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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马群派了几个侍卫前去处理,马队依旧慢悠悠地前行。
马队行了半个时辰之后,在天完全黑了之前,终于到了马叔口中的这个隐藏在山坳之中的小山庄。
赫连尔澜掀开车帘的一角,隐约瞧见界碑上三个血红的字——渡月村。
名字倒是清雅,倒不像是一般的村庄子。
马车徐徐停下,赫连尔冬已经换了身冰蓝色的衣衫坐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去,村头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正好奇地看向这些身着华丽的外乡人,偶尔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然后腼腆地笑了。
啊,好淳朴的村民,好清新的空气啊。
为首的一个短腿大叔带着两个小子颠颠跑过来,笑眯眯道:“小的花月郎,渡月村的村长。”他往后看了看,“这是我的两个儿子。”
他们躬身行礼,“拜见贵人。”
赫连尔冬跳下马,拱手道:“多礼了,我们一行人行经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幸亏侍幸亏家丁找到了你们村子,不然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哪里,哪里。贵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能留宿我们这儿,是渡月村的福气啊。”
赫连尔冬摆手道:“这是哪里话,是我们麻烦你们了。”
花月郎也慌慌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只怕你们身份贵重,吃惯了山珍海味,我们的吃食你们吃不习惯。”
“出门在外,没那许多讲究。”
“那就好,那就好”花月郎好似松了口气,“不知贵人去往何处?”
“我们兄妹是京城人事,是回外祖父家奔丧的,料理完了自然回家去。本来按脚程现在我们应该在渭城中了,可惜因为一些事”赫连尔冬咬着牙看了看后面的马车,“足足耽搁了半日,渭城是进不了了,幸好找到了你们这个村子。”
“原来如此。”花月郎道,“诸位连日奔波,想是很劳累的了,不如现在就随小的去住处瞅瞅,要是不满意再商量。”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他屁股骑马都骑歪了。
花月郎将一行人带到他自己的家中,笑道:“不知这里几位可满意?”
赫连尔冬望着满院子芳香四溢的花卉,整个人惊呆了,“这是、这是”他走近摆放地层层叠叠的各式花卉,“这玫瑰、海棠、芙蓉花在这大冬天怎么会开?”
花月郎脸上有隐隐的小得意,“这便是渡月村的奇妙之处,许多在冬天不盛开的花,通过小的们精心培育,能让它们在冬季盛开,城里的贵人老爷富人们可喜欢啦。我们渡月村就是靠这些话养活自己的,一般是冬天开张一次,够一年的花用。”
赫连尔冬感受了一下,是觉得这里很暖和湿润,可能是在盆地的缘故。
“那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不是老天爷,是月神老爷。”花月郎突然严肃道。
不知为什么,赫连尔冬看着那老者浑浊的眼睛,心中突然怵了一瞬。
花月郎哎呦了一声,“你看我跟您说这个做什么。”他扭头喊道:“老婆子,老婆子出来,客人来了。”
推了把身边的傻儿子,“还不去招呼你娘去,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着做啥?”
花大郎唉了一声,连跑带颠地往后院跑去。
花月郎搓了搓手,讪讪道:“失礼了,她耳朵不好,嘱咐她的话没听见。”
话音刚落,从木楼后面绕过来一个妇人,她身上还沾着泥土,应该是正在干活被叫出来。
花月郎急急跑过去,扯着她的袖子道:“不跟你说了有客人来,你怎么又去干活了?”
杨氏扯着嗓门道:“我哪知道你回来的这么早!”
“哎呦,你可小点声,别唐突了客人。”
“啥?你说啥,大声点。”
花月郎放弃了争辩,“给客人准备的客房收拾好了吗?”
这句杨氏听明白了,“早收拾好了,我这就带客人去!”
花月郎跑回来道,“让您看笑话了,她耳朵不好使。几位随我去安顿下来吧。”
赫连尔冬转身对身后的马车喊道:“妹妹,下车吧。”
不多时,车门打开,两个俏丽的丫鬟先下了马车,随即一个身着碧色襦裙的纤细女子踏着马凳,下了马车。
即使她带着厚重的幂篱,还是能从隐约瞧见她的曼妙身姿。
几人只看了一眼,便立马恭敬地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赫连尔澜透过半透明的纱看到满园的花团锦簇,露出满意的微笑——本以为是个普通农户,院内免不了鸡鸭粪便处处,却不想竟是这样清幽的好地方,真心不错。
这样的妙处,多呆上几天也是无妨的。
第七十五章 诡异()
进了屋内,发现里面的陈设虽然粗鄙,但却收拾的窗明几净,一丝灰尘都没有。
即便是这样,侍女们还是擦抹了一番,拿出自己带来的用具重新布置了房间。美人屏风一摆,连地上都铺上了西域进贡的地毯。
赫连尔冬的房间没有妹妹那么夸张,但也让下人布置了一番,至少吃喝用的器皿都是用自己带的,这是皇家的规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刚想使人伺候他换一身,忽闻敲门声,外面传来花月郎的和蔼的声音:“贺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您是自用还是和我们一起用?”
赫连尔冬略想了想,爽快道:“我和你们一起用。”
“好的,公子,那就请公子到大堂用饭。”
“好,你先去吧。”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马群道:“世子,不必如此吧,他们是什么身份,怎配和世子共坐一几?”
“诶——”赫连尔冬满不在乎地说道:“马叔你身上的富贵毛病比我还严重呢,都是些质朴善良的村民,我这也算替叔叔体验民情了。”
“老奴看那花月郎精的很”
“好了,马叔,咱们好好吃一顿饭,等到明天天一亮,立马走人。”说着,拉着他往外走去。
马群无法,只得跟着去了。
大堂正中摆上一个一个长长的桌子,一个个长相憨厚的汉子、小伙子分作两边,看到他们二人来了,慌忙站起来行礼。
赫连尔冬友好地笑笑,“诸位快坐,不必多礼。”
花月郎将他引到正位上,自己则在他右手下坐下,“乡野间没什么好东西,贺少爷对付吃几口,算是我们的福气了。”
“是啊,贺少爷您别嫌弃,多吃些,多吃些。”
说话的是个老者,满脸的褶子,笑的却很真诚。
“这是我二伯,花城兰。”
赫连尔冬点头示意,花城先慌慌站起来弯腰行礼,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小碟,引得大家一阵笑声。
他也笑了,看看坐上大鱼大肉,想必是尽全力了,说不定连年货都拿出来了。下午使人打听了一圈,发现这村子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富裕。这里没有适合种地的地方,只能靠每年的冬天种出的花来挣一笔钱罢了。
想到这些,不知怎的眼眶有些发湿。
这个村子真的很温馨,这村子里的人真的很实在。
“来来,贺公子你尝尝这酒,是我用花根酿的,您肯定没喝过。”花月郎道。
赫连尔冬闻言,大咧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马群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这酒也带着香气!真是绝了!”
花月郎笑道:“家传的手艺,喜欢就好。”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
赫连尔冬露出微醺之态,“我跟你讲,如果你去了京城,记得一定去找我。”他拍了怕胸脯,打了个酒嗝,“我家住在城南燕秀街”
“少爷!你不能喝了!”马群夺下他的酒杯,“各位对不住,我家少爷不能喝太多酒。我这就扶他回去休息。”
“小人不知,多有得罪。”花月郎慌忙道歉,想去扶他,却被马群推开,“你们吃着吧,我扶他回去就成。”
“那您慢点。”
花月郎看着两人离去,眼睛露出点点笑意,“这些公子哥儿哟,酒量真不行”
门突然推开,带进一阵香风裹挟了恼人的酒气,让赫连尔澜邹起眉头。
“哎呀,这么都布置上了。”赫连尔冬扑腾倒在贵妃榻上,“还是你会享受,舒坦”
赫连尔澜接过侍女端上刚煎好的茶,嫌弃道:“母后说了多少遍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喝酒,看看你把我的塌弄得都是味儿,能不能回你自己屋子祸害。”
赫连尔冬故意使劲蹭了蹭,“怎么样,哥给你找到的地方舒坦吧,心里感激吧。”
“呵,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也得有这个运气,你哥我就有这个好运气。你看看那些淳朴善良的村民多么可爱,真的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简单多了,跟他们聊天真有意思。还有那个村长一家,热情的哟。”
赫连尔澜推了推他的脑袋,“你没事儿吧,一看你我的排场就不是一般人,对你不热情才不正常。咱们沿路有哪个对咱们不热情?”
“那不一样,我感觉这些人对咱们没有畏惧,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款待,和那些人不一样。被人畏惧惯了,这样的感觉还挺新鲜。”
赫连尔澜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德阳王府的傻世子呀。
她忽然正的颜色,道:“你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赫连尔冬坐起来,整了整袍子,“他们乡巴佬知道什么,就算我说了他们能知道什么,你太谨慎了。”
赫连尔澜神色木然:“看来你是真的说了。”
“我说了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知道!”
“那你还是说了。”
赫连尔冬耷拉下脑袋他是犟不过她,索性转移话题,“你不是喜欢花卉吗,不如让丫鬟去花圃采些花来回来插花玩。”
插花玩?
真不会说话。
看她待答不理的,赫连尔冬道:“水秀你去让人采些花来。”
水秀看了看郡主的脸色,低低道了声‘是’,起身去吩咐了。
夜色弥漫了山谷,弯弯的明月挂在天穹,偶尔的几声鸦叫,扰的人心神不宁。
许是因为吃茶吃多了的缘故,赫连尔澜在榻上翻来掉去,鼻翼间萦绕的香气更加让她睡不着觉。
透过屏风,她看到两个侍女倒是睡的香。
折腾来折腾去,还是睡不着,索性披了衣裳走到外面走一走。
两个侍女挤在一张小塌上,睡的正香。赫连尔澜微微摇头,伸手给她们盖了盖被子。
她看着白玉瓶中娇艳的玫瑰花,在幽幽的月光下,似乎蒙上了一种妖艳之感。
‘啪’一声响声,吓得她一抖。
那声音好似从门口传来,回头看了看那两个丫头睡的昏天黑地
算了。
她拽了拽披风,一步步挪到门口。
不敢开门,她透着窗纸只能看到对面两层开得正艳的花朵。
就在她想退回去的时候,忽然一声更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出现在她的眼帘中。
砰砰地拍门声接二连三地传来,伴着嗓子里挤出咯咯的声音,不由吓得她大叫:
“啊——”
没忍住尖叫出声,身后两个侍女都被惊醒,连鞋都来不及穿,慌慌张张奔过去护着主子。
“怎么了郡主?”水秀问道。
赫连尔澜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