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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飞赶紧跑过来:“怎么了?什么东西丢了?还是你受伤了?”
“没,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走得着急,忘拿筷子了!”项美苦着一张脸,一副无辜、歉意的样子!
“我当是什么事呢!大惊小怪,没带就没带呗!”
“但是你怎么吃饭啊?饺子用手抓还行,菜怎么弄,也用手抓,多不卫生!”
“农村人还能被这个小问题难住,一点生活经验都没有!”
项飞走到路边,弯下一个槐树枝,从上面折了两根筷子粗细的小枝,把下面的皮去掉,捏在手里,俨然一双筷子成型。
项美一脸崇拜:“哥,你办法真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笨嘛!要不怎么我是哥,你是妹妹!”
在妹妹面前露了一手,项飞很是得意,肚子也饿了,便用自制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不小心舔到了筷头,脸上露出一副苦相。
“怎么了?哥!”项美看到这个样子,关心地问道。
“没事,槐树枝味道有点苦,要是附近有榆树就好了,榆树是甜的,和榆钱一样!”
“我去给你找榆树枝!”项美自告奋勇。
“快算了,将就吧!苦点也吃不死人,对了项美,你这半年学习怎么样?没落下吧?”
“没落下是没落下,就是心里难过,有点不想上!”
项飞一听笑了:“人小鬼大,净说大人话,还心里难过,你难过什么呀?早恋啦?”
“你胡说什么呢?烦人”项美扭过脸去,脸上被羞得通红!
“好好好,哥哥错了,那你难过什么?跟哥哥说说,我看能不能帮上忙!你今年夏天就要中考,可不能分心!”
项美听到哥哥的话,又亲昵地依偎过来:“哥,我也有点不想上学了,咱爹咱娘那么辛苦,你也在挣钱!就我一个白吃饭的!”
“不上学,你想去干嘛?”项飞听到妹妹的话,眉头立马皱成一团。
“打工去,我听说女孩去外面打工可好找工作了,工资也不低!这样我就能买好多衣服,吃各种好吃的!”
“项美,你如果敢退学,就没有我这个哥哥!我也就没有你这妹妹,每天不知道想点什么,就图那点吃的和穿的啊?那你干脆退学嫁人算了,想吃啥让你婆家给买啥,我告诉你,你只要退学,人生就全毁了!毁了!”项飞把筷子往饭盒里一扔,站起来朝项美怒吼道。
这一顿训斥,让从小就受惯哥哥爱护的项美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却不出声,肩部一下一下地耸动,一脸的委屈。
安静了几秒钟,项飞叹口气,伸手把妹妹抱在胸前:“哥哥不是故意骂你,项美,你得懂事,像咱们这种家庭,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大学。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哥哥希望你能鲤鱼跳龙门,以后能有出息!别光顾着眼前,那点吃喝享乐会害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项美伸手擦掉眼泪,也抱住哥哥:“哥,我懂了,刚才是我不懂事,听你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天不知不觉黑了,几颗星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挂在夜空,寄托着农村人丰收的希望和祝福。
第67章 紧急电话()
华北地区很多地方都是以前的黄泛区,深受水害的祖辈便想了一个办法来保护家园,村前村后挖坑,挖出的土用来垫宅基地,上面再建房造屋,垒胡同、修街,于是整个村落都高于地平线很多。
大坑用来排涝、排洪,垫高村子有防水淹、保护家园的功能。
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发过大水,但是祖辈留下的传统基因依然发挥作用,只要盖新房,第一件事就是拉土垫宅基地。
项飞家盖房还没有钱,但是垫宅基地这件事可以早做,浇完地的第二天下午,闲不住的项玉胜又开始折腾了!
“走,垫宅子去!早晚的事,趁你在家垫一点是一点!”项玉胜推开儿子所在的西屋门,瞅了一眼半躺在床上,正在看书的项飞!
项飞不情愿地坐起身:“不着急吧!,等有钱盖房再说呗!”
“闲着也是闲着,过两天你就得走,有你看书的时间!既然在家就干点活,也不给谁干的,最后都是你用!过年再收两季,卖了钱,房子就能起来了!”
父亲这么一说,项飞觉得自己是有些理亏,再不情不愿也说不过去,起身穿上鞋子来到院子里。
由于多年没有水淹,人们忽略了村前村后的大坑,逐渐填起来成了宅基地,那里面已经没有办法取土。一年一年的开荒垦田,田野里已经没有一分荒地,不但鸟儿、野生动物没有去处,取点黄土垫宅子也成了妄想。
想来想去,也只能去自己家田里取土,把高处挖上几方土,与低洼处持平,土也有了,地没有了起伏也好浇水、种地!
项飞和父亲开着拖拉机奔跑着,往返于田里和宅基地之间,做着这份朴素、原始的活计。
把土拉回来卸车的时候,两只早燕飘然飞过,叽叽啾啾欢快地叫着,也在来回往返忙碌着。
项飞拄着铁锨,望着那两只燕子说道:“知道你们在筑巢,建自己的新窝,我又何尝不是呢?别管人多高级,大脑有多么发达,科技怎么进步,其实忙碌来忙碌去,也就是在满足动物的一些本能,只不过实现手段多样些,内容花哨点!如此而已”
满满干了一下午,半年没干农活,项飞变得娇嫩了些,手上磨起好几个水泡,回来母亲给一个个挑破,然后全部用红药水杀菌。
过程并没有多疼,但是给旁观者造成的视觉冲击不小,项美坐在旁边,两手摆成一个花型拄着下巴,随着水泡一个个挑破,眼睛一会睁一会闭,嘴里还嘶嘶哈哈地配音,样子很好玩。
“看不下去,就别看了呗,去屋里写作业去!”女儿一副大惊小怪、夸张蹙眉的样子实在影响心情,张秀娥忍不住说道。
“我不出声行了吧?让我看会!”项美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脸,叉开手指,在缝隙中偷偷瞄着!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项飞没办法接,让项美去拿,没想到她竟然一下接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项美,你是哪位?”项美边说边向项飞挤眉弄眼。
“项美?哦,你是项飞的妹妹吧?你哥哥经常提起你,说你聪明可爱、大方可人!”
“我才不信我哥他会说我那么多好话,平时我们在一起就欺负我,教训我,叫我黄毛丫头!”项美朝哥哥吐了吐舌头,没理他急切要手机的手势和表情,若无其事继续打电话。
“呵呵,那你多大了?”
“我17,明年就是成年人了!”
“那你有时间来燕都吧,我请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穿好看的!我全包了!”
项美听见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说话可要算数,京都城我一定会去的!”
“算数,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兑现,决不食言!”
“好的,那说定了,对了,你是找我哥的吧?我吧电话给他,看他那样子,再不给他,非杀了我不可!拜拜喽,落梅姐!”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他敢,别怕他,有落梅姐给你撑腰!不过,我确实找你哥有点事,你还是把电话给他吧!咱们完了再聊!”
手机终于交到项飞手上,项美知趣地跑开了!
“喂,落梅姐,刚才项美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就当她啥也没说!”项飞自作多情,替妹妹赔不是。
“干嘛啥也没说,我挺喜欢你妹妹的,一定就是挺乖、又可爱的小姑娘!只要他有时间,你带她来玩,没事的!吃住我全包了!”
“好吧,那谢谢落梅姐!”回家以后,没啥事的话他们都是短信联系,这次打电话应该有重要事情:“对了,落梅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钱落梅直接了当:“对面网吧正月十六开业,而且老板还是咱们的老对手!”
项飞脑海里涌现出笑里藏刀的一张脸,头部还有一道疤:“是那个刀疤男吧?”
“你怎么知道?”钱落梅惊诧道!
“我在北京认识的人没几个,有过节的更少,除了他我还真想不起有谁还是咱们的老对头!”项飞的脸异常严峻,把一帮的张秀娥吓了一跳!
或许觉察到母亲的表情,项飞脸色逐渐平静下来,话题也离开了那家网吧:“落梅姐,老优他们回来了吗?”
“明天返校,该回来了!”
“好的,离十六还有三天,我明天就回去!没事的,咱们回去再细聊!”
“好,你也不用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恩,好的!”
项飞挂了电话,再次来到母亲身边:“娘,还有一个挑破的水泡没上红药水嘞!”
张秀娥拿着棉签,端着药水,把项飞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一下一下抹着红药水,好像在修补一件价值连城的文物一般小心翼翼!
“你在北京还和谁有过节?怎么还有对头”张秀娥认真抹着药水,并没有抬头。
“没有,就是同事之间有点小摩擦,有个人借俺钱不还,俺催了好几次了!不管用!”项飞不敢说实话。
“多少钱?”
“200块钱!”
“飞飞,在外面可不能小气,人心交人心,200块钱不要也罢,多个朋友,少个作对的人总是好事!哪怕是对头,有机会也要转成朋友,平安是福、以和为贵!”
“知道了,娘!”
第68章 在路上()
放下钱落梅的电话不久,王志强打来了电话,说自己明天要回燕都,问他是不是一起回?项飞求之不得,省得起早去买火车票!
那天很晚才睡着,最近很多事项飞有点想不通——那个刀疤男为什么要在对面开个网吧?钱落梅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王志强为什么对“水云间”那么关心?自己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以后又该如何应对?
问题像一堆乱麻,搅得项飞心神俱疲,费了很多脑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在思考的困顿中睡去,直到一阵麻雀声再把他叫起。
张秀娥起的也很早,帮儿子准备出门的行李——让项美去小卖铺买的方便面、矿泉水、面包,前两天杀的准备元宵节吃的两只鸡,六七个洗好的苹果、炒好的带皮花生。在项飞的背包装满以外,还另外带了三个大塑料袋,项飞掂了掂,加起来不少于40斤。
多亏坐王志强的顺车走,如果在火车上带这么多东西,项飞能哭出声来,每当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些东西,母亲又给他塞回去。
“娘,全程高速,俺就坐四个小时车!不用带方便面、面包,到了燕都再吃饭都行!”
“带着吧,万一路上堵车呢?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到哪儿吃饭去?”
“哪有这么巧?倒霉的事都让俺碰到?”
“事情总得准备在前面,不能小偷来了再盖大门吧?就是防个万一嘛!你表舅有车呢!又不让你自己带,看把你愁的!对了,剥的花生米没带,小美,去里屋拿出来!”
看着妹妹走进里屋又提出来两个袋子,项飞索性主动接过来:“娘,要不,俺把咱家牛也牵到京都去吧!”
张秀娥快速举起巴掌,轻轻落在儿子身上,嗔笑道:“净胡说,行了,就这点东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