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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两人刚进了屋,云侍天去屏风后换了一身常服,婢女上了热茶。
无歧在屋外求见,凤如画以为是有了凤如棋的消息,刚才还低落的心顺便变得活跃起来,扬着声音道:“进来。”
无歧进了屋,剑抵地,单膝在地上跪下:“侯爷,夫人。”
“起来说话。”云侍天掀开自己手边茶盏的杯盖,将杯盖放在一旁,刚沏的茶水热气腾腾,雾气袅袅升起。
凤如画激动万分:“是不是有我二姐的消息了?”
“是。”无歧答道,迟疑了一会儿,“只是不是好消息。”
凤如画脸上的笑容僵滞,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无歧语气有些犹豫:“凤二小姐已经在半个月前……病逝了。”
恍若有一道惊雷从天空劈过,直直劈到凤如画的头顶上,将她劈的动弹不得,整个人犹如一座雕塑,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怎……怎么会……”
云侍天也是一脸的震惊,刚将茶盏端离桌面,手一顿:“确定消息没有误?”
无歧语气笃定:“凤二小姐化作凤娘,与她夫婿吕良住在李家村,属下已经去过了李家村,跟邻居打听过,凤二小姐与吕良两人生活拮据,但鹣鲽情深,凤小姐因一次染了风寒,没有多余的钱财治病,一直拖着,最后成了肺痨。”
凤如画本就是穿越人,跟这个素为谋面的二姐并无姐妹感情,但她本来是想偷偷找到凤如棋,给王氏一个惊喜,可是却不想凤如棋已经死了。
依照王氏思念女儿的心情,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天天以泪洗面,倘若长期郁郁寡欢,非得卧床不起。
云侍天见她久久呆呆愣愣地没说话,挥退了无歧,想要安慰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默地握紧了她的手。
第613章 二姐夫吕良()
天光晴朗,湛蓝净透。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李家村的村口,驾夫的是无歧,随她一起坐在车辕上的还有双锦,双锦下了马车撩起车帘。
云侍天先行从里面出来,下了马车他又转身,向车厢里的女子伸出手。
一只葱白晶莹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他的掌心,他一手揽在她的腰身,抱着她下了马车。
凤如画抬头看着头顶上方刻有“李家村”三个字的拱形木匾额,神色有些恍惚。
无歧在前方带路,云侍天揽着她走进了村子,双锦走在他们的身后,手中提着一只食盒。
有不少的人从屋里出来围观,甚至有人窃窃私语,小声的议论着他们是谁,来这村子里找谁。
云侍天一身锦衣华袍,身上带着清雅矜贵的气质,凤如画一袭梅色长裙,容颜姣好,而双锦梳着双丫髻,提着东西走到他们的身后,一看前面走着的一男一女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一个吊儿郎当,瘦的像只竹竿的男子上前,笑的一脸谄媚:“这公子,小姐,您们是要找谁?我可以为您们引路。”
他的话刚落声,脖颈上抵着一个坚硬的东西,他转过头一看,无歧剑未出鞘,拿着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离我家爷和夫人远点。”
那瘦竿男子吓的面色发白,两手高举,哭腔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无歧,把剑收起来,不要惊吓到村子里的其他人。”凤如画扫了一眼站在各家门外的那些村民,无歧一亮剑,年轻的妇人吓的连忙捂着自家小孩的眼睛。
无歧收起了剑,瘦竿男子吓的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滚到一旁,以为给他们带路会有酬劳,酬劳没有捞着,反而差点丢了性命,惧怕的望着他们几人。
无歧领着他们来到一处木栅的围墙外,木栅上爬着盛开的喇叭花:“夫人,这就是二小姐和吕良住的地方。”
无歧推开栅门,云侍天和凤如画走近,站在院子里,凤如画打量着眼前的寒舍。
茅屋采椽,十分简陋,主屋的旁边有一间茅草小屋,是厨房,里面摆放着锅碗瓢盆。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二姐所居住的地方,她十六岁离家,舍弃了锦衣玉食,随着她所爱之人住在这家徒四壁的地方,不知道她后悔吗?
正屋的门半敞着,无歧正要上前,凤如画说道:“双锦,你去。”
双锦应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无歧,无歧接过,双锦上前朝着半敞开的屋里探了一眼:“有人吗?”
屋内没人应声,过了少许片刻,走出来一位穿着布衣,二十出头的男子,他面容憔悴,手中牵着一位大约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梳着整齐的双丫髻,上面绑着彩带。
双锦惊喜:“吕公子,真的是你啊。”
吕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凤如画三人:“你们是……”
“我是凤府的丫鬟。”双锦侧身站到一旁,尔后看向凤如画和云侍天,“这两位是四小姐和姑爷。”
第614章 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一听他们是凤府的人,吕良的脸色蓦地一变,神情冷漠疏离:“你们来做什么?”
凤如画和云侍天走上前,凤如画嫣然一笑,笑容清甜:“二姐夫,听闻你们住在李家村,我特意来看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吕良脸色缓和了许多,但没有要请他们进屋坐的打算:“你们走吧。”
凤如画对他的逐客令并不在意,而是俯身摸了摸他身边小女孩的头,许是营养不良,小女孩的头发略有些枯黄,细绒微卷。
小女孩子身体瘦小,但两只眼睛去是乌黑有神,不怯生的看着她,右手紧紧攥着吕良的一根手指。
她微笑着,语气柔软轻然:“告诉姨,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仰头望了一眼吕良,见吕良并没有阻止或是反对,她声音脆嫩的回答:“吕怜儿。”
凤如画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又是问道:“多大了?”
“三岁零七个月。”许是爹爹就在身边,她不害怕眼前的是坏人,回答的干脆利落。
凤如画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直起身子,看向吕良正色道:“姐夫,听闻二姐她……”
她顿住,凤如棋与吕良相濡以末,看吕良一脸的憔悴不堪,眼底悲痛隐现,他应该还没有从痛楚里走出来。
此时提起来,等于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她竟是有些开不了口。
吕良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和黯然,声音暗哑:“屋里坐吧。”
言罢,他先行牵着女儿进了屋,凤如画看了一眼身旁的云侍天,云侍天扯了扯唇角,手揽上她的腰,几人进了屋。
凤如画打量着简陋的屋子,心里酸涩无言,与云侍天坐在木长凳上,吕良提着水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清水:“家里只有清水,若是不嫌弃,喝点吧。”
凤如画示意了双锦,双锦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拿出几盘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桌上。
大抵是从未见过,吕怜儿定定地看着那些糕点,看起来很眼馋。
凤如画朝她招了招手,亲善的笑道:“怜儿,过来。”
吕怜儿看向吕良,眼巴巴地瞅着他,吕良看到女儿那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钝痛和酸涩,朝她点了点头。
吕怜儿乖巧的走向凤如画,凤如画端起一盘糕点到她面前,笑吟吟的道:“想吃吗?”
吕怜儿到底是小孩子,嘴巴动了动,坦言自己的内心想法:“想。”
“吃吧,这些都是你的。”凤如画将手中的糕点凑到她的面前,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些。
吕怜儿这回没在看吕良,拿起一块吃起来,许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的有些急。
凤如画给她拂掉衣襟上的糕点碎渣子:“慢慢吃,这些都是你的。”
吕良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酸不已,在凤如画和云侍天对面坐下,语气悲凉的道:“是我没用,你二姐离开凤府就没再吃过这种东西,怜儿更加没吃过。”
“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凤如画又扫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这些年他们应该过的很辛酸。
第615章 当年之事()
“你二姐靠给别人缝补衣裳维持家用,而我一直努力读书,想要有朝一日高中仕途,让她过上好日子。三年前的科举我满怀信心,不料放榜的名单里竟是没有我的名字,我觉得事有蹊跷,本想上告官府,岂知官府不管此事,我又没什么路子,只得认栽。”
云侍天深幽地眸光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自己考中了?”
“那些试题虽难,但我全都是深思熟虑作答,即便是考不上状元,也会是榜眼探花。”
吕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落榜后,那些日子我一蹶不振,你二姐一直不停的鼓励我,说三年之后可以重新在考,可是她还没等到我让她过上好日子就已经……”
一提到凤如棋,吕良的眼里悲痛就加深几分,眼眶隐隐泛红。
吕怜儿毕竟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只顾吃着糕点,听到吕良沙哑微哽的声音后,才有了小小的反应,迈着小短腿走到吕良的面前,将自己手中咬了几口的糕点递到他的嘴边,用稚嫩软糯的童声道:“爹爹,你吃。”
吕良刚才一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到女儿的叫唤,眼眶里竟是有雾气朦胧:“爹爹不吃,怜儿吃。”
凤如画素来不是感性之人,但看到这种场面心头酸涩难受。
凤如棋,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真是可惜了。
云侍天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手,她侧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沉静无波地看着她。
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只是那轻微的一下,让她的心怦然一跳。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给着她足够的力量。
昨晚同他讲起今日会来李家村,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好”,而今日她正准备出门时,他一身朝服脚步匆忙的回了府,她以为他只是临时回府一趟,用过膳后又会出去。
“等我用过膳后,和你一起去。”他平静的看着她,也未等她有任何反应,已是牵着她往厅内走去。
此刻,若是她还不知道他的用意,那就真的是太傻了。
他想在她伤心难受的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这一刻,不得不说她是感动的。
看到云侍天担忧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她与凤如棋并不是亲姐妹,又素未谋面,若说伤心真的谈不让,只是有些难受罢了。
古往今来,这些大户人家的门第观念太重,倘若当初凤违不嫌贫爱富,给予他们帮助,也许凤如棋和吕良就不会是这种结局。
“半个月前有人看到二姐在南华寺出现过,她怎么就……”
“那个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她自知时日不多,去南华寺给我和怜儿祈福,回来的第三日就……”吕良的嗓音一哽,一脸的悲痛欲绝。
“二姐得了重病,需要钱治病,你们为何不去凤府寻求帮助??倘若爹娘知道了,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以她对凤违的了解,他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何况王氏还天天对这个二女儿牵肠挂肚。
第616章 本侯应该叫你一声姐夫()
吕良闻言,眼里的悲痛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痛恨,而后渐渐压抑,神色凄楚。
“如棋说她对不起爹娘,没脸回去。当年凤大人笃定她过管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受不了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