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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收拾着东西,没一会儿有个小吏在外喊,说有人找她。
“莫大人。”
莫兰贞出去后,看到一个穿着甲胄的士兵。
她立马根据衣服认出这人来自北镇抚司,连忙问:“嫂嫂那里出了变故?”
“这倒没有。”小将拱手道:“只是出了那档子事,上官临时调配,所有人都得巡逻严查。因此将军晚上大概不能赴约了,所以令小的来知会您一声。”
“我晓得了,”莫兰贞松了口气,顺手塞了点东西在小将手里,当做他的跑路费:“辛苦你走这一趟了。”
而吏部官员,则在秋明几的组织下聚在了一起开会。
“好好的奉阳,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刺客?”
“之前皇上在宫里遇刺前,城防卫就该上些心啊!”
“哎,真是苦了皇上,今天他带着伤都要坚持把仪式完成呢。”
“年纪轻的后生,就知道乱来。”
坐在秋明几手边的秋晓官听到这句话皱着眉抬头:“皇上才不是乱来呢!”
秋明几瞟了她一眼。
只听秋晓官继续说:“你们就知道倚老卖老,哪晓得体察民情?我看皇上就是不愿意把移制再走一遍劳民伤财,才会咬着牙也要把仪式完成的!”
秋明几听得她的话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她是这么想的?”
“大人……”秋晓官回头看着她,鼓了鼓眼睛,“是下官自己臆测的。下官觉得皇上很好,因为下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皇帝能通宵批阅奏折的。”
对于这个秋明几表示赞同:“陛下确实勤政。”
秋晓官有些得意,转过头就去指责刚才发声的那位官员:“以后不准乱说这种话了,显得心胸狭窄不说,还丢人呢。”
身任吏部左侍郎的杜沉不参与任何同这个小姑娘有关的话题,他只望着秋明几说正事:“咱们吏部也有好些官员受了伤,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到任,空出来的职位填补,还请大人尽早做决定。”
“既然是你提出来,那就由你来做决定吧。”
秋明几的管理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她这里向来是能者居之,所以杜沉在经过初时的被排斥后,如今在吏部也是越来越如鱼得水。
“多谢大人。”
秋明几抿了抿嘴,又看着秋晓官笑道:“你既然为皇帝辩声,也要知道给他写一封问安折。”
秋晓官知道这是在教自己为官之道,忙点头应下,“下官回去就写。”
秋明几点了点头,又望着刚才说“奉阳哪来那么多刺客”的那位官员。
是啊,奉阳哪来的那么多刺客?
开泰殿的内侍,季长芳脱了衣服,拉开肩膀一处,让太医院的那位老院正给她上药。
如今没有人敢乱瞧她身上,她也是不怕人看的。
元福落在旁默默地拭泪,并不敢发出声响。
季长芳觉得她太小心,便同她说话:“又吓到你了吗?”
元福落摇头,真心实意的说:“皇上没事就好。”
“今天是婧儿救了朕一命。”
“臣妾回去就为公主供长明灯。”
季长芳笑着摇了摇头:“赵国不讲究这个。你要想谢她,现在帮朕去看看她好不好?”
“欸。”元福落点头,说着就扶了婢女笙歌的手起来。
待她走后,在给季长芳的伤口绑绷带的老院正眯着眼睛开口道:“陛下真是多灾多难呢。”
季长芳回头看着他笑:“每次都要辛苦您了。是了,这么多回了,朕还不知道您的名讳呢。”
“老臣姓况,单名一个修字。”况老院正把带子交叉打了个结,再拿剪刀剪了,“皇上,老臣多句话,这位元娘娘,如今在宫里还是太子妃的名分呢。”
季长芳朝他低了低头:“您提点得是,朕正准备着找个好日子,册封她为后。”
况老院正笑了:“您是个实诚人。”
季长芳拉好身上的衣服,只看着他笑。
连溪客把他送出去后,又把外头等着的季盈领了进来。
当时,季长芳正闷着头喝刚奉上的药,这乌漆嘛黑的汤水,哭得她把鼻子眼睛皱成一团。
“臣弟给皇兄请安。”季盈跪下时拉了拉右手,他今日在遇刺现场,也受了轻伤。
“起来吧。”季长芳捻了颗甜枣吃了,捂着嘴含了老半天,等嘴里的苦味散尽后才道:“今天亦是辛苦你了。”
“臣弟惶恐。”季盈知道季长芳受的轻伤,要紧的是程婧,便只问了一句:“七妹妹伤口上的箭拔出来了吗?”
季长芳点头:“阿季在她身边呢。”
如此季盈便放心了,“七妹妹定当吉人天相。”
老实说,季长芳都没想到今天程婧会帮她挡这一下。
不过如今也不是抒发这类感情的时候,她看着季盈笑道:“特意把你叫来是有别的事。行刺的刺客朕已经知道了,你猜猜是谁?”
季盈抿了抿嘴,几乎都不用思考,“是崔文墨对吗?”
季长芳笑而不语,又捻了颗甜枣当零嘴吃。
一个人笑而不语的时候,是最难猜测其心思的。
季盈也不知道季长芳会不会问自己为什么知道,所以他自己说:
“上一次在宫里的刺客,不是被罗将军审出来了吗?因为是他派来的,罗将军还对臣弟有过微词。”
季盈也不知道季长芳会不会问自己崔文墨为什么要行刺,所以他自己说:
“崔文墨在宋国,宋国日后订当与赵国为敌。崔文墨本来就忌惮皇兄,又怎么放任您舒舒服服的做皇帝呢?”
季盈其实有些拿不准季长芳的态度。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懂,就自己说,就直接问:
“皇兄,您在怀疑我吗?”
季长芳也坦诚:“倒不是朕。”
是罗郇,是她身边的人,是百官。
季盈与刺客崔文墨之间的师徒关系,就算说清楚只是曾经,也会引来很多恶意。
他自己也清楚,他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曾经,臣弟跟他说过,再见就是敌人的话。”
季盈是真的能放下,他对与崔文墨之间的师徒关系并不是很坚持。小说网 xiao…shuo。org
他在意的是季长芳的想法。
“皇兄。”
季长芳才是他决定一定追随的人。
“皇兄,这回,就让臣弟来负责追拿他吧,他肯定还在的奉阳的。”
正端着茶盘给季长芳上茶的连溪客不着痕迹的瞟了季盈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季盈居然会开这种口。
在他的认知中,这种读了书的人,身上都该有些酸腐气,为了活命转头对付自己的从业老师,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挨千夫所指的。
就算他是刺客,但他也是你的老师啊。
偏偏季盈很自然的就做了这种让人唾弃的事。
毫不犹豫。
季长芳还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你去确实是最好的。”
“皇兄也这样觉得吗?”
季盈笑了,连溪客突然觉得他笑得很恶心。
这种毫无原则的人,真假。
也是可笑,他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太监,开始唾弃一位皇子了。
季长芳敏锐的感觉到连溪客转身给季盈放茶杯的动作比以往大了些,她也没计较,继续说:
“朕现在只是有个最初的计划。”
是夜。
被关在某处私宅的付卿书蜷缩在房间的角落。
她从初时的不甘心,到如今已经变成了顺其自然。
罗郇私做决定把她关在这里已经有几天了,付卿书压根儿不信知道自己失踪的庄王不会去找皇帝,而皇帝也不会不知道她被罗郇关在这儿。她还在这里的结果已经充分说明了,庄王知道,皇帝知道,可他们就是不把自己放出去。
因为什么?
付卿书也想不通因为什么。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儿也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等。
今天白天,街上乱糟糟的。
她听了半晌,后来无聊得睡着了,再一醒来,天已经黑了。
付卿书一边琢磨着那群麒麟卫什么时候来给她送饭,一边看着窗外的星月判断时间。她正要琢磨个结果出来的时候,门响了。
这回来了个以前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的态度也比以前的要客气:“大人,卑职奉罗将军的命令。送您出去。”
付卿书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这人笑了一下,看起来很是亲和:“您可以回去了。”
付卿书起身时差点没站稳:“是皇上的意思?”
他抿着嘴,没吭声。
付卿书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问得蠢了。她不再瞎问,过来看着他道:“走吧。”
暗卫侧身,伸手示意她往前:“您请。”
付卿书也不客气,抬腿就迈了出去。
她穿过院子里的时候,看到远处的望楼。
她想起那天被抓时发生的事,忍不住问道:“入宫行刺皇上的刺客有结果了吗?”
暗卫笑着打太极:“属下也不清楚,不如大人明天去宫里问问?”
付卿书顿时觉得很没意思。
她自嘲地想:再入宫,罗郇又因为她说错话把她关起来怎么办?
这几天,真是让她再度体验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的滋味。
她啊,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日再去找庄王好好的声讨。
暗卫领着付卿书从后院的角门出去,外头停了顶小轿。
付卿书已经差不多没有了什么力气,入了轿子后就瘫在了里头。
她实在是太累了。
“您小心。”
外头人嘱咐了一声,然后轿子就被抬了起来。
付卿书被轿子晃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正要入睡之际,突然有股遍体生寒的感觉。
付卿书想都不想,把身子往旁一歪。
再那一瞬间,她刚才坐的地方被一把长剑刺过。
有人要杀她——这是付卿书的第一反应。
带她出来的绝对不是罗郇的手下!
这个想法从付卿书脑子里出现时,第二剑扎了进来,这让她下意识地尖叫着从轿子里滚了出来,“啊——”
轿子不知在何时停在了地上。
付卿书狼狈的抬头时,看到了刚才领她出来的那人的背影。
崔文墨!
她瞪大眼睛,又要喊出声。
崔文墨却在她开口前叹了一声:“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又在你前面的原因。”
他转身,就算穿着最简单的暗卫的衣服也挡不住他的光华。
付卿书把他浑身上下,记得太清楚了。
就跟崔文墨也记得付卿书所有的一切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付卿书刚在惊异之下把这句话问出来,她的脖子旁边就多出来了一把剑。
剑的主人,来自其中一个轿夫。
这下也不用再问了。
付卿书看着崔文墨,眼里全是泪,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委屈的,“你要杀我?”
崔文墨只回答:“因为你透露了我的行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先不对的?果然就是你行刺的陛下!”说话间,两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付卿书只觉得可笑:“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