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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我大哥什么时候走丢的?”老叔赤红眼问道。
二牛抖了抖身子,“叔,你知道的,俺阿大前几天出去后一夜没回,然后就再也找不到。知道今天”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行嘞,不早了,我先带大侄子回家安歇,这事明日个再说。”
“多谢叔,多谢大师了,俺家刚走了阿大,确实不适合住人。”二牛躬身道,你们先走吧!我给阿大守守尸。
老叔背着手走出去,我跟在后面,摇头道,“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老叔讳莫如深的的丢了路没头没脑的话,似乎在找到尸体的那一刻,老叔就变了一个人。
我没有再去说很多,只看到二牛在不算明亮的堂屋里缓缓跪了下来。
是个孝子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大哥?
“赵大哥和我是生死兄弟,当年穿过同一条裤子,一起看过寡妇洗澡,一同扛过枪打过鬼子,无论如何,我都想让他魂灵能够安然投胎。”老叔像在喃喃,又像和我在说话,更是表明决心,全是缅怀,唏嘘不已。
老叔家的窑洞在村头,正好和赵家隔的最远,而且和二牛家比起来,老叔家要宽敞许多,而且陈设相当齐全。
“婆娘,俺回来咧!”
把驴子从车上取下来系好,还捉了两把草料放在前面,老叔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去。
“咋样,咋的?”一个矮小的妇女从屋里急冲冲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簸箕,“恁个听说,赵大哥寻到了?”
“莫急,莫急,寻到咧!寻到咧!”
“这又是啷个?”
“俺找来寻赵大哥的,是俺旧交徒弟,是俺大侄子。”老叔拍了拍胸脯,“还不把人带进去坐嘛!”
我这婶婶也很麻利,不再多问,把我迎了进去。
“大侄子,你先坐下,我给你婶叨一会。”老叔吆喝一声,从屋里拿出个烟斗扬了扬。
我也没有坐,在老叔家走了几圈,窑洞挺大,还带了个大院子,能看到老叔家墙上全是各种皮草,我能认识的就有黄鼠狼,兔子,甚至还看到了不少狼的皮毛。
真没想到老叔年纪不小,还是个打猎的能手,这些皮草拖去城里估计能卖不少钱,对这山里人来说无疑是笔巨款。
“阿大,俺回来了!”
粗犷的声音震动耳朵,虽是被老叔请过来的,但是对老叔一无所知。
首次见到老叔家的孩子,把我吓了一大跳,肩膀上扛着两匹狼,身上鲜血淋漓,脸上也糊的是血。
那狼头都是凹进去,再看他手上没有寸铁,俺的亲娘啊!这尼玛居然是硬生生打死的,这大块头居然能赤手空拳搞死两只狼,我算是知道老叔家墙上皮草哪来的了
“这是俺娃娃,叫穆柱子,应该比你大一些。”饭桌上,老叔难得笑了两声。
我嘴角抽动,取的都是啥名?父亲叫铁柱,儿子叫柱子,孙子不得叫小柱?太特么粗暴简单了,吓的我赶紧吃了两口饭。
柱子哥貌似不怎么爱说话,冲着我憨憨笑了笑表示善意,然后把饭猛扒,他的碗估计是我们碗的三四倍。
本来老叔家吃饭的碗就大,柱子哥的碗已经算得上小盆了。看的我目瞪口呆,一碗,两碗
“哎!这娃娃,慢点吃撒,又没人跟你抢,大侄子还在咧。”老叔闷声道。
“别见怪啊!俺家柱子就这样子,整得和饿死鬼投胎似的。”婶婶说道。
“咕隆!”
我靠,三碗了!这要去参加大胃王比赛,稳定得冠军。还好老叔家殷实,加上就在山里,能够自给自足,不然估计能吃破产
西北的温差很大,特别是在山里,约摸隔了有十五度左右,白天如果说还是有些燥热的话,晚上就完全清凉,温度格外宜人。本来回来的就迟,吃完饭都九点了。
舟车劳顿,还跑去踢了个棺材,加上进山寻尸,就算我精力再好也精疲力竭,倒头就睡到了老叔安排的房间。
我自个东西也没带多少,一个小皮箱拉上一些必须带的物什就来了,还做了长居的心理准备。
既然师傅说西北是我归宿,那就肯定不会无得放矢,只是这老头说话只说半头,剩下的半头还要我自己揣摩,如果揣摩不出来,h省是别想回了。
想着想着,也不管这硬炕睡的多么不舒服,翻了几个身也就陷入梦乡。
不知道几点,眼睛猛的张开,摸出已经没有信号的手机,居然半夜三点惊醒过来,没有多想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刚闭上眼,发现眼皮蒙了一层阴翳,缓慢看去,一道人影正站在门口,而且我就着昏暗的光,看的很真切,那人,就是老叔!
吓的我赶紧闭上眼睛,身在异乡,我怎么都没想到老叔会对我不利,不是对老叔的信任,而是对我师傅有信心,他肯定不会把我交给一个对我图谋不轨的人,这么想着,反倒让我静下心,不再轻举妄动。
第八章谁是凶手()
虽然心里波澜起伏,但我还没有傻到睁眼问老叔干什么。
深更半夜,要不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还真不太信。可是就想不到老叔的意图何在,不由的溢出细密的冷汗。
“哎”
就这么一声长叹,老叔并没有进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连眼睛上蒙的阴影同样消失,看来老叔已经离开了。
半晌,我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门口空无一人,陡然坐起来,瞌睡早已经被吓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不怪我疑心病太重,仅仅是没有到完全信任老叔的地步,哪怕我对老叔有了那么一丝好感。
但是想到我还在山上,人生地不熟,不由觉得发苦,想在师傅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心一横,再次闭上眼,只是久久不能入眠
“鑫哥儿鑫哥儿”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醒过来一看,是柱子哥正站在床边叫我。夜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嘿嘿,醒了啊!俺妈叫你起来吃饭了咧。”柱子哥摸了摸脑袋。
往外一看,太阳都照进屋里来了,忙不迭道,“哦哦,柱子哥,我马上起来。”
“大侄子,这都日上三竿,咋还在睡啊!”老叔拿着烟枪哆了两口,眼睛都眯成一道缝,“咱爷俩赶紧吃了去二牛家走一趟,得嘞!你就快起床吧!”
我默不作声,老叔还是和之前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要不是昨天亲眼所见,我也不会在心里安上一层戒备。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一点要好。
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老叔,这就起。”
最后,暂时把心里的疑惑压了下来,柱子哥吃过饭就进山了,听老叔说进山打猎。
“大侄子,你觉得谁会是凶手?”老叔双手背后,躬着腰慢悠悠在路上走。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可管不着,只是煞一定要除,这么多人命不是好玩的。”
我虽然不是圣母婊,但也不能眼睁睁瞅着整个陶林村覆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为什么我遭遇昨晚的事,但没有跑路的原因。
“凶手?凶手就在附近吧!”老叔轻飘飘说道。
我心头一颤,深深看了老叔一眼,脑袋轻轻低下,想到一种可能。
这赵家老爷子不会是老叔杀的吧!!!
想到这里,遍体生寒,老叔昨天夜里难道是想杀我灭口?我找到尸体就是坏了他的好事?
不对不对,如果人是老叔杀的,他就不可能让我寻尸,更不会说出保全魂魄这种话,往火堆里一扔不是万事大吉?
前后逻辑压根就是矛盾的,不可能是老叔。但是特娘的老叔半夜跑我睡觉地方又是为了干嘛?
“陶林村其实只有三十年的历史,最初只有两户人家,一个是我家,一个是我大哥家,说起来,村子算是我们建起来的。”老叔叹道。
我没有说话,就静静听老叔自言自语,“说起来也是缘分,当年打鬼子,我和大哥相遇,为对方气节所感,义结金兰,狗娘养的,想到这些玩意儿劳资为啥那么想哭!”
老叔突然停住,用力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浑浊泪水,又把烟枪拿起来狠狠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老咯,老咯,不顶用了啊!我早就预料到大哥会在我之前走,没想到走他会走的这么突然,我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哈哈哈哈,走了好,走了好,他的心愿也是时候完成了。”
“老叔,到二牛家了。”
我小声提醒,悲意似乎能够蔓延,老叔这又哭又笑,却是流露出真情实感,这一刻不再胡乱的猜测。
“走,就让俺送俺大哥最后一程,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豪迈的跨出步子,像放下了某种心事,老叔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窑洞里,大牛二牛两兄弟都在,那讨人嫌的崔红也在,不过这次两边都没有吵,反而对着赵老爷子跪在地上。
那崔红跪在地上也不安分,肥胖的身体忸怩不停,小眼睛到处瞟,贼兮兮的不知打什么主意。
那个叫米儿的孩子也在,到底还是个娃娃,像模像样的戴着白帽跪地上。
赵家这档子事不能乱传,更不能乱说,所以也没有请乡里乡亲帮忙,这里就显得格外冷清。
“叔,你来了啊!”二牛缓缓起身,那红肿而又带着黑眼圈的憔悴样子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
“会哭的娃儿有奶吃。”崔红斜楞二牛一眼,赶忙道,“叔,咱阿大什么时候能安葬呀!老是停尸不太不太好吧”
“我都给你说了,阿大这事不急,你这婆娘怎么毛毛躁躁。”大牛跑过去拉自己媳妇。
“你个没出息的,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奇了怪了,我这山里大老娘们都知道不说鬼啊怪的。真的是!哼!米儿,你说对不对?”
崔红像个被点燃的炸药桶。手指着大牛鼻子骂,看大牛那样子也不太好受,牙梆咬紧,却隐忍不发。
米儿也站起来,“俺们俺们老师老师说了,以封建封建迷信为耻”
“咱米儿真乖。”崔红对别人凶,对自己儿子却极好,夸奖一句就立马回头,谄媚道,“叔,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有啥不能葬的啊!”
也不见她头发长,可惜见识一样的短,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白了一眼就把目光放赵家老爷子躯体上,眉头皱成一团。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大哥的事我说了算,劳资就喜欢被骗,你咋滴?不就惦记着那点东西?该是大牛的就是大牛的,轮得到你这妇道人家乱嚼舌根?”老叔冷哼道。
“叔,叔,别动气,别和她动气”大牛给米儿使眼色,“红,你赶紧带米儿回家”
崔红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双手把腰一插,呼呼的出气,跟拉风箱似的。
“叔,这是赵家的事,和姓穆的有什么干系不成?还是说你想偏袒老幺?”
“崔红,崔红,米儿,快,赶紧把你妈叫回去,赶紧走,走”大牛吓的亡魂大冒,把崔红往外面推。
崔红反手挣脱,用力把大牛推开,“咋滴?咋滴?俺说错了吗?当初赵大牛进俺崔家就压根没有要一分钱彩礼,米儿姓啥知道吗?姓崔!”
大牛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