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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字,苍劲有力,潇洒似飞龙。
她一眼就能认得出。
童惜有些懵。许久,都被那‘三个字’打击得晃过神来。
“童童,别去找他……”
连云裳恳求的话,让童惜缓缓回神。
眼眶,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深吸口气,她转过脸来,看着母亲,“妈,你到底在怕什么?”
连云裳摇头,“……霍家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我们是斗不过的。妈不想你受伤。你听妈的,把这件事都忘了……”
童惜恍惚听明白了母亲话里的隐忍、恐惧、担忧。
所以……
她和霍家之间,到底有什么?
可是……
三叔对旁人确实是冷漠无情,对她却绝不是……
他既是那么在乎自己,又怎么会忍心对自己的母亲下得了手?
他明知道家人对她来说有多重要的……
“妈,我还是不信,我现在就要去找他问清楚。”
若是不亲自求证,叫她如何敢相信?
“童童,别去!妈不希望你见到他!”连云裳拉住她。
童惜将母亲的手移开,转而吩咐看护,“麻烦你们先照顾我妈!”
说罢,又低头看了眼母亲,“我很快会再回来的。”
抓过支票,起身就走。
经过唐宛宛的时候,她脚步停顿,看她。
“我知道你和我说这么多的目的,是想看我们分开。”
“当然。”唐宛宛挑眉,冷傲的瞥了她和连云裳一眼,而后,高高在上的看她,“童惜,很快你就会知道,你和他……永远都不会有可能!”
“……”明知道她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有意在打击自己。
可是,听在耳里,童惜的心还是震颤了下。
好似,一切都有所预兆……
她却不肯在唐宛宛面前认输。努力的,装出镇定的样子,“不管你抱的什么目的,我都谢谢你告诉我我妈的存在。但是,这里并不欢迎你,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
童惜语气不轻。
冷冷的说完,不再理会唐宛宛的神色,避开她,走出病房。
“童童!”
门内,连云裳恳求的呼唤,被关上的门阻隔。
………………………………
走出医院,童惜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
手里的支票紧紧攥着,已经皱成了团。
说是不信,可是,心里却那么恐慌,那么不安。
生怕自己曾经认定的一切,忽然就被不堪的事实推翻。
他一直那么疼自己,一定不会忍心伤害于她来说那么重要的人。
可是……
那个寻人启事,和他有关么?
她恍惚间想起,那天他确实有将那张寻人启事悄然收进了抽屉里。
而且……
他还问过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你母亲还在,我却想办法阻止你们见面,你会怨我么?
想到这,童惜的心狠狠一拧。
这句话里,其实,早已经在暗示自己了么?
“童小姐。”
送她过来的司机还没有走,见她出来,马上下车将后座的车门替她拉开了。
“童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通知霍先生么?”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司机心里担心。
“不要!你不要和他说我到了医院!”童惜乱七八糟的思绪被打断,坚决的拒绝。
坐上车后,司机问:“现在我们去餐厅么?”
“……”童惜沉吟,想了想,道:“先去一趟霍氏。”
“霍氏?”司机奇怪。童惜点头,他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把车往霍氏开去。
很快的,车就到了目的地。
这个点,一如既往,霍氏还在加班的员工不少。
童惜一路进电梯,往顶层走。
吴余森见到童惜,微微惊讶。
“童小姐?”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你不该是在餐厅么?”
“……三叔让我过来在办公室取点东西。我现在进去,没问题吧?”童惜问。
吴余森揣测,怕是霍总准备了什么惊喜给童小姐。便道:“我
马上取钥匙,你等一下。”
“好。”童惜在门口站着,等。
两手,攥得紧紧的。直至现在,她仍旧希望一切不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
那张寻人启事,也许根本就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正这会儿,吴余森已经沉步过来了。
拿钥匙开锁,又按了门上的密码,厚重的门才‘咔哒’一声打开。
童惜推门进去。
没有停留,径自走到办公桌前。手,落在那抽屉上,五指有轻微的发颤。
——童童,如果,你母亲还在,我却想办法阻止你们见面,你会怨我么?
——当然会了!
当时的对话,还清晰的响在自己耳边。
如果明知道她有多想念母亲,明知道母亲有多着急的在找她,他不但瞒着她,还从中拦截,那便真的太过分……
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像是这才下定决心一样,‘哗’的一下将抽屉猛然拉开。
睫毛颤栗。
缓缓睁开眼。
那张‘寻人启事’毫不意外的撞进自己眼里。
虽然……
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可是……
待看清楚上面的照片、上面的字字句句时,童惜还是狠狠一震。
心,沉了又沉。
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缓缓窜起,直冲她的五脏六腑。
而后……
连血管,都冻得几乎僵硬。
………………
吴余森将最后的文件收纳好,正在收拾桌面的时候,就见童惜从办公室出来了。
她整个人就像一缕飘荡着孤魂,失魂落魄的。
吴余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还是不放心,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朝她走过去。
“童小姐,没事吧?”
童惜脚步一顿。
回头,看他。
那眼神,空泛得让吴余森一怔,有些被惊到。而且,脸色苍白得很吓人。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小心的问。
“……他知道多久了?”童惜幽幽开口。
声音那么轻,那么飘渺。
眸子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什么?”吴余森没有听明白。
“我妈在找我的事,他知道多久了?寻人启事,是不是他拦下来的?”
童惜继续问。
比起刚刚,此刻的情绪激烈了些,声音都上扬不少。
公司里,还有其他同事也在加班。听到童惜的声音,下意识抬头朝她看过去。
吴余森震在她突然的问题里,但是,呆愣只是一瞬。
下一瞬,他正了正色,“童小姐,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跟我过来。”
说罢,他转身走向露天的休息室。
童惜没有多想,紧紧攥着那张寻人启事跟着过去。
露台,很安静。
有晚风吹拂,天气不似白天那样燥热。但是,此刻站在这的两个人,心里都不安定。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吴余森率先问。
拦截寻人启事的事,只有他和霍总知道,不该传到童惜耳里才对。
“我只想知道……这个寻人启事,是不是他拦截下来的。”童惜双目执拗的盯着吴余森。
吴余森看着她的眼,自是说不出任何否认的话。
目光,游移了一会,再落到她身上,微叹口气,才道:“霍总有霍总的理由。”
“我明白了。”
156。156爱她爱到病态,偏偏,无药可救(6000)()
虽然早知道答案也许真是如此,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却觉得比什么都可怕,比什么都来得让她难过。
心抽紧牙。
霍天擎往前一步,要扶她。
她重喘一声,急急的猛退一步,躲避得非常明显。
他眼神陡然暗下,呼吸收紧,加重酢。
探出去的大掌,僵硬,尴尬的悬在空中。
掌心里,握住的,都是清冷的空气。
“童惜,过来!”他开口,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语气低沉,隐含危险。
一时间,原本浪漫的餐厅顿时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连一旁的服务员都感觉出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动声色的躲让到一边去。
看来,今晚的浪漫之夜,最后要以悲剧收场了!
童惜泪流满面的摇头,“你的爱太自私,太霸道,太可怕,太不可理喻,我要不起……”
他眸色蓦地沉下,眉心间染上了一层刺骨的寒意。
霸道、自私,他承认。他霍天擎从未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
可是……
她竟然觉得他……可怕?
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他神色凛冽,“刚刚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我再说一遍——过来!”
童惜心里发颤,她是害怕他的,可是,此刻悲伤和气愤占了上风。
她忘了害怕,梗着脖子和他对峙,“如果因为爱我,就想尽办法阻止我妈见到我;因为爱我,指使人伤害我妈,那你这根本不是爱,这是卑鄙,是病态!”
心里受了伤,童惜口不择言。
他的隐瞒,她可以努力理解。
可是……
为什么要伤害她那么在乎的一个无辜的人?
她把他奉做她的天、她世界的全部。
就像个虔诚的教徒,交出所有的真心和信任。
所以……
唐宛宛说的,她不愿意相信;
支票拿在手里,她不敢相信。
可是,他的一个‘是’字,却似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扇得她晕头转向,信任崩塌。
真相,太过残酷。
卑鄙、病态,四个字,字字如针,刺在霍天擎的心尖上。
他双目赤红,长腿一迈,朝她逼近一步。
童惜整个人已经抵在了餐桌边沿,此刻退无可退。
他身形那般高大,带着森冷的强气压,笼罩而来,像充满侵略性的雄狮,让她微微发抖。
他长臂一拉,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过去。
童惜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麻布袋一样,重重的撞在他怀里。
重喘一声,抵抗的挣扎。眼眶里,破碎的眼泪,打着转,就是倔强的不肯再落下。
霍天擎粗暴的扣住了下颔。
他俯首,似穷凶恶极的野兽,恨恨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盯穿了一样。
“你说我卑鄙、病态?”他质问,声音是冷的,眼神更冷。
手指用了力,几乎将她下颔掐得发了白。
“童惜,别占着我爱你,就任意糟践我捧上的心。我能给你,我也一样可以随时收回!”
被他扣住的下颔,剧痛无比。
离得很近,童惜几乎能清楚的看到他面上跳动的青筋。
“那你呢?为何要这样糟蹋我对你的信任?”她反问。
深吸口气,贝齿用力咬住下唇,良久,才抬目看他,道:“既然……你随时都可以收回,那……我也不再稀罕。”
倔强的绷了绷下颔,“你收回去就好……”
一句话,她本想潇洒的说出来,可是,却断断续续好几次才得以说完整。
手指,掐进了肉里。连着深吸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