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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雀真要给他逼疯了,小声说:“是裸魔指点的,你还是问她吧。”
话正说着,裸魔和聂夫人一道出来了,武侯堡的人纷纷给这位风韵十足的贵夫人作揖。
菩提僧自然不好去问裸魔,只得笑笑作罢了;那么他的高手榜又将怎么写呢?看来只能对着青灯古佛苦思冥想了,由此可见,历史大多也是编撰出来的。
聂夫人后面还跟着那个小男孩,手里捧着红魔的饮恨刀,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方成雀随口说道:“带个小孩去干嘛?太危险了吧?”
那小孩瞪着方成雀,眼里全是怒火和挑衅;聂夫人冷着脸训斥道:“冰儿,不得无礼!”
跟着,却又转过脸来,对方成雀温和地笑道:“杀了白魔,他就是孤愁山的新主人了,当然要亲自去看看才行……”
看来,聂夫人早就打算好了,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啊,除掉红魔和白魔,等于就是为她儿子在并州的霸权,扫清最大的障碍。
真是伟大的母亲!
一时上了马车,聂夫人和她儿子一辆,方成雀和裸魔一辆,绛云仙和宝儿一辆,菩提僧和本尘七人分乘三辆,其余便是无关紧要的人员。
马车刚出了武侯堡的大门,便有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进城来乞讨,他的身材要比一般人高大,头发和胡须微微发红,手里拄着一根木棍,拿着一个破碗,正在武侯堡的铁匠街市里乞讨。
没有人施舍给他饭菜,粗鲁的铁匠用烧红的鉄钳吓唬他;他便抱着头,呜呜地躲得远远的。
走了半天,肚子也饿了,嘴也渴了,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而这时,却看见巷子深处有座土地庙,虽然破旧了点,但香火还没断,案桌上摆放着贡品,有水果啊,糕点啊。
乞丐高兴地笑起来,跌跌爬爬地跑进去,刚准备张嘴大吃,忽被竹竿敲了一下;他纳闷不已,捧着馒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啊,哪里来的竹竿?
但是当他再低头想吃的时候,竹竿又敲了过来。
乞丐丢了贡品,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土地公公,我不吃了……”
他刚准备走,只听一群孩子哈哈地笑了起来!
乞丐抬头一看,只见土地公公旁边站着一群破衣烂衫的小孩,脸上也不知画了什么油彩,装成童男童女的模样,骗得武侯堡的人给这座庙常常送贡品。
其中一个稍大的,手里拿着竹竿,正是他敲了乞丐的头,指着他问道:“喂,大个子,你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偷吃我们的东西?”
乞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我走了好长的路,现在好饿……”
说着,他眼巴巴地盯着馒头流口水。
那领头的孩子便一屁股坐在案桌上,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他,笑道:“吃吧,不过吃了我们的馒头,就要跟我们一伙儿了,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东边还有个金刚庙,你可以去装金刚……”
乞丐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一边吃一边点头,说:“嗯,嗯……”
后面的小孩子都跳着叫起来,说:“哦,小四哥,我们有大人罩着了,隔壁的阿狗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那小孩叫小四,父母可能也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到武侯堡来铸剑的,但是不幸死在了纵横山的矿脉上,所以,他以及他们都变成了武侯堡特有的孤儿大军,如老鼠一般在武侯堡自力更生。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红头发的乞丐不是一般人,而是失忆的红魔——罗修明。
连聂夫人也不知道,阴差阳错,罗修明又回到武侯堡了!
再说出孤愁山的一路上,裸魔对方成雀说道:“虽然你现在武功大进,但段星痕手上的离愁剑,是专门破高手罡气的;天宗的遭遇你是亲眼看见的,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其实裸魔也不愿意提起这段令人伤心的往事。
而方成雀说道:“哦,那一天,我好像听南山老人说什么可以聚气重生?”
裸魔回答道:“练到第六层确实可以聚气重生,若是天宗当初能……”
说到这里,裸魔又打住了,脸上流露出伤心的神色;方成雀怏怏不快地想道:若是让玄天宗聚气重生了,那还有我方成雀什么事?
他贼心一动,又说道:“要不,你再指点指点我,连到第六层不是更厉害吗?也不用怕他手上的离愁剑了,他破我就聚,多好……”
栖飞扑哧一笑,以为方成雀比她还天真,其实方成雀是在琢磨,练到第五层就睡了一次,那么练到第六层是不是应该睡两次了?不不不,应该是十次……
裸魔虽然没识破他的花花肠子,但早把昨晚的事忘了,冷着脸说:“你以为第六层是那么轻易能练成的吗?天宗当初需要五十年,你现在有这个时间吗?”
方成雀心道:他练第五层不是还需要十年吗?他能跟我比吗?这是的……
但嘴里可不敢这么说,只陪笑道:“哦,我就是想听你说说,这第六层又是个什么情况,练不成,想想也是好的嘛,对吧?”
他极力表现出自己好学上进的决心,大有不超过玄天宗不罢休的意思。
裸魔只得跟他解释道:“第六层亢龙有悔,你可明白这字面意思?”
第339章:我听不懂啊()
方成雀想了想,说:“嗯,我小时候读过《易经》,赌场里也经常用到八卦方位;一般说来,卦象到了第五层,便已经是最高点,所谓九五至尊嘛,到了六,应该是过犹不及了;所以,亢龙有悔,意思应该跟强弩之末差不多,到了极限,反而得后悔了……”
栖飞撅着嘴笑了笑,意思是:方成雀这小子还不呆吗?
裸魔哼了一声,说道:“那为何还要练第六层呢?”
呃?这叫方成雀就答不上来了。
裸魔慢慢说道:“亢龙虽有悔,但却是一种境界;你知道武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方成雀只知道赌场的最高境界就是:虚则实,实则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最好连自己都不知道虚实,那么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裸魔见他答不出来,这才替玄天宗哼他一声,说道:“武术的最好境界是步入无为之境,没有招式的限制,没有套路的羁绊,招由心生,气由天地而来,幻化为无极、无踪、无渺……”
“等等,等等,”方成雀有些迷糊了,说道,“太玄了,我听不懂啊。”
裸魔哼道:“早就知道你听不懂。”
方成雀心道:是你自己说要教我练到第七层的,现在才第五层,你就不耐烦了,还怨我?
过了一会儿,裸魔终于还是说道:“亢龙有悔,非到了绝处逢生之时,你是无法感知那种境界的,自己用心去体会吧。”
方成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裸魔既然肯说这话,说明她还是看好方成雀的,搞不好方成雀真的能超越玄天宗,练到《生龙傲谱》的第六层,甚至第七层;到时候傲视天下,还配不上裸魔吗?至少,没人敢跟他抢了!
马车晃晃悠悠,又走了十多天,终于到达了并州的北端,这里的六月可就没那么炎热了,再抬头看一看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的孤愁山,不禁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气。
聂夫人站在马车上,脖子早围了毛茸茸的狐裘,她终于又能回来了,这座给了她最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的孤愁山。
白茫茫的大雪一下子落满了马车的顶棚,也不知道是天上落下的,还是孤愁山上吹下来的。
聂夫人伸手指着山顶,对她的儿子聂冰说道:“冰儿,你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你可以改姓段,就叫段冰!”
“为什么?”聂冰一脸的迷惑,抱着饮恨刀,说道,“我姓聂,我要住在武侯堡。”
聂夫人的脸上顿时也布满冰霜,说:“你不听娘的话吗?”
聂冰不敢回嘴,点头应道:“是,娘亲。”
众人抛下了马车,阿福赶紧拿出备好的棉衣,让大伙儿穿上;虽说六月的孤愁山有上山的路,但也只是一条青石铺设的天道。
两边白雪皑皑,向远处看是险峰,向近处看是悬崖,除了白色,这孤愁山上就再没有半点色彩。
可怜了菩提僧这群光头,冻得那是滋滋冒烟。
走了半日之后,忽见有身披豹皮的武士从雪地里钻出来,想拦住众人的去路。
聂夫人走在最前面,哼道:“段伍德,你不认得我是谁了吗?”
那武士连忙跪拜道:“是小姐回来了,恕伍德眼拙!”
聂夫人也不止步,只喝道:“统统都让开,从今天起,孤愁山又要换新主人了……”
段伍德等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阻拦又不敢;便说道:“大小姐,容我上去禀报一声?”
聂夫人哈哈大笑,说:“你要向谁禀报?孤愁山主人吗?孤愁山的新主人就在这里……”
说着,她又把聂冰推了出来;那聂冰活像个大人,手里握着饮恨刀,喝道:“退下。”
段伍德见了聂冰,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因为被聂冰的气势吓住,而是他发现小聂冰太像一个人了。
几十名带刀武士没有一个敢出手阻拦聂夫人,只在两边的雪地上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及到了孤愁山城堡的大门,两侧已经不下百人,方成雀心道:若不是聂夫人在,估计光是对付这些雪地武士也得好半天了。
城门下,一个温文儒雅的老者站在那里,似乎已经恭候多时,因为他的身上,以及胡子上都落满了雪花。
聂夫人似笑非笑地哼道:“老段,你还在呢?”
那老者鞠了一躬,慢吞吞地说道:“服侍孤愁山主人,是我段义河的责任,小姐没有回来,老朽不敢先死。”
聂夫人哼了一声,蹙着秀眉问道:“段星痕在哪里?”
老段还没来得及回答,城头上忽然飞来一只雪雕,张开翅膀,对聂夫人叫了一声,跟着便飞向天空。
聂夫人抬头略看了看,说:“在寒碎谷,我们走……”
聂夫人刚要穿过城门,那老段忽然伸出手来,而他一出手,下面的武士也都纷纷拔刀,有一决死战的意思。
聂夫人斜视了老段一眼,轻蔑地说道:“怎么?你以为就凭你们,可以拦得住我吗?”
老段摇摇头,回答道:“我不是要拦住大小姐,而是想跟大小姐说一句话。”
聂夫人哼道:“什么话?快说。”
老段卑躬屈膝地把手往下放了放,说:“请大小姐借一步说话。”
聂夫人走到右侧,那老段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寒碎谷的下面已经被掏空,大小姐若是不敌段星痕,只管在冰面上敲三下,我老段就是拼了一条命,也会毁了这寒碎谷,和段星痕一道坠入下面的无底深渊。”
聂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很好,你很忠心;不过,我也是有备而来,不杀段星痕,绝不罢休。”
说完,聂夫人头也不回,带着方成雀等人往寒碎谷而去。
寒碎谷是孤愁山最冷的地方,这里埋骨累累,或是上山寻仇的,或是争夺孤愁山主人之为的,或是兄弟,或是朋友,或是敌人;几百年来,都被冻结在这深谷中,展示着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最冷漠无情的一面。
然而,方成雀等人刚踏入这谷中的时候,还是被这谷的风景给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