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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反而被宋抱朴留了下来。
出了一趟城,奔波半天,都过了午时,她们还没吃饭。
回到自己院子里,小鱼儿自然第一时间吩咐摆饭。看了江夏一眼,又笑嘻嘻地吩咐:“给越小弟送一份过去。就让他在哥哥那边吃好了。”
白果答应着去了,不多时转回来,回禀:“世子爷给越公子要了饭世子爷也没吃,顾二公子也没吃,只不过,这会儿庆丰正给顾二公子上药,要等上完药才能摆饭呢。”
听着宋抱朴和顾青茗都没用饭,江夏也就放了心,不用担心越哥儿饿着了。
小鱼儿夹了一颗鱼丸,皱着眉头嘟哝:“总是不如你做的那般滑嫩!”
江夏笑道:“之前,你都不怎么吃鱼,厨下做的少,多做几次,自然就越好越好了。”
说完,江夏垂了眼,安静吃饭。
说实话,小鱼儿这里厨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味道咸鲜,用料考究,刀工精湛。只不过,古代人的喜好与现代不同,爱用荤油,鲁菜的口味又偏咸,有些菜炖煮的时间稍长了些,有些软烂,火候上自然不是那么好
这大概也与御膳房的温火宴一脉相承的缘故,讲究的是菜肴温热不冷,从厨房传菜上来,一直拿盖子扣着,有的为了保温还点着火,这一路送过来,一般的菜火候都过了。
是温热了,是软烂了,可口感上实在谈不上好了。
见江夏吃的香甜,小鱼儿也不挑拣了,安安静静地吃了一碗饭,就跟着江夏撂了筷子。
洗了手,漱了口,小鱼儿就拉着江夏往内屋里去,两个人一起挤到暖烘烘的炕上,拉了条薄被盖着,说话儿午休。
“你说,顾老二怎么受的伤?我怎么听着他那话里可不太对头呐!”小鱼儿皱着眉头地琢磨着。
江夏平躺着,看着帐子顶上精湛繁复的彩云祥瑞图纹,突然脑子里跳出一句——大多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心头一跳,江夏将这突兀跳出来的一句挥掉,收敛心神,回道:“没见着伤口如何冬季着棉衣,应该不容易伤到皮肉才对!”
“是吧,是吧?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没想这么明白,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冬天穿着棉衣棉裤的,怎么裂了口子?还连腿带胳膊地都伤了”
江夏听她嘀嘀咕咕地说着,心安下来,抬手拍拍她,柔声道:“且理会他作甚,睡一会儿吧!”
小鱼儿低低应了一声,往江夏肩头蹭了蹭,似乎找到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片刻,呼吸就渐渐平和绵长起来。竟是眨眼就睡着了。
江夏无声失笑,亏得之前她还怀疑这丫头也到了情窦初开年纪,有了牵挂,如今看来,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呢!
感叹一回,江夏的心思又转到京城里去。
写给徐襄的信已经通过景谅送出去几天了,算着时日,也差不多到京城了,不知道徐襄怎样了顾二受伤,究竟是何缘故?徐襄呢,可有所关联?是不是也受了伤?
却说宋抱朴书房,顾青茗寻了个借口,让江越去抄一首新得的妙句,然后就压低了声音对宋抱朴道:“京里吃紧,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皇子的人几次往别院里刺探初二晚上,与二皇子的人遭遇,按照世子吩咐,咱们的人也趁乱动了手,那两方人马折损大半,仅剩一两名回去报讯。”
宋抱朴目光森冷,轻轻点了点头,扫了顾青茗吊着的胳膊一眼。
顾青茗摸摸鼻子,苦笑着道:“打成那样,咱们的人完好无损也没法交代,故而,轻伤了四个,一个重伤嘿嘿,那俩都要下场考试的,也只能是我了。”
宋抱朴横他一眼,露出些许不赞同来。却也没有说什么。
“让人看好了,你家三弟和徐二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顾青茗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脸上却肃正了神色,答应着:“是,世子爷放心。”
话音落,江越已经将那首妙句眷抄完毕,略带一丝羞涩地拿了过来。
宋抱朴亲自伸手接了,细细地看了一回,笑着对江越道:“看得出来,小越过年也没耽搁了功课去,这字又有长进了。”
“嘿嘿,多谢宋大哥夸奖,我姐姐天天盯着呢,一天写十篇大字,可不敢偷懒呢。”越哥儿明显混的熟了,并不害怕宋抱朴,反而多少有些敬慕信赖了,说话随意放松,真的有几分弟弟与兄长的感觉了。
顾青茗眼睛转了转,笑道:“你姐姐是为了你好呢!”
越哥儿看向顾青茗,笑着摸了摸头,“多谢顾大哥提醒,小越知道了!”
顾青茗笑着接了越哥儿抄录的妙句,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莫名这字迹上,怎么有一两分徐襄的痕迹呢!
江夏也睡着了,而且,这一觉睡得很香甜,醒来已是天光渐暗。
她刚睁开眼睛,小鱼儿就俯身过来,笑嘻嘻道:“嘿嘿,你睡觉好好玩”
江夏心中咯噔一下,看着小鱼儿问道:“我说梦话了?”
小鱼儿笑嘻嘻道:“不跟你说!”
江夏脸上扯起来的一抹笑凝住,略一思忖,心中惊疑退去,重新平静下来。
小鱼儿还能这般与她玩笑,指定没什么大事而她,除了天外游魂一事,再无不能见人之事。也再无大事!
横了小鱼一眼,江夏不再理她,自顾自起身,下炕手却被小鱼儿拉住;“哎,你这人好无趣,怎么就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啊?”
江夏斜她一眼,“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不也白问?”
“嘁,你真是小心眼儿!”小鱼儿不屑一声,转而笑着道,“我刚刚让人去顾二的小厮那里探了话,我知道顾二是怎么受的伤了,居然是顾二那厮在京中看好一名女子,出言无状被人打了!”
江夏愕然,随即回头看着小鱼儿:“这事儿不可能啊!”
若说旁人也还罢了,顾二顾青茗,精的鬼一般,怎会犯那种没脑子的错误,还被人打了?更不可能了!
第261章 去年今年(1更)()
江夏带着越哥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已是暮色四合。
因着在世子别院吃了好些东西,姐弟俩也不饿,晚饭就只要了一点稀粥,温养脾胃。
吃过饭,越哥儿就要回自己屋子了,看着姐姐也收拾小几,准备练字,越哥儿笑着道:“今儿宋大哥和顾二哥都夸我的字了。”
江夏抬眼看过去:“哦?”
“他们都说我的字有长进。”江越略带一丝羞涩道。
江夏眨眨眼,将越哥儿按在案几旁:“你写一篇我看看。”
越哥儿挥笔写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江夏愕然,“这是哪里的句子?”
越哥儿回道:“就在宋大哥案头顾二哥说好,让我眷抄了一遍。”
江夏默了一瞬,摸摸越哥儿的头道:“是句好诗看了这句,倒是盼着元宵节快点到了。”
说完,又道:“你的字也真是有长进了,不过,还要再接再厉哦!明儿,我带你去买灯。元宵节,咱们家里也要多买几盏灯挂上。”
听说买灯挂灯,越哥儿欢喜无限地答应着跳下地,给江夏拱手一鞠躬,笑嘻嘻去了。
江夏看着案几上的一句诗,默了片刻,随手拿了毛笔,缓缓写下: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写完最后一个字,江夏失笑起来,摇摇头,将她和越哥儿写的笺纸都搁到一旁,专心致志地练起字来。
写了四篇大字,觉得手腕发酸了,这才搁了笔。
一边招呼着彤翎和石榴,一边问道:“你们几个写的字呢?拿过来我看看。”
彤翎脆脆地答应着就去,石榴却期期艾艾道:“姑娘,奴婢写的不好”
江夏笑道:“谁还一拿笔就能写出一手好字的?都得慢慢练嗯,你是不是没写?”
石榴连忙道:“写了,写了”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两张折叠的纸,递过来。
江夏接过来一看,就见这纸皱的极厉害,而且,字迹明显有晕开的迹象,不由抬眼看向石榴:“这水渍是怎么回事?墨没研好?”
石榴憨憨一笑道:“是奴婢觉得纸墨太贵,写了一遍后,又沾了水写了几遍”
江夏默然,挑挑眉梢,再去看纸上的字迹,就见这字迹虽然说不上多好,却已经能够称得上横平竖直了。比起其他几个同时开始学习的丫头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蘸水写字
江夏脑子里灵光一闪,招呼着石榴进了东暖阁,不久后,两个人从东暖阁里拿出一卷油布来。
这油布因着刷了几层桐油,能够防水,不渗不漏,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好的防水布料了。
江夏将油布铺在炕上,四角压上镇纸重物,然后,拿了一支毛笔,蘸了清水在油布上写起字来。
感觉上是与纸张有些差别,但比之石板之类的硬物已经好多了。另外,油布轻软,携带方便,用完,只需将水渍擦干,卷起来放置就好。不像石板沉重,不易搬动,还占地方。
试验过可行,江夏立刻吩咐石榴拿了剪刀来,刷刷刷将油布分割成一尺见方的小块。
那几个丫头过来,一人领了一块油布回去,这样,丫头们再也不用为了写字的纸张发愁了!
这一句在脑子里一出现,江夏神同步地想起了那句广告词:妈妈再也不用为了我的英语发愁了!
唉,曾经天天看的广告,这会儿想起来,已是隔世!
暗暗叹息一回,江夏将几个丫头写的字点评了一番。正想着布置新作业,那边彤翎收拾桌面,拎着江夏之前写的那首诗问道:“姑娘,这些字奴婢都认得哎。”
江夏笑道:“那就念来大伙儿听听。”
彤翎兴冲冲点点头,捧了那张笺纸,朗声念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
“昼,就是白天的意思。”江夏笑着给她提醒。
彤翎嘿嘿一笑,道了声谢,接着念:“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彤翎磕磕巴巴地读着,每逢不认识的字,江夏就在旁边给她提一提,一首诗终于读完,彤翎越过纸张再看江夏,眼中却有了些小心翼翼。
“姑娘”
江夏一抬眼看见她这种眼神,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丫头误会了。
抬手给她了一个爆栗子,笑嗔道:“你说的都认识呢?脑子好使,学得最快的是你,但最浮躁的也是你。好了,你既然喜欢这首诗,就拿下去比着抄写吧,今晚上抄五遍才能睡啊!明天我要检查,你还有不认识的,不知道意思的字,看我怎么罚你。”
彤翎苦着脸吗,揉着脑袋,拎着那张笺纸下去了。
陆陆续续地教丫头们识字,也差不多有四五百个字了。比较简单常用的差不多教完了,江夏正发愁再教什么呢,今晚彤翎的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这个时代终究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和游戏规则,她也不能太各色了,明儿还是去越哥儿那里拿两本初级教材来,教丫头们吧。
却说彤翎拿了那张笺纸下去,越想越坐不住,交待石榴一声,匆匆出了屋门,往西院里去找翠羽去了。
翠羽遇事沉稳,她们两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