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妁慈额角蹦起青筋,一人给了一颗爆栗,“你们再说!”
明明当那个“惊才绝艳”阴狠腹黑深情无口的美少年见浚以别扭正太的面貌出现时,红玉已经“淡然”了,谁知一听“翡翠”三个字又沸腾了。
带师妹真不是人干的活。
“昨天听到她的名字我也吃了一惊,就问‘你识字吗’?”妁慈说。
“‘于以采苹,南涧之滨’,采苹二字,便是奴婢贱名。”红玉盈盈下拜,又回复了本色,道,“人家九岁能读诗经,你说她识不识字?”
“但是她对你说‘不识’,对吧?”阿珠道。
红玉疑惑的望向妁慈,妁慈对她点了点头,“我就不明白,她跟我说她识字又怎么样,我能吃了她?”
“你当然能吃了她。”阿珠一屁股坐到床上,摆开了长篇大论的架势,“我问你,那丫头长得怎么样?”
妁慈略一回想,赞叹道:“只能说‘古人诚不我欺’,还真有人就算当了小三,正室看了也只有‘我见犹怜’四个字能说。相貌、身段、气质咱们三个加起来也没一样比得上她。”
阿珠道:“这么个美人,你怎么昨天才发现?”
妁慈也是一点就透的,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想想,昨晚见浚来之前,她也见过这女孩子,只见她缩着肩膀,看不出半点风华。怎么后来又特意换了衣服打扮起来,又有些疑惑:“她既然有意藏拙,为什么又让我看到她的模样了”
“那是藏不住了。她急着让某个人发现她,偏偏又不只那一个人长着眼睛,自然顺带也让你看到了。”
红玉赶紧捂住嘴巴,小声道:“你说她想勾引见浚?”
阿珠点点头,“八成就是。不过她也太急了点,当着妁慈的面勾引皇帝,也就遇到师姐你,要是真的妁慈,还不扒了她的皮?”
红玉赶紧说:“对了,在里她也是因为那句诗被妁慈忌讳的,大手还写她事后后悔呢!不过那个时候见浚已经注意到她了,该不会这里也”
妁慈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这事恶心人,拍了红玉后脑勺一下道:“你以为自己过的是啊。明天让见浚砍了你脑袋,你看看还能不能长回去!”
红玉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娘娘你凶什么凶?”
“闹心!”妁慈道,“算了,反正她也没怎么着我。还有件更闹心的呢。”
阿珠眼睛一亮,凑过来兴致勃勃的问:“啥事儿?”
妁慈无奈道:“明秀宫那个林修仪,见浚要我赏她。”
“林修仪,就最晚得罪了见浚的那个?”阿珠疑惑道,“见浚好大方啊,这都不跟她计较,还要你赏她?”
妁慈无奈的点头:“我查了查,那姑娘叫林儿
第6章 变故()
林儿拒驾虽打着守规矩的旗号,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只是宁肯开罪皇帝也不想得罪皇后。如果皇后大张旗鼓的赏了,被有心人传成她借此施恩立威那便糟糕了——其他倒好说,皇后最担心真吓到谁,到时候皇上临幸时她们三个两个都拒驾了,那皇上还不恨死她?
难怪祖父总是跟她说,所谓世故人情,归根到底不过一个“度”字,若她能把这个“度”字参透了,宫中万般纠缠便都奈她不得了。
可惜祖父为官四十余载,历仕三代,也还没把这个字参悟明白,何况皇后这个半路出家的伪古人?
阿珠她们领了十颗南珠、两匹云锦还有两块儿雪貂整皮回来。
在现代见多了樱桃大的养殖珍珠,皇后倒并不觉得南珠有多珍贵。她却听说过云锦,据说云锦工艺复杂,必要两人合织才行,而且一天只能织出寸余长。织成后绚烂多阿,远望去若云蒸霞蔚,因此被称作云锦,素有“寸锦寸金”的美誉。可见这些东西不算寒酸。
这两匹云缎一匹是广绿色缠枝莲花锦,另一匹是水红色折枝牡丹锦。寓意高洁、富贵,花色上也合适。
不由就笑道:“你们两个很会挑东西嘛。”
”
皇后道:“林儿是聪明人,看了自然明白。”至于阿珠,红玉,皇后觉得自己暂时还护得住她们,用不着让她们明白这些。
两个人跟皇后同组三年,又一起被留在这里近八年,自然明白,皇后不想说,任谁来问都问不出结果来。红玉好奇心旺盛,还想再问阿珠,见阿珠对她比口型,只好按捺下去。
皇后又翻检了一下雪貂皮,见皮子光洁平整毛色洁白柔滑,没有残缺和虫蛀,这才回身问“你们两个谁去传赏?”
阿珠和红玉对视了一眼,比着口型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最后红玉兴奋的红着脸抢道:“皇后娘娘,我去!让我先帮你会会林佳儿。”
皇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竟然不踏实起来。但是看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又说不出“你还是别去了”这种话,便道:“那就你跟着吕明去吧。”
阿珠和红玉再次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那个吕明”
皇后无力扶额,打断她们的话,道:“这人是皇上安插的奸细我知道你到底去不去?!”
红玉跟着吕明传赏去了,皇后有些头痛的关上门,对阿珠道:“你这几天要是没事,就去秘阁给我找本书。”
阿珠问:“什么书?”
“先皇实录我估计应该是收在秘阁里,你去看看。”
阿珠犹豫了一会儿,问:“这样好吗?”
“怎么了?”
阿珠道:“先皇就是皇上他爸吧?实录是根据起居注修的,里面记的自然都是皇帝和朝政,那些当事人除了皇帝基本都活着呢。你看这种东西,皇上不会乱想?比如觉得你想干政什么的”
皇后略有些惊喜地打量了她一番,笑道:“你这不是很明白嘛!”
阿珠大大的杏眼得意的忽闪两下:“我一直都很明白好不好!只是皇后娘娘你都不干蠢事,显不出我的英明来罢了。”
皇后点点头道:“你既然明白,就跟我说句实话,你跟红玉两个,昨晚都商量了些什么?”
阿珠忙摆手道:“我们可没瞒着你我们就是觉得,这次跟组里断了联络,还不知道要在这边待多久,要是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就这么无聊的混日子万一到时候皇上真赐了你一根白绫,咱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就把里的剧情梳理了一遍,看能不能当参考。”
她目光清澈,神色难得的认真正经。来这里八年,皇后几乎都以为她真变得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了,此时见她恢复了本色,一时竟有些适应不良了。
心里话不觉就脱口而出:“我就是担心红玉。她那个脾气,要是在这种鬼地方也待上八年,不被人连皮带骨活吞了才怪。皇宫毕竟不是自己家,我也有使不上力的地方。”
阿珠道:“我跟红玉去内府,正碰上庄子里的人来进时贡,我打听了一下,你好像在宫外也有田庄。要不然你找个名头,打发我们两个给你管田庄去?我估计应该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吧。”
皇后觉得这很稳妥,但是——“就怕红玉不愿意。”
“她愿意着呢。”阿珠笑道,“你以为里她最喜欢谁?不是翡翠、不是皇上,皇后心思一动,目光不觉柔和下来,“是阿城?”
“哎呀,你怎么猜到的?我当时猜了半天,连阿明都猜过了,也没想起这么个酱油角色。”
皇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真了解那段历史的人,谁不喜欢阿城。铁血柔肠,国士无双。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红玉虽没心没肺,却明白是非大义,又有些英雄情结,不喜欢阿城喜欢谁呢?”
阿珠静默了一会儿:“我就不喜欢阿城,他太迂了。明明是他扳倒祖父的,却又是他死谏不让皇上废后。明明心里觉得翡翠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却又死活不答应皇上立她。简直有病啊。”
皇后笑着拍了一下她后脑勺:“那不能当真。这人连皇帝是谁都不在意,哪有闲心去管皇后是谁?历来废后,大臣都是劝和不劝分的,我估计他当初只是例行公事,象征性的表了下态,然后就被大手拿来借题发挥了。”
阿珠没有接话,只说:“反正只要跟红玉说,待在宫里一辈子都见不着阿城,她肯定做梦都想溜出去。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倒是你该怎么办?”
皇后笑道,“我要脱身,自然也有办法。”见阿珠脸上写的全是“你就别安慰我了”,只能无奈的笑着提点她,“里皇上是怎么爱上翡翠的?”
“人家一见面就对上眼了,怕你害她,连御驾亲征都要带在”阿珠眼睛忽然又瞪得溜圆,张着嘴巴答案呼之欲出。皇后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你明白就行,不要说出来。”
钟秀宫与坤宁宫离得近,两人话还没说完,红玉已经回来了。
皇后见她急匆匆的像是被什么索命一般,阿海都被汗溻透了,进门先抢了茶乱灌一气,忙问:“怎么了,慌成这个样子?”
“林儿她咳咳她跪了一晚上,裙子都染红了”
皇后心中一惊,忙道:“什么染红了,传太医了没?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红玉一面咳嗽着,一面道,“皇后娘娘你赶紧去,林儿怕是要流产了已经传了太医,吕明给皇上传信去了,我来告诉你。”
皇后没听完已经收拾了往外去,阿珠忙捡了一堆东西跟上去,追到门口才把凤冠给她扣上,下了石阶终于给她把霞帔和褙子穿戴好。
皇后出行自然有凤撵、仪仗,皇后出的急,凤撵还没备好,只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宫女太监。
凤冠上两侧翠凤口衔的珠滴由珍珠、翡玉结成,长过双耳却不及双肩,走起路来摇摆不止脆响不断,就是为了提醒皇后时刻缓步慢行,端庄从容。但皇后顾不得这些,一路急性,平日里聒噪的珠滴竟随风扬到耳后去,不乱摇了。
皇后走着,红玉追在身边跟她说着详细的情形。
第7章 觉悟()
妁慈此时只觉得心中凉飕飕的。
把这些女孩子安排到明秀宫之后,她曾命太医给她们切过脉,还不止一次,怕的就是谁有了身孕,她照顾不周给皇上留下话柄。
但是每次太医回话,说的都是些“无恙”或者阴虚一类无关痛痒的消息。
她不信堂堂太医院连女人害喜都能误诊了。
妁慈宫离明秀宫近,妁慈到的时候皇上和太医都不在。她便先去看了一下林儿。
林儿房间不大,摆设相当简朴,只一床一桌四凳,墙角花架上摆了一盆兰花,其余半点装饰也没有。妁慈进去的时候,里面挤了七八个女人,个个都在抹眼泪,低咽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跟灵堂一般。
妁慈本来听红玉说的就跟大出血似的,她知道在这个年代大出血基本是没救的。看她们这样,还以为林儿真的不行了,赶忙快步走到床边。
屋子里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妁慈到了,忙跪下请安,妁慈挥挥手,烦躁的让她们起来,伸手试了试林儿颈脉,又见她身上并没有太多血迹,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林儿状况也确实不好,她蜷缩着,脸色白的蜡一般,唇上半点血色也无,衬得眉毛和睫毛尤其的黑密清晰。她全身都在流冷汗,鬓边的头发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