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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不知如何尊称,尉迟云哲身边的太监寿喜开声道:“还不快见过四王爷。”
四王爷?
众女面面相觑,说好的二王爷去哪儿了。尉迟皇室的王爷各个是人中翘楚,四王爷虽然看上去稍显孱弱,阳刚之气不足,可这皮相照样登峰造极,实属男人之中的极品。
千金女眷们一口娇滴滴的嗓音,向尉迟云哲问安。“见过四王爷。”
尉迟云哲平和地抬手示意,“今日本王授课,主讲《女诫》,乃我华夏民族奇女子班昭所著,还望众千金能学有所思,学有所得,学有所成。《女诫》分为七则,以‘卑弱第一’开篇,示女性常道。”
虽然没有见到传闻中英气飞扬,姿色无双的二王爷尉迟云璟,换个四王爷授课照样满座肃穆,一动不动地盯着尉迟云哲的眉眼和他说话间翕动的嘴唇。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塼,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塼,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
旁人都一眼不错地盯着尉迟云哲,被他颠倒众生的容貌所倾倒,唯有顾夭夭执起笔墨在书卷上圈圈画画标注重点。
尉迟云哲无意中眼神飘到了角落的顾夭夭,众女都盯着他一眼不错地看,唯有顾夭夭对她视而不见,尉迟云哲素来对自己的相貌很是着紧,居然有女子不留意他的容貌,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好一通的打击。
他特意多看了顾夭夭一眼,好似清丽脱俗一朵浅绿紫阳花,他不禁莞尔一笑。
下了学堂后,尉迟云哲前脚刚走,后脚就开始议论纷纷。夭夭从不在官家千金中混迹,所以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小道消息。她们四王爷这,四王爷那的,谈得不亦乐乎。
谣传四王爷与七王爷走得很近,两人怕是有些难言之隐的癖好。四王爷风骨清利,只是看上去身体孱弱,弱不经风,之所以传授女诫,恐怕与他独有的癖好有关。四王爷容貌流丽,很是漂亮,却少了男子伟岸之气,传闻中在他府上有专属的面首,他不近女色。
众女议论纷纷,最后得出在大江国众位王爷之中,唯有二王爷尉迟云璟方属上上之品。
夭夭听了很是不屑,之前上堂时候,一个个盯着尉迟云哲,就跟绿眼狼似的。人一走,这话锋就变了,转舵比转风向还要快。
说话间,窗外走过五六个人,如飘过一阵淡雅的独活香沁人心脾。
第19章 当真输不起?(一)()
夭夭扭头一看,那恰如其分地散发的独活香飘飘渺渺,她定睛一看,那人背影雄浑,英姿无匹,正是人人口中期待不已的二王爷尉迟云璟。
他一身暗紫绛红骑射服,彰显浑然霸气,与尉迟云哲的阴柔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尉迟云哲溪流山涧的清秀,那么尉迟云璟则是大山大海无限博大的壮阔,让人心驰神往。
她刚要去窗口看,蓦然发现窗口早已被人攻陷,顾蓁蓁和顾依依尤其冲锋在最前线。
众女议论纷纷,一张张十分向往的脸,倾慕渴求的目光一览无遗。转眼间,尉迟云璟已经大步跨出殿门,走出所有人的视线。
顾蓁蓁一百个不乐意,她进女学时,娘亲王秀清就跟她合计过,尉迟皇室众王爷之中以尉迟云璟最受皇上器重,他日必定继承大统,让顾蓁蓁千方百计一定要在尉迟云璟跟前露脸。这脸还没有露,人就已经走远了。
甘露殿管教礼仪的先生已经在她们身后执着竹鞭,敲击桌面训斥道:“各位都是千金小姐,自尊自爱才能体现身价,否则跟长安柳巷的红袖招有何大的分别!”
顾蓁蓁私下动了脑筋,她走到顾夭夭旁边,压低声音道:“夭夭,替我办个事儿,绝不会亏待你。你这角落位置不会被人留意,你快出去看看二王爷去哪儿了?”
顾夭夭老大不愿意,但是对着顾蓁蓁这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脸,她更是不愿意。只好勉为其难,趁人不备偷溜出去。甘露殿外有太监把手着,贸然出去一定会被问东问西,到时候丢了相府的脸不好。
夭夭转了一圈,发现墙边有颗树,她正好可以一展所长,踩了一脚上去试了试脚感,蹭蹭三两下就爬上了树。麻溜地爬到了树顶上,视野开阔,巍峨皇城在她眼前展开了华丽的轮廓,四方规整,布局精妙,外观大气考究,夭夭啧啧赞叹。这皇城那么大,困住了多少人呐。
她放眼寻找尉迟云璟的踪影,原来甘露殿隔壁就有一方开阔的演武场。皇子王爷们在甘露殿修文,隔壁演武场习武,仅有一墙之隔,怪不得她能在甘露殿见到尉迟云璟的踪迹。
尉迟云璟正要开弓射箭,夭夭颇为欣赏地趴在树梢上看得津津有味,幸亏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绿,用来爬树窥视是最好的保护色。她沾沾自喜不过一瞬,突然尉迟云璟好似感觉有人偷窥,他转头一看,在甘露殿中一棵树上看到了浅绿色的一抹淡色,若不是他眼风迅疾恐怕会错过那个潜伏着的人。
他执起弓弦往夭夭所在方向瞄准,甘露殿中有人偷窥他,此人若不是官员千金,便是侍奉的太监婢子,他嘴角上扬,这就把那翠绿青衫射下来看一看。
演武场内有人吆喝,“二王爷百步穿杨绝技无人能敌!”
这可吓坏了夭夭,常言道爬树容易下树难。她一时慌了神,没处下脚,眼见弓箭即将离弦之际,她只能孤注一掷,就看二王爷能不能给她一个面子,留她一条性命。夭夭从绿叶遮蔽之中挖出一个口子,探出一个脑袋,羞赧地朝尉迟云璟笑了笑。
第20章 当真输不起?(二)()
尉迟云璟迅速收回手中的弓箭,微微一怔,妙人花颜,在绿叶衬托之下犹如晨曦朝露,轻盈可人,宁静而清美,少女芳龄更如同绿叶裁剪出来的好容貌,眉心微皱拢,脸颊绯红,真是可爱的傻丫头,居然会想到爬树上去偷窥她,幸亏她露出真容,否则真成了他箭下的亡魂。
想及此,尉迟云璟又恼了恼,好好的顾府千金,两次碰面都看她在爬树,偏生会爬不会下,这次要不是他动作缓了些,不想吓坏甘露殿的官员千金,否则她便无缘无故枉死了。
夭夭尴尬地笑,两人隔着稍远的距离,夭夭双手成拱给二王爷见礼了。
二王爷皱了皱眉,示意她快点下去。夭夭利索地返身下树,捻手捻脚地溜回学堂。心中十分忐忑,可又有三五分的欢喜。二王爷还记得她,她能来学堂读书,也亏得他在顾博文跟前替她说话,夭夭对尉迟云璟的好感又添了一些。
此时学堂上正在讲《大学》,夭夭一颗心扑通扑通静不下来,只好赶紧打开书卷,强迫那些白纸黑字赶紧映入眼中。
尉迟云璟练好骑射,问身边的贴身宫人寿安,“今日学堂上,顾府千金来了几人?”
寿安回道:“三位。”
尉迟云臻一袭苍穹湛蓝骑马装,威风凛凛跨在高马上,他驾马而来,一双眉目颠倒乾坤,笑得春光灿烂,“二哥,莫非对顾府千金有兴趣?”他邪肆一笑,“顾府千金祥瑞托世,司天台早有云,娶之大幸大福,助推国运,稳步江山。二哥属意在江山,自然要娶上一房助助运道才是。”
尉迟云璟谦谦君子,不和尉迟云臻动气,说道:“七弟,你满口胡言乱语,倒是你真该娶一房正妃,好好管束管束你嚣张跋扈,口无遮拦的性子。”
尉迟云臻笑得灿若星辰,“我若娶了正妻,收敛了性子,那长安城的花魁们岂不是要守寡了。我可不忍心让美女们日日干渴,没有春水玉露的灌溉,女人是很容易老的。”
尉迟云璟敛容道:“你这番胡言乱语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父皇面前,还请你持重沉稳些,免得激怒父皇,你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尉迟云臻收起笑脸,正色道:“二哥的品行操守,言行举止乃是众兄弟之中的典范,七弟自问望其项背,还是任由自生自灭为好。”
尉迟云璟问道:“七弟,难得今日你有雅兴来演武场中骑射,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切磋一番?”
尉迟云臻打趣道:“二哥骑术是举国顶尖的高手,我若是赢过你,那你岂不是面上无光。”
尉迟云璟从容一笑,大气回道:“兄弟之间技艺切磋,若是七弟技高一筹,二哥甘拜下风,必然会更加勤学苦练,再来挑战。”
尉迟云臻笑了笑,甩了手上的弓箭丢给随从,道:“二哥心态好,但七弟输不起。”尉迟云臻双腿夹了夹马腹,“七弟告辞了,不打扰二哥。”
寿安见七王爷一走,摇了摇头道:“王爷,这七爷还是这般痞气的个性,您对他总是和颜悦色,倒是他对您却针锋相对。”
尉迟云璟释然一笑,“人心隔肚皮,即便是一条藤上生的,偶尔也分不清是人是鬼。”
第21章 当真输不起?(三)()
寿安自小跟随尉迟云璟,遇事谨慎这一点,便与主子如出一辙,他问道:“莫非您认为七爷一直以来装着无能跋扈?”
尉迟云璟慎重道:“装也好,真也好,反正皇位谁属尚未确定,任何人都是对手。”
尉迟云璟看着七弟绝尘而去,面露不屑,这个七弟自小到大便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烂泥扶不上墙。但是身在皇室之中,若没有超凡出众的才华,便只能碌碌无为。如尉迟云臻这般地痞相,反而不露人前。
尉迟云臻一跃下马,随身太监寿庆连忙上前扶住尉迟云臻,低声道:“王爷,您的头疼病又犯了?”
尉迟云臻皱眉痛楚,十几年前烙下的旧疾,用尽所有方法都驱不散。头疼病是他的软肋,所以他一直低调处理。他缓缓地牵着马缰,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马厩旁,直到走出尉迟云璟的视线。
寿庆之前见尉迟云臻试图与二王爷切磋骑射,应该是旧疾发作,只好认怂。
尉迟云臻一脸冷漠道:“尉迟云璟风头正盛,本王还需避其锋芒,让他觉得本王不入流输不起更好。”
寿庆替主子心疼道:“您韬光养晦这些年,奴才看了都心酸。坊间把您的名声都传臭了,您都不介意么。”
尉迟云臻抚着额头,咬牙忍疼。“本王头疼顽疾难愈,便不足以抗衡尉迟云璟。倒不如做个闲散王爷,不招人嫉恨。”
尉迟云臻双眸微闭,这些年他寻访名医,却找不出根治的方法,归根到底就是找不出头疼顽疾的因由。无因便无果,至今依旧屡屡发作,一旦发作起来,他唯有以罂粟花粉镇痛。至于他隐疾一事,除了贴身信任之人,在外人面前他掩饰得极好。
他本没有争雄之心,可身在皇室,总难保可以全身而退,颐养天年。倘或当权者心胸豁达,他安心臣服也罢,偏生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各怀心事,谁能预料自己的后果,唯有步步为营,才是生存之道。
回府的安车上,顾蓁蓁难得主动同顾夭夭说话,态度略显平和,“夭夭,看到二王爷去了何处了吗?”
顾夭夭回道:“甘露殿隔壁的演武场。”
顾蓁蓁暗自神伤,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可是要名正言顺与二王爷见面相识,却苦于没有方法。
顾依依搡了搡夭夭问道:“你偷窥时,可曾见到二王爷身边跟着一条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