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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吴柳怎么会是这样的打扮?他若是不说,我想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个乞丐,并且还有些疯疯癫癫的。
“那您就是我姥姥的师父?”我凝眉问道。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他其实也不算是姥姥的师父,因为他并没有正儿八经的教姥姥什么本事儿,只是让她供奉了一副白骨而已。
至于姥姥那些帮人驱除邪魅的手法,应该都是那副白骨教授的,所以说,姥姥真真正正的师父应该是那白骨。
“那副白骨,就是,就是那和尚?”我的心头猛的抽了一下。
原来,这么多年,姥姥都在供奉他?
“你姥姥这些年想必在那法师的身上血了不少的术法,否则,也没有本事将那法师给封起来,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看来也是真的,这件事,你姥姥做的确实是不地道。”吴柳说着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
我则立刻开口反驳道:“不是姥姥的错,姥姥是想要救我,那和尚,那和尚想要跟我做真真正正的夫妻。”
说到这,我不禁低下了头,想到“做夫妻”,脸颊不禁一阵的羞红。
“这缔结阴亲,也是你姥姥张罗的吧,你与那法师本就有阴缘,他跟你之间的关系是断不了的。”吴柳说罢,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佛珠递到了我的眼前。
“不,我不要。”我激动的叫嚷了起来。
“你不要,人家为了你,差点就散了魂魄了,你现在非但不谢谢人家反而是这样的态度?”吴柳蹙眉,很是生气。
“救了我的性命?你的意思是,昨晚救我的人,是他?”我看着已经发黑变得毫无光泽的佛珠,心头不禁一沉。
吴柳则是点了点头,说是,那竹叶青成了精之后,毒素可就不是一般的毒了,而是蛇瘴!
这蛇瘴会使人死吼,魂魄飘散,无法轮回,更加没有办法变成厉鬼复仇。
那竹叶青害的都是阴命之人,一旦,这种人变成了阴魂,那么可比一般的厉鬼要难对付的多,所以竹叶青才会对我用了蛇瘴。
听到吴柳这么说,我便想起,昏迷之前确实是感觉到抱着我的那个人在吸我的血,原来他是为了救我。
“那,那,他,他死了么?”我颤抖着接过已经黯淡无光的佛珠,心中顿时涌起了愧疚。
吴柳叹了一口气:“他本就只是魂魄,何来死了一说,他现在应该正在承受蛇瘴的折磨,不过你放心,他的魂魄虽然还没有百年的历练,但是道行却一点都不比那只竹叶青差,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儿的,只是还有一件事儿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儿。”见吴柳突然又阴沉下了脸,我原本稍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你知道,你姥姥借了谁的“运”给你改命么?”吴柳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却仰着脸,对着我。
看着他那张已经布满了皱纹饱经风霜的脸,我一时之间莫名的有些紧张,缩着身体摇了摇头。
改命还得借人的“运”,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听姥姥说起过。
吴柳告诉我,想要改命,那么必须要借其他人的运势,向我这种至阴之人,就得找一个纯阳,时运极佳的男孩,借用他来为我改命。
而且,方法也极为简单,只要用那男孩天灵盖上的头发,和一件贴身之物便可。
只是,一旦被借了运,那么,那个男孩儿的命格也将发生改变,好变差,差的就可能直接有性命之忧!
吴柳这么详细的一说,我的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季传承,那天他来找我要什么长命锁,被我给骂走了。
原来,姥姥真的不仅仅只是剪了他的头发,还拿走了他的长命锁,为的就是给我改命。
“我,我会马上把那长命锁找出来还给他的。”我有些慌,因为,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姥姥给我改命会去伤害其他人。
“来不及了,就算长命锁你能还给他,只怕他的头发早就已经被你姥姥在给你改运之时烧了。”吴柳的表情很凝重,对于姥姥的作法也极为痛心。
还说,如果早知如此,当年就不会带姥姥入这一行。
我虽沉默,但心中却已经乱作了一团,挣扎着坐了起来,将佛珠揣在了口袋里,然后便要下床。
“去哪儿?”吴柳沉声问道。
“我去找季传承。”我说着也等不及穿上鞋子,就打算冲出去找季传承,打算告诉他,确实是我姥姥拿走了他的长命锁。
可是,都不等我出房门,翠芬婶子就着急忙慌的回来了,手中的保温壶都好像被摔过,缺了一个角,身上还粘着土。
“翠芬婶子。”见她这样,我赶忙停下。
“哎呀,小犀啊,又出事儿了,季支书送完你爷爷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车子摔了个粉碎,人也当场死亡了。”翠芬婶子一边说,一边直摇头:“这个年啊,咋过成了这样呢。”
“什么?”我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最后整个人靠在木柜上,一点一点的滑落着坐到了地上。
季支书居然死了,难道,这是因为姥姥借了季传承的运,所以季传承开始变得不幸了么。
“哎呀,小犀你怎么了。”翠芬婶子赶忙来扶我,吴柳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放回到了床榻上。
“事已至此,无法可改,你好好歇着吧。”吴柳淡淡的说了一句。
翠芬婶子则是将吃的摊放到了桌上,然后有些怯怯的说道:“高人,您一定是个道长吧,要不就是法师?”
“佛道本就是一家,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吴柳说着就接过了翠芬婶子递给他的酱肘子,也不需要筷子,直接用手抓,然后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翠芬婶子在一旁站着,待吴柳把酱肘子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恳求吴柳让他帮忙做个法事,就如我姥姥在世的时候,给村里人驱邪避凶。
吴柳点了点头,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翠芬婶子一个劲儿的跟吴柳道谢。
“不必谢,我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积阴德而已,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件事儿要做。”吴柳说着,又转向了我:“你好好躺着,记住,那佛珠别离身了,你的阴气还能庇佑它,那汤你就别喝了,避无可避,多此一举。”
吴柳好似什么都知道,就连姥姥给我弄驱阴汤的事儿,也一清二楚的。
他说罢就让翠芬婶子跟他出去,他需要很多东西,都要翠芬婶子给他准备。
翠芬婶子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冲着她点了点头,意思是我没有问题,她这才跟在吴柳的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将佛珠掏了出来,想着自己之前对那鬼和尚的误会,便开口道:“对不起,我,我误会你了,谢谢你救了我。”
那佛珠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黑子半眯着眸子望着我和佛珠,从我睁开眼到现在黑子都异常的安静。
“黑子,你怎么了。”我伸出手抚摸着黑子的脑袋,想起黑子被那大蛇甩出去的画面,便不敢用力的抚摸黑子,有些担心黑子是不是被摔断了骨头什么的。
“喵。”黑子弱弱的叫了一声,却依旧趴着,也不怎么动弹,好像它已经没有半点的力气了。
我赶忙将佛珠收好,又披上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抱起黑子,打算去找刘村医帮这黑子看一看。
那个时候,就只是觉得人生病了要找刘村医,那动物生病了自然也是去找他。
走出家门,村子里可谓是一片的寂静,现在正过年应该算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往常大家都坐在家门口聊天晒太阳,要不就是到各家窜门,孩子们就到处放炮仗。
可是现在,这外头冷冷清清的,让我一时之间很不适应。
“喵!”黑子趴在我的怀中,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便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小小的身体还一个劲儿的哆嗦。
我以为黑子是太冷了,便将它放进我的外套里头暖和着,一路小跑就到了刘村医的家里。
刘村医的家门紧闭,我心顿时是咯噔了一下,想着该不会是去窜门子了,或者是去镇上了?
“嘭嘭嘭,刘村医!”我用力的拍打着刘村医家的木门,大声的喊道。
拍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心里已经凉了大半截,正想转身离开,身后的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
我回过头,看到了刘村医正从打开的门缝里悄悄的朝着外头看,发现是我,好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丫头,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他说罢就将门打开示意我进去。
那样子,依旧是小心翼翼,目光朝着四周扫视着,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好。”我抱着黑子就进去了,待我进门,刘村医就立刻将大门关上,然后便告诫我,就算是大白天的,最好也别随随便便的就出家门,否则,容易出事儿。
一听他这口吻,我便明白,他一定是也知道了昨晚铁柱叔他们在上山发现陈老师尸体的事儿了。
第23章 贪婪()
刘村医说起那件事,就好像是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边说,一边拼命的摇头,说是昨天早上他还见过陈老师的。
而且,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看出陈老师有什么异样,现在想想,他还害怕的很。
“丫头,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就赶紧回家待着吧,别在外头乱晃啊。”刘村医叮嘱我。
我赶忙将怀中的黑子给抱了出来,把过来的目的告诉了刘村医,刘村医先是一愣,然后便说,他不是兽医,动物的病他压根就看不了。
“那怎么办,黑子它无精打采的,我怕它出事儿。”我抚摸着黑子。
刘村医见我一脸的紧张和担忧,便只能是先帮忙给黑子察看了一下,按照刘村医说的,黑子的骨头什么的肯定是没有断,不过其它的,他就不知道了。
“对了,这黑猫我看着眼熟的很,是不是你二姨姥的那一只啊。”刘村医看了黑子半天,才想起。
见我点头,刘村医便叹了一口气。
说这黑子俨然已经是一只老猫了,它现在这么安静,很有可能就是寿数到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也不需要看什么兽医回去好吃好喝的供着,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黑子不会死的,它昨天还好好的。”我一听,眼眶顿时就红了。
刘村医见我哭了,也难受,开口安抚道:“丫头,你别难过,这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人会老死,动物当然也会,这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的,所以你啊?”
“嘭嘭嘭,刘村医,你快出来。”
刘村医的话还未说完,外头就传来急促的拍门声,他跟我都是一愣,紧接着,刘村医便略带紧张的问道:“谁啊?”
“是我,村长!”
外头的声音很是洪亮,我也听出来了,是村长赵大富的声音。
这赵大富,人如其名,前几年因为养猪富起来了,不过为人却是出了名的抠,平时也就会在开全村大会的时候拿着喇叭装腔作势,一般是不会走访村民家里的。
一听是村长,这刘村医赶忙就去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村长还有村里的七八个叔伯,在门口外头站着。
“村长,您怎么来了?来来来,大家快进来喝杯茶。”刘村医赶忙请大家进来。
但是,村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