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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墨黑的暮色像一团拨不开的迷雾,笼罩在驿馆上方,零星点点如钻。
凤如画藏身在房顶之上,看着对面那间屋子,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过了不久,房门被人拉开,魏罕从屋里走了出来,顺手关上房门,然后离开。
魏罕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一人,门棂上映着一个修长的黑影,正在提着茶壶倒茶。
想刺杀百里玉郎的有两批人,没有其它的线索,她就只能从百里玉郎身上下手了。
她躲在屋顶上观察了好一会儿了,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太子,在遇刺后一直待在驿馆养伤,除了他的亲信随从进出他的房间外,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她正要起身离去,忽然从旁边的屋顶掠过一个的身影,她登时一愣,那个身影看起来极为熟悉,那人从屋顶飞下,落在院子里。
屋里的百里玉郎,正在看书,他感觉到屋来传来一股强烈的肃然杀气,那带着恨意决绝的气息逐渐向自己靠近,他的心头陡然一沉,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
凤如画看到那人慢慢地靠近百里玉郎的房间,走上台阶,推开了房门——
第663章 刺杀百里玉郎()
随着房门的推开,百里玉郎抬头望去,门口站着一名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他阴柔精致的脸庞上蒙着一层寒冰,目光清冽冷寂。
百里玉郎蹙眉看着来人,看到他带着浓浓恨意的神色,和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杀气,已猜到他的身份。
临行前,父皇特意交代,大燕国余孽太子燕靖白极有可能就在天照国,让他找到务必除之。
这几天他让人正在查找燕靖白的下落,没想到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燕靖白,三更半夜,堂而皇之的闯进我的住处,怎么,是想杀我?”百里玉郎挑了挑眉峰,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
燕痕冷冷看着他,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戮:“八年前,你父皇为一己之私发兵攻打大燕,他像一头没有人性的凶残野兽到处屠杀,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放过,我父皇母后,手足同胞,皆遭你们残害!百里玉郎,父债子还,今日就拿你的性命来偿还!”
他的双眼赤目通红,胸腔压抑着即将决堤的暴怒之气,肃杀的寒芒从他的眼底掠过。
那一年,他不过才十八岁,与他同龄的人过着阖家欢乐的日子,而他却国破家亡,父皇母后,兄弟姐妹惨死,唯独留他一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
百里玉郎不惧反笑:“燕靖白,这里是天照国,本太子死在天照国,不要说百里国不放过你,就连天照国也会容不下你,你倒时候就会被两国追杀,天涯海角都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燕痕目光森寒:“在我燕靖白死之前能拉上你陪葬,那也值了!”
他语气带着决绝的死亡气息,令百里玉郎心头一凛,今夜燕靖白是非杀他不可了,他能孤身一人前来,势必已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燕痕眸中杀气掠过,身形极速向百里玉郎掠去,手成爪擒向他的喉咙,百里玉郎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煞迎面而来,他的脑袋向旁边一偏,燕痕的手落了空,又重新换掌劈向他的面门,招招狠厉。
门外对面的屋顶上,凤如画看到门棂上映的两个身影,心头大乱,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人已过了数招。
百里玉郎武功平平,但驿馆都是他的人,这一打起来,旁人听到响声都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燕痕若是被人发现,哪还有逃命的机会。
她慌乱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果然,百里玉郎不是燕痕的对手,几招之后他便被燕痕一掌打在胸前,身体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燕痕走向他,冷冷看着地上趴在地上的人:“倘若你老实回答我两个问题,我便留你一个全尸。”
看到一步步逼近的燕痕,百里玉郎心里有些惧意,但不曾在脸上显露出来,他只要拖住时间,魏罕他们就会赶来。
他的嘴角染着鲜血,红的像妖冶的艳花:“你说。”
第664章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燕痕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你来天照国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北定侯入狱,是不是你陷害的?”
百里玉郎嗤笑:“我来天照国是送芸霞公主和亲,至于北定侯,当日的事情公玉太子,豫王,九皇子,骅王妃可都是亲眼所见,你可以去问他们。”
燕痕眸光微垂,他的睫毛浓墨幽长,灯火在他的眼睑上印着优美的弧形,他沉默了一瞬:“你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一切我会查。”
他走近百里玉郎,在他的面前站定,抬起一掌便要劈向他的天灵盖,一股破风而来的声音倏地传来,他耳朵一动,灵敏的闪到一旁,一枚飞镖扎入墙壁。
一个身影从窗户跃进,来人正是百里寐妧,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手中分别拿着三枚飞镖,看了一眼地上受了伤的百里玉郎,眼里杀气尽显,手中的飞镖快速的射向燕痕,燕痕闪避开。
屋外的屋顶上,凤如画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百里玉郎的人迅速冲进了他住的院子,在屋外包围,魏罕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屋子。
她惊慌失措,糟了,糟了,燕痕要是落在百里玉郎的手中,肯定会没命。
燕痕避开百里寐妧的暗器,跟冲进屋的魏罕等人打在一起,百里寐妧上前扶起百里玉郎,担忧的查看他的伤势。
百里玉郎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狠狠道:“燕靖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燕痕眸子变得猩红,想要靠近百里玉郎取他性命,魏罕长剑刺去阻拦,又有人从另一边刺来,让他无法靠近百里玉郎。
又看到几人冲进了屋里,凤如画站起,准备下屋顶,“哎哟”一声,刚冲进去的几个人摔了出来,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哀嚎。
燕痕神色冷冽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院子里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剑,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百里玉郎由百里寐妧扶着,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下令:“杀了他。”
那些人冲上去,招招狠毒的攻向燕痕,燕痕天青色长衫,在那群人中独独显眼,渐渐地,他明显有些寡不敌众。
凤如画正想从屋顶飞下,肩头重重搭上一只手,按住她,她回头一看,是无歧。
无歧看着院子里厮打的一群人:“夫人,您不能冒险,属下去救他,您先回府。”
刚才一着急,她倒是把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无歧给忘记了,她点头:“把他带回侯府。”
无歧掠下了屋顶,融入到那些人当中,下手狠辣,手中的剑犹如蛟龙游走,剑气磅礴,渐渐地靠近燕痕,与他背对背而立。
燕痕不曾见过无歧,但看得出他是来帮自己的,侧首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穿着墨色衣衫,连长相都没看清楚,淡淡的道:“多谢。”
见燕痕受了伤,原以为今日便能取了他性命,却不料来了帮手,百里玉郎气愤地瞪着他们二人:“将燕靖白的命留下!”
魏罕闻之,已提剑冲向燕痕,身边的人也围攻上来,两人毫不留情的打开杀戒。
凤如画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转身掠下屋顶,消失在黑暗中。
第665章 燕痕受伤()
子夜,夜色漆黑寂静,空荡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更夫敲打着棒子。
两个身影躲进小巷的竹筐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们的面前经过,尔后,他们听到不远处,那些人抓住更夫,凶狠的问他:“有没有看到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受了伤?”
更夫看到他们个个手中持剑,吓的身体不停发颤:“没……没有……”
话音一落,问他话的那人,用手中的剑抹了他的脖子,他的手一松,“呯”的一声,更夫的尸体倒在地上。
听到那些人走远,燕痕和无歧才从竹筐后面出来,燕痕受了伤,肩膀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脸色有些苍白。
他看向无歧:“多谢。”
也不问他是谁,说完便要走。
无歧伸长手臂拦住他:“我是北定侯府的人,夫人让我带你回府。”
燕痕静默了一瞬:“今晚我刺伤了百里玉郎,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北定侯已身陷入狱,我不能再给夫人添麻烦。”
他的话刚落音,无歧一掌劈在他的后颈,将他往肩上一扛,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向北定侯府的方向而去。
……
凤如画从驿馆回来,便一直在等燕痕和无歧的消息,已是深夜,整个侯府已归平宁静,唯有她的房间灯一直亮着,双锦陪着她站在屋外的廊上。
无歧扛着燕痕从屋顶飞下,落入院子,凤如画以为燕痕受了重伤晕厥了过去,急急忙忙上前问道:“他怎么样了?伤的很重?”
无歧回答:“一些皮外伤,无碍。”
凤如画愣住:“那他怎么会……”
无歧言简意赅的道:“我将他打晕了。”
不用问,她也能猜到无歧为什么要将他打晕带回来:“将他送进屋里。”
无歧扛着燕痕进了屋,将他放在床榻上,凤如画让双锦找来了金创药,给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衣服上染了鲜血,凤如画随便拿了一套云侍天的衣服,让无歧给他换上。
火烛摇曳,燃尽的蜡泪在灯盏里凝结。
燕痕醒来是四更天,左肩上传来的剧痛,他捂着肩膀坐起,一眼便看到躺在凉榻上睡着了的凤如画。
她的身躯纤细玲珑,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裙,乌黑的发顺在一侧,铺在凉榻上,黑如绸缎光洁精致的脚丫子露在裙摆外,晶莹如玉。
凤如画其实睡得并不沉,甚至有些浑浑噩噩,嘴里轻轻呢喃着:“不要……不要……”只是声音太过细小,旁边听不到。
燕痕扫了一眼屋外的陈设,知道这是北定侯府,他掀开搭在身上被褥的一角,准备悄悄离开。
双锦坐在床榻边的小凳上东倒西歪的打着盹儿,听到动静忽然惊醒,待看清楚他要做什么,上前按住他:“燕公子,你做什么?赶紧好好躺着。”
燕痕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噤声,示意她小声一点,他瞧了一眼软榻上的女子,见她还在安睡,压低声音道:“我留下会给侯府带来麻烦,我必需离开。”
第666章 死尸有问必答()
双锦按住他:“不行,夫人就知道你会如此,她说现在你只有待在侯府才是最安全的。”
凤如画知道燕痕醒来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才没有去别的房间睡,但孤男孤女共处一室会遭人非议,所以让双锦也留下。
燕痕望向凉榻上的女子,尔后两指在双锦身上一点,封住她的穴道,他穿好鞋靴,站起来看着双锦:“告诉她,我会没事。”
双锦被点了穴,不但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穴道在一个时辰后自动解开,双锦能动后,准备叫醒凤如画,但一想人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叫醒她也没用,这几天她夜里极少入睡,不如让她多睡会儿。
凤如画醒来第一时间便是抬头看向床榻,床榻上的空无一人,她的心咯噔了一下,连忙叫来双锦,双锦将事情的经过与她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她叹气,唤来无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