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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甲长笑着拍拍方成雀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很诚实啊!”
这时,那些女人们终于在猪圈里找到了孩子,个个高兴得呼天抢地,又都抱着孩子上来,满脸笑容地给方成雀道歉,说:“姑娘,误会你,真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成雀并没有恼他们,拱着手说道:“我、我叫方成雀,我不是女人,你们别再叫我姑娘了……”
那些妇女们也兀自睁大眼睛,似乎不相信,甲长便摆摆手,说道:“既然孩子都找到了,你们赶紧各自回家去吧!”
妇女们便嚷道:“可是妖怪还会下来的,甲长,你得想想办法,让我们家的男人赶紧回来啊!”
那甲长便说道:“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放心,先回去吧!”
妇女们还在流连顾盼,那甲长却拉着方成雀的手,径直走了,方成雀感到有些奇怪,这些女人的目光中有太多可怜的东西,说不清楚,但是,这让方成雀的心里隐隐不安!
那山羊胡子甲长一直拉着方成雀,走到村子的最尽头,这里有个小土坡,坡上只有一户人家,用石头砌了三间小屋,屋前栽满了山茶花,馥郁芳香,跟别处似乎不大同。
山羊胡子说道:“这便是老朽的家了,请公子上去喝杯茶如何?”
方成雀虽颠沛流离,但倒不失欣赏之趣,看到如此胜景,不禁心旷神怡,说道:“好啊,多谢老丈!”
山羊胡子便放开方成雀的手,拄着拐杖拾阶而上,方成雀欣然地跟在后面,左瞧瞧,右看看!
到了坡顶,只见茶花之中藏了一个彩衣飘飘的妙龄少女,腕挎花篮,腰别汗巾,见方成雀上来,她忙将花篮放下,再将汗巾蒙在脸上。
山羊胡子当先迎上去,大笑道:“不必见外,不必见外,这是方成雀,方少侠;昨天晚上,他帮村子里杀了两个山怪,很了不起啊,把孩子们都救出来了……”
方成雀见那少女眉头紧促,眼睛中根本就没有欢喜和亲近的颜色,只得站在门口,憨笑了几声,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山羊胡子见状,忙把方成雀拉进来,说道:“这是小女花姑,没见过什么生人,你不要见怪!”
方成雀客气道:“哪里哪里?是我打扰你们了——”
那花姑什么话也不说,又挽起花篮,便转身进屋了。
那花姑一进屋,山羊胡子立马便拍着额头说道:“哎呦,你瞧我这记性,老糊涂了,这家里还没有水呢,怎么泡茶?方少侠,你先等等啊,我去山后面打一桶泉水上来,你先进屋里等着……”
说着,也不由方成雀愿意,就把他连推带哄地骗了进去;这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虚掩门缝以及小小的猫儿洞里射进来一丝光线,显得即诡异又朦胧。
方成雀只看见那个花篮摆在堂屋的桌子上,却没瞧见那花姑了,他疑惑着,先揭开花篮看了看,只见里面茶花铺垫,竟是放了一些新鲜诱人的水果;方成雀早饿了大半天了,此时见四下无人,他顺手便拿了一个出来,正准备放在嘴边咬下去,低头一看,那花姑的汗巾却丢在了里屋的门口。
方成雀感到有点奇怪了,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汗巾捡起来,确实是女子的香味,清新淡雅,又像是茶花;方成雀忍不住伸头往里屋看过去,刚一抬眼,只见那花姑已脱得赤条条的,站在榻上梳理着又长又密的黑发,黑发如潮水一般,在她那葱一样细白的手指地轻抚间,上下的律动,发梢撩动着她丰满诱人的!
她知道方成雀在盯着她看,她似乎并不介意,嘴里又轻轻地哼着歌,歌声很暧昧,渐渐有点像呢喃;那花姑梳好了头发,便脖子一仰,轻轻躺了下来,她那柔软完美的身体曲线,让这张古老的床熠熠生辉。
方成雀还是没敢跨进来,那花姑叹了一口气,将左手抬起来,捏着梳子慢慢地往身后丢下;“铛”得一声,仿佛是人的心跳,方成雀摇摇头,不仅没进去,反而还跑出来了!
他被吓到了,他又想到了罗魔栖月的身体,是的,都是女人的罗体,可是,现在已经对他造成了心理上的阴影,这阴影是谁造成的?是那个杀他全家的栖月!因为这个罗魔,他做不了女人,现在又是因为她,连男人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方成雀恨得满头都是汗,他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找栖月报仇,他活下去不是为了苟且偷生,再说了,不是还有玄天宗传授他“浩然正气”吗?
看着前面这一堵碍眼的墙,方成雀忽然显出坚毅无比的目光来,好象一个人憋了一股气要跟谁较劲似的;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慢慢地抬到胸前,然后连眼睛都不眨,照着墙就是一计重拳,几乎用尽了他平生的力气;可是,墙岿然不动,他的右手却一阵麻木,失去了知觉,紧跟着,手背像馒头似的肿了起来,越肿越高,看得方成雀是心惊肉跳,但是他还正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疼的呢?难道真的是“浩然正气”起了作用,他已经是当世高手了?
没过一会儿,他就彻底推翻了前面的理论,什么狗屁“浩然正气”,方成雀觉得自己肯定是上了这个玄天宗的当了,现在除了“疼”,他什么也喊不出来。
虽然他自己什么都喊不出来,但有人替他喊,“方少侠,方少侠”……
做少侠可真遭罪啊,方成雀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哭就哭了,别人一叫他少侠,他赶忙就把受伤的手藏到背后,强颜欢笑地问道:“谁呀?”
一畦一畦的茶林中慢慢摸上来几个村里的妇女,只见他们做贼似的,才一探头,就把方成雀拉了下来。
第32章:情梦幽深()
方成雀不明所以地问道:“干什么呀?”
几个妇女愁容满面地说道:“方少侠你是大英雄,你千万别跟我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计较;我们再给你道歉,给你磕头都行,请你原谅我们,不要再生我们的气……”
方成雀连忙说道:“我没生你们的气,真的,我干嘛要生你们的气呀!”
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妇女就笑道:“我说的吧,方少侠那是了不起的人,不会跟咱们计较的!”
方成雀就知道,这高帽子一戴,下面肯定要有什么危险的任务指派给他;果然,一群妇女就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方少侠,那我们就摆脱你一件事了,从这里下去,往南走五十里,有个小镇,我们的男人都被朝廷征召过去挖河道了,我们不要钱,你叫他们回来吧!”
方成雀为难道:“要走五十里啊,还全是山路,估计要走一天一夜吧!”
妇女们便再次哀求道:“方少侠,你就做做好人吧,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妖魔横行,家里没个男人,他们就来抓我们的孩子啊!”
方成雀说道:“这、这不是应该有甲长来管吗?”
妇女们说道:“这个甲长是人面兽心,我们有男人在的时候,他客客气气的,对谁都是一张笑脸,现在村子里没男人了,他成天作威作福,还往村子里收留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这次孩子们被拐,很可能他早就知道了!”
方成雀一怔,这才想起来,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有才十七、八岁的女儿呢?刚刚也肯定是他故意安排方成雀和那花姑在一起的。如果这老头跟拐孩子的狼妖有关连,那这老头八成也是妖怪了,那这少女更有可能是妖怪,正常人家的女儿哪会这么随便?
想到这里,方成雀又冒了一声冷汗,妖怪最惯用的不就是美人计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好在刚才被罗魔的阴影吓得逃了出来,要不然,可能现在已经中计了!
但方成雀还是有点为难,支吾道:“但是,我真不认的路啊;况且,我穿成这样子,老被人误会成女孩子,走山路不方便,还有就是,我都饿了好几天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中年妇女使了使颜色,大家就一窝蜂把干粮,衣服,银子全递了过来,再三拜托道:“方少侠,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你好人做到底,就替我们跑一趟吧;这包银子是给你的,这包银子是用来赎人的,一共四十七两,你可千万拿好了——”
方成雀知道推辞也不成了,就打开包裹看了看,尽是一些碎银子,成色又不好,看来也不会是官银了,要放以前,方成雀连正眼看都不看,可对于这些一辈子也不敢出去的乡下妇女来说,却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方成雀从她们的眼神中又看到了那悲凉凄苦,让人心酸不忍的东西,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妖魔鬼怪就知道欺负这些可怜人呢?为了使他们稍稍高兴一点,方成雀颇有信心地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去就是了!”
这些单纯可怜的妇女们便稍稍笑了一下,然后指着南方一条幽深的峡谷,说:“过了那个峡谷,就是‘天南镇’了,你找到一个叫董豪的百夫长,把银子还给他,请他放我们的男人回来!”
方成雀点点头,跟着却又纳闷地问道:“我看现在应该是农忙时候,怎么会让男人去挖河道的呢?”
一个大妈就说道:“哎呦,你是富贵人家公子,怎么会知道?这农忙忙什么呀?忙一年也只是图个饿不死,现在上面有指令,说是两个月之内必须挖通去北边的河道,挖河的人,一天给五十文钱,一个月就是十吊钱啊,忙三年也忙不出来;要不是村里出了妖怪,咱们可也不愿意让男人回来啊……”
方成雀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却不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
山羊胡子挑着一担泉水就要回来了,看他那矫健的步伐,似乎并不像他的模样那般老,南方多有妖魔,方成雀早在家里的时候就有耳闻,但他真没有想到,妖魔横行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公然来村庄为害!
他不能再迟疑了,他该走了!
方成雀下了茶坡,便又回到林子中,山路蜿蜒细长,似乎也没个尽头,偶尔抬头望望,那峡谷还在,还在一个时辰前看到的地方,方成雀真怀疑自己走了半天走了多远。
此时已是中午,艳阳高照,赶了半天路的方成雀早就饥肠辘辘了,他打开包裹,除了那两袋银子,便是一身粗布衣裳,外加几个馒头,连水都没有;可方成雀现在哪里还有资格挑剔这些,抓起馒头来就啃,还好,这些大妈们也算有心,馒头里放了一些自家腌制的小菜,虽然除了咸什么味道都没有,但对于方成雀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嚼得是津津有味。
本来,这应该是他三顿的干粮,可是他一顿就给吃完了,方成雀原本就是大小姐出生,现在除了知道饥饿的滋味,还没体验到生存的艰难;吃饱了午饭,他打了个嗝,懒散的神经便又开始腐蚀他了。
方成雀再次看了看那个峡谷,怎么还这么远啊,他捶了捶小腿,真不想再走了;反正时间还早,不如趁机会小睡一会儿,斜坠的太阳正好照在西边的山坡上,温暖而舒适,方成雀把银子往怀里一揣,枕着包裹便安然进入梦乡了。
这个梦他做的可真美,也许还是世外桃源呢,一群仙姑拉着他的手,且走且笑道:“方少侠,你可来了,我们家小姐等你很久了……”
方成雀意气风发,手摇纸扇,问道:“敢问你家小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