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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理由都让李威感到汗颜,感到丑陋,他是一个高尚的人,至少现在还是,高等教育没有在他身上浪费,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放手了,为了安安,为了爱,也为了他自己的灵魂!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安安的房间,守灵的丫鬟哭着哭着,都睡过去了;李威伸手揭开珠帘,慢慢爬近安安的床边,睡得如此安静的脸庞,实在让人爱不释手,可是如果你依旧紧紧地扼住她,那这张美丽的脸庞迟早要消失!
撕毁得不到的美丽,那是小人的作为,君子之爱,应该博大深远!
李威伸手在安安的脸蛋上摸了摸,虽然很冷,但是仍给人亲切的感觉,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仇恨的影子,所以,请你也不要去恨她!
李威摸着摸着,居然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他同方成雀不一样,方成雀自小做女孩子养大,生性偏柔心肠又软,他会哭那也是可以理解;但李威生性刚强,他在日月晴川求学的期间,也曾遇到过种种的磨难,但他从来也不气馁,更不会偷偷地哭泣,因为他眼望着明天的太阳,他相信太阳照常升起,一切困难都会过去!
可是今夜不一样了,他的刚强也救不了他,他看见安安的床头还放着那些信,她没有丢,她还是把李威当做知心朋友;李威伸手拿起这些信来,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哭完之后,他终于对安安说道:“我们退婚吧,安安,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们退婚,你可以嫁给方成雀了!”
说这些话,对李威来说简直是万箭穿心,谁能理解他内心的痛楚呢?
安安还没有醒来,李威继续喊道:“安安,你不能再睡了,方成雀为你也病倒下了,她需要你站起来,需要你去看看他,你听到了吗?”
当喊完最后一声,李威激动得几乎浑身都在颤抖,奇迹终于发生了,大夫判断的死亡却没有夺走安安的生命,李威真心实意的呼喊却挽留住了她。
安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来,看见李威正趴在她的床边,哭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很是感动,她轻轻地喊道:“李威,我对不起你!”
李威摇摇头,苦笑道:“没有什么对不起,是我要悔婚,我背信弃义……”
说着,李威便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外面走,他一直走到王府的厅堂,里面是他的父王和母后在商量把安安的身后事,以及打着龙敬王的东海郡的主意!
看见李威进来,他母后就说:“威儿,快去把孝服穿上,从明天开始,你要叫龙敬王为岳父,知道吗?你是东海郡的驸马,龙敬王再死了,东海郡就是你的了……”
李威忽然很憎恶自己母亲的这副嘴脸,冷哼道:“我要悔婚!”
“什么?”他母后怪异地打量着李威,问道,“威儿,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心里有委屈不高兴?你现在长大了,你要学会权衡利益,是,平安郡主是死了,可你娶她又有什么损失呢?你白赚一个驸马,还可以再娶其她郡主,多好啊;你放心,娘还会为你选更好的女人的……”
李威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我要悔婚,你听不懂人话吗?”
龙傲王拧着眉头喝道:“威儿,你怎么说话呢?”
李威带着些醉意冷笑道:“对不起,父王,母后;恐怕你们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平安郡主还没有死,而我要悔婚,你们没有儿媳妇了,哈哈……”
说着,李威又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龙傲王气得脸色发青,他夫人则恼羞地叫道:“抓住他,给我抓住他!这个不孝子,发疯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仆人跑过来,只敢去拉李威,可李威的身手了得,虽然丢了“上古神剑”,但对付区区几个下等仆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个摔了回来;然后又顺手扯掉了白幡,吼道:“挂什么白布,郡主还没有死……”
他这么一叫嚷,底下的仆人立马就醒了,有不信的,也有去安安的房间看的,结果安安真的醒来了,顿时,满府欢腾,吵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而李威还在对着夜空大喊:“我要悔婚——”
等方成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天了,龙敬王豪华的度假别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好像昨夜的风刮过一样,该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亲密的朋友!
第220章:凤栖梧()
照例是一阵打拳的“嚯哈”之声,把方成雀从衰弱的睡眠中吵醒,但不同的是,这声音此时并没有引起方成雀的反感,而是让他深深地揪心;好像一把尖刀,正慢慢划开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在这浅浅的睡眠中又听见一个声音在生气地喊:“喂,铁林,你不能去河边练功吗?”
“是!郡主——”多么响亮的声音啊,方成雀就知道,还是那个威武的韩铁林将军。
可是,真正要他命的不是那熟悉的声音,而是熟悉的声音叫出更熟悉的字眼——郡主,这才是让方成雀无法再控制的,他此时宁愿自己再晕过去,哪怕永远都不醒来也行,只要别让他面对安安去世的残酷现实就行了!
他几乎快忘了昏过去前的一切,他的阴谋,他的诡计,他早就做好的最坏打算,可是为什么,一旦听见小奴伤心地告诉他:安安死了!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是他太软弱了,还是他真的爱上安安,这个刁蛮可爱的郡主?这个和他一路走来的小丫头……
折磨——这真是一种要命的手段,方成雀此时不禁折磨着龙敬王,折磨着安安,还在折磨着他自己;也许三个人同归西天,还可以再做一次旅途的伙伴呢,但是行吗?
方成雀不愿意睁开眼睛,至少此时还不愿意睁开,因为铁林的声音再次勾起他深深地痛楚,他想趁这个感情自然流露的时刻好好忏悔,却不料一动心就流了泪;晶莹的泪珠冲出眼眶,滑过脸颊,把好看的枕巾都染湿了。
一双温暖细腻的手在他的脸庞上轻轻抚摸着,方成雀能从她的指尖感觉到心心相印的力量,他以为是小奴,他激动的几乎就要放声哭出来了,也差点喊出自己的忏悔之词!
但是紧跟着,一个声音又轻轻的呼唤道:“阿却,阿却……”
方成雀闪着眼光睁开双眼,忽然发现眼前这美人很是与众不同,这不是小奴,而是安安,是郡主!
方成雀像见了鬼一样,骇然而起,而安安见了他这害怕的模样,居然笑得花枝乱颤,手还攀着他的肩膀。
方成雀先是结结巴巴地想问:“安安,你、你不是已经……”
跟着,他以他精明的智商一把抓住安安的手,这手是有温度的,而且就是刚刚那只让他感觉到奇异力量的手!
方成雀跟着又眉头一拧,说:“你没死?”
安安觉得他的话又冷淡又尖刻,马上把笑脸收了起来,扭过身去,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却紧挨着床坐,并不走开。
方成雀依然狐疑,殊不知这样冒失的问话有多伤人;连云奇把他的聪明的光头伸过来,笑嘻嘻地说:“嘿,阿雀,恭喜你——”
方成雀更奇怪了,他虽然昏迷了数天,但没必要连睡醒了也要恭喜一下吧?就问道:“恭喜什么?”
连云奇说:“你还不知道啊,你要做驸马了?”
“啊?”方成雀以为自己还在睡着,这肯定是在做梦,怎么?他耍尽手段逼安安悔婚,就真的连驸马都让他做了?天下有这等好事,岂不是叫他听天由命就行了!
他正准备斥责连云奇不要跟他这个旧疾新病缠身的人再开玩笑了,而坐在他旁边的安安却跟着说道:“他刚醒,当然不知道了……”
这一说可不得了,不就是间接承认连云奇说的是实话吗?安安总不会也在开玩笑吧?
方成雀忙又问道:“什么驸马?做哪里的驸马?怎么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安安红着脸哼道:“你昏迷了还怎么问你的意思?”
方成雀当然说:“我知道我昏迷了,可现在我不是醒了吗?”
安安有些莫名的害臊,跟着便恼了,站起来说:“你醒了就醒了,关我什么事?”
方成雀还想跟她争辩,但随即想到心中的另一个念头,便转而问道:“那个,安安,你跟李威的事怎么样了?”
安安拔腿便走了,说:“不知道!”
真实莫名其妙,方成雀差点又要追出去质问她,胁迫她,干脆直接逼她去悔婚,但终究,方成雀还是在床上躺住了。
他再一转眼,却见连云奇盯着他直摇头;方成雀知道这孩子以神童自负,便问:“你又哪里看不过去了?”
连云奇咋咋嘴,说道:“哎呀,我还以为阿雀你应该绝顶聪明呢,怎么一觉就睡傻啦,你还没明白我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呀?”
方成雀说:“哪句话?”
连云奇一拍额头,痛心地说:“完了,真傻了……”
此时,小奴又拉着狐宝推门进来,一进来就问:“安安怎么跑了?”
连云奇就说:“唉,一言难尽,这是驸马与郡主之间的秘密!”
他佯装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先把小奴跟狐宝的注意力吸引住,跟着却不再管方成雀的郁闷,快速挠了狐宝一下,然后一蹿竟撞在门头上。
狐宝扭头气呼呼地说道:“好呀,该,报应!”
连云奇捂着光头笑嘻嘻地说:“嘿嘿,不疼——”然后一溜烟也跑了。
狐宝果然跟着就追出去,这屋里,只剩下方成雀和小奴了,方成雀现在郁闷的是——他怎么才昏迷了几天,就做驸马了?
说方成雀和小奴,这主仆二人,居然在方成雀昏迷了七八日醒来后,相对无言;在方成雀昏迷的那段时间,小奴几乎伤心欲绝,她感觉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方成雀说,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一劝方成雀,放弃报仇的可怕念头吧!
可是,当方成雀真的醒来后,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许只要方成雀还活着,她就会本能地觉得自己是个丫鬟,她没有自由,没有说话的权利,服从方成雀的意志,会让她有安全感;虽然,她也感觉到报仇的信念将给他们带来可怕的命运,但如果可怕的命运能将她和方成雀紧紧地联系在一起,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方成雀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小奴说:“七天了!”
“哦!”方成雀似乎没有兴趣追溯自己昏迷的原因,他转而再问道:“安安是装死,对吧?”
这让小奴怎么回答呢?想了一会儿,小奴还是诚实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李威有点发疯了,然后安安就醒了过来,调养了几天,她也是今天早上才下床……”
这话再明显不过,安安今天早上才下床,说明她就算装死也几乎奄奄一息了;而一下床就来看望方成雀,足以证明她对方成雀的感情!
“李威发疯了?”方成雀若有所思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他人呢?”
小奴摇摇头,说:“我就更不清楚了,他那天晚上在府里大闹一通,还提出和安安解除婚约,然后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解除婚约?”听到这里,方成雀本能地开心起来,但随即又从眼里闪过最阴险的光芒,只说,“哦,我明白了,我终于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