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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放学回来一看我在家,也高兴极了,一边给我讲学校的趣事,一边拿出考试卷子上的a+给我看。
看着两个孩子的笑颜,我一面觉得欣慰,一面又觉得如此肮脏的自己不配做他们的母亲。
这种纠结的情绪缠绕了我许久,知道两个孩子都沉沉睡去,我才稍微缓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有缓彻底,我就听到了别墅大门打开的声音。
莫牧勋回来了。
这是我最怕的事情。
他满脸的不高兴,二话不说就把我扯进了卧室。然后就开始上下其手。
我一想到昨晚跟祁楷现在怎么可能再跟莫牧勋
于是我拼了命的推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别,今天不行,我身体不舒服。”
第89章 爱一个人()
莫牧勋倒是真的相信了,他看了看我的脸,低声说了句:“看你一张脸白的,跟纸似的。”
说完,他冲进浴室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到了床上。
我本来想再挪到书房去睡,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莫牧勋喊了回来。
他说:“床不够大吗?还是想让我去书房请你?”
我一听他这么说,便僵硬地转过身,回到了床上。
我故意躺得离他远远的,避免跟他有身体接触,可他却长臂一伸,就把我从床边捞到了他的胸口。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我竟然忍不住热泪盈眶,一种对不起他、背叛他的感觉油然而生。
莫牧勋突然开口,低声问我:“你看了文件箱里的诊断报告?”
他的问题令我浑身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了就看了吧,只不过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莫牧勋似乎是浅浅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拢了拢胳膊,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脆弱:自己心爱的女人得了严重的精神类疾病,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暗暗地替她保守着秘密
原来,每一个人在他爱的人面前,都是卑微的。因为爱,所以愿意为他做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愿意为他做最惊天动地的伟业。
我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在莫牧勋温热的呼吸中,在他强健的心跳声中,我竟然觉得无比放松,一整天紧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困意袭来,我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
突然,身后的莫牧勋又淡淡地开口,他问道:“林浅秋,你试过爱一个人吗?”
爱一个人
大概试过吧。
跟程锡朝同班的时候,我倾慕过他的才华,也付出过少女的真心。但那段青涩的感情刚刚萌芽就已经被无情的现实抹杀。
而现在,我跟着莫牧勋,成了他包养的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我却并不知道我爱不爱他,或者说我从来不愿深究也不愿承认我对他的感情。直到那天他提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才陡然惊醒,原来我对他的情愫已然如此畸形
没有等到我的回答,莫牧勋叹了口气,近乎自嘲地说:“你是不是恨透我了?拆散你们一家人,让你被迫跟爱人分开,让你的女儿不能跟父亲在一起。”
听完莫牧勋的话,我也试着问自己:林浅秋,你恨他吗?
不,我不恨。如果必须要恨的话,我恨的是我自己。恨自己当年没有向父母抗争,被迫嫁给了陈庆北;恨自己没有本事挣钱,竟然选择了那条堕落的路来筹集医疗费;我还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任凭自己滑向深不可测的悬崖。
于是,我淡淡地回答莫牧勋:“我不恨你。”
话音甫落,莫牧勋灼热的吻便落在了我的颈侧。
我听到他低喃道:“我的罪恶大概永远也无法被宽恕。”
我想跟他说,每个人都有罪恶,所谓的宽恕唯有自己给予,根本不能寄希望于他人。
可是我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我跟他一样,也觉得自己满身的罪恶,无法宽恕。
这一觉,我觉得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对着莫牧勋的胸口,而他的胳膊被我枕在脖子下面,刚好切合,天衣无缝。
我轻轻挪动头颈,想在不吵醒他的前提下离开他的怀抱。可我刚一动,就看到那双锐利的眸子赫然开启,并且毫无倦意地紧紧地盯着我。
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比我醒的更早。
我有些尴尬,本想开口问声早上好,但一想到早上还没有刷牙,免不了有些口气,只好重新闭紧了嘴巴。
没想到,莫牧勋突然眼色一暗,长臂轻勾,把我的头移到了他的旁边,然后毫不迟疑地吻了下去。
我僵持着不愿开口,可他灵巧地撬开了我的唇齿,长驱直入。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喘息不已的我,然后拉起我的手很自然地放在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从昨晚到今早他忍得辛苦,便遂了他的意愿。
重新起床已经是快九点了。
我匆忙洗漱之后,就赶往推拿中心,然后就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
经过那一夜,我和莫牧勋的关系明显好转了不少。但我心中始终有个疙瘩,那就是我觉得自己曾经背叛过莫牧勋,这件事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我们俩之间脆弱的关系。
而祁楷似乎从我没有接她电话、回他短信的行为中,推测出了我对那件意外的态度。他便很少再来店里,基本上有事的话也是让周舟转达。
对于他这种处理方式,我其实是比较感激的。既避免了两人见面的尴尬,又能维持表面上的友好。这大概就是成人世界的处事哲学。
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几个月。
推拿中心的会员人数开始了几何级数的暴增,我几乎每天都忙得精疲力竭。面对这种情况,我不得不考虑增加人手这个现实情况。
于是,我从江城中医药大学招了两个应届毕业生,一男一女,两人正好也是情侣,还都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
看着他们俩青春洋溢的面庞和偶尔自然流露出的爱意,我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赫赫顺利地升到了小学二年级,成绩依旧很棒,暑假期间我还专门带他回老家看了一次公爹,当然,我嘱咐赫赫不要告诉公爹我们在江城的情况,赫赫也懂事的答应了。
赫妹两岁一个多月的时候,王嫂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一检查竟然是子宫肌瘤,必须马上手术。赫妹没有人带了,我只好把她送到了一家私立幼儿园的小托班,好在赫妹懂事早,适应能力又强,在小托班倒也很适应。
王嫂这边,我知道他们俩还供着两个上大学的孩子,就主动帮她出了全部的医药费,然后还跟王嫂说等她身体恢复了就回来负责接送赫妹和做些日常家务。王嫂手术很顺利,两个月后就回到了别墅帮我打理日常生活,也令我放心了不少。
只可惜,老天爷给我安排的人生道路分外曲折,而且每每喜欢在我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实生活的时候给我来个晴天霹雳。
那天下午,我正给一个咳嗽的孩子做推拿,突然周舟拿着我的手机跑了过来。
我一看是王嫂,就赶紧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王嫂已经泣不成声了。
第90章 我是型()
“浅秋,浅秋,快,快来医院,赫妹,赫妹她”
因为紧张,王嫂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抖个不停。
我一听,马上慌了神,追问道:“怎么了?王嫂,你快说啊,赫妹,赫妹她怎么了!”
王嫂喘了一大口气,带着哭腔说:“赫妹被车撞了,快来,在江城中心医院急诊室。”
我顿时觉得手心冰凉,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还是一旁的周舟使劲儿推了推我:“林姐,林姐,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弯腰拾起手机,拿起包,跟孩子家长说了声我家女儿在医院,就赶紧往外冲去。
江城中心医院。
一走进去,那种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天道轮回。三年前,赫赫在这里接受了心脏手术;三年后,赫妹在急救室生死未卜
王嫂看到我,一下就朝我扑了过来,不住地说:“浅秋,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没看好孩子!”
我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整个人紧绷得恍若一个被拉紧了的弹簧。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去接赫妹了吗!”我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着焦急和责怪。
王嫂一边哭,一边抽泣着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去接赫妹的时候,莫潇潇也在。王嫂知道我和莫潇潇有过节,接了赫妹之后就躲着莫潇潇走。谁知道莫潇潇一下子就充了上来要抢孩子。
王嫂已然不肯让她抱走赫妹,于是两人拉扯之间,莫潇潇猛地一耸,就把王嫂推到了慢车道上。
王嫂本来身体就刚恢复,在摔倒在地的那一刹那,赫妹也被甩了出去。
正好慢车道上来了一辆电动车,刹车不及朝着赫妹就撞了上去
我一听,整个人就像着了火一样,红着眼到处找莫潇潇的踪迹。
可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我恨恨地拿出手机,正要拨通莫牧勋的电话,就看到走廊那头走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几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使力狠狠地推了一把莫牧勋。
他不防备,被我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黎斐身上。
“莫牧勋,你给我滚!滚!你让我从孙家回去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妹妹为什么就这么恨我!你们想结婚,去结啊,我哪里拦着你们了吗?你们结不成婚来找我和孩子撒什么气!你们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我一边哭,一边骂,还不断地捶打着莫牧勋的胸口。旁边的黎斐想来拉住我,却被莫牧勋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哭喊了许久,我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消失殆尽了,整个人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莫牧勋满脸冰霜地看着我,眼底都是我看不懂的情愫。
突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一个护士高声喊道:“林子衿的家长在吗,林子衿的家长在吗?过来一下!”
林子衿是赫妹的大名,取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意思。
我赶紧站起身,跑到急救室门口,满眼哀求地看着护士:“我是,我是林子衿的妈妈。”
“林子衿需要输血,血库的o型血剩下最后的400cc,我们已经联系中心血库往医院这边调配。但是现在急需至少600cc的鲜血,你们赶快想想办法!”护士说完,转身进了急救室。
我一下就懵了,口中喃喃道:“o型血,我不是o型啊。”
对了,莫牧勋,他一定是!
我正要转身去找莫牧勋,就听到背后传来他清冷无波的声音,“我是o型。”
说完,他对黎斐嘱咐了几句,便拉着我的手腕径直往输血室走了过去。
刚到输血室坐下,外面就传来吵杂的人声,细细听去仿佛有男有女。
我往门口一看,正看到莫潇潇带着几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她一看莫牧勋躺在输血床上,马上惊叫起来:“牧勋,你在干什么?输血吗?那个小贱种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的血她肯定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