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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托手扶起顾依依,扶着腰肢缓缓从贵妃拔步床上起身,作势要屈膝纳福,尉迟佑玄捋了捋下颌,一手虚虚拖了把,道:“朕刚散了朝就来逛逛,不是存心偷听你们姊妹俩叙话的。”
夭夭眉眼一弯,笑成了一勾清丽的新月。“我们姊妹俩可没说您的坏话,任您偷听也不怕的。”
第789章 强拆鸳鸯(一)()
尉迟佑玄问道:“朕听你刚才说要请辞出宫?”
夭夭颔首说是,“府上来人说王爷回来了,我斗胆跟您请个辞,容我回去几日。”
尉迟佑玄是男人,自然知道身为男人的想法,尉迟云臻看重他这个王妃,让他们生别离做法相当不人道。他朗声笑道:“召你入宫陪伴依依安胎,确实有私心,让你们夫妻分离,朕的确思虑有疏忽。这一趟出宫么,那就……”
顾依依霎时作出干呕状,打断了尉迟佑玄的话头。尉迟佑玄的心被她牵引过去,关怀地抚了抚她的背脊。“皇儿不乖么,朕瞧着你脸色不好,该不是在母妃肚子里翻天倒地了吧。”
“皇儿见到父皇就开心,颠腾两下跟您打招呼呢。”顾依依拿手巾掖了掖嘴,和善看向夭夭,“皇上体恤你们,不忍心见你们夫妻分开太久。皇上,那依依替夭夭跟您讨个恩典,就准夭夭回王府去住七日,让他们夫妻团聚一阵子。”
顾依依嘴皮子功夫厉害,翻上翻下立刻转了风向,夭夭原本听皇帝的意思是要放她出宫的,经顾依依这么一搅和,就跟顾依依给她赦了个恩典,准她放风七日似的。
最要命的是,皇帝颔首深以为然,还当她们姊妹情深,顾依依通情达理了。“既然依依都这么说了,朕要是还不放人,就太不通情理了。夭夭,就按照依依的话,准你回王府去住七日,跟臻儿好好聚聚。这阵子劳烦你陪伴依依了,该重重赏赐才是。”
皇帝金口一开,夭夭只好含笑谢皇帝赏赐,领了采青刻不容缓启程回七王府去了。阔别灼华馆约有一月了,景物依旧,馆里的树木花草越发枝繁叶茂了。她才走到门口,月儿就飞奔过来给她磕头,眸中噙泪,万般感念涌上心头。“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夭夭扶起月儿,道:“膝头这么软,动不动就跪,快起来,我回来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月儿有千言万语,可见了夭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主子,最近天热,您的木瓜树我可天天记着给您浇水了,您去看看,这会儿枝叶还葱绿着。”
夭夭见她消瘦了,明明一肚子委屈苦水倒不出来,还跟她掰扯起闲篇。“你的事采青都跟我说了,我这就去找王爷,瞧他太糊涂了,居然能想出这么磕碜人的馊主意。”
月儿拉着夭夭,道:“主子,我知道您心里苦。您前头和王爷发生了那么大的冲突,为了我去求王爷不值当的。”
夭夭掰开她的手,道:“什么值当不值当的,面子值几个钱,能重要过你一生幸福么?”
月儿为难,感情和忠义不能两全。“月儿的命是您跟王爷救下的,你们不计较月儿的出身来历把月儿带到长安城,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王爷给月儿指派了亲事,月儿本就不该反对的。身为婢子,主子的话就是天命,违抗天命,月儿就该死了。”
月儿不让她去找王爷,该是怕她言辞顶撞,到时候两人更不好收场。可好好一个姑娘嫁给一个太监,哪怕是御前的大监,哪也是有损阴德的事。
第790章 强拆鸳鸯(二)()
夭夭不理会月儿的劝说,转头问府上的家臣,道:“王爷在何处?”
家臣看了看天色时辰,回道:“王爷许是在柏舟堂中处理公务。”
夭夭回头看采青,道:“好,这便去柏舟堂。”
月儿拦下夭夭,建议道:“主子,您风尘仆仆回来,要不先回灼华馆换身衣裳再去也不迟。”
夭夭回过身,所谓的哀其不幸大概就是如此。她肃然问道:“你跟千亭怎么办,是不是散了?”
月儿的眼泪大抵已经收干了,唯有眼角残留了一丝泪水风干后的余痕。可经不起夭夭提起莫千亭,从前盼望着和他过一生,没想到短短几日,只能与君生别离,归期再无期了。这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悲剧,始作俑者就是尉迟云臻,她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误会,而活生生拆散了一对有缘人。“月儿跟他缘浅,只能忘了吧。我们都是王府上的家奴,嫁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嫁给寿庆也罢,权当报了王爷的知遇之恩。”
夭夭气愤地半晌无言,感觉肺管子都要被烧焦了,愠怒道:“王爷这办得叫什么事儿。王爷明知道你有意中人,还要强拆鸳鸯,这就是他不对了。况且好赖都不选,偏给你选个寿庆,他不是冲你来的,分明就是给我颜色看。”
采青完全站在王妃的立场上,月儿要是这么作配了,她将来还能有什么指望。难得王妃古道热肠,要为她们开辟个新天地,她自然是要拥护王妃的。她拦着月儿,劝说道:“主子的苦心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亏她待你这么好。”
夭夭叹了口气,强行压制住激愤的情绪,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嫁给寿庆?你若是心甘情愿,那我就安安心心给你筹备嫁妆,就当自家姐妹似的给你风风光光操办。你若是不愿意,我必定为你据理力争。你摸着你的心,婚嫁一辈子就一次,嫁好嫁孬,你看准了。”
月儿噤声不言,噗通又跪在夭夭面前,嘴唇颤抖道:“主子,我不愿意。”
夭夭欣慰她尚算还有点血性,没有完全被尉迟云臻牵着鼻子走。她气势汹汹地往柏舟堂去,寿庆一早领了王妃回来的风声,两股战战侯在柏舟堂中,擎等着王妃削他。
尉迟云臻坐在书房中半天没有蹦进去一个字,满脑子都在想一会儿怎么应付夭夭。说白了,让寿庆迎娶月儿,他就是故意来糟践她们主仆的,谁让主子没良心不安于室,牵连婢子受难。他自问没有做错,让月儿配了寿庆算是抬举了,寿庆除了身体物件上不齐全,其余样样都好。
夭夭迈入柏舟堂,大老远见到寿庆杵在廊下,她快步上前质问道:“寿庆,长本事了,还想娶媳妇了。”
寿庆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王府上他就怕俩人,一位在书房里装着忙碌公务,另一位戳在他眼前摆开阵势要骂死他。寿庆想想是得罪王妃了,可他没办法应对,王爷给的主意,他只好诺下。
第791章 强拆鸳鸯(三)()
扪心自问,娶媳妇的事他过去没想过,冷不防被王爷挑起了火星子,就越来越想娶媳妇了。所以说,人的欲望经不起勾搭,连太监都妄想娶媳妇了,这个世界真是不会好了。“劳烦王妃为奴才的事情操心了,奴才感激不尽,待月儿过了门,一定会稀罕她,就跟稀罕自己的眼珠子似的。”
夭夭被寿庆这直隆通的表态回了个倒噎气,她还真没想到寿庆会承认。“这么说,这门亲事不是王爷自说自话一竿子买卖,是你同意的?”
寿庆双手向上一拱,少有的严肃谨慎,颇怀感恩之心,回道:“王爷体恤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夭夭懒得跟他周旋,在门外跟寿庆费唇舌无用,不如直捣黄龙让尉迟云臻收回成命,也好让寿庆死心。“你同王爷说,我要见他。”
寿庆嗳了声,回头推门就进去了。尉迟云臻早就竖起耳朵在里面听,两人在门外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在他耳朵里。“王爷,王妃在门外候着了。”
尉迟云臻从嘴里冷漠迸出俩字。“不见。”
他这脾气耍得不赖,都一个月了还没有消气,生生把人从宫里给激回来了,却还要吊高来卖。寿庆担了王爷近身的差事,又受了王爷要给他娶妻的恩惠,自然要把差事办好,跫身往夭夭跟前回禀。
她看得出尉迟云臻这是故意耍横,可他强由他强,她只能干等着。“既然王爷不见我,那我便在此等候他。”
烈日炎炎,王妃这么娇嫩的人儿在骄阳下站着,寿庆心里不是滋味。“您稍待,我再去回禀王爷。”
尉迟云臻又是俩字,“不见。”寿庆这么来来回回跑了两趟,尉迟云臻还是俩字,“等着。”
采青瞅着自家主子都快晒成人干了,豆大的汗珠蹦跶似的往外冒,连忙跟寿庆说道:“还不赶紧拿伞来,真把主子晒坏了,你怎么担当得起。”
尉迟云臻在书房里生了根似的,踟蹰不定,一旦开门见了面,没准他一心软寿庆的亲事就黄了。他好歹是一府之主,出尔反尔的,将来威信如何树立,难不成还真被顾夭夭吃定了?
他让寿庆劝她回去,“只说本王今日不见客,改日心情好了再说。”
夭夭咬着牙站在原地,她耐力好,肯吃苦,晒了半日连水都不喝。骄阳似火,可她心寒如冰。等候的时间越久,对这个男人越是死心。但凡他对她还有一丝怜惜,也不至于让她在酷暑的晌午一直等到晚霞满天。
空气沉闷,远天传来闷雷声响,一声声捶打着等待者的心。等待的人又何止夭夭一人,尉迟云臻在屋里如坐针毡,索性在厅里踱步转圈。
雷声大作,闪电破空,雷雨哗哗砸下来,他这一通弥天的脾气洒得没有边际了,要是真把夭夭砸成重病,那他依旧于心不忍。
按捺了一下午,知道夜晚的雷雨轰然而至,他破门而出,往游廊外的院落天井处看去,雨帘淅沥,雨水落在青石板上,人却没有半个。
第792章 寒心冰雨(一)()
他失望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寿庆虾腰塌肩跟在身后。“顾夭夭哪儿去了,不是说好等本王的么?半道上管自己走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寿庆觉得王爷这就不讲道理了,分明是自己绝情说不见的,眼下大雨滂沱的,还真让王妃干淋雨等着么。他怕王爷迁怒王妃,替王妃说起好话,道:“王妃等了一下午,水都不进一滴,怕是这会儿体力不支。”
他听后不安心,想去看她,才走到柏舟堂门口,又心觉掉面子。
“王爷。”他听到有人喊他,又生怕是自己幻听,回过头往拱形门外一望,夭夭撑着一柄油纸伞,蕊黄半袖配着月白襦裙,俏丽不减,更添风韵。“您终于出来见我了么。”
他回首狠狠看了寿庆一眼,他谎报军情,还说顾夭夭回灼华馆去了,谁知不过是转了个地方等他。他摆摆手,让寿庆和采青都退下去,而后故作不明所以,道:“听说你从宫里匆忙回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既然您不清楚,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夭夭往他跟前走了两步,却保持着一段适中的距离。过远显得生疏,过近又太刻意亲近,横竖他们之间已然出现了一段尴尬的距离。“您能不能收回成命?”
犹如冷冷的冰雨,敲打在彼此的心上。他斩钉截铁道:“不能。”
夭夭转身想走,可她迈不开步子,她要是因为气愤而离开,那月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荒芜了。“我求您,放过月儿吧。”
“笑话,寿庆不好么?有钱有势,最难得是他喜欢月儿,自然会对月儿好。”依照夭夭的性子,他这么直言驳了她的面子,她还好言相劝,归根到底是为了别人的出路。月儿在她心里的地位,都比他高。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侍婢,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