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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孙宅的时候,已经是繁星满天了,又一个初夏。
我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空气涤荡着心肺,但我却觉察不出丝毫的舒爽。
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指尖的火星忽明忽灭,一丝若有似乎的烟草味传进我的鼻腔,引得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往旁边躲了躲,那人却摁灭了烟头朝我走来。
接着路灯,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小病号的爸爸。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似乎叫祁楷。
人如其名,他长得就和楷体字有些类似,浓眉大眼,面容俊朗。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是干嘛,就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朝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他回以微笑,问我道:“我听说孙老师要回禅城了?”
孙老师,就是孙阿姨,很多患儿的家长都会尊称她一声“老师”。
我点点头,“对。”
“那你还做小儿推拿吗?”他问道,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什么。
其实他问的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但是至于怎么做,我还没有考虑好。
于是,我答道:“要做的,只是还没有成熟的方案。”
祁楷突然就笑了,满脸大男孩的狡黠。他打了个响指道:“没有白费我在这等了你半个晚上,这样吧,如果你想继续做的话,我给你投资怎么样?”
我一愣,心说他这也太奇怪了吧,说投资就投资,我们最多算有几面之缘而已啊。
“这个我”
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祁楷却突然递给我一个文件夹,他笑着说:“小儿推拿,以后你在江城就是独一份,这是我的合作企划,你回去看看,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他从我手里把文件夹翻开,指着最后一页说:“我的电话,随时联系。”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利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想让我儿子健健康康的告别吃药和打针。”
我点点头,认真地收起了他给我的那套合作企划。
祁楷热心地说要送我,但是我觉得自己跟他不熟,就这么跟他上车有点不安全,就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拒绝了。
祁楷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没有再勉强我。
看着他开着车离开,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包里的合作企划,打算一会儿回到家先认真看一看。
正想着,突然被人一把拽进了另一条相交叉的巷子里。
那条巷子连个路灯都没有,漆黑一片。我吓得浑身发抖,大声尖叫。
嘴巴被人捂上之后,我又开始使劲儿踢腾,想逃脱他的钳制。
这时,耳边传来莫牧勋低沉愤怒的声音:“我说这么晚不回去,原来是在这跟男人私会呢!”
一听是他,我张开嘴一口咬上了他堵住我嘴的手指。
可他连躲都不躲,我一怒牙上使劲儿,口腔里马上蔓延出了一片血腥味儿。
“在我跟前这么牙尖嘴利的,勾搭起别人来就那么柔情似水的,林浅秋,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
我被他话中的鄙视激得火冒三丈,猛地一抬腿就朝他胯下顶上去。可他似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就让我顶了个空。
我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来羞辱我的,我没空。”
一晃也有小十天没见了,我万万没想到一见面他就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还不如像之前那样谁都不理谁的好。
我说的话,莫牧勋就像没听到似的,他一把扛起我就往巷子深处走。
我在他肩膀上像条鱼似的不停地弹腾,他一巴掌招呼到我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老实点儿,不然就在这办了你。”
莫牧勋的威胁十分有效,我马上服了软,乖乖地挂在他的肩头,一声不吭。
我想着他顶多是把我扛到车上带回家,那我就回去了再跟他理论好了。
可是,他这个人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习惯了,看着我就拐进了巷子里的一户人家。
临进去之前,我瞄了一眼门牌,上面刻着:沈宅。
沈宅?
莫牧勋这是要带我去别人家?
可是他还扛着我,这让别人看见了,该多丢人
我又挣扎着要下来,莫牧勋这次倒是好说话,一把就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倒是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是哪?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我低声问他。
莫牧勋挑了挑眉,突然覆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收拾你。”
说完,他不等我反应,就拉着我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进房间就往外冲,可他早已经反锁上了房门。
事后,我忍着满身的疼痛坐起身,四下寻找着刚才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
夜色如墨,在这不知道是谁家的老宅子里,我只觉得由内而外地渗着寒意。
“啪”的一声,莫牧勋打开了台灯。
我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都被布置像是八十年代的新房。
一对簇新的红色暖水瓶、两个红色洗脸盆,梳子、镜子、牙膏牙刷一应俱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红色的喜桌上。
实木雕花的大床,被大红色的锦缎被面、枕套覆盖着,从房顶倾泻而下的红色纱帐被莫牧勋和我扯下,散落在床上和地下,隐约可见刚才我们狂乱时留下的痕迹。
“这是哪里?”我不由得转身问莫牧勋。
他的眼神暗了暗,低声回答我说:“我家。”
他家?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沈宅,怎么可能是他的家?!
我正要再问,却听到莫牧勋继续开口说道:“付家快完了。”
我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嗯,我看报纸了,今天股价跌得厉害。是因为莫家的航运开通了吗?”
“这只是一个契机。”他伸手捏了一把我的后腰,“你打算去哪?”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转折震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去哪?”
“刚才,跟那个男人”莫牧勋没有再说下去。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他莫总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但是这醋吃得也实在是没理由啊。
“我跟他不认识,你误会了。”我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莫牧勋没再说话。
“那个真的很晚了,赫赫他们还在家,我得回去。”
说着,我就动身想去穿衣服。
谁知道莫牧勋一把把我捞了回来,“今晚在这别走,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赫赫他们”
接下来的话,被莫牧勋瞪了回去,他把我摁进怀里,沉着声音说:“你又不乖了,看来是收拾得不够”
第81章 丢在路边()
这一夜过得分外绮丽,怎么说呢,我思来想去,觉得只能用精疲力尽来形容。
以至于醒来之后,我看着莫牧勋仍旧精神饱满的面容,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放纵,不怕过几年就”
剩下的话,我没说出来,因为莫牧勋没有给我往下说的机会。他睁大眼睛瞪着我,一只手堪堪捏在我的脸颊上。虽然手劲儿不大,但足以让我闭上嘴巴。
等收拾停当能够出发已经是晌午十分。
阳光不错,晒得我不想睁眼。
于是,就任凭莫牧勋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沉沉转醒。
此时,车已经停在一个大型居民区的停车场内。而莫牧勋正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地看着我。
看到我睁开眼睛,他猛地转过头去,像是怕我发现他的凝望。我自然不会去揭穿他。
揉了揉眼睛,我问道:“来这儿干什么?”
他看看我,没有说话,径自下了车。
我也下车跟上他的脚步。
江城新村,是江城最大居民区,曾经有媒体拿这里与北京的回龙观做过比较,说是人口密度相差无几,只是面积没有那么大而已。
我不知道莫牧勋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到了停车场附近的一小片商业区里。
商业区里理发厅、饭店、培训机构、小诊所等等一应俱全,看起来热闹非常。
莫牧勋带着我走到了一间正在挂招牌的门面房门前。
我仔细地辨认那几个正在贴的招牌,上面写的是:林氏小儿推拿健体中心。
我吃惊地看着一脸淡漠的莫牧勋,低声问他:“这这是给我开的?”
莫牧勋点点头,随手从我包里拿出昨天晚上祁楷给的那份合作企划书,唰唰唰几下,撕成了碎片。
“哎,你!”
他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我只来得及发出两个单音节,根本无力阻止企划书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
莫牧勋挑了挑眉,隐隐透着一股子得意的劲儿:“怎么样?”
怎么样?这还用问吗?商场大鳄选的地段和位置,怎么可能差的了!
只是我有些犹豫地问道:“这的房租很贵吧?”
问完,我又觉得自己有点傻。对莫牧勋来说,这样一个80多平方米的门面房,就算是买下,他也不会觉得贵,更别说租一租了。
只是我既然要自己做点事情,就不想再拾人牙慧,仰仗着他的鼻息过活,所以我咬了咬牙,对他说:“装修、房租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刚说完,莫牧勋就俯下身,用额头几乎抵着我,语带不满地说:“又把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拿出来了么?行啊,你想还就还吧。不过可不止这些,还有以前的,都一并还了吧。”
我后撤一步,躲开了他的逼近,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的,慢慢来,总能不欠你的。”
莫牧勋直起身,白了我一眼,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我等着。”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说要等着我还钱,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就舒了一口气,好像压在心头的陈年大石头总算被挪开了似的。
他让我还钱,那么我总有一天能还清的,到时候我就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用委曲求全了!
莫牧勋载我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大好,竟然不由得哼起歌来,唱的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歌,林忆莲的纸飞机。
当唱到那一句“不管未来怎样多变化,保留这牵挂”时,莫牧勋的手机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扫了一眼,然后迅速按下了接听。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莫牧勋的脸色骤然一变,然后一脚刹车下去,把车急停在路边,转头对我说:“自己回去。”
我站在路边,愣愣地看着他开车绝尘而去,半晌回不过神来。
不用猜了,打电话的是莫潇潇。也只有莫潇潇,才会令他如此紧张
而我呢,不过是被他扔在路边的一个垃圾品罢了。
人家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我这是甜枣才刚尝出味儿来,就被一闷棍下去打了个天昏地暗。
我暗暗苦笑了一下,迷茫地看着车流,准备伸手拦车。
可偏偏这会儿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等了许久都没有空车。直到我认命地垂下手,准备先吃饭再说的时候,突然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了我面前。
副驾驶的窗户被放下,我看到驾驶座上正是昨晚遇到的人——祁楷。
真是巧了!合同被撕碎的时候,我还在想该怎么跟祁楷联系,现在竟然在大马路上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