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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羔子捂着通红的脸颊,终于把眼皮垂了下来,惭愧地说:“与却哥无关,我,我打我自己不争气——”
说着,他兀自奔了出去,怕再次受不住诱惑!
方成雀渐渐明白了,再看一看敌清,只见敌清面色铁青,说道:“我这个大侠可真是没用,这些跟我出来的兄弟,都没过几天好日子;他们的父母还指望我能带着他们出人头地,可我居然连一顿饱饭都不能让他们吃到……”
敌清陷在深深地自责中,方成雀忙安慰道:“大侠,你不必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世道不好!”
“不!”敌清说,“是我没用——”
说着,他又站起来,对方成雀和菩提僧拱拱手,说道:“两位,我先失陪一下;今天是方公子第一天来我们青州城,我不能让我的兄弟饿着肚子欢迎你,你等一下,我去叫火头军把十担粮食全煮了,让我的兄弟也沾一沾两位的光——”
他这话分明是把好处全往方成雀身上推,他自己立志不忘方成雀的大恩,但他只怕自己的兄弟对方成雀有所怨言,所以,趁此机会,不如借方成雀的名义让大家都吃顿饱饭,也好更加铭记方成雀的恩情!
这大侠的确想得周到啊!
那小羔子也算是心细的人,在外面听到大侠下的决定,便问道:“今天都吃完了,那明天呢?”
这也正是其他士兵所担心的,所以在他们刚刚听到这个诱人的好消息时,还谨慎地不敢高兴太早!
敌清可不愿意让他的兄弟带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沮丧心情吃一次可怜的饱饭,便假装出一副乐观的样子,信心十足地说道:“明天?明天还有明天的办法——”
他是青州会馆的领袖,更是这些年轻士兵的精神支柱,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他们心目中的大侠;大侠既然这么说了,顿时,军营中一片欢快的呼声,连日来的饥苦,终于换得一顿饱餐!
第262章:朱门臭()
在敌清返回营帐的时候,方成雀把这盘烤鸡也推过去,笑道:“这个——也分给你的兄弟吧!”
大侠笑道:“不用,我的兄弟只需一顿饱饭就知足了……”
方成雀狡黠地笑道:“那你知足了吗?”
敌清不明白,反问道:“什么意思?”
方成雀说:“看到自己的兄弟有饭无菜,你这个大侠能知足吗?分给他们吧,哪怕一人一块也好,大师是出家人,不沾荤腥,而我,肚子也不少这点油水……”
敌清忽然冷酷地说道:“你这是瞧不起我们青州人吗?”
方成雀骇人而起,皱着眉头说:“大侠,你误会了,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你把我当兄弟,我自然把你们都当兄弟,让自己的兄弟吃白饭,而我却在这里喝酒吃肉,你觉得我会安心吗?”
敌清抬起头来,望着方成雀,方成雀的态度的确是诚恳至极;敌清相信了他,忙拉着他,陪礼道歉,说道:“对不起,方兄弟,是我敌清疑心病太重,让你受委屈了——”
方成雀见误会解开,也不是很在意,坐下来继续喝酒,说:“不要紧的,只要大侠当我是真兄弟,什么误会解不开呢?”
敌清拍了拍方成雀的肩膀,赞许道:“方兄弟,以后我若再疑心你,让天打雷劈;来,喝酒……”
方成雀再次举起酒碗来,然后又望了望菩提僧,奇怪他怎么一点都不感动;方成雀说:“大师,你稍稍喝一点吧?”
菩提僧说:“滴酒不沾!”
方成雀真想说:你这个和尚没出息的,看看人家酒囊大师,多爽快一个人,在大戒律山不照样混得好好的?其实念佛跟喝酒不冲突的……
当然,就算这话说出来,菩提僧也听不进去,他是老顽固了!
方成雀说:“那算了,我们继续喝酒——”
一时,米饭好了,小羔子给菩提僧盛了一碗端过来,也难怪落迦山的和尚都这么瘦,那菩提僧也只吃了一小碗便放下碗筷,说:“两位,失陪一下……”
方成雀和敌清正喝道酒酣耳热之际,把手言欢,哪里管他这个不通俗务的苦瓜和尚;况且青州城已经封锁,城门也不开,他失陪一下,又能去哪里?
方成雀挥挥手,说:“嗯,去吧,一会儿再谈灵兽的事情,啊……”
菩提僧点点头,说:“等方施主酒醒了,咱们再谈吧!”说着,自己出了营帐,自往青州城里面查看眼下的情况!
方成雀问道:“哎,大侠,你从洛阳回来,怎么就当了官差的呢?”
敌清虽然喝得比方成雀还多,但他依旧清醒着,说:“不当官差还能当什么呢?我们常年在外面奔波的人,除了会些武功之外,一没有手艺,二没有关系;青州本身也是个不毛之地,不当官差,拿什么养活自己?”
方成雀虽然历经家破人亡的惨剧,但他好在赌技亨通,还不知道养家糊口,缺银子花的滋味;加上他运气一贯好,遇见的非富即贵,哪里能体谅敌清的苦衷。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笑道:“做什么都比给这些当官的做狗强——”
敌清一愣,反问道:“怎么?方兄弟似乎特别憎恨朝廷的人啊?”
怎么能不恨呢?方成雀这一路上所遇见的坏人,除了那个身份神秘的南山老人未知以外,哪一个跟朝廷没有关系?龙敬王,酆都猎魔人,冀州州牧刘心远,曹知府,陆胖子,卫驸马,包括死了的燕国公,罗神监狱的典狱长赵天威……
方成雀哼了一声,说:“不提也罢!”
他近来酒量见长,和敌清直喝到半夜;菩提僧一去无返,两人喝的微醉,便欲出军营寻他!
夜幕沉沉,城头点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巡逻的士兵那像镰刀似的勾长的影子,倍添了这黑夜的诡异;城里一片黑灯瞎火,彷佛这不是青州城,而是一座鬼城!
两人相互扶持着,在宽阔的官道上摇来晃去地走着;敌清就说:“兄弟,我跟你说,我敌清不是个没有大志的人;我从十六岁出道,混迹江湖十余载,论勤勉,谁能比的上我?可惜我时运不济,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没看到——
你看看我这帮兄弟,他们都跟我一样,出身贫寒;我若不能带着他们发财,真是枉费他们叫我一声‘大侠’了……”
方成雀就说道:“大侠,你这人真是太讲义气了,我方成雀佩服你!”
敌清笑了笑,不经意间说道:“哎,佩服我什么?要说,我羡慕你才是呢……”
方成雀也笑了笑,正准备问他羡慕什么,不料迎面撞到两盏红灯笼,方成雀抬头一看,只见灯笼上两个熟悉的大字——赌场!
这两个子一出现,方成雀立马像着了魔似的,站住不动了;而敌清摇摇头,笑着拉他,说:“哎,方兄弟,这不是你我来的地方,这都是达官贵人花银子消遣的场所……”
正说着,里面传来一阵淫荡的笑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方成雀嗤之以鼻地说道:“外面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这些人却还有闲钱赌博?”
敌清叹了一声,说:“唉,这能怎么办呢?谁叫他们是当官的——”
方成雀听了这话,更是心里不爽,转身就往赌场里面走;敌清在后面拉着他,说:“你疯了,真要进去?你哪来的银子?”
方成雀摸摸怀里,果然囊中羞涩,便问敌清:“你有银子吗?哪怕一点也好——”
敌清说道:“我连马都卖了,身上哪还会有银子?”
方成雀皱起眉头来,忽然左右看了看,只见墙根处铺着碎卵石,他灵机一动,说:“有了!”
敌清以为他是在衣服的某个褶皱里摸到了一点银子,还想劝他好好放着,就别图一时快活了;不料,方成雀从怀里掏出一方棉布来,然后铺在地上,往布里面放些鹅卵石!
敌清说:“你这是干什么?”
方成雀便“嘘”了一声,说:“去赌钱啊——”
敌清睁大了眼睛,说:“你是真喝醉啦?赌场收的是银子,又不是鹅卵石,万一输了,拿出来一看不就全部穿帮了?”
方成雀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的……”
敌清还兀自不信,说:“去赌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输钱是小,被人揭穿了就太难看了,而且这里都是青州最有钱,也有权势的人,得罪他们,只怕你我都不好过啊!”
方成雀此时已经把卵石装好,然后把棉布扎进,看起来就像满满一包的金元宝!
方成雀便对敌清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在外面等我,等我赢了钱你再进去……”
敌清眉头一拧,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敌清不是胆小怕死的人,我只不过是在替你着想;既然你执意要进去,我自然和你共同进退,就算蹲大牢,我敌清也不会弃朋友于不顾的——”
方成雀欣慰地笑道:“大侠,你绝对放心,我方成雀别的事不敢说又把握,但赌博是稳操胜券!”
敌清将信将疑,但究竟还是陪着方成雀一起进来了!
这里可真算得上是一等肮脏下流的地方,全青州城有钱的恶少都聚集在这里了;他们仗着他们老子的本事,整天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现在青州城全面封锁,他们没有其它乐子,便聚集到一起,成天的赌博酗酒!
大厅的六扇门全部敞开着,摆了十几桌赌局,这些恶少们便狎着妓,狂掷银子,死命地呐喊!
院子里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糟蹋了满地的粮食,几只恶犬便趴在地上挑拣最好的肉来吃!
廊檐下站着几个黑衣侍卫,他们见方成雀和敌清不是很眼熟,便伸手拦下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方成雀把包里的卵石掂了掂,这卵石碰撞的声音跟银子差不多,而这些侍卫又哪里分辨得出来,忙躬着身子,说:“请请请!”
方成雀对敌清眨眨眼睛,而敌清只能报之一笑!
看到这院子里面狼藉满地的食物,敌清不由得感慨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方成雀岂能无动于衷呢,他真恨不能把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统统扔进护城河里冻一冻才好,让他们也尝一尝饥寒交迫的滋味!
那些妓女被剥得只剩下遮羞布了,可她们丝毫也不知道害羞,撅着肥满的屁股,趴在桌子上数白花花的银子;那些恶少便趁机把手伸进她们的内裤里面,放浪地大笑道:“数啊,继续数啊,你能数多少,爷就给你多少……”
妓女便一面扭动着屁股,一面咿咿呀呀地数;忽然,那恶少将她的内裤一撕,叫道:“哈哈,让我来看看,是你的屁股白呢,还是银子白……”
方成雀大摇大摆地拎着一包鹅卵石走进去,他并不急于下注,因为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像个从乡下来的土财主似的,每个桌子前站一站,然后咂咂嘴,转身离开!
这赌场中虽然以富贵人家为多,但毕竟也不能排除一些家道中落,只剩下空壳子的贵族;那些人虽然整日里也衣着光鲜,四处走动,但却是靠借钱度日的!
方成雀拎着满满一包的“银子”,来来回回地走动,很快就引起一个叫刘铭的注意,这是个有名的败家子,吃光了他老子留给点那点家底,便整日四处借钱度日,他也还钱,不过是借张三的钱还李四的钱;他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