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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些人，真可怕。
他带着人追击着所有的蛟龙帮相关的人和事，可是一路下来，纵使他有心放水，但却真正的连一个小喽罗也没有抓到，他们全都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唯一抓到的一个，只有那个昏倒在地的婆子，看她衣衫齐整，质地不差，必然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捕头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瞬间就做了一个决定，那个婆子，就是他们这一行的唯一活口了。
捕头留下两个衙役看守着这里，立刻回去向贾延波禀告去了。
这时候的贾延波，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他刚被左丞相窦浩权训了一顿。
既然顾大小姐是去他们家参加寿宴遇袭，而且，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生死未卜，他循例去问一下窦浩权原本是职责之内。
但是，窦浩权心中也是一肚子气，他堂堂丞相，给夫人办个生日宴，客人分明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人人都见了，可这应天府贾延波太不会办事了，居然来跟他说顾家那丫头在参加他夫人寿宴的路上被刺杀，生死未卜。
那在他窦府出现的被欧阳宇凌拉走的那个是个鬼不成？
官大一级压死人，贾延波听茶楼掌柜和小二报的都是顾大小姐，这一问还差点问出祸来了，心情能好吗？捕头报告说蛟龙帮所有的人在准备跑路时都被人清除掉了，以后京城不再有蛟龙帮了。
贾延波怒气冲冲地道：“死得好，死得好！”
口中叫好，却是一脸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样子，把个捕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心想大人这是干嘛了？不会是他的第四房小妾又给他甩脸子了吧？
贾延波问道：“蛟龙帮的人都死绝了吗？那顾家大小姐呢？”
捕头嗫嚅道：“这……属下也没见着一个活人啊，那顾家大小姐八成是已经死了……”
“胡说八道，”贾延波大怒：“如果顾家大小姐死了，我叫你全家给她陪葬！”
捕头被骂得满头包，顾家大小姐和他全家有什么关系？他在家里坐，也不知道那顾家大小姐这么招贼人惦记呀。
人家是大家小姐，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要是哪家大小姐遇到事都要他全家来陪葬，他全家得有多少命来陪啊？
捕头眼珠子转了好几转，小心翼翼地道：“大人，这顾家大小姐现在已经不是齐王殿下的未婚妻了，再说，她是去赴宴被人伏击，明显是别有内情，这个，也与小的无关呀！”
贾延波骂道：“她不是齐王未婚妻了，可她爹是一品武侯！一品武侯你知道是什么官不？老爷我干了一辈子才四品，那顾侯爷不但是侯爷，还是掌军的大帅，随便打个喷嚏，我应天府也要抖三抖。”
捕头委屈地道：“她自己得罪了人，顾侯爷也不能不讲理吧？”
“什么是理？你说什么是理？”贾延波七窍生烟地道：“京城是不是在应天府的辖区内？辖区内出了命案我能逃得了干系？皇上为了安抚顾侯爷，能不把我的官给罢了？罢官还是轻的，要是皇上不高兴了，说不准连我的脑袋也要。赶紧的去查查查，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别跟我说什么这是无头公案，就算无头公案，你也得给我理出个头来。还不快去！”
捕头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大人，小的按您的吩咐去查蛟龙帮在京城的生意时，在其中一家铺子里抓到一个婆子！”
“什么婆子？”贾延波怒道：“婆子有什么用？我要凶手，我要幕后凶手，我要找到顾大小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明白？”
捕头一肚子的话被他左一顿骂右一顿骂，已经满头包了，只好拿眼望住旁边的刑名师爷鲁子坤。
那鲁子坤眼前一亮，摸了摸胡子，在一边闲闲地道：“大人，别小看一个婆子，你想，既然是蛟龙帮的地界，一个婆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说不定那婆子就是去找蛟龙帮的接头人。为什么要找蛟龙帮的接头人？这个中间，不简单啊，不简单！”
第410章 咱们什么关系（）
捕头立刻道：“师爷英明，小的们到现场的时候，那里一片血，那个婆子就昏倒在地，脚下还踩着一片血泊！”
贾延婆道：“那还等什么？审啊，查啊！”
捕头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鲁子坤一眼。
不管这个婆子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他相信，至少他全家不用陪葬了。
京城里出现当街拦马车杀人事件，这可不是小事，顾柏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十分复杂，过了一会儿，才令顾宏去查这件事。
而周嬷嬷的久久不归，也让孙芳玥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虽然用个周嬷嬷换个顾汐语，很值，但是要是因为周嬷嬷牵扯到她身上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而窦浩权在对贾延波发了一回脾气之后，也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立刻派人给英王府送信，说是送信，也就是知会一声。
当时英王府里欧阳宇凌不在，近侍周显王成等人都没在。只有一个管家在听到这件事之后，表示会告知王爷。
消息传去王成的院子时，顾汐语刚刚吃完午饭，担忧独孤泪伤势的她，哪里吃得下，才吃了几口，便又去看独孤泪。
王成在经过之前的尴尬，无措，窘迫之后，也明白这是救命之时，事急从权，两个人盖一床被子之类的，实在不应该放在心上。
他想他一个大男人血这么多，多输一点给独孤泪也没什么，人家那小女孩儿多可怜，要是那剑没偏上那么一两分，人都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主动去找顾汐语，请求再给独孤泪输血。
独孤泪失血太多，他之前输的那些也实在不够，顾汐语便再次把工具消毒，又一次为他们进行血液过渡工作。
才刚刚完成，那边欧阳宇凌就来了，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顾汐语明白，独孤泪遇袭到现在，京城里必然已经闹翻天了，她要是再不回去，又会有一些熧的流言出现，到时候孙芳玥不知道又要做什么文章。
这次泪儿的事，她不准备再隐忍下去。
如果不是独孤泪，而是换她在车里，有几个也不够死的。独孤泪这么好的武功，竟然也落了个伤重而归，奄奄一息，生死一线。
孙芳玥不是想要当正室吗？她要让她连平妻也做不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换了周显赶车，欧阳宇凌陪着顾汐语坐在车里。
等车行到街上，欧阳宇凌道：“你不是叫泪儿约我明天到碧月楼吗？一定是有事跟我说，现在说吧！”
顾汐语凝视着他，眼神之中闪动着一簇火焰，她道：“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欧阳宇凌放柔了声音，温和地道。
顾汐语却有些迟疑了，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她暂时办不到让孙芳玥吃点亏什么的，就算她再聪明，再能耐，在顾柏杨那儿，十四年来只怕就没给顾柏杨留下任何一点好的印象，加上董静萍曾偷走他无比珍贵的藏宝图碎片，他难保不会迁怒。
所以，现在她还是势单力孤，她需要找一个强援。
但是强援靠外人是靠不住的，她想找的强援是她的舅舅，董家。
可是去了吉州一趟，董家的态度，却让她实在是郁闷之极，人家不相信她呀。而她时间匆促，也不能有所行动，甚至都没办法澄清，只得匆匆回来了。
以她这个身份，想要再去一趟吉州，解释这件事，谈何容易？
她是想请欧阳宇凌帮这个忙的。但是，欧阳宇凌与她什么关系啊？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家凭什么帮忙？
一次两次又三次，别人不嫌烦，她自己也得有自知之明，不能老去麻烦别人吧？
可除了欧阳宇凌，她实在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这个时代和二十一世纪完全不一样，女子是没什么地位的，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美德，想要出远门？那只有男子才能享受这种自由。
也因为这个限制，她所认识的男子，现在就这么有限的几个人。
欧阳宇凌帮了她不少了，如果是之前，她或者还可以继续请他帮忙，但经过上午的事之后，知道他与窦樰椽是青梅竹马，知道窦樰椽对他的心思之后，她还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见她迟疑，欧阳宇凌体贴地道：“怎么了？不舒服？”
顾汐语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其实我找你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谢谢你陪我去吉州，所以请你吃顿饭的。”
欧阳宇凌笑道：“小汐汐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们是什么关系呀？”
顾汐语目光中透出一缕冷意，道：“是什么关系？”
欧阳宇凌道：“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顾汐语心中一阵冷笑，是啊，最好的朋友，现在，终于定位在朋友上了。果然，他的心中，樰椽还是更重要的。
之前，他对她说的那些没正形的话，不过是这个王爷殿下闲极无聊，才会在她面前开开玩笑，拿她开心。
毕竟，美女他见得多了，但丑得像她当时那样的，却没有几个。
想透了这一点，顾汐语心中一阵发冷，但是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本来，她就没想在这个世界上有任何感情的牵扯，因为她受不了这个世界的婚姻观，也受不了男人到处留情，后院花红一片的景象，现在这样倒好。
如果有一天，她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需要削去这三千烦恼丝，她一定也不会有丝毫犹豫。这个世界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她只能追求她想要的理想。
欧阳宇凌只是拿眼看着她，却不说话。
他的眼神有些怪异，这让顾汐语回过神来，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淡淡扑了点粉，难道她的妆花了？
从在窦府被他拉出来，她一直都没顾上这些，后来又验血又给独孤泪输血的。
她纳闷地道：“你看什么？我的脸上脏了？”
欧阳宇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小汐汐，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411章 从来都作数（）
欧阳宇凌很少这么认真的样子，每次都是一脸笑意，眼里透着几分玩味，现在，他这么正式地问她，倒让顾汐语有些意外。
她别过脸去，道：“你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天潢贵胄，天之骄子，人人敬你怕你仰望你！”
“我问的不是这些！”欧阳宇凌还是看着她，目光似乎要直穿透她心里去，他认真地道：“我问的是，你怎么看我？”
顾汐语道：“我怎么看有什么关系？我和大家一样看法！”
欧阳宇凌有些失望，道：“小汐汐，你怎么了？咱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今天怎么这么冷漠？我本来觉得我离你已经近了许多，可是今天，我却感觉我离你又很远很远了。”
顾汐语冷笑一声，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他在她面前，叫小汐汐叫得无比亲热，满口调笑。可是一转眼，在樰椽面前，他又是那样的左右逢源，长袖善舞。
小凉亭里，琴韵声声，他听得多惬意？
现在，背着樰椽，他又在她面前扮深情吗？他真当她是傻子？
她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