两个男人目光相碰,顿时电光石闪,各自把对方一番审视打量,表面气氛是和睦,实则暗流涌动。
墨涵没有说话,视线自石铭洋身上移开,温和地看着江鸾。
石铭洋声音低沉地吐口:
“嗯,你妈妈是被人施了降头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至于,她为何能不打开窗户就从洗手间跳下去,我现在也没有给出定论,不过,可能和你妈妈这几年的状态有关”
“降头术?那是什么东西?”
墨涵眉峰轻凝,看着石铭洋的眼神蓦地变得犀利深邃。
“阿鸾,你听说过吗?”
石铭洋没有回答墨涵的话,眸光紧紧地盯着江鸾,被他看穿,江鸾大方的承认,压下心头重重疑惑和愤怒的情绪,轻声说: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具体的,并不知道,你真能确定我妈妈是被下了降头术?那要怎样解?”
“不论是施术和解这种巫术,都会造成伤害的,解降头术的人本身必须修炼到一定的段数,最好是能够战胜当初给你妈妈下降头的人。”
“石学长,你能解吗?”
江鸾问,她心头震惊得无以复加,虽然之前对石铭洋生过怀疑,猜测过,妈妈的‘病’会不会和石铭洋有关系,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降头术,她是老婆婆说过,当初,老婆婆为了诱她做徒弟,对她说了许多好处,甚至,还告诉她,如果做她徒弟,更利于报仇。
江鸾脸色越发的白了一分,她这是第一次后悔四年前没有立即答应老婆婆,做她徒弟,而是四年后再履行承诺。
石铭洋英挺的眉宇间凝着几分沉重,他的段数不及他爷爷,况且,她妈妈今天跳楼,显然是和他爷爷有关系。
他替白鸽解降头术,不仅会反噬他爷爷,他自己,也会受伤。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迟疑的原因,让他迟疑的,是他爷爷已经对白鸽动手,他竟然不知道。
“鸾儿,既然答应过你,肯定会想办法让你妈妈好起来的。”
石铭洋犹豫了片刻,语气肯定的答应。
江鸾从他的语气和表情,看出他的为难,她心念电转,轻声说:
“石学长,谢谢你告诉我,我以前不知道妈妈生病的原因,现在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
与其欠石铭洋的人情,她不如找老婆婆,离七月十五不过一周时间,也许,老婆婆会提前出关也不一定。
石铭洋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以为江鸾是怕自己替她妈妈解了降头术而受伤,他连忙解释:
“鸾儿,你放心,我会尽快替你妈妈解了降头术的,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对你妈妈施降头术的人段数修为怎样,需要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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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静安医院出来,石铭洋走向停车场时,掏出手机拨打他爷爷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电话那头,石老头子的声音才传来,带着几分苍桑沉郁,石铭洋听得一怔,眉峰轻蹙了下,关心地问:
“爷爷,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以为你的心思全在江鸾身上,什么都忘了。”
石老头子嘲讽的声音夹着愠怒传来,但终究因为受了伤,中气不足。
石铭洋开了车门,坐进主驾座,嘴上解释着:
“爷爷,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把心思全放在江鸾身上,我是想给墨清玄致命的一击,墨家和其他几个家族现在连成一气,可以说是固若坚汤,我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
“哼,你以为我像可可那么好骗,铭洋,我之前警告过你,你不可以被江鸾迷。惑,你可以玩玩,但最终要娶的人是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