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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只是奉行公事。”对方公事公办的态度,将唐宛宛一把推开在地踺。
她轻哼一声,霍炎之脸色骤变,当场便和两人动起手来犬。
对方两个都是练过的人,霍炎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没一会儿,两人便分别架住了他一边胳膊。
“放手!我警告你们,在惹恼我之前,你们立刻给我滚出灵堂!”霍炎之冷喝。
“走!”
两人却是毫不松动,用力将他两手反剪到身后,一把将他往外推。
霍炎之奋力挣扎,但对方是两个人,哪里挣得过?
“炎之!”唐宛宛跟出去,用力扒拉着对方的手,可是,这一切不过是负隅顽抗。
众目睽睽之下,霍炎之被狼狈的推上了警车,而后,呼啸而去。
两个人,隔着车窗,哀凉的对视。
唐宛宛的心,一沉再沉。
站在寒风中,愣了许久的神,连唇都冻得发了白。好久,回神,几乎是立刻翻出手机来拨电话给吴余森。
可是……
电话那端,唯有“嘟嘟”的忙音。吴余森的电话,始终都无人接听。
她不敢耽误,又把电话拨到霍炎之的秘书那儿。
“吴助理呢?他的电话怎么一直没有人接?”电话才接通,唐宛宛连声问。
疾言厉色,彰显出她此刻有多焦心。
“吴助理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人了,现在董事会的人也在找他和霍总。夫人,您要是能联系上霍总……”
“帮我约炎之的律师,我现在就要见他!立刻!马上!”
“律师?”秘书心有迷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多问。联系律师!”
唐宛宛的态度冷厉得毫无感情,秘书自然也就不敢多问,挂了电话,匆匆去联系律师了。
只是……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真是一出比一出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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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给自己养了许多花,就和寄托一样,让她每天有些事情可做。
现在,她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除却给花浇水以外,还有一件——验孕。
她疯了一样想要个孩子。
在他离开之前的那个晚上,她希望他真的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可是……
一次次的验,又一次次的失望。
验孕棒上,出现的永远都是一条杠。
叹气。
将又是一条杠的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内,舒染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刚从另一个城市采访回来。
“你还好吧?”来电话关心她。最近她虽然一直在其他城市,但是霍天擎的事,她多多少少有听说。
“没什么不好的。”童惜扬唇,故作轻松的开口。
只是,第一次知道,等待是一件这样煎熬的事。
比在美国的那几年,还要觉得煎熬。
每一天过得都那么漫长……
舒染叹口气,“别成天闷在家里不出门,来我这儿吧,好歹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童惜没有拒绝。
有人谈谈,总比一个人闷在家里胡思乱想来得要好。
换了身衣服,坐了地铁去舒染在的报社。
在地铁上,恍恍惚惚的睡了一觉,梦里也全是他的影子。
等睁开眼来,怔忡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黑沉沉的墙壁,只觉得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闷。
他离开,已经有十五天了……
10多天,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般久远……
她不敢去想,如果真的他再也不回来了,那么,未来她剩下的无数个十多天的空洞迷茫的日子,她拿什么继续走下去?
到站。
她缓缓走下车。
跟随着人潮,走出地铁站。纵然周围一片喧嚣,她的心里却始终沉寂孤冷。
那份极力压抑的思念,在心脏膨胀着,几乎快要压抑不住。
。。。。。。。。。。。。。。。。。。。。。。。。
舒染在的报社,是a市最大的传媒报社,很多一手消息无论是娱乐板块还是经济或者政治板块,都是从这儿率先发布出去。
童惜坐在天台喝着白开水。
因为有过上一个孩子的教训,现在她不敢胡乱喝什么东西。
哪怕是还无法确定怀孕与否。
“你手这么凉,还坐在这儿不会感冒吧?”
舒染端着热咖啡坐在她对面,摸了摸她的手。
童惜捧着冒着热水的玻璃杯,摇头,“没事儿。坐在外面透透气,挺好的。”
舒染打量了她好几眼。
“你还是瘦了。”
童惜苦笑,“我每顿都吃得不少。”
确实是。
可是……
精神上的压力那般大,整夜整夜的失眠,想不瘦都难。
舒染担心的看她,“要不要我请假一阵子,陪你去哪度度假,当散心都好。”
童惜摇头。垂首看着杯中腾起的雾气,轻缓的开口:“我哪儿都不去,就等他回来……”
说完,又笑了一下,像是和舒染说,又似安抚自己,“他说过,会回来。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的。”
舒染知道她对霍天擎的感情有多深。现在让她去度假,确实是强人所难。
也就不再说什么,只道:“这两天我会在报社给你打听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好。”
她颔首。
视线投射到远方,心事重重。
就在这会儿,舒染的同事也端着咖啡杯上了楼顶。
两个女孩子边走边聊着,“赶紧先喘口气,还有20分钟,就要进入战斗状态了。”
“这个采访大概要跟进几天?”
“几天?少说也是个把月啊!霍氏是什么企业?现在出这么大的事,哪是几天能搞得定的?”
霍氏?
童惜一听到这两个关键字,头立刻扬起,看向那两个人。
舒染也跟着扭身,朝身后看去。
那两人却是没有察觉有人正盯着自己,只继续说着:“听说,这次霍氏总裁还真脱不了罪。透露内部消息,操控霍氏的股票证券,这些罪是板上钉钉了。听说还有挪用公款,虽然数额不大,但是已经被抖了出来。后续其他的事,还在进一步调查。这次,坐几年牢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了!严重点,可能至少是十年以上了。”
童惜抱着杯子的手一抖。
滚烫的热水从杯子漫出来,一下子就烫红了她的手,她却像是麻木了一样,只愣愣的盯着那两个女孩子,一动没动。
舒染拧着眉,起身。
“文子,你们说的霍氏,可是霍氏集团?”
“对啊。那不能还有哪个霍氏?”
“那你们刚说……霍总真的要被定罪,还可能判十年以上,只是你们的猜测,还是收到的内部消息?”
“我们做新闻媒体的哪敢随便猜测?”对方压低了声音,“今天机关单位来电话,让我们过去跟进报导这个案子。听说,今天又抓了霍氏几个高层进去,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事,假不了!”
舒染微微皱眉,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童惜。
只见她僵坐在那,脸色惨白,明显是打击过度的样子。热水腾升的雾气,氤氲进那双眼里,一下子眼眶也变得湿润了。
“好了,染染,我们时间来不及了,不和你说了。”两人看了眼手表,放下咖啡杯,匆匆离开。
原本还僵愣在那的童惜,就在这一瞬,蓦地起身,紧走几步跟上她们。
舒染知道她的意图在哪。
寒风中,那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
“惜惜!”舒染担心的低唤一声,下一瞬……童惜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天!
“童惜!”
舒染的惊呼声,在耳里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
童惜只觉得凉……
整个人就像被浸在了冰窖里了一样,冷得刺骨……
他怎么可能会真的被判刑呢?他可是答应了自己,要回来的……
他们甚至,还没有举行婚礼啊……
天擎……
天擎……
舒染心疼得不得了。
打了120,将她送进医院。还是不放心,又给霍庭川打了电话。
霍庭川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一听说童惜晕倒了,什么事儿都扔了,10分钟内就到了医院。
“医生,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昏倒?”
“你们别紧张,病人只是精神太压抑。加上又受了打击,所以才会忽然昏厥。等她醒过来,带她回去好好休养就行了。想办法让她保持心情舒畅,多开导开导她。”
霍庭川和舒染都松口气。
舒染看着躺在留观床上的童惜,叹口气,和霍庭川道:“她是被她三叔的事吓到了。”
霍庭川颔首,“最近是真的难为她了,不过,还好,已经没事儿了……”
说到最后,他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弯起的唇角,隐隐可见笑意。
舒染有些不明白的看他。霍天擎已经是现下这样糟糕的情况,霍氏也风雨飘摇,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霍庭川知道她心有疑问,也没有解释,只是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童惜的事谢谢你。你先回去上班吧,一会等她醒了,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舒染看了下时间,点头。
把童惜交给霍庭川,她也放心。
“那我走了。还有……你好好安慰安慰她,虽然……这些安慰都起不了作用。”
舒染不放心的交代。
霍庭川笑了一下,“放心吧,会有人替我安慰她。而且,一定有作用。”
舒染根本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也没有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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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睡得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浑身重得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整个人被溺在了水下,随时会被夺走了呼吸,喘不过气来。
可是……
即使这般难受,她也不愿意醒过来。
清醒的时候,只会更疼……更难受……
她甚至想,就这样一辈子都别醒过来了吧……
“霍先生,童小姐就在里面……是,她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受了些打击而已……可以出院的。您放心……”
医生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响着。
童惜模模糊糊的听了个大概。
而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男人的脚步声,紧随着响起。
霍先生……
是庭川吧!
除了庭川,再不会有其他姓霍的人来带她回家了……
心,狠狠一恸。
紧闭着眼,眼角却湿润了。
“怎么哭了?”
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
这声音……
心一震。
她在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
以后,大概真的也就只有梦里才能见到他了……
童惜睫毛抖得厉害,却不敢睁开眼来。生怕只要睁开眼来,这道声音便会离自己而去。
“傻瓜。”
男人的叹息声响起。
眼角的湿润,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又疼惜的抹去。
而后,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那一瞬……
男人的气息,伴随着温暖,将她团团裹住。
周围冰冷的水,渐渐隐退。
这个人,即使在梦里,也护她安然,令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