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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向阳伸手,将自己的妹妹紧紧地拥入怀里。
忽而,向晴猛地从自己哥哥的怀里抬起了头来,哭着问他,“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
向阳老实回答。
“那太好了!!”
向晴抹了一把泪,提过大厅里老爸的专用药箱,拉着哥哥的手,就往外走,“哥,赶紧跟我走!!”
“去哪——”
他才刚进屋,连杯茶都没喝,招呼都没跟他爸妈打呢!
“救人————”
向晴二话没说,拉着自己哥哥就匆忙出门了。
到达乐巢的时候,陆离野果然喝高了。
说真的,向晴是第一次见到他醉酒。
倒不如她以为的那般狼狈,他没吵没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向晴姐,你可算来了!”
阿祖焦灼的迎了过来,见到她旁边的景向阳,还有些错愕。
“我哥,医生。”
“那太好了!”
“哥!你赶紧过去给人瞧瞧,他胸口受了重伤!”
向晴拉了自己哥哥一把。
景向阳自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陆离野来,飞快的凑上前去,替他探了探体温,又把了把脉,最后才解开了他胸口的绷带。
皱眉,“明知道自己受了伤,还喝酒?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向晴抱着陆离野,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休憩着。
“哥,他没事吧?”
她揪心的问景向阳。
“这么重的伤,你说有事没事?”
景向阳深意的睨了自己妹妹一眼。
纱布全部拆下来,景向阳小心翼翼的替他清洗伤口,消毒……
却在见到伤口旁边,那个蓝色的‘晴’字时,两个人同时一怔……
下一瞬,向晴的眼眶,就不由湿※了半个圈。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晴’字,是他在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刻下来的……
景向阳涂抹伤口的手,顿了顿,觑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却什么都没说,继续替他止血。
很快,处理好伤口之后,景向阳和阿祖,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的搀扶着他。
向晴负责提医药箱。
“阿祖,你别担心,我哥是医生,会好好照顾他的。”
向晴安抚着阿祖。
“嗯!向晴姐,你在我就放心了。”
阿祖连连点头。
“阿祖,你……没事吗?还有栗芜……”
“我没事!”阿祖知道向晴说的是什么事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野哥保了我,至于栗芜,本身就没什么事儿,现在……咱们俩在一起了……”
“真的?”
向晴很是欣慰,“太好了!真替你们俩高兴!往后好好工作,知道吗?”
“嗯!一定!”
阿祖点点头,又道,“向晴姐,希望你跟野哥也好好的!真的,野哥特喜欢你!我真没……”
“阿祖——”
向晴打断了阿祖后续的话,淡淡一笑,“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只是,自个好好的而已!!
…………………………
俩人搀了陆离野上车。
景向阳负责开车,向晴坐在后座上,负责照料他。
他出了厚厚一层热汗,向晴顾不上扯纸巾,就直接学着他,用衣袖给他拭汗。
他的呼吸,很烫,很烫。
拂在向晴的勃项间,让她有些乱了心神。
“哥,我们去哪?”
向晴问驾驶座上的景向阳。
“你知道他在哪家住院吗?”
“不知道。”
向晴摇头。
“去咱们医院?”
景向阳征求自己妹妹的意见。
向晴点点头,“……好。”
景向阳又从后视镜里瞥了自己妹妹一眼,无声一道叹息,“算了,还是先带他回家吧!”
“……嗯?”
“就算你把他送医院去,你也不放心走,不还得陪着他吗?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好歹不用那么辛苦,想睡的时候还有个地儿给你睡,再说了,家里好些个医生呢,比那些实习护※士强多了!”
向晴抿了抿唇,低头看一眼怀里的男人,不再多言什么。
飞快的,俩人到家。
扶着陆离野进屋,却没想向南和景孟弦早已经下楼候着了。
向晴那会喊的时候,景孟弦就已经醒了,哪知下楼来没见着女儿的身影,倒见到了儿子的行李。
打电话又没接,俩夫妻就只能死死地在家里守着了。
一见自己儿子,就喜极而泣的只顾着嘘寒问暖,聊表思念之情了。
这样正好!!
向晴搀着陆离野往楼上走,就希冀着自己爸妈把自己身上挂着的人直接忽视掉。
但,她实在把陆离野的存在感想得太薄弱了!
她才一送了陆离野回自己房间,将他安顿好后,出门,就被自己的妈妈在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那孩子……”
“朋友。”
向晴阖上※门,不等老妈开口,就直接回了她一句。
“三儿的朋友!”
向南眼尖,一眼就瞧出来了,“是离野那孩子吧!”
向晴是有些佩服自己老妈的记忆能力的,都这么多年了,就见过一次而已,她居然还记得。
连她景向晴当时都忘了呢!
“怎么回事?比起你,他难道不是和三儿的关系更好些?怎的醉酒就睡咱们家来了?”
向南饶带深意的问向晴。
向晴低着头,有些心虚,没敢去看自己老妈,顾左右而言他,“妈,他不单单只是醉酒,他受伤了!你知道,爸和哥的医术都比较精……”
“你墨叔和杉姨的医术更不赖。”
精明的向南且不是好糊弄的主,睨了自己女儿一眼,叹了口气,“晴子,你跟妈说老实话,你前些日子,跟妈提过的男朋友,其实就是离野这孩子吧……”
向晴抿着唇,不吭声。
胸口,一阵揪扯着,难耐的痛意,直往她眼底席卷而来,飞快的,眼眶不由又湿※了一圈。
“妈看得出来,你根本不爱莫里尔……”
“妈……”
向晴强忍着要哭的冲动,劝慰自己的母亲,“没事,你别担心我!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的,你赶紧下去陪哥吧,我去煮点醒酒汤。”
“我去煮,你在这看着他!受伤了怎么还喝那么多酒呢,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孩子就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唉……”
向南一边说着,一边叹着气儿往楼下走。
向晴倚在身后的门板上,听着母亲一声声的叹息,却到底忍不住,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而下,沾湿※了她苍白的面颊。
整理好情绪之后,向晴方才进屋。
阖上※门板,一回身,雾眸毫无预兆的撞见一潭深幽的黑眸中去。
*※上的陆离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半躺着,倚在*头,目光深沉,清冽的盯着向晴看。
许久……
他抬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示意向晴,“过来。”
许是流血过多的缘故,即使是醉了,他的脸色此刻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向晴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方才抬步朝他走了过去。
她的步子,走得实在太小心,让陆离野看着不由有些来气,皱了皱眉,不悦的问了她一句,“怎么?结了婚以后,见到我就是洪水猛兽了?!”
陆离野的话,如尖针一般,深深的刺入到了向晴的心脏里,疼痛来得有些尖锐。
“我不是那意思……”
向晴解释。
站在*边,顿了顿,却还是顺从着他的话,在*沿边上坐了下来。
她说:“阿祖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高了,又受了伤……”
“真多事!”
三个字,不知他说的是阿祖,还是说的她景向晴。
向晴顿觉有些尴尬。
“刚刚门外的是你※妈?”
陆离野忽而问了一句。
“嗯。”
向晴点头,“我妈给你去煮解酒汤了……”
陆离野掀了掀被子,闷声道,“都没醉,喝什么解酒汤呢!”
如果自己真醉了,他的意识,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他怎么还会记得跟前这个女人,早就已经瞒着他把自己给嫁了呢?!
他现在在干什么?躺在一个已婚女人的闺*※上?
“你干什么呀?伤口才刚绑好,你要再动,又该流血了!!”
向晴有些急了。
陆离野坐在*沿边上,抬了抬眼问向晴,语气冰寒,没有半许温度,“干什么?想留我在你家住下了?睡你*※上?!你老公要知道了,能同意吗?”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里,都饱含※着浓浓的讽刺。
向晴眉心触动了一下,重重的咬了咬下唇,“那你走吧。”
陆离野深深的盯了她一眼,起了身来,往外走。
明明喝醉了,明明受了伤,却为何,连离开的背影,都能走得如此潇洒,冷硬?!
门推开,未料,印入眼帘的竟然是向晴的父亲,景孟弦。
陆离野愣了愣。
“怎么起来了?”
景孟弦沉声问陆离野,声线并没有多余的起伏。
目光平静的扫过他没有血色的魅庞,又看了看杵在房间里的向晴,转而冲陆离野道,“受伤了还乱动什么?回去,躺好。”
他以长辈的口吻,命令他。
“伯父。”
陆离野难得的,隐了他平日里的那些乖张,礼貌的同景孟弦打了声招呼。
“向晴——”
景孟弦见房间里的女儿没动,沉着脸喊了一声,“过来,扶他过去躺好。”
“不用了!”
陆离野拒绝,“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陆先生,我是一名医生,不会眼睁睁的放着病人的生死于不顾的!听我儿子说你流血过多,再不好好修养的话,不排除有生病危险的。请吧!就算要走,也不急于这一个晚上了。”
景孟弦对待病人,向来严谨。
向晴一听自己爸爸这话,连忙紧张的上前过来搀他,低声劝他,“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今晚先住下来……”
景孟弦拿了体温计进来,没理会还僵持在门口的陆离野,递给向晴,“帮他测个体温,含嘴里。还有这些药,待会睡前让他服下。”
“好……”
向晴一一记在心里。
“十分钟后把温度计拿给我。”
“好。”
景孟弦叮嘱完毕,便出了门去,还不忘替他们俩把卧室门带上。
“先躺下吧……”
向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扶着陆离野,央了他一声,向他示弱。
陆离野倒没拒绝,将向晴一把置于自己怀里,仿佛是报复性的,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向晴的身上。
向晴被他驮着,累得喘不过气来。
走到*沿边上时,两个人一同栽倒在了*※上。
向晴吓了一跳,唯恐自己会扯到他的伤口。
“你没事吧?”
她下意识的就想坐起身来,却蓦地,被陆离野一把捞住了她的细※腰,“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他问。
声音沉敛,嘶哑。
呼吸,还有些不平稳。
向晴被他握着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