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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兜圈子!你就说娶不娶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想和我结婚,总得给个理由不是吗?”
“没理由!”
“没理由?所以你是要逼婚?我齐三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受不得人逼……”他放下酒杯,仰躺在沙发上,一手随意地舒展着,姿态就像在谈论一桩生意。出于商人的精明和狡猾,权衡着利弊。“你让我娶我就娶,岂不是太没面子?至少得给个理由!”
叶宝原想她同意嫁给他这匹种。马,他就该感恩戴德利索地答应了,没想到竟然关键时刻给她拿乔?这不是故意给她难堪?她咬咬牙,忍住了一巴掌朝他脸上呼过去的冲动。“我卖包你卖宝,都是出来卖的,还需要理由吗?”
他懒懒地摇摇手指,“太没诚意了,没有说服力!”
“你故意玩我吗?你明明知道原因!”
“因为我英俊潇洒*倜傥魅力无敌你终于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不再和可笑的自尊心对抗?”
“不要脸!”
“那就是因为我富可敌国聪明睿智只手遮天,能给你想要的豪门贵妇生活?”
“俗不可耐!”
“也不是?”齐彧摸摸嘴唇,嘴角慢慢泛起笑意来,不怀好意。“那就是我尺寸惊人技术高超身材一流让你欲罢不能?”
“齐彧!”叶宝彻底抓狂,“你再说那些废话,我两刀剐了你!”未免再从他口中听到任何恶心自己的话,她闭了闭眼,坦白道:“只有你敢娶我!”说出这句话,是一种难堪。可是,即便不承认,他不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何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所以,你终于被陆骁逼得走头无路,决定投靠我……一辈子?”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看,有时候说出自己的难处,远没有你想的那么丢人。毕竟人活在世上,谁没几个身不由己的时候?”
叶宝反唇相讥,“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身不由己是什么滋味吗?”
齐彧笑了笑,没说话,眼神却很深。他当然知道身不由己是什么滋味,就是她出现在他生命里,原本他以为只是个过客,却渐渐难以自拔地喜欢上她,这就是身不由己!
“总之,对自己坦白,才是一种解脱。相反,拒不承认,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何必为难自己!结婚是吗?好!我答应!”
之前他绕弯子,叶宝觉得气恼。现在他爽快答应,她反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你、你答应?”
“你不想吗?难道是你在耍我?”
“我、我才没那么无聊!”
“哦……那就是你胆子小,害怕了?”
“我不是个会打退堂鼓的人,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很好!我欣赏果断的女人!”齐彧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他伸手箍住了她的腰。“别躲!既然决定结婚,你就不该怕我,而是慢慢学会接受我。”
“我才没有怕你……我、我是鄙视你……不想你用脏手碰我……”她嘴上不承认,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瑟缩着。像只颤栗的小鹌鹑,柔弱而倔强,可爱极了。
“我很高兴你做出这个选择,因为这会是你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一生太长,叶宝不敢想象,难以预料。但此刻齐彧诚恳的眼神,却有一种魔力,让她不自觉相信,或者说不得不相信他的承诺。因为他是一个厉害的男人,他能够掌控他的命运,甚至是她的。只要是他说的话,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齐彧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地问:“口说无凭,是不是该给个定金?”
叶宝有些傻乎乎的,呆头鹅一般讷讷地,“什么定金?”
她还没理清楚,他已经弯腰吻上了她的唇。她想往后退,但他的大手箍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按住。他的嘴唇温柔得如同蝶翼,轻轻辗转,吮。吸,呼吸间有一股好闻的酒味,将她缓缓融化了。总觉得他的吻带着秘药的成分,每次都能融化她的抗拒,让她沦陷其中。
她忍不住闭起双眼,轻启双唇,给了他进一步探索的机会。他漂亮而神秘的眼睛带着笑意,钻进她嘴里,细密地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以一种温柔又霸气的方式吮。吸着。让她忍不住腿软,头更晕了。
一吻结束,她瘫软在他怀里,有一些晕晕乎乎的,不知身处何处,只是耳畔传来他温柔的声音。
“那天你和我二哥相亲时,我也在现场。或许从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你……不想把你让给其他男人!从今以后,也不会给其他男人抢走你的机会!叶宝,你是我的女人!”
……
天色渐渐暗下去,夕阳更加鲜红,像火烧一般。天际一道道绛色的彩霞,闪烁着金色的鳞光,一片片重叠在一起。光芒洒落了陆骁一脸,他沐浴在夕阳之中,微微出神。夕阳很暖,然而他的心,很冷。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又是行尸走肉的一天。血脉是流动的,然而他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甚至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在*边这么静静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开门声响起时,他回过头去。眼里似乎闪烁着一道希冀的光芒,但来人让那道光芒瞬间消失,漆黑的瞳孔又恢复了暗淡,沉沉的,像死寂的深潭。
来人是白瑞珠,进了病房她才敲门,这一举动多少有些没礼貌。但长得漂亮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被原谅,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自信从容的气势,似乎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丝毫不显得突兀。她脸上有两处轻微擦伤,手臂被绷带吊着,但精神很不错,两只眼睛神采奕奕。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显得聪明又知性,身材十分高挑挺拔。
见陆骁木然转过脸去,她走了进来,“怎么?以为是叶小姐?”
他倨傲地望着窗外的夕阳,嘴唇紧紧抿着,不做声。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语气里没有一丝抱歉的意味,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到他身边,歪着脑袋端详他的脸。“还不死心?”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别等了,就算你把那条路看穿,她也不会来看你!女人还能不了解女人吗?狠心的时候,比男人还绝情,尤其叶小姐那样的性格,爱憎分明,恐怕巴不得你死才好!”
陆骁心里当然清楚,但这句话从他人口中说出来,还是惹怒了他。“闭嘴!”
白瑞珠一点也不怕他,笑意更深了。“忠言逆耳,你不爱听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花再多心思,到头来还不是只换来更多的失望?何必折磨自己?”
陆骁不理会她,把她当空气。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笑笑地说。“我们既是上下属,又是朋友,现在又一起出车祸,算得上患难与共的挚友。你说,是不是很有缘?”
她的喋喋不休终于耗光了陆骁最后的耐心,看她的眼神,森冷得像冰刃。“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是怎么办呢?我一见到你,就有特别多话想说。平时我可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费唇舌的人,”她歪了歪脑袋,笑容狡黠又天真。“这说明你很有魅力!”
其他男人受到大美女这样的厚爱,都该乐疯了,但陆骁不是普通男人。除了叶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感兴趣。准确来说,都让他厌恶。冰冷的嘴唇吐出更冰冷的一个字,“滚!”
白瑞珠显然不会被他的冷言冷语赶跑。反倒觉得这样很有趣似的,笑得更开心了。“别这样嘛,我来找你,也是为了你好!说回正题,这次的车祸,我觉得是人为的。当时候你喝醉了,可我很清醒。虽然那条路可能出现突然转头的车,但他开得很快,像是瞧准了来撞的!我刚回国,不认识几个人,那就是冲你来的。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他不在意地反问。“商场如战场,我得罪的人不少,你说哪个?”
“可是以陆家的势力,很少人敢这么做,对方必定与陆家势力相当!”
陆骁蹙眉,脑中闪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齐彧!
“怎么?你想到谁了?”
“没有!”他冷冷地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可我也是受害人之一,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肇事司机已经被收监了,或许能从他口中打探出什么!你伤得重,在医院好好休养,调查的事就交给我!”白瑞珠自信满满,好像她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既然你不欢迎我,我就不打扰了!等查出幕后指使,我再来汇报!好好养伤!”
她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故作无意去拍陆骁的肩膀,但被他躲开。她不由得好笑,“怎么?心被她占着,连身体也要为她守着?碰都不让碰,还是处。男?”
陆骁脸色发青,嘴角抽搐。“滚!”
白瑞珠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乐得捂住嘴一个劲偷笑。直到陆骁要亲自动手撵她出去,才很识趣地离开了。刚走出病房,迎面撞上了叶宝。她的不高兴一下就挂在脸上,脸臭得很。
而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显然成熟老练许多,喜怒不形于色。即便看到不喜欢的人,脸上依旧是笑若春风。“叶小姐,这么巧?”
叶宝把她当空气,径自往前走。但经过她面前时,白瑞珠突然来了句。“如果你是抱着伤害总裁的目的来的,恳请你发发善心,另外挑个时候。总裁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经不起刺激!”
“关你屁事!”叶宝张嘴就是不客气的一句,“你以为被陆骁当枪使了一次,就能堂而皇之地当他的发言人?我和他的事,还轮不到你这根破枪来插手!”
白瑞珠不怒反笑。“叶小姐就是叶小姐,性子还是这么暴躁,嘴巴也还是这么不饶人。果然被*。爱的往往有恃无恐,你一边不屑总裁,一边肆无忌惮地依靠他的威严狐假虎威,不觉得虚伪吗?”
“我需要靠他?”叶宝嗤之以鼻,“有种我们单挑,三招不把你打趴下,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要真动手,我确实未必是你的对手。可是现代社会,靠武力取胜,未免太可笑了!都是靠这个……”白瑞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姿态好像高人一等似的,眼神本来就是一种挑衅。“说到头脑,你可不如我!”
“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趁我没动手,自动滚开,否则我把你那颗自以为聪明的脑袋卸下来!”
“啧啧……都是女人,这么暴力可不好!”白瑞珠摇摇头,似有若无地嘲弄着她的无知。她仗着穿了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比叶宝高出一大截,肆无忌惮地睥睨打量着她。叶宝长得确实有姿色,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盼生辉,俏丽动人。可是,毕竟阅历尚浅,又被陆骁保护得太好,没见识过社会的阴暗面,脑子还是太简单了些,只有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气。
她不明白,一身t恤牛仔裤帆布鞋,身材平坦毫无女人味,只能算是个黄毛丫头的她,到底哪一点这么吸引陆骁?成功男人身边不都需要一个温柔干练的贤内助吗?叶宝除了一天到晚惹麻烦拖后腿,还会什么?
“我懒得跟你废话!你打陆骁的主意,就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去,少找我麻烦,我看你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