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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江夏就自己耷拉了肩膀。
这个问题问的真傻!她的鞋子又是针线上和丫头们做的,徐襄是徐家二少爷,随便拎一个问问也就知道了。
徐襄看着她一时三变的脸,不由又一次勾起了唇角。这样,喜怒都挂在脸上的她,才是最可爱的。
抬手抚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道:“时辰不早了,走吧!”
一听这话,江夏立刻将刚刚那一点颓丧丢开手,乖乖地答应着,跟着徐襄一起往外走。
走到外屋,芷兰走上前来,将一条靛青色斗篷递给江夏。
江夏接过来,抖了抖,给徐襄披上,又转到前边来,替他系好斗篷的带子。
端详了一下,见穿好了,也就转身往外走。却不妨,她的肩上也多了一件斗篷。
诧异地回头,恰对上徐襄伸着手替她整理斗篷的褶皱,微微一笑:“披上这个,省的淋湿衣裳!”
江夏垂眼,她身上披的是一条梅子红的斗篷,衣襟上绣着一枝斜出的梅花。面料是江夏从没见过的,非丝非缎,柔软垂顺,却并不厚重。再看衣服的成色簇簇新的,一看就是刚刚做好的。
诧异地抬头看过去,江夏看到的却是徐襄半垂着眼睛,专心细致地替她整理了衣襟,又开始绕过来替她系带子,并小心翼翼地把兜帽替她戴上,却不弄乱她的发丝
鼻腔中那种酸涩的感觉再次出现,江夏迅速垂了眼,将眼眶中冲上来的水汽掩下去,却正好看着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在她的颌下将两条带子打了个蝴蝶花扣!
她突然笑了,眨眨眼睛看向他,微微带着鼻音:“谢谢!”
“之前是我疏忽了”徐襄已久淡淡的,却莫名地让江夏觉得心安。
江夏将心底莫名地感动压下去,转身往外就走:“快走吧,时辰不早了呢!”
“嗯。”徐襄应一声,紧跟出门。就在廊檐下撑了伞,仍旧是两人共用,相扶相携地往外走去。
车轮辚辚,踏破雨幕往前行去。
坐在车厢里,江夏替徐襄和自己除去斗篷,又拿了帕子替自己和徐襄整理了一下脸上沾的雨水,坐定后,她就一直微垂着头,默默思忖着。
马车前行,约摸着再过不远就要到济生堂了,江夏终于抬起头开,目光坦然平静地看向徐襄:“我有件事没跟你说,前些日子,我在学堂左近买了个小院子,以后,也好安置越哥儿。济生堂毕竟是铺子,越哥儿总是住在哪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徐襄眼底透出一抹欣喜来,看着她点头道:“你想的不错。只是越哥儿毕竟年纪小”
见他并没有不高兴,江夏也放松下来,笑着打断徐襄的话,道:“我与那掮客说了,让他给挑个做饭打扫的婆子,再打听个有点儿功夫的随从,只是,那人说了,会功夫的不好找。我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也不是能胡乱将就的。”
徐襄看着她微微蹙着眉头,眼里却没有忧愁,只有不肯退缩的坚定这样的目光,他并不陌生,在他的朋友眼中见过不知一次,可那些都是心怀远大的堂堂男儿!
眼前这个,却是个芊芊弱质女子,还是他徐襄徐析文未成礼的妻子!
他喜欢她的活力四射,愿意宠溺她偶尔的调皮淘气,只是这种过于坚定勇敢的目光,却让他莫名地觉得不安。
将这一抹不安压下,徐襄温和道:“婆子也罢了,那随从确实要谨慎些这样,你只挑个顺眼的婆子吧,随从的事就交给我吧!”
江夏转转眼睛,看定徐襄,默了一瞬,终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都说人手最好是自己的,但眼下她确实没有能力替越哥儿找个会功夫还忠实可靠的随从。那她也就再劳动徐襄一次吧反正,还早着,不是么。
既然说了是去小院,江夏就不用先去济生堂,再冒雨去小院了。
徐襄敲敲车壁,吩咐了车夫几句,马车就转了个方向,先将徐襄送到一处街巷口,又送江夏往小院子里去了。
小院所在的街巷狭窄,马车驶不进去,只能在巷口下了车。
长贵在车辕上撑着伞,扶着江夏下了车,又将伞交到江夏手里:“姑娘小心脚下。小的们就在这里候着,姑娘看过就尽快出来吧,天气看着不好,过会儿说不定雨会更大些。”
江夏接了伞,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四下里看过去。
第106章 隐约有小孩哭(2更)()
路上,她也曾挑起车帘子看过几次,街道两侧的流民下雨也没见少,一个个尽量缩着身子,避在屋檐下只不过,看那样子,那屋檐也遮不了多少雨去,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就那么湿淋淋地蜷缩在那里,无声无息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隔着马车,她能狠得下心去,不加理会,但若是真的就在她脚下,出现一个病弱的老人,或者一个孱弱的哭泣着的婴儿,她真的能狠下心视而不见?她对自己没有半点儿信心!
下车站定后,她第一时间就是扫了眼四周的墙根,还好,这边都是居民小院,整齐却简陋,并没有沿街商铺那种比较宽的出檐,自然也不能容人避雨所以,她的目光所及,街巷里干干净净,没有看到避难的流民。
轻轻松了口气,江夏一手打着伞,一手拎着衣角,缓缓往小巷里走去。
小巷中没有人,只有雨滴搭在青瓦的声音,屋檐流水落地声音,汇合成一片雨声。
踩在青砖铺就的巷道里,江夏很庆幸,用修缮房屋替下来的旧砖瓦铺了路面,要不然,这一下雨还不知如何泥泞呢!
走到自家门前,江夏收了伞——小院原来的大门很简陋,没有出檐的。这一次王大有带人翻修,给加盖了里外出檐,虽然仍旧谈不上奢华阔绰,但一般的风雨都能遮蔽了。
拿出钥匙,正要开锁呢,隔壁那家的媳妇子走了出来,一看是江夏,就向她招手示意。
江夏诧异着,不知这位新邻居找她何事,却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意思,就重新打了伞走过去。
互相简单问候了一句,那媳妇子就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说,昨儿我隐约听得你们院子里有动静,好像小孩子的哭声你进门的时候小心着些,别是宅子空闲久了,进去什么东西。”
小孩子的哭声?江夏一下子想到了聊斋志异中那些荒宅鬼狐故事来,登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窜上来,让她脊梁骨上嗖嗖地直冒冷气啊!
就听邻居家媳妇又道:“那啥,也说不定是我听岔了呀,你也别怕哈,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进去万一有什么给吓一跳。”
人家毕竟是出于好意,江夏自然地道了谢,告辞回来,继续开门。
因着有了邻居的提醒,江夏进门的时候就特意弄出些动静,推开院门之后,用力地跺了跺脚,又将收起来的雨伞仅仅握在手中——这个时候都是油布伞,伞杆子都是木头的,握在手中,万一遇上个什么,也能防防身!
小院里很安静,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很干净,却几乎没有积水。
江夏四下里扫了一周,就见院子里光光亮亮的,既没有丛生的荒草,也没有堆积的柴堆草垛啥的,就是有什么东西也没处藏身,她提着的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大概是邻居家大嫂听错了吧!
放下心来,江夏直奔正屋,开锁进门,屋子里有一股下雨天发霉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快步走过去,先将窗户都打开。这几天的雨下个不停,却没有风,开了窗也不怕往屋里进雨。
回过头,这才开始检查屋子里的情况。顶棚整洁干净,并没有漏雨的痕迹。里屋的米面杂粮都放在了瓮子里,还加了盖子,倒没有受潮。只有被褥潮湿些,也只能等到天晴了再晾晒。
江夏脱了斗篷,打来水,开始擦拭打扫屋里的薄薄的积尘。
统共三间屋子,家具也不多,倒是没费多少事,不过一刻钟功夫,里里外外已经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光洁如新了。
将抹布洗干净晾上,脏水倒掉,转回来看着屋子里一片窗明几净,江夏很是满意地笑了。转身出门,她往厨房里去。
原来这个院子里是三间正房,一间东厢房。修屋子的时候,江夏让王大有带着工匠们顺便又搭出了一间半敞的灶房来。不是她不舍得花钱盖厨房,主要是这个时候可没有油烟机,连个排气扇也不可能有,封闭式的灶房换气效率太差,炒个菜啥的,还不给油烟呛死?!
米面之类的都在西屋里放着,她去厨房主要是看看柴受没受潮,还有屋顶漏没漏雨。明天越哥儿就要休沐了,万一有什么不妥的,赶着弄一弄,别耽误了明天用。
因为下雨,厨房里的光线有些暗,江夏走进去,先把伞收了,竖在墙根下,眼睛也适应了适应光线,这才往里走,准备各处看看。
她首先抬头看屋顶,有没有漏雨的地方,没有留心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几乎让她跌出去,慌乱间,幸好她伸手扶住了灶台,这才避免了嘴啃泥的下场。
关键是,刚刚绊了她一下的东西软乎乎的,好像还有些弹性她猛地想起之前邻居大嫂的提醒,瞬间就觉得浑身汗毛都耸立起来,头发直竖着,森森然浑身发寒她按住灶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跳起来,连连后退了几步,随手就放在门口的雨伞抓在了手中。
两手紧握着雨伞,有些神经质地看着黑黢黢的灶房深处,这会儿专注地看过去,才发现灶台和里边碗柜之间的角落里,伏着个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堆,也看不清是什么
江夏看着那团东西,给自己状了状胆子,转脸,又从灶坑旁堆着的柴垛上抽过一根长树枝来,咬着牙,恶狠狠地抽打在地面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若是什么狐狸、野狗之类的,吓唬吓唬也就跑了吧!能吓跑了,也就罢了。实在不行,等住进来之后,非阴雨天,把阴沟堵上,一般的野物也就进不来了。
比较意外地,她用力地抽打地面,那一团东西竟恍若未闻,动都不动的,连一丝声息都没有。
江夏紧皱着眉头,瞪大着眼睛,略等了等,就接连又挥动树枝抽打了几下地面——还是没动静!
江夏郁闷了,那东西难道是死的?咋还一动不动一声不出呢?
想到死的江夏难免又是一阵恶心。
可很快,她就把这个猜测推翻了。
这种天气,虽说下雨凉爽,死了的东西也存不久,肯定会有味道的那一堆东西不说没什么味道,但绝对没有尸体腐败的特异气味!
第107章 一大一小(3更)()
正在她疑神疑鬼,犹疑不定的时候,那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极细微的呜咽声!
江夏脊背一冷,倏地握紧了手中的树枝,然后,再屏息看过去的时候,那边却又没了动静,刚刚那一声分不清猫叫还是什么的,竟恍惚成了她的幻听。
又等了片刻,江夏终于壮起胆子来,握紧了手中的雨伞和树枝,一步,一步,往里走过去。
手中的树枝足有一米半,粗的一端有茶杯口粗细,另一端细一些,也有三四公分直径。有这么个大杀器握在手中,江夏自觉有了依恃,于是,在距离四五步远处停下来,然后拿着那树枝去戳那堆东西。
戳戳等一下,没有动静再戳戳,再等一下
不知戳了几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