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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凡安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记住了噬鬼这个外号。
他倒上两杯酒，想了想，问道：“你也要走私？”
“走私？我？哈哈，你接触到了这个层面，还猜不出我是谁？会需要走私？”李婷点上根吸烟说道，烟雾随着开口说话飘散在她眼前。
梁凡安拿起酒杯，小酌一口，瞧着酒杯随着灯光变色，说道：“你是谁，和我关系不大，不关心。”
“哈哈哈。”李婷放声大笑，盯着梁凡安起鸡皮疙瘩“不要以为在噬鬼手下，就逃得过我的手掌，没人能夺走我看上的东西，疯鬼也不行，更别说噬鬼那个二愣子。”
听得梁凡安不由一愣，话里话外她的身份能比疯鬼高？
他感到心烦意乱，想起两人的约定，沉声说道：“一星期时间还没有到。”
李婷冷笑着将烟灭在他的酒杯里，站起身提醒道：“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了。”
说罢，她走了出去，留下酒杯里的烟头漂浮。
梁凡安直接将整个酒杯丢进垃圾桶，拿起另一杯酒喝上一口。
他需要酒壮胆，但不能喝太多。
漫长的等待让他陷入沉思，帘布遮住了视线，挡不住音乐的振动。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肖波会选他上阵，他觉得不该答应肖波，身先士卒。
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充分。
这并不是懦弱，而是弱小的人在面对危险时本能的反应。
他拿起桌面的红酒起瓶器收起来放在口袋，这是他能看见的唯一锋利物了。
喝完剩下的杯中酒，起身掀起帘布，走了出去。
望着硕大无比的大厅，人群扭动，明晃晃的让他睁不开眼。
他穿过人群，四处张望，显得有些无聊。
数着房间门，数着场内的黑衣人，他试着找落单的人，正好忽明忽暗的灯光与烂醉如泥的人群会为他掩饰。
他认为他该冒险找把枪防身，在疯鬼的老窝里，空手空脚实在是危险至极。
绕了大圈，他总算碰见了个落单的，对方正在角落里抽烟，旁边有个空包间，正好可以拖进去藏尸体。
他慢慢靠近，注视着那人的形态，寻找机会动手。
“华总，请跟我走，老大有请。”
就在他准备掏出开瓶器时，一个人拦在了面前。
梁凡安被吓得惶恐，得亏他背着光线，对方看不清他的脸，才没有被对方察觉。
他望一眼面前的人，镇定的回了个字。“好。”
跟在那人身后，放眼望去，笔直的前方有一扇门，心跳随着靠近逐渐加速。
那人带他到门前，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随后离开。
梁凡安暗自深吸口气，颤抖的手抓住门把手，推门而进。
第110章 货物（）
“华总，有失远迎啊。”
梁凡安站在门口，手握把手，望着沙发上温和微笑的人。
如果不是对方身旁一壮一高的两人，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王鑫。
虽然那晚他没看清脸，但姿态举止相差太大，眼前的人第一印象是文质彬彬，像个文绉绉的书生，与那晚阴险狡诈带点神经的话语和行为判若云泥。
再加上之前得到的信息，让眼前这个叫王鑫的人愈加显现出股危险的神秘感。
白炽灯在头顶，没有像门外闪光，他关上门后，声音也被隔绝在外。
大脑快速运转，他没当过企业老板，只能学着电影电视剧里的人。
“王哥，客气啦。”他走到王鑫对面坐下。
对方的浅眉与狐狸眼太突出，仔细一看，眼角眉梢蕴藏着极度的兽性。
“哈哈，华总真是年轻有为阿，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我还是个底层的小混混呢。”王鑫打趣道，转着鬼头戒指。
梁凡安笑了笑，注意到他手中的鬼头戒指，奉承的说道：“我只是推到明面上的人，这不还得麻烦王哥办事嘛。”
王鑫给他倒上了杯热茶，简单的一个手势表现出他对茶道有极深的了解。
“谈生意，以茶代酒，没见怪。”
梁凡安接过茶杯，放于鼻下深吸一口茶香，赞善道：“好茶。”
王鑫不由得畅怀大笑，小嘴张的夸张，高昂的问道：“不知道华总这次打算走多少货。”
梁凡安悠然自得的呡口茶，心里暗骂：肖波也没说有这茬啊。
他灵机一动，反问道：“不知道王哥，一次能走多少货。”
说完，还补上一句：“我大批货在库里都快发霉了。”
王鑫眼眸闪过一抹历色，依然微笑的说道：“你能找到我这，还不明白我的实力嘛，说吧，华总，有多少货。”
梁凡安察觉到对方开始怀疑自己，脸上保持从容不迫的笑容，内心六神无主。
“我想想，是多少来这？”他做出回想的模样瞳孔上移，摸着下巴。
难不成随便报一个数字，可自己也不知道范围，运气不好，对方指不定要当场拔枪。
王鑫正盯着自己，气质在明显的快速转变，没时间想更好的办法，只能搏一搏了。
“大概。。。”
“咚咚。”敲门声响起。
梁凡安在心底感谢这个敲门的人，给他更多时间想应对的方法。
“进。”
门被推开，黑衣人站在门口，说道：“老大，人到齐了。”
“好，知道了。”王鑫手一挥，黑衣人关上门出去。
他望着梁凡安，从桌底下抽出文件夹轻放在桌面，意味深长的笑道：“华总，我就不陪你了，你有什么要求写在合同上吧，签完后，你可以交给任何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他会带你离开。”
“好。”梁凡安暗自松了口气。
王鑫脸色忽地转变，冷冰冰的说道：“呵呵，华总既然能来这，有些规矩应该是晓得的，希望你能遵守，不然后果你明白的。”
梁凡安听的不是很明白，但也要装的明白的应着。
“明白的，我老板都对我说过了。”
“那就恕不奉陪啦。”王鑫起身带着两人朝门口走去。
“好。”
梁凡安笑盈盈的拿起文件夹，不看离去的仨人。
“对了。”王鑫猛地转过头，吓得梁凡安心头一紧。
这时候他从王鑫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如那晚的神情，阴险狡诈，毫不掩盖。
“你是怎么知道我姓王的。”
梁凡安身体一僵，大脑极速转动，回答道：“老板托关系打听到的，毕竟连名字都不知道，有些太失礼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鑫面目神情一松，再次变为温文尔雅的模样，在梁凡安眼中他就像个精神分裂的怪人。
疯鬼王鑫果然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疯子。
“我听说华总走的是珍惜动物，不知道走的是什么动物。”王鑫笑盈盈的说道，怪异的笑容有种犯罪案列中变态杀人狂的既视感。
梁凡安稳重的笑了笑，暗自庆幸资料上有走私的动物种类。
“金丝猴，穿山甲，白唇鹿，很多种类，王哥有兴趣的话，到时交货我送一些。”
“哈哈，我就先谢谢华总了。”王鑫与他相视一笑，随后转身带人离去。
那晚听到名叫花豹的那人最后出门，关上门那一刻，他又看到那晚如在高草团里的一幕，对方机器般眼神淡漠的瞟了一眼自己。
他回忆花豹的眼神，猜测对方是什么意思。
对方也是警察？不可能啊，肖波说过自己是第一个派来打进内部的人。
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此事。
他打开文件夹查看，看着代填的几项数字与签名，暗骂肖波与吴定涛不靠谱，事先什么也不说好。
他仰头观察房间——刚刚他连观察房间的动作都不敢有。
房间内看起来很平常的不平常，就像外面KTV的包间，区别是灯是白炽灯，不会一闪一闪的。
他总觉得这里保不齐有摄像头在监视着自己。
犹豫了半天，梁凡安依然没想好该填多少的货合适。
想来想去，他不能乱填，必须得填同时让对方相信，确保可以把副合同当做证据带走。
文件夹里条条框框的有模有样，假如不是坐在这，他会相信是在与一家大公司谈合作。
左右翻了翻，他看到了价格，不是按重量计算，而是按车计算，无论任何东西每车起价既然达到二十万的高价，随着距离和经过的地点增长，还有外货走海关的路线，每船价格更是高达四十万。
暗叹真是暴利，瞧运作手法，对方明显常做，如此高的价格依然有生意，也是令人诧异。
不过既然是按车来计算，那就是按货的大小计算，那么填写重量的范围就没有太多拘束。
仔细想想，按着上课时看的往年走私案件查获的数字，找出一个夸大些填上。
再签上华东的大名——他觉得自己有很长时间要用这个名字来与罪犯接触了。
合上文件夹，走出房间，耳畔再次变得嘈杂无比，鼻尖满是叫人作呕的荷尔蒙分泌味。
大厅的人比他进房间前多了一倍不止，让他前进都有些迈不开腿。
人群也被分成几堆，闪光下互相面色不善的盯着对方。
他站在门口，思索眼前一幕与刚才黑衣人所说的‘人到齐’是何含义。
难道他们又有什么大举动？
梁凡安悄然无声的沿着大厅边缘走，他决定冒险留下，看看这些人打算做些什么。
找到个角落，他接过兔女郎递来的酒杯，慢慢的喝着。
在无法与外通信的情况下，处于满是鬼怪的极乐之地，恐惧的心绪不能驱使他逃离，就算他们张牙舞爪，随时可能进行屠杀。
第111章 冲动（）
丛林里人影憧憧，月光分割影子又重叠，转秋的寒风瑟瑟，吹动树叶，在寂静无声之中哗啦啦不停。
人影的肢体僵硬，并非寒风彻骨，而是肌肉紧绷导致。
手抓紧电话，急不可耐的心情，欲快实慢的脚步，一切的一切滋生出拿把火焚烧丛林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的特有物，而人在不顾一切后，便是恶魔的化身。
自从他上警校后，年轻人热血上头，不计后果的性子早就沉睡，但今晚残留的念想复苏了，不管别人怎么权衡利弊，他都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以前他选择了沉默，这次他没理由再次视而不见。
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一个问心无愧，而问心无愧永远是屁话，真正无愧是漠视，不必问心，问了心，即便事不关己，也说明了在乎。
在乎的东西没有无不无愧，只有把握和放弃。
他走上大道，眺望道路的尽头，远方的灯亮迟迟未靠近。事情发展如他所料。
他朝光亮小跑过去，掏出背后的枪——梁凡安从濮航远那顺来的枪——打算采取强硬的措施。
光亮的来源前，一排的人员武装站立，挡住了光线，挡住了人与车，挡住试图搅乱山林的心。
吴定涛悄然靠近一排的武装者，争吵声掩盖了他发出的声响。
转眼间，他站在了位于中间的武装者的背后，前方身着警服的刑警也停止的争吵，注视了过来。
一排的武装者感受到了刑警的目光转身望去。
位于中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