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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夫人说道:“杀了他们,你能独自上孤愁山杀掉白魔,为你父亲报仇吗?”
小男孩说:“我有饮恨刀了……”
聂夫人摇摇头,说:“在并州,虽然纵横山与孤愁山齐名,但是行家都知道,真正主人只有孤愁山白魔……”
小男孩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唉,该说他是天真无邪呢?还是太直接了?
西风白虎低头看了看这些凡夫俗子,似乎对他们的话不感兴趣;只说道:“多谢几位的帮助,现在红魔已死,我要回冷寒山了……”
菩提僧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白虎星归位,西方终于可以太平了……”
方成雀其实想说:这白虎既然获救了,干嘛不一起去孤愁山,省得他们跟白魔再斗了。
但是西风白虎腿脚真快,几个纵身,已经跨越了群山,一路往西去了;路上它什么也没留下,除了一个个巨大的脚印。
好了,现在就只有凡人了。
裸魔其实早醒过来,便对聂夫人说道:“夫人,我们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什么时候去孤愁山?”
聂夫人笑道:“庵主也不要着急嘛,这一次打败红魔,消耗了不少实力,我们先回武侯堡休息一段时间吧?”
“一段时间?”裸魔追根究底地问,“你这一段时间到底是多长?”
聂夫人说:“也就是几个月吧……”
“到底几个月?”裸魔还是要问明白。
聂夫人没法子,只得说:“三个月。”
裸魔便哼了一声,说:“夫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杀白魔吧?用得着休整三个月吗?”
聂夫人便叹了口气,说:“因为三个月后是六月初夏,届时孤愁山冰雪消融,才有路能上山……”
方成雀点点头,自以为聪明地说道:“难怪你前三个月只找人杀红魔。”
而裸魔却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
聂夫人又说道:“白魔不比红魔,孤愁山上光家丁就有几百人,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庵主不必怀疑我,等回到武侯堡,我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合盘托出,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真心要杀白魔了……”
裸魔哼了一声,只说:“但愿如此。”
众人在一片瓦砾中,也无法查看红魔是不是真的死了,便只好匆匆下山;山下有聂夫人备好的马车,回武侯堡倒也方便。
就在众人离开后,瓦砾中爬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披着头散着发,眼睛没那么红了,似乎也能看见了,他就是红魔罗修明;此时的罗修明已经完全失忆,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他从瓦砾中爬出来,满眼看过去,都是废墟,便嘀咕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谁?我是谁?”
罗修明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在血魔宫覆灭后,八百里纵横山终于来了第一只小鸟,站在高高的树头欢快地鸣叫着。
罗修明好像小孩一样,听到鸟叫声也开心得不得了,学着鸟叫吹气了口哨,然后也疯疯癫癫地往武侯堡方向去了。
十多天后,聂夫人一行也回到武侯堡;武侯堡的铸剑师听说聂夫人终于杀掉了纵横山的魔头罗修明,都送礼到聂府来庆祝,因为,从此以后他们就有数之不尽的“血精”来给刀剑开锋了。
筵席散后,聂夫人清退众人,只留下方成雀、裸魔、绛云仙和菩提僧,聂夫人披着狐裘,倒了一杯雪域清茶,说道:“关于孤愁山的往事,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过,但是我知道,今年一定会有个了断;无论是我,还是段星痕,还是罗修明,都不能再为这场恩怨继续活下去了。所以,我要把这些事告诉你们,希望大师笔下留情。”
菩提僧回道:“施主放心,我菩提僧虽纵观天下事,但也会有选择地记录。”
“好吧。”聂夫人叹了口气,又呷了口茶,这才把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说出来。
多年之前,聂夫人还是孤愁山的小姐,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她的父亲段云决是并州武林之首,号称“孤愁山主人”,他对并州丰富的矿产有着绝对的权利。武侯堡的聂家,只不过是一个仰仗“孤愁山主人”而生的小小家族。
那一年,段雪落刚满十三岁,在不食人间烟火的孤愁山,还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滋味。
并州的武林知道段云决膝下无子,注定要在众多徒弟中选拔一个女婿作为孤愁山的继承人,所以,很多名门望族都把自己的族人送到孤愁山来。
第322章:忆红妆()
那时的段星痕还不姓段,而是姓聂,他是聂家的一个孤儿,从小寄养在聂府,因为聂大公子体弱多病,所以,聂老爷子就把聂星痕送到了孤愁山。
在常年被积雪覆盖的孤愁山上,聂星痕是唯一一个不合群的孩子,他甚至敢辜负段云决的一片苦心,私自跑下孤愁山。
而因此换来的结果是,段云决把他抓回来后,先是毒打,跟着倒掉在冰柱上日夜挨冻。
挨冻也不能改变聂星痕身上的孤傲之气,他不喜欢与人说话,甚至都不正眼瞧人。
当时的一群孩子中,段雪落与罗修明的关系最为亲近;罗修明精于刀法,却不精于剑法,身上有霸气,却没有傲气。
罗修明和段雪落偷偷地拿姜饼来给聂星痕吃,那聂星痕连感谢的话都不说一句。
罗修明劝他道:“星痕,你何必跟师父过不去呢?孤愁山上有什么不好,你非得私自下山?”
聂星痕鄙夷地说:“你我志不同,道不合。”
说着,他只望着东面,一轮皎洁的圆月与他为伴,他便知足了。
罗修明本来离去,但段雪落却拉着他在一旁滚雪球玩耍。
再后来,相处的日子久了,罗修明与聂星痕终于成了朋友;罗修明那时也算是众兄弟中最出色的,加上和段雪落关系不错,自以为这孤愁山主人的位置非它莫属了。
他又天真地以为整个山上只有段星痕不看种这个位置,所以跟他掏心掏肺,说:“星痕,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聂星痕不冷不热地问道:“什么?”
罗修明畅想道:“就是留在孤愁山,和雪落白头到老。”
聂星痕嗤道:“那你以为段雪落也愿意吗?”
“当然。”罗修明自信满满地说,“雪落曾跟我说,她觉得自己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什么也不怕,现在却好怕寂寞……”
聂星痕什么话也不说了。
在孤愁山苦修三年,段云决开始比武选拔人才;出乎意料的是,本来不屑呆在孤愁山的聂星痕却突然变得神勇异常,剑法使得飘忽诡异,将众兄弟一一打败,最后,只有他和罗修明留在了山上,继续深造。
罗修明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因为段云决曾说过,要做孤愁山的主人,就必须冷漠无情,虽亲如兄弟亦可杀,他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人能活到最后,并且继任为孤愁山主人。
这就是意味着,不是聂星痕杀了罗修明,就是罗修明杀了聂星痕。
接下来的修炼自然是艰苦异常的,罗修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问过段雪落:“如果我杀了聂星痕,你会恨我吗?”
段雪落摇摇头,罗修明只以为她不会恨,却不知道段雪落当时想的是:她会和聂星痕一起去死!
又过了三年,罗修明和聂星痕的武功都突飞猛进,到了他们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地点选在孤愁山的禁地:寒碎谷。
这里是一个冰的世界,高耸入云的悬崖上挂着巨大的冰锥,许多战败的并州高手的尸体都被冻在这厚厚的冰层下面,他们的面目依然清晰可见,他们的容颜和失败的表情,都被定格在那年那天那时。
段云决手握“离愁剑”,站在冰封王座上,对两个新人说道:“今天必定要有一个人被埋在这里,如果不想是你自己的话,就竭尽全力吧。”
罗修明点点头,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而来;但聂星痕却平静地说道:“等一下。”
其实,段云决更看好聂星痕,从他对聂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武侯堡现在是并州乃至整个东方最大的铸剑地。
段云决以为他要提什么要求,便问:“你还有什么事?”
聂星痕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曾跟我们说过,要做孤愁山的主人,就必须是天下最冷漠无情的人。”
段云决答道:“对。只有最无情的人,才能胜任孤愁山主人的位置;并州是天下兵器之乡,而孤愁山主人就是兵器之神,兵器之神若有了感情,那这兵器就再也杀不了人了……”
聂星痕又问道:“那你曾说过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冷漠无情的?”
段云决毫不犹豫地说:“虽亲如兄弟亦可杀的人是最无情的!”
“错!”聂星痕抬起头来,说,“虽恩如师父亦可杀的人才是最无情的。”
这话直指段云决,简直是大逆不道;罗修明盛怒道:“聂星痕,你翻了天了,敢这样跟师父说话?”
他刚冲上来,聂星痕连看都不看,一剑折断他手中的兵器,以剑锋指着他的鼻子,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还是快滚蛋吧……”
罗修明简直被他打懵了,他的武功何时变得这样强,一招就折断了罗修明手上的精铁铸剑?
但他再仔细一看,聂星痕手中的分明是“离愁剑”,那段云决手中的又是什么呢?
段云决没有立即拔剑,他看到聂星痕眼中的杀气,以及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孤傲之气,他很满意,他早就知道,孤愁山主人就是这样被取代的。
段云决笑道:“说得好,我早知道你才是最棒的,杀了我,你就是孤愁山主人了。”
罗修明从冰面上爬起来,马不停蹄地朝段雪落的屋子跑去,冰天雪地中,充满了可怕的杀戮。
聂星痕仗剑说道:“你拔剑吧,我不能杀手无兵器的人。”
段云决又点点,说:“好。”
他站在王座上,慢慢地拔出手中的“离愁剑”;原来,这只剩下剑鞘而已,但是段云决用自己的寒气在剑柄下面凝结成一把冰剑。
段云决为了证明这把冰剑也不输于普通的利剑,向冰封王座上砍了一剑,王座立时断成两段。
段云决说道:“接招吧,多于三招将我打败,你就太让我失望了,段星痕!”
他在临死前,把聂星痕改成了段星痕,因为这样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孤愁山主人。
段云决挥舞着冰剑,好不留情地刺向段星痕的咽喉;段星痕头也不抬,待他逼近了,剑锋一转,断了他的冰剑,割了他的喉咙。
冰霜很快就冻结了段云决的尸体,他最终也成了寒碎谷的一块冰雕。
罗修明气喘吁吁地刚跑到段雪落的闺房,段雪落正祈祷聂星痕获胜呢;不料,罗修明却告诉他,聂星痕要杀她的父亲。
段雪落心慌意乱,摇着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杀我爹爹?”
罗修明急道:“师姐,你看我像在说谎吗?”
她知道今天是聂星痕和罗修明比武的日子,没分出胜负,罗修明是不可能从寒碎谷走出来的。
段雪落不停地搓着手,来来回回地走,语无伦次地说:“可他,可他打不过我爹爹呀……”
罗修明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