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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显吉哈哈大笑,搂住爱侣,对屠子攸道:“走吧大哥。”她又转身冷冷对看守的卫兵道:“杀。”
三人出了地牢,在屠子攸的带领下,来到前柳国皇宫边的一处民宅。顾显吉乐道:“大隐隐于市,怪不得柳国老皇帝怎么都找不到你家人,原来就在他眼皮底下。这肯定是我媳妇想出来的。”
“不错。我这女儿是天下至宝,没想到你这家伙倒是一流。”宅内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屠小玉羞红了脸,顾显吉是个自来熟,见到宅里的一男二女,立即嘴甜道:“爹、娘、嫂子。”
屠荣上下打量顾显吉,神情颇为满意,屠母忙招呼大家进去做,屋内早备好了酒席。众人落座后边吃边闲扯了些家世。屠荣看了家人一眼,下定决心对顾显吉道:“你和我女儿的事,我不反对。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豁出去我这张老脸,我也要说。”
“爹,什么事,你说吧。”顾显吉放下碗筷认真道。
“子攸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大夫说他不有用子嗣,我希望你们能过继一个孩子给他们。”屠荣面色凝重,其余人都惴惴不安看着顾显吉。
顾显吉乐了,“原来是这事。爹你放心,这事没问题,以后我俩的孩子都姓屠,您老可满意?”
“真的?”屠荣简直不敢相信,“你是皇女,阵前成亲已是违反军纪,而且,嫛婗的皇帝能答应?”
“我们嫛婗十六岁从军,训练满三年才能上战场,二十四岁才能退役。过了这个年纪还在军中的就可以成亲。至于皇女的身份,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我们嫛婗只有皇帝没姓,其余皇女要和娘姓,所以我姓顾,顾家人多的很。我们的风俗对姓什么不太看重。不过有一点。”顾显吉又露出不正经的态度,“我们嫛婗的皇室可没特权,我也只是挂个皇女的名,可不像你们知道的皇子王爷什么的,我这大将军还是十年征战换来的。我妹妹做了普通人的内子一样要持家干活。我可没钱,你们不能嫌弃我啊。”
屠荣先是大喜,然后被顾显吉这番话给震惊了,“这样的皇帝,嫛婗如何不强盛?”他还要感慨,顾显吉又道:“我们嫛婗人的孩子可都是女的,男孩我们可生不出,我也不准我媳妇红杏出墙。”
众人忍俊不禁,屠小玉猛锤了她一下,屠荣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豪迈道:“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众人尽欢而散。顾显吉一回到帅府,就有人呈上书信,说是京城来的,她打开一看,喜笑颜开,对爱侣道:“老太傅百岁大寿。我们要好好回去庆祝一番。”
“老太傅到底是什么人?”
“她啊,她是个不学无术,吊儿郎当,普普通通的奇人。”
显武十九年
“今天下四分,南有墨国,北有冷秋,东有荀国,西有嫛婗,这四国各有千秋。尔等不久便要出师下山。今日为师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你们意欲何往?”逍遥书院里最著名的老先生田隐归正面对面和他四位得意门生盘膝而坐。逍遥书院在荀国境内的逍遥山上,这逍遥山也靠近墨国和嫛婗国的边境。书院的创建人已不可考,不过书院人才辈出,天下闻名。
最先开口的叫戴文德,他在这四人中最年长,“梁丘武力强盛,铁骑无人能敌,将来必成霸业。学生要去梁丘谋一番事业。”
紧接着说话的是何明宝,“墨国是学生的祖国,财力雄厚,只要运用得当必有作为。学生要回墨国。”
王子良第三个说道:“荀国素来注重礼仪,国家和睦百姓安稳,长此以往必成大器。学生要留在荀国。”
只有年纪最小的萧瓒诺诺道:“学生还没有想好。”戴文德打趣道:“小师弟长得像女子,莫不是想去嫛婗国?”其余二人在一旁窃笑。
田老先生解围道:“萧瓒刚满十九,比不得你们已经成家,没有思虑清楚也是情有可原。你们都出去吧。”待其余三人走后,田老先生又道:“萧瓒,夫子虽然老了,但绝没有重男轻女的迂腐思想。你母亲当年也是女扮男装来做我的学生,是夫子最得意的门生,如今她已是嫛婗镇守一方大员了。当年她为了把山下李老爷家的女儿拐走,做了多少鸡飞狗跳的事。”老先生想起当年眼含笑意,呵呵乐了一阵,“你这温婉的性子像你娘亲。不过才学到比你母亲更胜一筹。你和老夫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看天下大势的?”
萧瓒想了下,恭敬道:“梁丘国遍布山陵西高东低,只有东南面一块平原可供耕种,维持如此大的兵力需要消耗大量钱粮,收成好时尚可勉强,稍有差错,国将不国。墨国更不值一提,号称天下财富归于此,实际只是归于皇室,归于达官贵人,百姓穷苦不堪,敛财者只会顾及自己的利益,绝不会将国放于心上,灭亡这样的国家易如反掌。荀国的礼仪之邦徒有其表,绝大部分百姓目不识丁,虽前几任皇帝锐意改革但并不彻底,如今新皇帝上台,守旧势力重现,学生不看好荀国的未来。”
“这么说,你认为你们嫛婗将一统天下?”田老先生手捻胡须问。
“是。学生认为我们嫛婗最大的优势便是不以皇帝的好坏左右国家,百姓生活富足平和,是真正的藏富于民。”萧瓒自信道。
“也许吧。嫛婗百姓的生活确实比其它三国高出一筹,只是女子性情着实不善厮杀,将来。”田老先生微微叹气。
萧瓒挺胸道:“我嫛婗的女儿们自三岁起便有专攻,今日在战场上的英豪皆是千挑万选。老师说的不足为虑。”
田老先生默然不语,半响才道:“你回家吧,你姥爷来信说你家里来人了。”萧瓒也不多言,施了一礼退了出去,又向各位夫子告辞便下山回家了。
李府在山下是个富户,宅院颇为富丽。萧瓒一进府门,迎接她的是两只强有力的臂膀和一张娇艳妖孽的脸。脸的主人嘻皮笑脸道:“小小,想死我了。”
萧瓒推开那张离自己嘴唇只有几寸的脸,没好气道:“孔毓敏,你给我死一边去。你的那副嘴脸还是留给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吧,我受不起。”
孔毓敏怎可让自己相思了三年的人儿轻易脱离怀抱,当下紧紧箍住,死皮赖脸道:“人家哪有莺莺燕燕,人家的心一直都是你的。三年前你不辞而别,人家可是哭的心都碎了。”说着竟嘤嘤啜泣起来。
“收起你这一套,这里可没人看你表演。”萧瓒心里已经软了,却仍然板着脸。当初就是因为这妖孽到处和别人暧昧不清,自己才一气之下离家求学的。三年不闻不问,自己如何能轻易原谅。
孔毓敏的脸变得比天还快,立即舔着脸笑道:“小小,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管是谁我都离她三尺,绝对不给好脸色。”三年前,自己十九,性子是比较洒脱些,招来些蜂蝶也是正常的,只是绝对没有采过别人,也没被人采过。其实主要是怪心上人年纪小,十六岁,中看不中吃的年纪。也怪朝廷,无端下令未满十八不准成亲。“小小,当初放你走,三年没有音信都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当时我刚上战场前途未卜,更何况刀剑无眼随时都可能送命。”她捋起袖子,露出一道伤痕撅着嘴等待安慰,她就不信这样还换不来对方的心软。其实这两年边境相对平和,这道伤痕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萧瓒果然变了脸色,“你,真不让人省心。还疼不疼?”
“你们俩别在腻歪。”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萧瓒猛然一惊推开孔毓敏。孔毓敏淬不及防跌倒在地,她懊恼地瞪着来人。萧瓒红着脸恭敬施礼道:“拜见太子。”
嫛婗太子景明呵呵乐道:“萧瓒三年不见了,你的身体还好吗?气喘的毛病好些了?”
“回太子,好多了。只是偶尔还会发作。”萧瓒规矩的答话引起了孔毓敏的不满,她嘟囔道:“干嘛对这家伙这么恭敬,就数她坏心眼多。”
萧瓒狠瞪了她一眼,景明毫不在意道:“毓敏说的对,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什么时候拘束过。你在外学了三年,就学了这些臭规矩?按理我还比你小一岁,该叫你姐姐呢。”
“那你就叫啊。”孔毓敏一骨碌爬起,凑到萧瓒的身边想趁机拉她的小手。萧瓒踩了她一脚,“不许胡来。”又转头对景明道:“太子所来何事?”自从她娘和母亲成亲后,这里就成了嫛婗在荀国秘密的据点。
“求亲。荀国的大公主景佳招亲,梁丘国和墨国的太子都去了万康,我这个嫛婗的太子也不好落人后吧。”景明笑答,“不过去之前,我们使团的总管事,这位孔将军非要来这里会会心上人。”
萧瓒满脸红晕,“不好好办正事,就会胡闹。这里是秘密据点,你不怕曝露?”
“放心,我们悄悄来的。大部队在万康附近等着我们呢。我们今晚就走。”孔毓敏难得正经。
萧瓒沉思片刻道:“我这就去和我姥爷说一声,我和你们一块去。”她白了一眼孔毓敏,“值吗,来了就走匆匆忙忙的。”
“为你怎么都值。只是你不能去,这次不知道荀国皇帝玩的什么把戏?”孔毓敏面上玩世不恭,却丝毫不松口。
萧瓒更绝,“你知道我的脾气。这次你如果丢下我,我就立即成亲,不和你。”
孔毓敏惊得张大嘴巴,景明打圆场道:“去就去,我们还怕了荀国不成。”
李老爷得知后,自然是万般叮嘱,他本只有一个独女,虽然不待见“女婿”,但对外孙女是极为溺爱的。孔毓敏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太子和爱人的安全重责可是系与她一身。
万康是荀国的京城,礼教森严,大街上多是男子,即便有女子也是老妪和孩童。嫛婗国的使团一来,围观者甚众。萧瓒身子弱,乘的是马车,景明和孔毓敏则是骑在高头大马上。孔毓敏的性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她才不管人多人少,一双眼珠四处乱转,再加上她妖艳如花的面容,众人早就痴了。景明在她身边毫不逊色,雍容之气浑然天成,顾盼之间神采流溢,让人折服。
嫛婗的使团下榻的是京福客栈,这里也是嫛婗国秘密的据点。孔毓敏忙着哄萧瓒,她进城时太出风头,导致爱人大为不快。
景明在旁边笑眯眯看着。孔毓敏大为不满,“你倒是帮我劝劝啊。”
景明这才放下茶杯,不紧不慢道:“萧瓒,真不怪她,她这勾引人的面相是天生,你要是现在就吃醋,那以后真和她成了亲,你还过不过。”她又加油添醋道:“孔毓敏,你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萧瓒可是醋缸,你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另外俩人倒是齐心地瞪了她一眼,这那里是劝架,恨不得打起来她才开心。
孔毓敏正要反唇相讥,有人来报说孔将军家里来信。孔毓敏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的母亲孔重白是不会给自己写信的。她疑虑地打开书信,一看之下顿时哭笑不得。萧瓒和景明看过信后也都忍俊不禁。
景明强忍笑意道:“你们家的老祖宗太有趣了,居然非让孔家人名字的最后一字改为‘白’字。孔毓敏改为孔毓白倒也顺口。我记得你有个堂姐叫孔不群,意为卓尔不群,这一改名字,不就叫孔不白了?”说罢,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以后我就是孔毓白了。”孔毓白无奈道:“这老祖宗真会折腾人。”她不知道被折腾的是她们孔家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