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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难堪的微笑,“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或许是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对付莫伯霖,或许是问他接下来要不要带莫非走,或许是问他既然我知道了莫非是他和莫潇潇的孩子,他准备怎么向我解释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我这个复杂的问题他有没有听懂,但他最终选择了没有听懂。
因为他转过头看着我,低声回答道:“我会尽快了结这边的事情,一安顿下来,就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什么?我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朴朴簌簌地滴落下来。
我以为我只是陪他来江城一段时间,早晚还是要回禅城生活。可是现在莫牧勋的意思显然不是如此,他是想让我们全部都从禅城搬到江城,以后就在江城生活了。
对江城,我始终心有余悸。在这里我有太多不堪回忆的过去和太多肝肠寸断的记忆,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想离江城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可是莫牧勋却提出了要重新在江城定居的打算。
许是看出我脸色不对,莫牧勋微微蹙眉,“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突然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于是便僵硬地摇摇头:“没事,没事。”
说着,我抬手把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多莫牧勋说道:“我们回去吧,看看莫非怎么样了。”
莫牧勋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拉着我的手一起往医院大楼里走去。
莫牧勋的手依旧温热干燥,我的手却又湿又冷,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回到急救室的时候,莫非正好被医生和护士推出来。
莫牧勋明显着急起来,他迈开大步就往病床边走。
他本来个子就高,腿又长,没两步就把我甩在后面。我本想快走几步跟上他,却脚下一软,踉跄了一下。
莫牧勋皱着眉转过头看我,眼中都是焦躁。
我只好手下使力,从他手中挣脱开来,“你你先过去,我走得慢。”
莫牧勋看了看被我甩开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很快,我们两个之间便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他还穿着那身合体的黑色西服,背影高大挺拔就像一棵挺立的雪松。
曾经,我无比地信奉诗人舒婷的那首致橡树,她写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可是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开始想,哪怕做凌霄花依赖在大树身上也没什么,哪怕做痴情的鸟儿为绿茵反复吟唱也不要紧。毕竟那些都是出自于爱,出自于两个人互相之间的信任和依赖。
但是我现在发现,我想要永远依附的那棵雪松,他不只背负着我的期待和信赖,他还又太多太多的债要还,太多太多的责任要担。就像现在依旧昏迷不清的莫非,他就是那个比我更需要莫牧勋去负担的责任。因为他与我的赫赫和赫妹相比,不仅没有爸爸,更没有一个正常的妈妈。
如果我离开,莫牧勋考虑到莫非的身体状况,再加上莫潇潇对莫牧勋的那股子得不到誓不罢休的劲头,说不定他们会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些,我胸口憋闷万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哽咽着简直要逼出眼泪来。
终于,我不知道怎么的头脑一热,竟然猛地转过身去,小步往走廊尽头的楼梯跑去。
跑了几步,我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赌博一般的念头,我想,如果莫牧勋看到我离开,阻止了我,那我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死死地守着他,再也不离开他。但是,如果他没有看到我,或者是看到我却没有阻止我的话,那就当我们没有缘分,我要在适当的时间离开他,让他去背负那些比我更重要的责任。
不知道怎么了,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近在眼前的楼梯却像怎么都走不到似的。
渐渐地,我的心也冷下来,因为莫牧勋并没有喊我,也没有阻止我的离开。
好不容易走到了楼梯口,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我奢望或许莫牧勋是推着莫非进病房了,没有看到我离开。
然而,当我的视线聚焦在站在走廊里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时,一切的期冀都毁于一旦。
他看到我了,不仅看到了我,还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离去。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连一声“林浅秋”都没有喊。
我想假装无所谓地扯扯嘴角跟他笑笑,可是笑容没出来却已经泪水汹涌。
一路狂奔下了楼,我走出医院大楼时,突然又想起了当年给赫赫买饭的时候就在这里遇到了莫牧勋。然后他让我上车,跟我说一个月给我十万。我当时为了钱,已经彻底疯魔,只要他给我钱,哪怕他根本不爱我我也能跟着他、守着他。
眨眼之间,我们的女儿赫妹居然都快4岁了,而我和他之间那种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也产生了质变,变成了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互纠缠。
是爱吗?
我想,一定是的。如果我们之间都不算爱情的话,那么那些吟诵爱情的诗人恐怕都会质疑自己曾经为爱而发出的叹惋。
恍恍惚惚地往前走着,我突然又后悔起来。自己这么跟自己打赌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那么肯定我和莫牧勋之间是爱情,为什么还会想着要离开他。而且我凭什么白白便宜了那个伤了我女儿的莫潇潇!
莫牧勋刚才没有阻止我,也许是以为我想下楼走走透透气,我干嘛那么莫名奇妙地给他下那么多的定论!
后悔的情绪迅速蔓延,我的手机正好突然响了起来。
是不是莫牧勋?我心中迅速升起希望。他一定是发现我还没有回去所以着急了!
可是当我掏出手机,屏幕上却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我接通电话,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那端沉默了很久,我只好问道:“您好,请问哪位?”
就在我以为是别人打错了电话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的人却突然出声:“林浅秋,有空吗?我们见面谈谈。”
这个声音,我说不上熟悉,却也绝对不陌生,而且一听就能听出是谁。
我觉得老天爷又开始玩我了,为什么我刚刚才想过要把莫牧勋让给她,她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莫潇潇,你有什么事?”我冷着声音问她。
“听说非非发病送急诊了。”莫潇潇的声音里竟然还有些庆幸,“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我梗着脖子否认。
莫潇潇突然轻笑了一声,“不明白没关系,那我告诉你。莫非是我和牧勋的孩子,当年我们都还太年轻一时冲动就生下了莫非。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所以牧勋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不敢面对我,明明爱我却不敢和我在一起”
我把手机拿开,使劲儿点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挂断的标识。
我不想听她在那里炫耀,更不想听她跟我诉说当年她和莫牧勋的情投意合!
挂断电话之后,我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太阳已经彻底不见,夜色笼罩着整座江城,街边的霓虹闪烁,像是在嘲笑我一个人的落魄。
走得很累很累,我只觉得自己的脚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正好走到一个快捷连锁酒店门口。
说来也巧,当年我带着公爹和赫赫去禅城住的也是这个品牌的快捷酒店。
我索性走进酒店,登记了入住。
身体极度疲累,脑袋却清明得很。
我躺在床上,没有开灯,睁着眼想和无边的夜色作对。当然,这都是徒劳无功的,我的眼睛永远战胜不了黑夜,就像我的感情永远战胜不了现实一样。
第238章 承认诬赖()
几乎一夜未眠,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两条腿软绵绵颤巍巍地走到窗边,冰冷的手拉动窗帘,窗外的阳光瞬间倾泻入房间,洒了满地的柔黄。
竟然是深秋难得的晴天。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一时间难以承受这样明媚的光芒,忍不住眯了起来。
眼球酸涩还有些胀痛,应该是没睡好的原因,我叹了口气,重新拉上窗帘,继续让自己待在黑暗之中,仿佛这样就能继续把自己缩在壳里,伪装起来,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管。
连锁酒店的窗户隔音很一般,估摸着这会儿是上班时间,窗外车辆来往,鸣笛声、刹车声不绝于耳。我听得有些心烦意乱,便随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能收到的频道不多,除了几个中央台就是江城本地的电视台了。我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直到换到了江城一套。
我惊讶地看着正在直播的现场采访。被一大堆话筒围堵着的那个男人一脸憔悴,但五官尚有些熟悉的影子。
这是谁?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不过,记者很快就做了解释。
这个人竟然曾经是程锡朝公司里的技术总监兼产品经理,几个月前就是他在程锡朝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莫牧勋将他绑架,还用他的家人做威胁,逼他交出技术机密。
只是这个人现在怎么憔悴成了这样?
我耐着心思接着看下去,那人像以前一样,又是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虽然我也赞成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是这样一个无赖好人、给莫牧勋泼脏水的人,看见他哭我还真是又恶心又讨厌。
从他断断续续、抽抽泣泣的叙述中,我总算听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原来,他在几个月前的那场发布会上说了假话,公司的技术机密并不是莫牧勋逼他交出来的,而是他自己忍不住利益诱惑主动提供给莫氏集团的。而且他不仅把技术机密给了莫氏,还同时给了其他几个小厂。
至于他提供的那份录音,则是莫氏与莫牧勋对立的高层私下给他,让他诬赖莫牧勋的。当然,给他假录音的人也额外给了他不少的好处。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看那场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这个技术总监被威胁了还不报警,为什么莫牧勋一个董事局主席会有空去亲自威胁一个小小的技术总监,又为什么当时的舆论氛围根本就是一边倒,纷纷指责莫牧勋为了经济利益不择手段。
原来这一切还是被人暗中操纵了啊!
毫无疑问,操纵这个技术总监诬陷莫牧勋的人恐怕又是莫伯霖了。这个老头子为了把莫牧勋搞下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这,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莫牧勋昨天给莫伯霖下了最后通牒,让莫伯霖尽快决定要不要他注资莫氏。说是注资,其实我们都明白,莫牧勋要的是莫伯霖手里的莫氏股份,也就是莫牧勋之前拥有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莫牧勋跟我说过,他要一步步夺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如果莫伯霖不愿意把股权给莫牧勋,那莫伯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几个股东把股权都卖给那个叫沈从安的沈家人了。
莫伯霖最终做的是何种选择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在这场拉锯战中,莫牧勋必胜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