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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终于有点高兴了,忙把那装着耳坠子的锦盒往伍筠面前推了推:“您再瞧这个”
伍筠却“咦?”了一声,拿起来托在手心仔细瞧了几眼,然乎居然就默默的放回去了,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哥,你都说本姑娘是行家了,还把这普通珍珠当东珠给我瞧,这,不太地道了吧”
小伙计臊了个大红脸,把锦盒一盖就重新塞回柜台里,被人当场拆穿,颇有些手足无措,这时一直在听评书的老者忽然睁开了眼,幽幽的说了一句:“这位姑娘好眼力啊!”
林远这才明白,这小伙计是先拿出两件真品,等伍筠开始信任他的时候,再拿出那件假的东珠想蒙混过关,虽然的确是不地道,但旧货旧货,市面上又有几成旧货古董是真品的?几乎所有的店面都是真品赝品夹杂着一齐卖的,也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
所以伍筠并没有太气愤,看老者夸她,还嫣然一笑,说:“您夸奖,实在是我家里就有一对真的清代东珠耳坠,看得多了,这假的也就一眼能瞧出来了”说着,转头似是撒娇的对林远说:“老板,帮我付了两件玩意儿的钱吧”
林远一愣,不可思议的“啊啊”了两声,用眼神询问:我去?闹了半天是我付钱?!
伍筠伸手挎住了林远的胳膊,撒娇的说:“大不了那个爱马仕的限量包人家不要了嘛”
林远一脑门子黑线,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伍筠一眼,无奈的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小伙计:“没密码”
老者在看到林远打开钱包的那一刹那,忽然眼光一凝,林远似有感应,手上一顿也望向了老者,但见老者的眼神却很快从他身上离开,转头对小伙计说:“安子,去泡两杯茶来招待客人”
小伙计“哦”了一声,就到了后堂去泡茶了,老者从摇椅上站起来,坐到了根雕桌子对面,笑呵呵的说:“我这小店难得招待像姑娘这样的贵客,两位也走累了吧,不妨在小店喝杯茶,歇歇脚”
小伙计很快端着两个茶碗出来,伍筠用盖子扣了几下,提鼻子一闻,赞道:“老先生,太客气了,您这是极品龙井啊”
老者摆摆手:“当我给姑娘赔罪,那耳坠子的确不是东珠,但也是货真价实清朝的东西,当东珠卖也是豁出我这张老脸在做买卖了呵呵呵”
话虽这么说,但老者的脸上却是丝毫不见愧色,这时小伙计收完了钱,拿着票据和卡回来了,递给林远说:“先生您收好”
林远又拿出钱包把卡放回去,却见老者忽然幽幽的说:“看来这位小哥也喜欢去赌场玩两把?”
林远的钱包里,夹着的那张正合饭店的黄卡,很是显眼,林远一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包,又看了看老者,奇道:“这么说老先生也是同道中人?”
正合饭店打开门做生意,只要是通过饭店老板审核的人都可以进到地下赌场,而且经过昨天这一去,去那玩上几把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这位老者认识这张卡,也着实不奇怪。
老者喝了一口茶笑呵呵的点头:“看来是位小赌友,有机会去赌桌上切磋几把怎么样?既然和小赌友这么有缘,那不妨就今天晚上吧?如何?”
林远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老者一拍桌子,笑道:“就这么定了!后生,晚上咱们正合饭店见了!我趁着天还早,先去出个摊儿赚点赌钱呵呵呵”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金爷()
瘦小干枯的老头儿,戴上一副圆丢丢墨镜,一路摸着黑就走到了胡同儿口。
胡同儿口旁边是一家老字号饭庄,虽然已到下午,但还是有不少的慕名而来的食客,枯巴老头儿往人家饭庄旁边一坐,那脏不拉几的饭盒一摆,破棉袄上擦了擦胡琴,两手一摆,咿咿呀呀的二胡声就响起来了
林远以为真得拉个什么二泉映月呢,一听,居然是千里之外!
那饭庄的门迎一捂脑袋,叹了口气忙不知从哪拿了件军大衣,弓着身铺开,愁眉苦脸的说:“诶哟我的金爷欸,别再给您冻着,快垫上吧!”
枯巴老头儿摇晃着脑袋,像瞎子一样微微抬起屁股,那门迎忙把军大衣给塞进他屁股底下,然后将余出来的仔细的给老头儿围在腰间,一脸无奈的就回去忙了。
林远和伍筠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老爷子玩的这是哪一出,小伙计也跟出来了,将一个保温杯放在老头儿旁边,云淡风轻的就往回走,好像这种戏码每天都会上演一样,丝毫没觉得奇怪。
林远听到饭庄的门迎称呼老头儿为金爷,一把拉住小伙计:“老先生姓金?”
“是啊”
小伙计被问的莫名其妙,伍筠却和林远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老爷子的身份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金姓,在京都来说算是个特殊的姓氏,为什么呢?因为满清覆灭之后,八旗的后裔为了不惹祸事也好,为了安身保命也好,一些大家族就都纷纷改了姓氏,比如,慈禧的本家叶赫那拉氏,就改成了“叶”姓,富察氏改成“傅”,佟佳氏改成“佟”,瓜尔佳氏则改成了“关”。
而皇帝的本家爱新觉罗氏,因为爱新觉罗这四个字在满文里的意思是“金子”,所以索性就改成了“金”姓。
当然,老京都所有姓金的人不一定祖上都是爱新觉罗氏,但看这老爷子谈吐气度,住在内城,即使是装讨饭的瞎子大饭庄的伙计照样对他客客气气,这个“金”姓,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林远又问小伙计:“老爷子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小伙计笑了,说:“两位瞧着新鲜吧?嗨,我们家老爷子就好这一口,就爱装卖艺的瞎子,差不多三天两头就得来这玩一回,这条胡同儿的人都见怪不怪了,谁叫咱家老爷子就是活的这么自在呢!”
林远一笑,就听小伙子又捅了捅他的胳膊,指着老爷子说:“哎,要说老爷子也不缺钱,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遛个鸟玩个蛐蛐也好啊,怎么就好上这个了,啧啧”
小伙计自觉言语有失,缩了缩脖子说:“成,铺里没人,我得回去了”说着就紧了紧身上的棉袄一溜小跑回了铺子。
这时有个穿着一身貂皮大衣,足像个黑熊一样的人在饭庄门前驻足,听了几秒钟就撇嘴,一口苞米碴子味叫道:“这也不好听啊!我说这老头儿,能换个别的曲儿不?乡村爱情会拉不?就是那个:我的老家,啊就住在这个屯儿”
老爷子嘿嘿一笑,停了二胡伸出一只手抖了抖,那貂皮大衣一愣:“咋地?这是要钱呐?”
老爷子也不说话,就这么笑眯眯的依旧抖了着手,貂皮大衣“且”了一声,掏出一百块钱仍在老爷子面前那脏不拉几的不锈钢饭盆里,说:“不差钱,你可得拉好好的啊!”
老爷子“见”了钱,两手一摆架势,立即就拉起了乡村爱情的曲子林远失笑,走过去也掏出一百块钱恭敬的放在饭盒里,在咿咿呀呀的二胡曲儿中说:“老先生,晚生先走一步,晚上正合饭店不见不散”
老爷子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胡琴拉的激昂,摇头晃脑的,那貂皮大衣听得起劲儿,就差跟着扭秧歌了。
回酒店的路上,伍筠问林远:“我看你在铺子的时候状态不对,有什么事吗?”
林远不禁侧目:“观察的够仔细的啊,我还以为你只顾盯着古董看呢”
伍筠扬了扬下巴,满脸都是骄傲:“刑侦我可是专家,在学校时也学过微表情学,没人能逃的过我的眼睛,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伍筠忽然狡捷的一笑,又拿出那个装着花盆底绣鞋的锦盒把玩着,说:“其实我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东珠的耳坠子,我也从来没见过真的东珠,我之所以说那是假的,是发现那小伙计的脸部表情不对,这人说真话还是说假话,细微的表情是藏不住的,除非是受过训练的特工,一般人可没那个隐藏功夫!”
林远赞道:“不简单啊!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伍筠像个骄傲的天鹅,笑嘻嘻的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话说回来,你刚才到底发现什么了?”
林远叹了口气,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不知道,只是感觉,自从来到京都我好像特别的敏感,总觉得哪有什么不对,可就是说不出来!今天也只是感觉那位老爷子不仅仅是一家小铺子老板这么简单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伍筠严肃了下来,点头说:“我明白了,是气场,一个人的气场是压不住的,我也隐隐觉得老爷子不是凡人”
林远问:“顶多也就是个满清后裔吧?这年头京都的八旗后裔多的如过江之鲫,不是有很多名人也改回了姓氏叫爱新觉罗么?你瞧那老太太”
林远指着车外一个胡同儿口走出来的,拿着菜篮子去菜场买菜的蹒跚老太太,说:“那说不定啊,就是以前的什么格格郡主,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伍筠却摇头:“不一样,那老爷子藏的太深,连我也瞧不出来”
林远叹了口气:“平白招惹了个麻烦,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晚上咱也得再到正合饭店,再去会会老爷子,摸摸身份”
伍筠摊手:“只能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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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在饭庄门口扮卖艺的瞎子扮了半个小时,收了两百三十六块五毛,他收起了二胡,将饭盒揣进怀里,叫来了那个给他拿来军大衣的门迎:“小子,过来”
那门迎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陪着笑说:“今儿收摊收的早啊金爷,不再玩儿会了?”
“不了,大衣你拿回去给我存着,下回来再给金爷垫屁股,这天啊,还真是冷!”
“得嘞!一定给您收好喽!”
金爷确实是爱新觉罗的后裔,跟这家饭庄老板是老相识了,所以这的伙计早就习惯了这怪老头儿的行事作风,也不敢哄,只能当爷这么供着。
金爷今儿有点心不在焉,刚刚好好的曲子也拉的乱七八糟,他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不平静了,潭水一样的心里哗啦啦的翻起了浪花,金爷哀叹一声,蹒跚的就回了铺子。
这时已经是傍晚,这胡同儿里基本就没了客人,金爷回到铺子让小伙计上了板关门,小伙计问:“老板,您晚上真回饭店跟那后生赌几把呀?”
金爷疲惫的躺回了那张摇椅,闭着眼点点头:“嗯,爷好久没回去了”
小伙计又问:“那后生是什么人啊?您还至于放下身份跟他打交道?”
“他是什么人”金爷诡异的笑了两声,说:“我找了他十几年,原本爷这辈子都不指望了,没想到啊,老天可怜我老头子,居然把他给我送上门来了”
小伙计撇撇嘴:“您这话听着怎么不像什么好话啊他是您仇家?”
金爷灌了口热茶,摇头:“非也,他是你个臭小子,问这么多做什么,去给爷烫壶酒,搞俩下酒菜过来,想饿死爷啊?!”
第一三九章 贿赂岳父()
晚上九点钟,林远和伍筠熟门熟路的到达正合饭店的地下赌场,伍筠去换筹码的空档,整个大厅晃悠了一圈,回来后对林远摇摇头:“蜘蛛和金老爷子都还没到”
“不要急,走,先去玩两把,至少把今天的窟窿先补上”
伍筠奇道:“什么窟窿?”
林远抓狂道:“大小姐真是财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