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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站起来迎接她,拱手道:“文仙姑,一向可好?”
这溜火光在他面前滑过,又奔向远方,只留下一声高呼:“等我回来!”
于谦远远的看着,她好像撞在煤山(景山)上了,火光从半山腰往下掉,没几下就熄灭了。
过了一小会,脸上发黑的文四飘然回来,手里抱着一个轮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哈哈哈哈这借来的风火轮果然不好使啊,不玩了不玩了。”
“这是三坛海会大神的风火轮?”
文四想了一下:“对,是哪吒三太子的东西。他赴花果山的桃宴,喝猴儿酒喝醉了,历数神仙们的法宝被偷的事儿,又拿风火轮出来打赌,说谁也偷不走。嘿嘿嘿,他这是瞧不起这些不正经的人呐!鸡鸣狗盗之辈自有手段!嘿嘿嘿,我跟几个朋友联手偷了,这一路上把我摔的,啧啧。”
于谦对这种事不予置评,暗暗在心中说:鸡鸣狗盗!“文仙姑方才问我纪年,是何用意?”
文四抓抓下巴:“听陆判说皇帝未寿尽而终,没到正统八年吗?”
朱祁镇飘回啦听见这番话,大怒道:“朕的寿命还有两年!怎么会提前驾崩?于谦,是不是你暗中报复”
文四抬手就是一巴掌,呵斥道:“怎么说话呢?多大人了?跟个小屁孩似得,你脑子留在棺材里被蛆吃了?”
朱祁镇气的浑身发抖,他相信不是所有的神仙嘴都这么脏:“你你你你,你就是打闹法场劫走于谦的人?”
“正是,老子干的,咋地?瞅我干啥?不服啊?”
文四斜眼看着他,把风火轮扔旁边,把腰间的宝刀半拔出鞘
说真的,于大人已经绝望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涵养压制住自己心中的郁闷,不要出来拆台。
这么说话不好!
真的,特别不好!你是有家室的妇人,又不是乡野粗人,不要自甘堕落!
朱祁镇要是还有血可吐,他就会变成一只小喷壶:“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子是你祖宗!”
这下子反倒是朱祁镇愣住了,他仔细瞅瞅对方,显而易见这是修行高深的鬼仙,他能感受到强大的、长寿的气息,再往脸上一看,哎?又黑又胖!他想起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又黑又胖。难道她真的是我的祖宗?
万贞儿可不知道这些事:“廷益呀我跟你说,三张真人要讲他的无根树,我打算去听听,一讲起来大概要几年时间。这瓶药你拿着,在万贞儿初次行房的时候给她吃一颗,怀孕的时候给她吃一颗,生育之后给母子具吃一颗。你要是忘了,我可跟你急啊。”
“这是仙丹?”
“算不上正经的仙丹,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固本培元延年益寿,在仙家哪里有个别名,叫糖豆。”
第82章 抱走谦哥,我们不约()
于谦虽然不了解仙界的规矩;但是这不难理解;这瓶仙丹是神仙的糖豆,相当于是御用的丸药。御用的丸药偶然流入民间,虽然不合法,但也没人管,换句话说;虽然没有人管理;但是并不合法。
于廷益不喜欢疏忽法度,损公肥私的事;他婉转的问:“您真是一位好师父;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别告诉我也是偷的,只有孙悟空能偷仙丹。
文四美滋滋的说:“我徒弟给的!她特别可爱!噢;她还让我把玉道经带给你。”虽然没记住名字,依然坦然自若;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念着书名:“上清黄庭五脏六府真人玉轴经讲的是练炁入门,她说我教的有瑕疵;你自己检查一下,我觉得没什么错。”
于谦颔首:“多谢那位仙子,烦请仙姑代为致谢。”
文四她又掏出一本书来:“太公奇门阴遁和阳遁,这里讲的奇门是预测;遁甲是法术。唔;学会之后你可以沟通天地;使用八门。”
于谦道:“仙姑;学生年少时读过这本书。”看她脸上有点茫然,就知道这位文仙姑不善于奇门遁甲,嗯,她的确更喜欢直接动武。
文四得意的笑了:“那不成,我这本书是十年前姜太公新修订的版本,更好更新。”
于谦捧着两本书和小瓶子,自责自己有点贪心,还是没忍住:“张真人要开坛讲无根树,仙姑您能把听课的记录给我一份么?”
文四脸上有些为难。
于谦又道:“是我太贪心了,这两本书已够我学几十年。”
“倒不算是贪心。”文四慢条斯理的说:“我从来不做记录啊。听得懂就懂了,能记住的就记住了,记不住的等下次别人讲的时候再去听呗。既然你想要,我给你记一份吧,可别嫌我字丑。”
“不敢不敢,有劳仙姑。”
朱祁镇晕乎乎的听了一阵子,他没想起来这些神仙现在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张三丰真人啊,朕曾封他为通微显化真人。”
文四白了他一眼:“张真人更喜欢永乐封的犹龙六祖隐仙寓化虚微普度天尊,那多好听,你打仗输了,还有脸敕封神仙?”
被你们这种昏君封的神仙都没面子啊!永乐虽然有点嗜杀,但只杀身边的宫人和大臣,整体的国力强盛,百姓安乐,打仗没败。
其实呐,张真人对这些封号都不在意,也懒得记,只是邋邋遢遢的修行。
朱祁镇好气喔,只是看到她的腰间的刀,还有粗壮的胳膊,自称是自己祖宗,以及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敢把朕打飞的于谦,他忍了。
文四又问:“张真人拜在陈传老祖名下,如今第一次讲道,陈传老祖也要讲一会,给徒弟撑场子,他说的你也要么?”
于谦怅惘道:“有劳仙姑。”
哇,难道我能见到李白?我以后还能见到房玄龄?
能见到文天祥吗?
文四把该说的话说完了,退后两步,仔细欣赏着他。
用月光下的美男子来形容他,显得有点轻浮。并非是英俊出众的相貌,可是那份气度却无人能比,英挺而儒雅。月光洒在他身上,像是洁白的玉器上笼罩一层萤光。
只见他长身玉立,苏东坡喜欢戴的那种四四方方的高冠戴在他头上,别有古韵,看面貌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成熟,还没老。白色的道袍长的盖住脚面,灰蓝色的鹤氅也很长,柔软的垂在袍子外,质地轻薄而贴合,似乎是纱,又比纱更厚一些,鹤氅没用现在时新的扣子,而是在胃口处订着两根同色同质地的细带,细带系在一起。
于谦双目垂帘,被她看的有些不适,几乎要脸红。
文四摸了摸下巴,感慨的叹息道:“真是才貌双全啊!凭你这份才学气度,我真不敢收你为徒。”她本想说秀色可餐,又觉得太轻浮了。
我什么素质我心里有数。“等你料理完现在的事,我给你引荐一位名师。”
于谦:你这么说话让我很难接啊!我该说什么?“仙姑过谦了,能遇上仙姑,是廷益一生的福气。”
朱祁镇说:“朕呢?朕在临死之前废黜了殉葬,多圣明!”
文四点了点头,瞅着旁边吭哧瘪肚没憋好屁的朱祁镇,一把将他的魂魄拘在葫芦里,恍若无事的继续说:“你别忘了给我徒弟吃糖豆,哎,廷益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位古之明君投胎成她的儿子?”
于谦大惊,还有这种操作?如果可以的话,那的确很好!
非常好!只要有几位明君轮流投胎过来,可保大明江山安如铁桶,千秋万代。
“若真能如此,是万民之幸啊!”
文四捏着双下巴想了一会:“等我去地府问问,应该能行吧,反正他们也要转世投胎,投到谁家都一样。至于千秋万代嘛”她站在房顶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四顾张望:“廷益,你可知道承负?”
“前辈行善,今人得福;今人行恶,后辈受祸。”
“不错,但不只是如此。”文四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下,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凌厉:“你能看到笼罩整个皇城的怨气吗?”她伸手一拘,丝丝缕缕的几丝黑气拢在手心中。
“这是?”
“这是天下百姓的怨气。”文四难得的正经起来,皱着眉头在房顶上漫步:“这是被苛捐杂税逼死的人,这是被官府强取豪夺逼死的人,这是食不果腹被迫卖儿卖女的人,这是因为权利倾扎而无辜丧命的人,这是被皇帝、被锦衣卫拷打至死的人,这是衣食无着被迫自宫的人,这是屠城,这是路有饿殍,这是逼良为娼,这是幼小进宫终身不能离开森森宫苑的人,这是人们易子而食,在皇帝治下逞凶逞狂违法乱纪却被包庇,这是被迫殉葬的宫人,和这些相比,呵呵,废黜嫔妃殉葬算什么?
廷益啊,四姐跟你说句实话,这些怨气从建国开始积累,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影响着皇帝也影响着年幼的皇子,皇家子嗣一代不如一代,除了被娇惯之外,还有这些怨气的影响。这就是承负,也叫天下大势。皇帝都以为自己是天子,可以肆意妄为,用百姓的血肉宠溺某个臣子,可以任由宠臣罗织构陷可以把百姓自阉入宫当做理所当然并不是这样。”
于谦肃然,随即又沉默了。
文四慢条斯理的说:“我生前的朝代已经灭亡了。我父亲曾是雄震边关的名将,有他在一天,外敌不敢叩边。听说他长的特别俊,又白又美,文武双全。可惜他不懂养匪自重,在我小时候他蒙冤而死,比你还冤。”
于谦:不比,都是冤屈而死,我们不要比。
“后来外子勾搭上太子,帮太子登基(于谦:要帮着登基说明是篡位!),我父亲的冤屈被血洗。后来我成了鬼仙,离开了。”文四慢悠悠的说:“你在这儿再逗留一百年,然后必须离开,明朝总会灭亡的,不看着就不难受。”
“天子,呵呵,昊天上帝才不认这些脑残杂种儿子。”
于谦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给太子补课!这是事都源于吏治不明,赏罚不公,还有皇帝荒淫无道,乱政。
文四丢完这些重磅,施施然飘走了。朱祁镇嘛,丢给朱元璋好啦,他会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哒!正好他因为手续问题被扣在地府,几十年内不可能投胎,嚯嚯嚯
于谦思绪万千,忧国忧民,看书都看不下去!
还修什么道!
太子还睡什么觉!起来商量对策!
这些问题都不该存在,可是根本解决不了。
人呐,贪婪愚昧。
第83章 一个完美的世界波()
“帝王的功过得失很难说清楚,即便是亡国之君也是一样;毕竟有秦王子婴、汉献帝、唐哀帝、宋怀宗那样的倒霉蛋;既没有政权又没有兵权,自己的性命尚掌握与别人之手;就不用负担国家的灭亡的责任。
大雪时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一个朝代的崩塌灭亡也是一样;以皇帝为首;后宫的女人、内廷的权宦、外庭的朝臣、地方官员乡绅恶霸都要分担责任。在责任划分没有完成时;皇帝都不能去投胎;只能稽留在地府等待审查,宁可多花时间,也必须公正无私,不偏不倚。”
陆判慢条斯理的捏着核桃吃:“这下子;你明白我们地府常年招聘的原因了?”
文四拎着核桃袋子:“明白了;真是不容易啊。这种事不能用法术来定吗?”
“法术焉能定人心?又谈何天心?”陆判又伸手在她抓的袋子里掏了俩核桃:“凡间的核桃真好吃,可惜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