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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姑娘出况府时用的轻功,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展正心笑吟吟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诡异的武功,所以心里有些好奇。”
“那不是轻功,是巫术。”离巧眉毛一挑; 挑衅道:“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原来如此。”展正心点头; 又提剑负手:“不知可否与姑娘比划一二?”
离巧看了他一会儿; 问:“你主子让你来的?”
“姑娘说笑了。”展正心神情不变,十分自然的说:“我性格向来有些争强好胜; 那日输给姑娘后一直将事情挂在心上,无法释怀,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家殿下破解钟先生迷阵的那个晚上,在破庙外等了一晚上的人; 也是姑娘没错吧?难道姑娘就不想讨回来?”
想到那晚被这小子盯着好久都不能动,离巧还真有点情绪了。
她拿出双匕; 做了一个起手式; “既然你想打; 那就来吧。”
展正心十分慎重的躬了躬身,“得罪了。”
秋静淞背着手,故意慢悠悠的从坐在马车顶上的钟一杳的眼皮底下晃过去。
吃着烤鸡喝着小酒的钟一杳吧唧着嘴,没等秋静淞走两步就朝她吆喝道:“徒弟,上来。”
秋静淞停下脚步,“狐疑”的抬头看他,“做什么?”
“你上来嘛。”钟一杳扭了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陪老头子我聊聊天。”
秋静淞叹了口气,双手双脚并用,有些吃力的爬上车顶,“你这……实在是有些不雅。”
“不雅?你小小年纪,跟谁学得这么顽固?”钟一杳看着她没两下就喘粗气,又摇了摇头,“你这身子骨太差,以后跟着为师好好练练,保证你能活蹦乱跳的长到八十岁。”
秋静淞揉着手腕,故意说:“是跟离巧学吗?”
“怎么突然提起她?”钟一杳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咦,你小子是不是想套我话?”
秋静淞也不否认,直言:“你知不知道,巫族之人是不被允许进入中原的。”
钟一杳梗着脖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百年前,南境陈国内战。为了平叛,其太子迎娶巫族之女进入中原,却不想巫蛊之事,本就不死不休,就算陈太子最终胜利,然而因压胜为祸,他的统治还是在两年之内被民意推翻。后来,为了将巫族赶出中原,三国一同大举出兵,最终签了一个不上不下的盟约。
此约因在洈水签订,所以被称为《洈水之盟》。其主旨便是巫族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中原之境。
秋静淞就此问他,“你觉得,若是让别人知道有个巫女入境……”
钟一杳喝了口酒,长吁了一口气:“巧姐儿是个苗女,她虽然学了巫术,可她并不是巫族之人。《洈水之盟》管不到她头上。”
“若是有人存心为之,便没有什么管不了的。”
“那你若不安,我便把事情与你讲明白。”钟一杳往秋静淞身边靠了靠,咬了一口烤鸡后吧唧着说:“两年前,因为不知道什么什么的原因,我进了湘西,入了苗境。那块地方,虽青山绿水,但瘴气横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快必死之地,但于我而言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那里吃山吃水活了半年,有一天,我突然遇到了一个被蛇咬了的老太婆。”
钟一杳把这个当故事说,秋静淞便也把这个当故事听了,“然后呢?”
“我猎奇心起,就想着给她解毒。那老太婆起先死活不让我碰,但跟我没关系,反正她被蛇毒麻痹得半身不遂了,我也就把她的话当成蚊子嗡。我找药啊,施针啊,折腾了半天,结果你知道,完全没有用。这下就好玩了,我想着,把老太婆扛回家,每天给她喂不同的药,她虽然没死,毒却也没解,我反而因为有她试药而研究出来了让人百毒不侵之方。”
“这么一来,你不是还反而欠了她一个人情?”
“对啊,所以这就让我很难受了。我不停的失败,不停地想办法。最终,嘿嘿,那毒还是让我解了。”
钟一杳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仰了仰头。
“那老太婆被我折腾得要死,却还是得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不要金,不要财,她就把她的孙女儿送给了我。”
“她的孙女儿,就是离巧?”
“嗯,老太婆说,让离巧跟着我,等我死了她再回去。在这之前,她便不算苗族之人。”
“你信她?”
“苗族人看重誓言,更何况当时她们当着全族的人歃血为盟……”
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钟一杳,秋静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所谓的江湖情义?”
钟一杳一心吃鸡腿,有些没听清,“什么?”
秋静淞皱了皱眉,往旁挪了挪,一脸嫌弃,“你吃个腿,为什么要像在咬仇人一样?”
“嗯……”闻弦歌而知雅意,钟一杳嘿嘿一笑,摇了摇手里的酒瓶子,“要喝一点吗?”
“哪来的?”
“巧姐儿给我的。”
秋静淞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
看着她仰着脖子就要往嘴里倒,钟一杳连忙出声制止,“慢点慢点。”他就担心秋静淞会呛着,可结果她脸色都没变一下。几口酒下肚,钟一杳惊讶的看着他,“你这个娃娃不老实,是在哪里学会喝酒的?”
“我不会。”秋静淞拿袖子擦了擦嘴,把酒壶还给他,“酒很香。”
“是梅子酒。”钟一杳啃了口烤鸡,说:“加了糖后比你更小的娃娃都能喝。”
“我不讨厌酒。”秋静淞笑了一下,她支起腿,托着脸颊回忆着说:“我还挺喜欢闻喝了酒之后,人身上的酒气的。”
钟一杳眼睛一亮,“你不觉得臭吗?”
“很香的。”
“那我以后喝酒,你也不要像巧姐儿那样骂我好不好?其实我不喜欢喝这种娃娃酒,要喝就要喝……”
陷入回忆里的秋静淞打断他,突然说:“我给你酿菊花酒吧。”
钟一杳一愣,瞬间欣喜若狂,“好啊,你还会酿酒?”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去学。”秋静淞看着他,笑了一下,“跟你说,我最喜欢的人,他有点贪杯,但是每次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酒香,我都会觉得很安心。”
钟一杳想了一下,又有点不那么高兴了,“这个人是你父亲?”
秋静淞摇了摇头,停了一下才说:“是吏部尚书大人。”
钟一杳“哦”了一声,立马安心,“他死了。”
秋静淞鼻子一酸,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你……你不要难过。”钟一杳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的,他想了想,说:“你喜欢你父皇吗?”
秋静淞摇头。
“那你喜欢你的那些兄弟吗?”
秋静淞又摇头。
钟一杳便说:“那等你跟我学会了本事,杀回去,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
秋静淞忍不住想笑,“你有那么厉害?”
钟一杳不服气的哼哼了两声,“你以为我不入京师,是怎么知道吏部尚书身亡的?你当我一直抬头,只是因为脖子疼呢?”
“你是在看星星?”
“你知道黄道星图吗?”
“不知道。”
“你破我问心大阵时,用过干支计数法。那你知道纪年法是如何由来?”
秋静淞想了想,说:“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自混沌鸿蒙,开天辟地,人立其中,天、地、人三才立,万物成。清者上浮为天,浊者下降为地,圣人立于天地之间,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调节阴阳,和谐万物。天道重子,地道重丑,人道重寅。故以寅月为岁首,立春为岁首元旦,此为干支阳历之法。①”
钟一杳说:“干支能测凶吉,也能代表方位。你又知道二十八星宿吗?”
“知道。”
“那你知道,这二十八星宿分别在天上哪一处吗?”
秋静淞摇头。
钟一杳便抬起手,手指虚空,“以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为四方,各七宿。最外层分布黄道十二宫图。太微山下临翼、轸、角、亢四宿界午巳辰三宫,占六十七度。天市垣下临房、心、尾、箕四宿界卯寅丑三宫,占五十七度。角、亢、氐界辰卯二宫,占十五度;房、心、尾、箕界卯寅二宫,占三十八度。斗、牛、女界寅丑子三宫,占五十度;虚、危、室、壁界子亥戌三宫,占五十六度。奎、娄、胃界亥戌酉三宫,占六十度;昂、畢、嘴、参界酉申未三宫,占六十二度。井、鬼、柳界申未午三宫,占五十四度;星、张、翼、轸界午巳辰三宫,占五十五度。②”
秋静淞眨了眨眼,有师父的解说,天空中原本那些看起来毫无干系的星星居然全部都连起来了。
钟一杳却还没停,“你再跟我看,中垣北极紫微宫,北极五星在其中,大帝之座第二珠,第三宫中庶子居,第一号为皇太子,四为后位五天枢,天枢最小帝最赤,抱枢四星是四辅,天一太一当门路,左枢右枢夹门傍,上宰少尉次对佈,次左少宰独无俦,又次左右皆上辅,少辅二位亦如之,且并上卫少卫部,最后上丞对少丞,是为两蕃共十五。③”
“上垣天庭太微宫,昭昭列宿佈苍穹,左右执法天端门,四相四将左右分,门内一黑名谒者,以次即是乌三公,三黑九卿公背旁,五黑诸侯卿背行,四个门西主内屏,五帝内座位中正,幸臣太子并从官,乌列帝后从东定,郎将虎贲居左右,常陈郎位居其后,常陈七星不相误,郎位陈东一十五,宫外明堂布政宫,三个灵台云雨中,少微四星南北隅,长垣双双微西居,北门西边连三台,与垣相对无兵灾。④”
“看这天象,你现在明白我是如何看出秋家有险的吗?”
飘过来跟着听了一段的程茂林迷瞪着眼,完全看不出哪里是哪里。
秋静淞却一脸沉思的点了点头。
刚才那段话,就算钟一杳说得很快,可是她还是记下来了。
“所以,根据星象,可以判断人的吉凶。”
“没错。”
“所以,你测的生辰八字,不可能有错?”
“哪里会错?”
所以,她是真的死了?
可是她明明活着啊。
秋静淞捂着心口,心跳的震动明明是那么明显。
她看着星空,突然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天上有我吗?”
“有啊。”
“在哪儿?”
……
深夜,钟一杳被离巧赶着回去休息。
秋静淞便孤身回到离他不远的帐篷。
程茂林跟在她后面,走到一半,他突然说:“钟师父刚才教的,你都记下来了吗?”
秋静淞听不见,自然不可能回他。
好在他也就是自己发发牢骚而已。
“我是不是太笨了?他说的我都没记住。”
“天干地支是什么,你能再给我说一遍吗?”
“二十八星宿我只记住了五个,其他的你能再给我复述一遍吗?”
“你们说的星星,到底是在哪里啊?”
一个人根本不敢睡的程婧听到脚步声,立马从温暖的帐篷里钻出来。看到秋静淞回来了,她高兴的小步跑了过来,“皇兄!”
程茂林还以为她是在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