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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刘茜探究的眼里,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挤不出来,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住那样的暴风雨。刘茜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对她和颜悦色都是为了孩子,如果她说出实情,她一定会暴跳如雷,认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最终还是开不了口,摇摇头。“没什么!”
刘茜就知道她不会说出来,腹语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也敢瞒着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太可恨了,他们整个齐家都被她坑了。
“念舒啊,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埋怨伯母把你逼得太紧,太过功利,可是豪门竞争就是这么残酷,我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够理解!再说,阿孠也三十多了,是该有孩子了,所以我也是很着急抱孙子。”
“我明白!”
“豪门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不但得生,还得生儿子,那样才能稳住地位。你看我和他爸感情一直不好,但至今我还是齐太太,就是因为我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豪门对女人的要求是很挑剔的,一个不会生的女人,就算她再厉害,也什么都不是,肯定会被赶出去!”
许念舒好像被扇了一巴掌,心虚地低下头。
“别说豪门了,就算是普通家庭,也容不下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要是检查出来不孕,那就真是完蛋了。就算老公不离婚,公婆也不会答应。你说是不是?当然,我说让你做检查,不是怀疑你不能生,只是有个保障罢了,你自己也好安心!”
刘茜和蔼地拍拍她的手,“既然你理解我,明天我们去做过个检查,怎么样?”
“我、我明天没空!”
“那后天?”
“我不确定……”许念舒很慌张,“伯母,这种事情我自己去就好了,或者找阿孠去!”
“那怎么行?阿孠平时工作忙,没空陪你,你一个人去我又不放心,还是我陪你吧,一起看结果!”
“伯母,我、我真的不想去……”许念舒掌心出了一层汗,低着头心慌地抽出手。“以后再说吧!”
她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刘茜脸色一变,鼻间发出一声讥诮的冷笑。“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我不是不敢,我只是……”
“许念舒啊许念舒,你不能怀孕的事,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她突然像被用力刺了一针,身体猛一激灵,惊慌失措地抬头,对上了刘茜如鞭子子般凌厉的冷眸,那眼神满满的是对她的讽刺,就像看待一只恶心的老鼠。“我还想着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亲自坦白,没想到你撒谎成瘾,死都不肯承认。瞒了这么久,你可够厉害的。”
“伯母,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刘茜冷笑,“纸包不住火,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她心机地故意将火往叶宝身上引,“我早就说过,和一些人别走得太近。你相信的人,往往是背叛你的那个!”
她的意思是,叶宝告密?可她不想那样的人。一时间许念舒脑子很乱,理不出个所以然。眼下这也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如何化解危机。
“您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你打的鬼主意,我一清二楚。但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敢瞒这么久!你不会生还在我们家赖这么久,可够不要脸的!还怕事情败露,赶紧和齐孠结婚!但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立刻离婚,滚出我们齐家!”
刘茜的态度极其恶劣,让许念舒倍感难堪。“我只是受孕困难,不一定怀不上,也许还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让我等奇迹发生?等到什么时候?五年还是十年?我们阿孠的条件,需要等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耽搁他够久了,还想拖累他到什么时候?你清楚他现在的状况,他必须找一个在一个月内能怀孕的女人!”
“就算是这样,也要阿孠亲口对我说。如果他因为我怀不上和我离婚,我同意。其他人说,没用!”
刘茜火冒三丈,“阿孠能听的进去我还要找你?我一看到你就恶心。他早就知道你不能怀孕,他亲口告诉我,和你结婚是因为你救了他!”
许念舒再受重创,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煞白。“他……他都知道?”
“我们阿孠什么不知道?你不正是利用这一点,卑鄙地利用他的感激逼婚吗?”
“我没有,我和阿孠是真心相爱的!”
“少说什么真心相爱,你就是奔着我们齐家的钱!你救过阿孠,我不会为难你,你想要多少,直说吧!”
“我不要钱,我只要他……”
“少恶心我了!”刘茜看她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而且还打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旗帜。“你这种女人,都是为了钱!如果你真的爱阿孠,就不会怀不上还缠着他,你这样只会害了他!我们齐家已经因为你颜面受损,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可以尝试其他途径……或者领养……”
“我呸!亏你还好意思说,和我们家没血缘关系的,配继承家产吗?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但凡你要点脸面,晚上就找阿孠说清楚,自己走,别逼我用其他手段赶你走!”刘茜气冲冲地离开了,许念舒怔怔地站在原地,面如死灰。
下班时间,马路上排起了长龙,霓虹闪烁,车灯如流。齐彧的兰博基尼排在路中间,按下蓝牙。“好了,我知道了,我已经在路上了,别等我吃饭,嗯?乖!”挂断电话,他心里想着温柔乖巧的小妻子,嘴角染上幸福的微笑。
但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他似乎能预感到什么似的,迟疑着。但响了十几声后,他还是接通了。
对方沉默了一阵,才喃喃着开口。“是我!”
嗓音里浓浓的,都是心力交瘁。
“有事?”
“下班了吗?”
“在回家的路上!”
“哦……我心情很不好,能过来陪我吗?”
“宝儿在家等我吃饭!”齐彧有意提醒她。
“我没有要破坏你们的意思,只是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老朋友,而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有事情你可以找大哥!”
“可有些话我没办法对他说,我现在……很害怕见到他,真的很怕!我就快要疯了,你陪陪我好不好?就半个小时,求你了……”
她的情况听上去很糟糕,尽管齐彧不愿意沾染,但过去的情分以及个性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让他动容。许久,叹了口气。“你在哪?”
江边,夜风徐徐,许念舒坐在岸边,身边已经摆着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而她还在不停地喝。染上了醉意,双颊微微泛红,目光迷离,闪烁着泪光。感到身边有人并排坐下来,她苦笑着目视前方,递给他一瓶啤酒。
“我要开车,不喝!”齐彧的嗓音很冷清,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许念舒笑了笑,“让你过来,是不是很为难?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但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在流血……但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去破坏你们,我希望你幸福。”
齐彧沉默着,没有作声。
“还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吗?我们经常坐在教学楼楼顶,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畅谈未来,那时候,多简单多幸福……”
齐彧当然记得,那是他人生中最艰苦也是最热血的一段时间。因为那时候他一无所有,所以拼了命努力。后来得到了一切,那些热血,多多少少会淡一些。人总是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最有拼劲。那一段,他永远不会忘记。
当然,许念舒也属于他的记忆,她在他那段人生里,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给了他很大的动力。他们俩都很拼,互相支持,给了彼此很大的鼓励。甚至可以说,互相依靠。那种惺惺相惜,相濡以沫的感情,弥足珍贵。
他很清楚,他现在心里都是叶宝,也只能有她。可记忆这种东西,磨灭不了,许念舒陪他走过最艰难的时光,他对她有感激,也有感恩。如果他们没分手,她就能见证他的成功。光是冲着她和他一同奋斗,她都会是他这一生值得珍爱的女人!
只可惜……也罢!只是换了一条道路罢了,最终会通向重点。
夜风吹动着许念舒的头发,拂过眼睫,痒痒的,忽然有落泪的冲动。她仰头,灌了口啤酒,声音沙哑。“我不能怀孕!”
这句话,终究是说了出口。对她而言,太难了。
“不过我想你这么聪明,早就猜到了!”
齐彧沉默,心情很闷。
“那年我从京都回来,就和你分手,你一定以为我是因为钱。其实也是,那时候我妈病危,需要几十万的手术费,我很慌,不敢问你要。那时候我遇到齐孠,他让我明白金钱的魔力。几十万我可能要奋斗十几年,可是他一下就拿出来了,我当时候真的很震撼!我那时候还是太年轻了,我控制不住对金钱的欲。望!”
“但我并没有答应他,直到我检查出不孕,我才下定决心!”喉咙酸涩得厉害,鼻子也一阵阵发酸,滚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许念舒哭了起来。“那件事对我伤害很大,因为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让你失望。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可以隐瞒,那是因为我再没有办法像爱你一样去爱其他人……我做不到……”
她抱着膝盖,很委屈地放声大哭,哭得齐彧心痛。猜测她不能怀孕,他就知道,那与他们的分手有关。只是当年他心气太高傲,认为她既然要为钱抛弃他,那么也不值得她爱。而且他并不喜欢强人所难,他尊重她的选择,所以也没再追问。
如果他当时候问清楚,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可是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伸向她背脊的手,缓缓收回,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任她哭泣,望着远处的灯火失神。
许念舒哭了很久很久,哭累了,抹了把眼泪,凄凉苦笑。“所以现在我遭报应了,齐孠是你哥不止,他妈还那么着急让我怀孕。她现在知道我不能生,恨透了我,要逼我和齐孠离婚!”
“大哥很有主见,他爱你,就不会离婚,小妈劝也没用!”
“我知道……可我很对不起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现在也许不怪我,那以后呢?以后他肯定会怨我……我不能生孩子,这个家始终容不下我。”
“别想太多,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他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让许念舒心凉。“呵……抱歉!对你哭诉了这么多,你一定觉得很烦吧?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遭到报应是我活该,我哪有脸向你哭诉。对不起……”她苍凉地笑着擦了擦眼泪。“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齐彧对她,当然有心疼,毕竟曾经同甘共苦过的人,他无法做到不动心性。然后,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安慰她的资格,他不该再插手她的任何事情。
许念舒喝得很醉,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齐彧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看着齐孠将她抱上车,是他通知他过来接许念舒。他很肯定,齐孠是知道他们当年的关系,才和许念舒结婚。即便他让别人通知齐孠,他也一早查得一清二楚,索性不拐弯。
但他会让他明白,他和许念舒已经是过去,他利用她毫无意义!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