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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他还生气呢。现在搞不好就要亡国,不能亡在我手里,让我成了末帝背负千古骂名吗!我平时看史书的时候百般嘲笑末帝、顺帝,到时候他们也会这样嘲笑我。更何况,你们也挺可怕。
他推让了九次,看众人和孙太后、母亲太妃眼中都写满了‘再不答应,你可真不识相’的表情,就心虚的答应了。
于谦道:“事急从权,臣于谦,叩见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钰受了众人的礼:“诸位爱卿请起。”
转身又给太后叩首:“儿臣谢母后。母后请放心,太子仍旧是太子。”
孙太后含泪点头:“好,好。”
众人风卷残云般的走了。孙太后:“把太子叫来,让哀家看看。”
到了前头乾清宫中继续开会,朱祁钰还穿着王爷的服色,现在没时间换衣服:“拟旨,将朕继位之事昭告天下,晓谕瓦剌,遥尊我皇兄为太上皇。”
但是孙太后又没法升级成太皇太后,而钱皇后依旧是皇后,这些事就不要在意了。
金英出去传召。
三言两语定了新的年号,景泰,现在就是景泰元年。
书中暗表,铜胎掐丝珐琅这种工艺,在景泰年间登峰造极,制作的器物最为精美,所以也称之为景泰蓝。
朱祁钰又道:“于尚书,朕曾听父皇说过,你熟知兵法,请你调兵遣将,今日守卫京城之战,由你全权负责。”
他坐在龙椅上,向下方看去,不由得心潮澎湃,大为感慨:“当年,永乐爷迁都京城,为的是天子守国门,如今朕临危受命,誓与京城共存亡!有于尚书与诸位猛将,蒙黄天护佑,愿我大明国祚延绵!”
群臣也很激动,终于有一个讲理又能听人话的皇帝了!
于谦静静的等他发表完感慨:“圣上,按制度,兵部尚书不能调兵遣将。”这也是这些天没做太多事的原因。
朱祁钰一怔:“那要什么官衔才能随时调兵遣将?”
众人想了想,新补上的礼部和吏部尚书一起说:“没有这样的官职。”
“着实没有。”
朱祁钰仔细想了想:“授予于谦“提督各营军马”,在京的各营将领皆接受其节制。将士凡有违抗军令者,于谦有先斩后奏之权。于卿,接下来要做什么?”
于谦从袖子里抽出一封奏折:“陛下请看。”
朱祁钰拿过来一看,奏折很厚。
于谦道:“臣告退。”
忙!忙!忙!
朱祁钰站起来目送他出去,这才又坐下来看奏折:要提拔将领(附名单、及需要释放的石亨),从各地调兵,日夜赶造武器,附兵力数目及军械储存表,调集两京、河南、山东等地的勤王部队,严整军纪,操练军兵,分守九城,并命令边防部队加紧修固沿边大小关隘(附需要加固的各个门、详细到城内的木土、瓦匠、石匠等统一编队工作,已经在做了),全城军民人等,备战备荒。
通州储存着足够京城百姓吃一年的粮食,之前商议的时候,有些人怕粮食落在瓦拉人手里,想要烧掉,于谦奏折中坚决反对,并且规划了把这些粮食全部运来京城。
于谦这些天拿不到实权,除了跟人商量政务之外,就是自己写计划,把其中职权内、稍微有点越界都做了,只有兵权实在是太敏感,他不敢轻举妄动,余下的赶造武器、运粮、修城墙都如火如荼的做着呢。
“回禀于大人!”
“讲。
“土木堡外,我军溃败时丢弃的头盔9000余项、甲5000余件;神枪()1。1万余杆、神铳(火铳)2万多只,神箭(火箭)44万枚、火炮800余门。已经全部整理完毕,正在运回京城。”
“很好。”
朱祁镇裹着破羊皮毯,感觉到处都在漏风,冻的瑟瑟发抖。
如今是九月份(阴历的九月份就是阳历的十一月),紫禁城是高墙大院,内院中连风都被挡住了,感觉还很温暖。可在再关外、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中,入了夜冷风一吹,非常的冷。
袁彬醒了过来:“圣上,怎么了?”
朱祁镇有点难以启齿:“朕有点冷。”
袁彬就过来摸了摸,见腿上的毯子有点断,就解了衣裳,把他的腿脚抱在怀里。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行军,在行军途中,喜宁有马骑,朱祁镇被关在车里,袁彬和另一个看守他的瓦拉人坐在一起,被颠的七荤八素。
喜宁并没有广博的学识、杰出的军事天赋,但他这个人,好像天生就要当一个汉奸。
他把在皇帝身边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在脑海中汇总,筛选。“也先太师,您知道紫荆关吗?”
也先眯着眼睛想了想:“你想说什么?”
喜宁笑嘻嘻的说:“紫荆关已经老旧,地势易攻难守,兵部几次上奏想要重修紫荆关,都被王振那个狗东西搪塞过去,哪地方容易攻破!没钱,兵马武器都已经老旧,就连士卒,也比别的守城官兵更逊色几分!”
太子每天都被带到慈宁宫去,他要是自己想走,就让他自己走,要是想让人抱着,就被人抱着。
太子穿着特别可爱的绣花鞋,鞋子小巧出奇,他哒哒哒的往外走,正迈着小肥腿,器宇轩昂的走向慈宁宫,忽然驻足留恋:“虫虫!好大的虫虫!”
众人低头一看,是一只金龟子,金龟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墨绿色的光芒,像是宝石一样。
太子蹲下来观察了一会,还想伸手抓。
朱嬷嬷一把拦住他:“殿下,不能摸这东西,很脏。”
万贞儿道:“殿下要是喜欢,我把它抓起来,一会回去了,慢慢玩,好不好?”
“好”太子奶声奶气的大叫一声,附赠一个甜软的笑。
把虫子装在小纱袋里,让后面的宫人拎着。
太子被扶起来,跺跺脚:“哎呀,累了。要抱!”蹲累了。
万贞儿就把他抱起来,一直抱到慈宁宫,过了慈宁门,见里面几位娘娘神情各异。
吴太妃喜忧参半,孙太后蓦然垂眸,钱皇后脸上不施脂粉,神色凄然,汪皇后满脸的同情。
章守义站在孙太后身边,一个劲儿的捻着数珠,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没停歇的念着‘大神力大愿王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地藏菩萨’。看他这份庄严的劲头,似乎出去找个庙当个主持方丈都绰绰有余。
可惜,在瓦剌人面前,对佛爷的虔诚没有任何作用。
小太子哒哒哒的跑进来,跑上台阶,扶着门框,奋力迈腿。
这高高的门槛,对他来说不亚于跨栏。
“娘娘!”小朱宝宝清脆的叫了一声,很奇怪与没有得到平日里喜笑颜开的欢迎,疑惑的左顾右盼,看了看嬷嬷和壮壮。
孙太后身边还有三个襁褓,都是婴儿,其中一个是朱见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另外两个是万氏所出。
周大莲和万宝儿就在旁边站着,满脸的惶恐不安。
书中暗表,周大莲因为太黏人太拈酸吃醋,一直紧跟着皇上,并不认真照管孩子,封为太子之后,朱见深搬到东宫中居住,和她更是生疏。
小朱宝宝惊异的发现自己并不受欢迎,也有点害怕不安,左右看了看,上前叫到:“娘娘”
钱皇后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摸着他肉呼呼的小脸:“见深,你要好好的。”
小太子不明所以,伸手给这个温柔可亲的女人擦了擦眼泪:“嗯嗯。”
汪皇后脆生生的说:“嫂子,你别伤心了,你依旧是我嫂子,太子往后就和我的亲儿子一样,你甭担心,再过两年就找名师给他开蒙,咱们妯娌俩教导他一个,一定能教成孝顺听话的好孩子。”正好我也没有儿子。
两位没生育的皇后捧着小太子,你抱一会我抱一会,觉得香喷喷又天真可爱的小孩子非常治愈。
皇帝下了朝匆匆来到慈宁宫,给母后和母亲请安,吴太妃现在住在寿康宫中,她再过段时间就升级成太后了,现在朝廷里实在是忙不过来。“给母后请安,给母亲请安。”
两位皇后连忙站起来:“陛下万福。”
“皇上万福。”
汪皇后俯身把小太子放在地上:“来,给皇上请安。”
朱见深仰起头看着他的腰带,毫不犹豫的说:“爹!”
“啊?”
“咦?”
“什么?”
“嗯?”
“唔?”
皇帝也有惊疑,难道你认贼作父,啊呸呸呸!他蹲下来:“你叫朕什么?”
朱见深大惊失色:“叔叔!”
嬷嬷大着胆子道:“皇上,太子殿下大概是没瞧见您的龙颜,光看见衣裳了。”
朱祁钰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本来他就是个矮墩墩的小豆丁,平时又不许直视皇帝的面孔,可不就只能看衣服辨人嘛。“叔叔现在是皇帝了。”
朱见深一脸迷茫。
朱祁钰问道:“你们没给他说?”
“启禀皇上,没有。”*10
朱祁钰沉吟刹那,叹了口气:“先别说,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跟一个两岁的小孩说,你爹爹带兵出去打仗,然后惨败,他自己被抓了,所以你叔叔当了皇帝。啧。
也先亲率主力3万人经大同进攻紫荆关,迂回京师。
文四路遇战场,气的要命,随便找了个刚死不久的尸体一附身,就准备借尸还魂去杀人。
当地的土地城隍、山中的精灵妖怪有跟她认识的,连忙冲出来按住她:“你干啥啊!”“你想咋地!”
文四挣扎:“放我下去,劳资要去杀人!”
“你冷静点!”
“四姐!理智一些,这不是你生活的朝代!”
“快来,你媳妇气疯了!”
某位忙碌的‘小吏’丢下公务,御风来到这里:“你为什么要管闲事?”
“因为我是个汉人!因为文泽兰的父亲是威震边关的元帅!因为他们在屠杀汉人!”
“这都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心里难受!”
“我们混迹人间的时候,也没少杀人,杀的同样是汉人。咱们在边关的时候,设计”
文四无言一顿,于是蛮不讲理:“那又如何!我可以为了自己杀别人,也可以为了汉人杀瓦剌人,劳资想杀谁就杀谁!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是。那个谁不是说了嘛,以杀止杀。”
“你现在是鬼仙,你要为了杀人,把自己几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吗?”
文四:“劳资当人的时候想杀谁就杀谁。”
旁边的妖精们:“你们人类长得都差不多,别急啦。”
“一死一大批很正常嘛。”
“哎呀,只要一打架就会死很多,这都无所谓了。”
文四怒之:“你们家和山后那窝蛇还长得差不多呢!”
蛇妖亦怒:“呸!后山那窝蛇拜在柳五太爷门下,我们家是柳二太爷门下,他们家是竹叶青,我们家是五步!”
“随你随你。”
某小吏冷笑道:“呵呵,我很想知道,你那时候真能想杀谁就杀谁么?你不是嬉皮笑脸的求我帮你报仇么?你不是知道自己只是匹夫之勇吗?你不是隐忍了几十年,迂回曲折的一番手脚,才让当时的皇帝为你翻案吗?”
“当了鬼仙之后怎么这么憋屈!”
“因为天要你做一世人,你偏要万古长存!”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