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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会有个手术要做,等小五来了,陪你出去走走。”
“我又不是断胳膊少腿的,自己能走。”舒暖说完,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荆楚阻止她,“不行,我不放心,必须有人陪着你,如果你实在等不及了,我可以推掉手术陪你。”
舒暖还能怎样,只能乖乖的躺倒床上,看着荆楚,道:“荆楚,如果我真的想走,或是做什么事话,他这样是没用的。”
荆楚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笑了。
“瞎想什么呢,我们真的是太担心你了,你不相信我哥,难道还不想我吗?”
舒暖笑笑,没有说话。
在医院的这几天,说是调养,其实她一天也没有吃多少饭,不过通过输些营养液,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不过依旧苍白,阳光一照,就像是透明的。
小五很快就过来,荆楚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嫂子,我带你出去。”
小五推着舒暖来到阳光充足的草地上,草地上有孩子在踢球或是踢毽子,虽然都穿着病护肤,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和快乐的。
小五发现她正微笑的望着那群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向往,笑道:“嫂子,等您的孩子生出来,我每天都陪她玩。”
舒暖笑笑,抚上自己的肚子,“我不希望他成龙成凤,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嫂子您放心吧,综合了您和哥的基因的孩子,一定是最优秀最健康最幸福的。”
幸福?
舒暖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又是最奢侈的两个字,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幸福两字了。
其实,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很近,近得容不得一丝遐想。
“嫂子,你的手机响了。”
小五见她没反应,推了推她。
“哦,谢谢。”
舒暖拿出手机,脸色变了变,对小五说:“小五,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来。”
“好,我这就去。”
小五离开后,舒暖接通电话。
“喂。”
“我是杜韵诗。”
“嗯。”
杜韵诗听着她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澜的声音,有些不爽,却依旧笑道:“听说你住院了,孩子没事吧?”
“这不关你的事情。”
“舒小姐,我知道你伤心难过,可是现实从来就是残酷的,你要面对现实才是,而且,我并不觉得亏欠于你,还记得在我爸的生日宴会上,我曾经受的羞辱吗?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出这一口气,舒小姐,感谢你的配合。”
舒暖的脸色已经冷下去了,“杜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幼稚可笑吗?”
“不觉的,相反我觉得很痛快。你也听到了吧,他爱的是我,要结婚的人也是我。”
舒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我现在很忙……”
“我们的婚礼推迟到半个月后,到时候我会给你寄请帖的,希望你能出席。另外,不用担心孩子,毕竟是萧寒的孩子,我会把他当做亲生的对待的。”
舒暖挂断电话,颤抖的紧紧握住手机,只觉得心头窝着一团火越烧越旺,烧得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起来了。
小五拿着水过来就看到舒暖紧握着手机,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的模样,吓得连忙跑过来,问:“嫂子,您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肚子?
呵,他们关心的都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小五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安的问:“嫂子,您真的没事吗?”
舒暖闭上眼睛摇摇头,“我没事,我困了,想休息一会儿。”
小五走出去,正碰上做完手术回来的荆楚。
“睡了?”
小五点点头,“嫂子好像很痛苦。”
荆楚看着房里安静躺着的人儿,叹道:“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是过几天就好的。”
舒暖醒来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客人,她愣了愣,说:“陈阿姨,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陈母走过来扶着她坐好,抚了抚她的乱发,心疼道:“造孽啊,这才多久啊,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舒暖笑笑,“没事,我本来就不胖。”
“不胖也不是这么个瘦法啊,你可还怀着孩子呢。”
舒暖笑笑,看了眼何华菁的肚子,问:“该生了吧?”
何华菁抚上肚子,笑道:“月底。”
“太好了。”
何华菁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的脸色,问:“你没事吧?”
舒暖怔了怔,在婚礼上那么一恼怕已经成为全城的笑柄了,笑笑。
“我没事。”
陈母哼了一声,“那个萧寒看着挺正派,没想到竟做出这种事来,暖暖,你别急,放心把孩子生下来,你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
“妈,萧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都要抛弃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了,不是那种人,难道还是好人不成?”
舒暖握住陈母的手,“陈阿姨,我真的没事,真的。”
陈母的眼睛里泛着泪花,“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要是你父母都好好的……”
陈母哽咽着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舒暖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华菁看着她苍白削瘦的侧脸,心里掠过了一丝怜惜心疼的意味。
“暖暖,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是我只想告诉你,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知道萧寒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听到自己的儿媳妇还维护着小孩那,陈母不高兴了,“我看他就是看杜家有权有势,杜小姐又貌美如花。”
陈母这样说了,何华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婆媳俩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离开,何华菁笑着对舒暖,说:
“愉廷去外地考察了,已经一个月了,月底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过来看你。”
萧寒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我送送你。”
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车子旁,萧寒回头说:“回去吧!”
“萧寒。”
萧寒转过身来,只觉得一阵香风扑过来,一个湿热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我知道你恨我,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爱你的心情。”
杜韵诗抚摸着他的脸,额头,轻声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再受伤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萧寒看着她的眼睛,良久,出声道:“韵诗,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杜韵诗原本还情意绵绵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乌云密布了,看着他,道:“萧寒,我不希望就这个问题再和你讨论,半个月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必须和我结婚,这是最后的机会。”
杜韵诗回答屋里见杜谦荣还在沙发上坐着,走了过去了,笑道:“爸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上去休息。”
杜谦荣看了他一眼,没有理她。
婚礼上的事情虽然被杜家压了下去,但是出席婚礼的人哪个心里不明明白白的,虽然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嘲笑他们杜家呢,作为杜家的家长,要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杜韵诗见状坐到他身边,开始撒娇:“爸爸,对不起。”
杜谦荣的火气显然还很大,猛地就把烟杆给扔在了地上,狠声道:“竟然让我杜家受辱,真是岂有此理!!”
“爸爸,我道歉,我代替他向您道歉,您千万别生气。”
杜谦荣看着哀求的女儿,只觉得心里的怒火更旺盛了,萧寒已经让她那么丢人了,她竟然还这么的维护他!
杜谦荣实在是气不过,想也没想的甩手就给了杜韵诗一巴掌,气得浑身颤抖。
“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气死我了!”
杜韵诗捂着红肿的脸,看着父亲颤巍巍的身体,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知道爸爸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心疼她,所以她一点也不怪他,相反却对他觉得很抱歉,只是,她心里也是万分委屈的。
别人爱个人,结个婚都是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怎么到了她杜韵诗身上,就是这么的难!
杜韵诗擦了一把眼泪,对着杜谦荣的身影,喊道:“如果这辈子我不能成为萧寒的妻子,我宁可死!”
杜谦荣看着女儿甩手离去的身影,几乎站立不住,靠在管家的身上,连连叹气:
“哎,怪我造孽太多,所以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杜宇成刚下车就看到气冲冲冲出来的杜韵诗,看模样好像是在哭。
“这么晚了,去哪儿?”
杜韵诗挥手推开他,“管的着嘛你!”
杜宇成斜眼睨着她发红的眼睛,问:“我是担心你嘛,怎么又和老头吵了?”
杜韵诗看了他一会儿,冷笑:“我们吵架你心情是不是特好?”
杜宇成愣了一会儿,笑道:“怎么会?老头子心情一不好,咱们都不好过。”
杜韵诗不屑的切了一声,“说得你好像多在意似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吵,巴不得爸爸一怒之下把我赶出董事会?”
杜宇成的脸色沉了沉,既然她都说出来了,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我知道爸让你进董事会的目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杜韵诗这会儿心情差,懒得和他多说,打开车门坐进去。
“以后再说。”
杜宇成不让她关上车门,冷着脸沉声道:“杜韵诗,我警告你,你最好别给我藏什么猫腻,惹了我,你没有好果子吃。”
杜韵诗冷冷的哼一声,推开他,用力的甩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萧寒回到医院的时候,舒暖已经睡着了,看守的小五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萧寒,正要开口说话,被他阻止了。
“回去休息吧!”
小五点点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站起来:“我明天再过来。”
“路上小心点。”
小五离开后,萧寒在床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女人,几天的调养,她的气色并不见有多大的好转,依旧苍白憔悴。
萧寒看了她很久,想要伸手去碰触她的脸,却又害怕会惊醒她,犹豫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帮她伸了伸被褥。
也不知道他的动作惊扰了她,还是她碰巧醒了,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在他的手离开被褥的瞬间,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睁着眼睛看他。
萧寒愣了一下,说:“我以为你睡着了。”
舒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珠子上布满了些许的血丝,幽幽的目光让人心惊心疼。
萧寒看上去有些局促,目光闪烁,似是不敢和她对视。
“我知道你不见我,我现在就离开。”
萧寒刚站起来,感觉到衣角被一股力量拉住,那股力量弱小无力,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主要的是他也不想迈步。
他看着那只细白的手,惊喜的抬头看她:“暖暖。”
舒暖看了他一会儿,说:“我渴了。”
“等会儿,我给你倒水。”
萧寒的倒了一杯水端过来,然后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自己可以喝。”
“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