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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公交车上,结识了一个女孩,又在公交车上,杀死了她。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她。
公交车,是多么公众的场合。
很显然,这不可能是一个真实的情况,不可能有一个人,在现实中用这种手法去杀人。
“所以,这只是她的想像。”
如果说,杀人手法是想像,那么,林月容为什么会幻想出这种不符合实际的、荒诞的杀人手法呢?
事实上,她梦到的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杀人,是怎么杀的呢?
“意象。”陆然睁开了眼睛,他想起了本子和他说过的,梦中的人和事情,都可称为意象。
之所以称为意象,是因为这些梦到的事物,都是经过了做梦者的潜意识加工,它并不是完全的现实的产物。
这就是梦和回忆的区别。
也就是说,这个杀人手法,也可能经过了加工,只是一种意象?
陆然想到关键处,看见桌上那本熟悉的绿皮本子,没有犹豫,立刻翻开了。om
他急需把自己的思路,写在笔记本上。
“杀人手法――意象。”
写完,陆然觉得还不够,他觉得需要有人和他一起深入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看到笔记本上,白净的纸张,陆然觉得有必要,把某个人叫出来。
“老兄,你说意象,究竟为什么被称为意象?”陆然在本子上写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了一会儿,下一行出现了回复,“还有,你最近询问了我几次关于梦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跟我汇报点什么?”
陆然一看,就知道林老太太的事怕是瞒不住它了。
他干脆主动“自首”,在新的一页坦白地写道:“个案记录:林月容,诊断:暂无,咨询师:陆然”
等陆然老老实实地把个案写上了以后,本子才满意地回他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什么是意象?”
“对,我记得你说过,它指代那些被梦到的东西。而梦到的东西,可以说是潜意识的流露”
“是潜意识的变相的流露。”陆然还没写完,本子就纠正他道,“内心的想法和欲望,往往不会直接地呈现在梦境中,而会经过一定的伪装,变相地呈现。
比如,你想和一个女孩发生亲密关系,你或许并不会直接梦到和她发生关系的事情,而是梦到了一座喷射火焰的火山。”
“”
陆然无语,点了六个点。
“这是一个比喻,陆然,内心的欲念和火山喷射的火焰,有相似的关联。当你的潜意识里有了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是不为你的意识、道德、价值观所接受的时候,就会以比喻的方式,伪装地呈现。意象,是一个比喻。”
“意象,是一个比喻?”陆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意思,他想了想,说:“你说的没错,梦中的所见之物,就是对内心所想的一个比喻。”
“没错。”
“梦中的事物,常常是不合理的,荒诞的,正因为它们不是内心想法的真实呈现,而只是内心想法的一个比喻。越荒诞处,或许越是经过了伪装的加工。”
“没错。”
陆然的悟性向来很好,本子的一点提示,他就可以自己往下深挖下去。
“什么事情,会需要荒诞的情节,进行伪装?”陆然自问道。
他再一次看到本子先前写的那个比喻,如果自己很想得到一个女孩,但是却梦到了一座火山,这是对欲望呈现的一种遮掩。
那么,如果那些荒诞的情节,不是真实的想法,就应该是对真实想法的遮掩。
“也就是说,越是需要遮掩的地方,就越是真实的想法所在的地方?”
“没错。”本子再一次肯定了陆然的猜测。
想到这里,陆然萌生了一个思路。
“如果,我可以把这个梦里,所有荒诞的情节,都整理出来,是否就能把这个梦里,最关键的一些地方找到?”
“你可以试一试,那些荒诞的,反复呈现的地方,或许背后就指代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在这些关键的地方,还可能因为伪装得不够完全,而会暴露出一些较为真实的部分,于是就会呈现出一些前后不衔接,自相矛盾的地方。”
“而这些矛盾的地方,就需要我去分辨,哪一个是真实。”陆然对自己的想法,更加地肯定。
“没错。”本子也赞同道。
想到就做,陆然重新翻起了桌上的那八张图画和咨询笔记。
仔细对比了一下两次咨询的内容,陆然首先留意到了一个最为明显的,在两次的咨询中,都有提及的东西。
公交车。
两次梦境中,都反复出现了公交车这个意象。
第一次,林月容就是在公交车上,发现她和那位朋友坐在一起的。
梦境,就是从公交车上开始的。
第二次,在林月容的联想中,当她问及作案方法的时候,那位朋友又提到了公交车,而且连作案都是在公交车上完成的。
这里,就要提到第二个,让陆然注意到的地方了,就是这个荒诞的作案手法。
如果它不是真实的,那林月容,为什么会把他想象成那样可怕的人呢?
陆然继续翻看着桌上的图画,他拿起了第二张图,上面画着他们两人,从公交车上下车,走向路边一排排的居民楼。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下了车以后,就走进了其中的一栋楼里,往上走了几层楼以后,停了下来。
林月容的“朋友”打开了一扇门,进去以后,那里面就是他的家。
陆然还记得,林月容进去了他家以后,在沙发上和那位朋友聊了一会儿天,他就说,要带她去另一个地方看看,随后,打开了他家里的一扇房间的门,结果,门外就是一片草地。
这也是一个极度违反逻辑的事情,如果他的家在一幢普通的居民楼里,而且并不是在一楼,怎么可能一扇门开出去,却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呢?
他的家到底是不是在居民楼里,还有那一片草地和池塘,哪一个是经过了想象的加工,哪一部分,又可能是透露了真实的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公布成绩()
理出了一二三点,陆然还是不能一眼看透这些关键点之间的联系。om
他在第一次咨询之后,对林月容梦里的那个人的身份产生过猜测,或许真的是因为林月容的身边有过一个犯了罪的朋友,但是林老太太因为记性的原因,记不清了,反而在梦里梦到了他。
所以,陆然当时就想找一个方法,让林老太太回忆起,那个罪犯的犯罪手法,以此来推测,这个人是谁,曾经犯过什么事?
可是,经过刚才的分析,林老太太对他的犯罪手法的联想,并不是真实的情况,而是在梦里的一种,经过了伪装的、变相的呈现。
是真实情况的一种比喻。
这一下子,似乎又让陆然,没了方向。
原本,他还猜测,这个人可能是一个犯了事的罪犯。
可是这样一分析,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罪犯,犯过什么事,还是他压根就没犯事,陆然都说不准了。
看来,单单靠分析他的作案手段,是无法还原这个人在林月容心中真实的记忆了。
从哪里着手好呢?
陆然又靠在了椅背上,苦思冥想了起来。
他再一次回想林月容的这些梦境的情节,他在想,在这些情节里,比较贴近日常生活,比较像是真实记忆的部分,都有哪些?
第一个,大概就是开头出场的那辆公交车吧。
公交车,是一个较为常见的交通工具,在现实生活里,随处都可见。
这是否可以说,这些生活中较为常见的东西,是真实存在在她记忆中的可能性,比起那些荒诞的部分,要更大一些呢?
第二个,就是那些居民楼,居民楼也是随处可见的。om
至于后面的情节,就越来越荒诞、越来越夸张了,草地,池塘,还有恐怖的杀人情节。
“看来,下一次,我可以从这些较为真实的细节处着手,还有,弄清那几个关键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然转动着眼珠,“可是,下一次,我还能用什么方法,去弄清楚这些呢?”
林老太太在清醒的时候,是不记得这些细节的。
要弄懂它,难道,要再让林老太太,自由联想一次吗?
这恐怕很难做到。
且不说,林老太太,有没有勇气,再一次进入到那个梦境。
但是,自由联想,终究,要想些什么,会想到什么,都是自由的,想到哪是哪。
而陆然想要弄懂的这些问题,能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探究,还是不好把握的。
“或者,我能让她进行一些不太自由的联想吗?”
陆然把两手背在脑后,他琢磨着自己脑中蹦出来的这个概念,不太自由的联想,也就是说,他是否能让林月容,根据他的指示,去联想呢?
不知怎么的,陆然突然又想起了,今天他做的白日梦里,那个老杨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教你,控制别人的梦。”
“不不不,我想做的,不是要控制她的梦,我,只是想对她的梦,做一些探究。”陆然自我矫正道,他对于控制别人的梦这种说法,有一种天然的抗拒。
控制别人的梦,真的有这种事吗?
陆然忍不住,想问问本子。
他又拿起桌上的本子,刚才还没有合上它,他写道:“你知道,这世上,有人可以控制别人的梦这种事吗?”
陆然写完这个问题,等着本子回答,本子却迟迟没有回复。
陆然一只手撑着脑袋,等着等着,都有些犯困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盖上本子封面,关上台灯,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上,倒头就睡下了。
而此刻,在他们刚才对话聊天的那张书页上,出现了本子的回答:“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回复。
过了一会儿,这行字,就随着陆然今天的聊天内容,一起从书页上,消失了,只留下了案例的咨询记录
第二天,陆然和茜茜一起,参加了蓝海考试之后的第一场培训课。
夏岚也来了,而梅花折,依然没有在场。
“那天,一定是我乱做梦吧,梅花折,连宣布考试结果都没有来,怎么会在蓝海看见他呢?”陆然进了教室以后,暗自想道。
这堂课,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宣布考试的结果。
上课的老师,仍然是张笑鸣。
宣布结果的时候,张笑鸣盯着台下的陆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微微地扬起了嘴角,大声地公布道:“本次考试,第一名,陆然”。
台下响起掌声,茜茜在他旁边,第一个鼓掌,心里最是激动。
这个结果,也让陆然松了一口气。
没有出乎意料,但实在是得来不易,他都仍有些不敢相信。
而第二名,自然是夏岚。
夏岚鼓着掌,却没有太多失败了的失落神色,相反,她是微笑地,朝着陆然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然注意到,这次她的样貌和过去,有些细微的改变。
她高高竖起的马尾辫子,被她放了下来,一头金色的长发,舒缓地披散在肩上,比起过去,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