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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河走了。”
严母一辈子所有的坚强似乎在那一瞬间崩塌了,以前她心中有一股可以支撑她向前进,维持整个严家的执念,那就是有一天,如果再看见孟清河的时候,可以让他看看,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一个人也可以把严家操持的如此好。
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当她得知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的时候,心中那份执念的气也似乎烟消云散了。
“严冷,在哪里?你爸爸走了,明天去送送他吧。”
“什么?我父亲?我爸爸?”
这似乎是严冷长这么大第一次从严母的口中,主动提到父亲这个词,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他总是央求母亲,可以讲更多关于父亲的消息,看着母亲忧郁低沉的眼神,严冷也渐渐的懂事起来,不再主动去提及这个话题,他似乎认为自己此时此刻实在幻听,和严老太太又重新确认了几遍。
孟清河出殡那天,人并不是很多,虽然孟家地产在市里有着较大的名望,可是遵从他走之前的遗嘱,来的每一个人都是家里人。当然这个家里人也包括严冷和严茹茹。
那一天,严迪迪穿着素气黑色的长裙,以表示对逝者的尊敬,她斜眼看着旁边好久不见的孟凡,他似乎也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嘴边已经泛起了丝丝胡茬,脸上的棱角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分别,寒雨潇潇中,现在眼前的孟凡的样子让迪迪怎样都和以前那个天天无所事事开着黄色小跑车的孟少爷联系不起来,迪迪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听小梅和花花说,他最近在父亲的公司帮忙,很忙,连她们也已经许久没有和他碰面了。迪迪不禁在心里感慨道,原来时间可以把人雕刻的如此迅速,迅速到你甚至可以忘记他原来的样子。
一身戴孝的严冷跪在孟清河的坟前,即使那天大雨磅礴,四十多岁的他不停地歇斯底里的叫着一声又一声“爸,爸。。。”旁人都拉着严冷,劝说着人都走了,你再喊他也听不见了,严冷说:“你们不知道,我这四十多年里,有多么想管别人叫声爸,我现在终于有爸了。”
后面的严老太太并没有表现的像严冷这样激动,迪迪只能看见奶奶的脸上都是水滴,那天雨太大了,连迪迪都说不清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严茹茹这辈子真的做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承诺,那就是一直到孟清河死,也不让他们父子相聚团圆,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相聚碰面竟然是孟清河的葬礼上,脚下是冰冷的泥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气息,再配上今天这样的大雨磅礴,让人感觉浑身更加寒冷,不禁又多发了几个寒碜。
看着自己儿子在雨中像牛一般,死都不肯走的样子,严老太太似乎有那么一恍惚的时候,思索着自己这一辈子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等她回过神来,她的目光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坦然。
从葬礼回来很久,严冷也没有和严老太太说话,严家别墅的面积并不算小,大家被强行聚集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本来平时说话聊天的时候就经常各自挑刺,硝烟四起。现在更像是个合租房的感觉,对,合租房,这是迪迪能想到的最适合的描绘词语,每个人都忙碌了一天,然后打开钥匙开了门,走进各自的屋里,然后再关上。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合租房里不用交房租,而且还很巧的是,大家恰好都姓严。
严冷一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拼了命的阻挠,自己的公司和孟氏地产合作,为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迪迪和孟凡是孽缘啊。
最近公司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以前严冷还想着,这都是托了迪迪的福气,靠上了孟家这棵大树,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原因,许多严冷的老朋友都说严冷是走了狗屎运,自己的亲爹竟然会是孟氏地产的孟清河,以后他的花冠教育机构可以一帆风顺的开下去了,只有严冷一个人回到公司,默默的翻出了所有的和孟家的合作方案,让于蕊好好整理一下,过段时间就中断和他们的合作。
“你真想好了?这是你应得的,你是他的儿子,他帮你也是应该的啊。”
严冷的嘴角上扬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夜色柔柔。
“什么是应得的?就是他走了之后,给我留的遗产么?我作为他的儿子,应得的就只有遗产么?”
于蕊也知道,自从孟清河葬礼之后,严冷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昂,连平时老朋友叫他去唱ktv,他都推迟不去了,在家里也是不肯主动和严母说上一句话,这样的紧张时刻,于蕊自然不敢过多说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草海草我们随风飘舞()
这段时间花冠教育机构的业绩一直很好,可是整个公司里的气氛确实郁郁寡欢,无论是严冷还是wendy能推掉的会,都推掉了,能不见的客户,也都没有主动去联络。
wendy到最后还是递上了她的辞呈,对于wendy的离开,严冷一点也不意外,他心里明白,这个叛逆的孩子早晚会离开这里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甚至严冷还有一丝丝希望她早一些递上辞呈,那就说明,她早一天明白了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早一天得到了解脱。
严冷其实在心里一直很欣赏wendy这个女孩,在同龄女孩中少有的聪明能干踏实,每一次看着wendy在工作上拼命三郎的样子,严冷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她的父亲方山。
wendy离开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静静的走,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严冷也心照不宣,明白wendy口里说的任何一个人其实就是说的一个人,那就是方强溪。
严冷作为长辈和合作伙伴,按道理是没有理由干涉别人的私生活的,更何况,wendy从小在国外长大,在隐私方面也是极其的重视,可是还是忍不住多劝了几句。
“你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
wendy抬起头来,莞尔一笑。
“都考虑好了,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严冷想在wendy走的那一天,亲自去机场送她,也被她礼貌的拒绝了,看着wendy似乎真的想和这里的一切说再见的样子,严冷也默默的在心里为强溪那个痴情的孩子抹了一把汗。
强溪依旧每天和wendy朝夕相处,一起吃饭,一起下班回家,没有感觉到生活中的任何异常。唯独是那天,wendy约他周五晚上,去万豪ktv的309包间,这是wendy第一次主动约他来唱歌,他还想着,唱歌是自己的长相,终于可以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一展歌喉了。
周五晚上,强溪特意在家里精心打扮了一番,来到了wendy约定的包间,可是wendy却迟迟没有来,让他更奇怪的是,包间里的唱歌系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首歌,那是最近大街小巷都很火的《小幸运》。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oh……
她会有多幸运
这首歌的歌词里有着wendy临走时候,想当着强溪面说的每一句话,可是当她面对强溪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就像歌里面唱的一样,与你相遇好幸运,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你张开了双翼,遇见你的注定,她会有多幸运。
听着点歌机里一遍一遍的单曲循环,强溪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他叫来服务员,问这是谁点的歌。
“具体是哪位女士我们也不知道,她上周过来,订好了这个包间,让我们服务生在包间里提前放好这个歌。”
听到服务生的解释,强溪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的猜疑似乎已经八九不离十了,wendy不会随随便便为他点上这样一首歌的,越是看似平静幸福的日子,越有可能是她离开前兆的最后温存。
强溪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疯一样的跑出了ktv,直接打车去了机场,他也不知道这样毛毛躁躁,冲冲撞撞是不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方式,可是眼下他只知道,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的。
他跑去机场买了飞往悉尼今天晚上的航班,幸运的是,飞往悉尼的今晚只有一个航班。
另一边的飞机上,空姐为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wendy已经调换了前面的位置,看着wendy大着肚子,一个人惦着脚,拼命努力的放着行李的样子,空姐不禁感慨道:
“哎呀,孩子父亲也是的,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孕妇,坐这么远的飞机啊,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wendy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礼貌性的冲着空姐笑了笑。
只听见后面一阵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男声说道:
“对不起,孩子爸爸来晚了。”
wendy看到眼前强溪喘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已全部了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着眼圈扑进了强溪的怀里。
另一边的严家,在孟清河去世之后,严母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召开了这个家庭会议,本来严冷推脱自己有事情,不想参加,可是严母在电话里,勒令一定要参加,并且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一定会开心的,听完家庭会议的内容。”
大家都围坐在桌旁,好奇着严母今天把大家都号召在一起,今晚想说什么。
“迪迪,你不是一直想去美国学时尚么?不想留在复清大学学管理学,你去吧,奶奶支持你。”
“严冷,于蕊,我知道你们不想在严家别墅,跟我这个老太太一起住,我也支持你们,去找一处你们喜欢的房子,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吧。不过这次别想让我帮你付房租哦。”
严母把所有的决定都如此笑意盈盈,轻描淡写的讲出来,可是每个人的心里却对这渴望已久的自由说不上来的滋味。
“妈,你今天怎么了?”严冷关心的问道。
“你们早就应该离开的,是我这个老太太非要把你们强留在我的身边,你们都长大了,应该去过你们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我认为的,对你们最好的生活。”
迪迪听着奶奶的话,眼圈红红的抱住了严母的脖子,撒娇的叫了声“奶奶。”
临去美国之前,迪迪建议在家里办一个临别party,不仅是向她的好友家人们告别,也跟那些在直播室里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粉丝们告别。她不仅请来了妈妈和方叔叔,还请来了平时在周五酒吧例会上那些富二代地下党的朋友们。
party开始前,迪迪领着嘉嘉敲开了严冷和于蕊卧室的门。
“嗯嗯,知道啊,女儿,我肯定不会迟到的,我和于阿姨再收拾收拾就下去了。”
迪迪手里握着一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