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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罗瑞夹了一块鸡肉，一边看着电视里ROME战队的数据分析，一边在嘴里咀嚼着。
。
北纬20度46分，东经175度32分。
一架被改装后的波音747平稳地掠过云层，机头向着银月，机尾乘着烈阳，仿佛置身于玄幻世界。
机舱内奢华的装修也是让人叹为观止，若是身处其中，经常会忘记自己还在近万米的高空之上。整个机舱内的装修和家具都十分古朴，除了地板外所有的一切都是木制的。但是在角落，随便立在一旁的画作却都是超现实主义的抽象作品。
一位老气横秋的男人慵懒地坐在可旋转的单人沙发上，看他享受的样子别提多自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杯没怎么喝过的红酒，看醇度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男人的脚下，哦，不。整个房间的地板都是玻璃做的。透过透亮的玻璃，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爱好和收藏品，那是一辆又一辆在市面上难以一见的豪车。
男人带着很厚的近视镜，身穿干净整洁的西服，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积雨云，可能是在想事情，可能在想云彩的形状。
音响里传来动听的音乐，是王雪晶唱的儿歌，两只老虎。
嗯，两只老虎没错儿。
等会儿，这个老家伙似乎不按套路出牌。
仔细看过去，虽然他穿着一身西装，好像十分绅士。但是他脚上却穿着凉拖鞋，不对，是一只棉拖鞋，一只凉拖鞋。这是什么呀，这要多粗的神经才能有这样的装扮？
桌子上的红酒好像也只是高纯度的葡萄汁而已。
最过分的是，他的脚还随着两只老虎的节拍打着节奏！
“杨总，丽娜的电话。”一位标致的女性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起来应该是和这老家伙很熟悉了。
“又是小丽娜，玉清怎么不直接打我手机？”老家伙翘起二郎腿，接过电话，棉拖鞋差点被他夸张的动作甩飞。
“不知道，我去忙了。”送来手机的女士低着头说。
“嗯，把门带上，哦，在给我来一个布丁，草莓口味的。”老家伙说。
“好。”女士踩着高跟鞋，却没有在玻璃制的地板上发出太吵的声音。
老家伙，微笑着按下接听键，“哦，丽娜，有什么好消息要说吗？”
“杨总好，很抱歉打扰您，但是小姐让我打过来。”
老家伙笑得更灿烂了，“没关系，没关系。我正愁没有人能跟我在这铁笼子里消磨时间呢。”
“杨小姐，她说她要回国了。”
“嗯？”老家伙终于收敛了几分笑容，“怎么了？终于到了叛逆期了吗？”
“呃，不是。”
听到这句话，老家伙似乎更失望了。“那是怎么回事？”
“她想回去见朋友。”
“哈哈哈。”老家伙又开心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他的心情似乎就是波动巨大的模拟信号，“见朋友好，有朋友是好事儿。”
“可是合作的事情，只能您亲自来一趟瑞士了。”
“那没事儿，我正好飞美国，再去趟欧洲也不远。”老家伙说。“诶，是男朋友，还是闺蜜？你知道不？”
“是不是男朋友不知道，但应该是一个男性朋友。”
老家伙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起来，“有朋友就好，有朋友就好。”
“那您忙，我回头把文件给您传真过去。”
“好。”老家伙随即挂断了电话。
伸出右手，正了正那块要被甩掉的拖鞋。
“杨总，草莓口味布丁。”之前那位女士取来了布丁，把它放在了果汁旁边。
“嗯。”老家伙搓着杂乱的胡子，可以看到这乱七八糟的胡子里还夹杂着一些白胡子。“小郭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说是要比计划晚一些。”女士干脆利落地说道，好像早就料到老家伙会问这个问题一样。
“无妨，反正咱们这也是稍晚了一点。他那个猎物叫啥来着？”老家伙问。
“抱歉，杨总，只记得姓赵。”女士说。
“嗯。算了，管他叫什么？”老家伙说，“你出去吧。”
女士没再说话，安静的离开了。
老家伙从桌子上拿起智能手机，终于关掉了这简直洗脑的两只老虎。
在手机上翻找了一会，按下播放键，音响开始放起了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唉。
老家伙站了起来，踩着两个季节的拖鞋站了起来，伴随着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的bgm站了起来。
整理了一下西服，拿起桌子上的布丁，走向不远处的床。这床看起来十分柔软也非常舒适，短绒床单从床头铺到地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跪在毯子上玩着床上的乐高玩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开心地转过头来。“杨爷爷陪我玩好不好？”
“哈哈哈，好，不过你再过两个小时，你得去睡觉哦。”老家伙把布丁递给小女孩，左手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给，这是你安安静静的奖励，呃，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杨爷爷真笨笨，我叫赵媛媛啦。”小女孩撒娇道。“可是我还不困诶，我不想睡觉。”
“那也不行哦，一会到了新墨西哥州，那里就是晚上了，所以一定要早早把时差调整好，才能有精神哦。”老家伙温柔地说。
“我的爸爸真的在那里吗？”小女孩瞪着天真的大眼睛。
“你爸爸会晚几天才会到哦，所以说你要乖乖睡觉，这样时间就会变得很快很快，你也会早早的见到你的父亲哦。”老家伙说。
“好。”小女孩乖巧地点着头。
第77章 生日礼物（）
智能音响的音量随着小女孩的入睡程度进行自我调节，声音最终降至零。
“睡吧，天真的小姑娘。”老家伙把还剩不少的布丁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一口就睡成这样，这帮疯子在这里混了多少安眠药？”
外边的天色越来越暗了，改装波音737与太阳背道而驰，一头扎进如墨的黑暗之中。
老家伙见小女孩陷入了熟睡，也就离开了这风格怪异的房间。
“杨总，我正要去找你。”女士在推门的时候，差点撞进了老家伙的怀里。
“怎么了？”老家伙问。
女士退了一步，抬起手里捧着的文件夹，“丽娜的传真来了。虽然电子版也发过来了，但是电子版的图表不完整。”
“嗯。”老家伙接过文件夹，随手翻了翻里边的文件，里边的字数差不多能和一篇长篇小说相媲美。“把里边的图表和预估收益的文件找出来，剩下的毁掉。”
“可是，我们本来就因为小姐的迟到而处在谈判下风，如果再这样做是不是显得我们没有诚意？”女士问。
“我们是帮我们的客户挣钱的，不是给他们擦鞋的。要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才能一直掌握主动权。”老家伙一手提起还在酒精喷灯上加热的咖啡，像是水浒英雄一样豪饮了起来。虽说是刚刚加热不久的熟咖，但是也有个六七十度的高温了，这老家伙就像没事人一样喝了下去。
这位干练的女士也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阻止这老家伙自杀一样的行为。“杨总，玉清的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完成了，韩先生还在线上。”
“咕咚。”老家伙急忙咽下去咖啡，还实打实的吞了一口空气，“怎么不知道分个轻重缓急，电话呢，快给我！”
“哦。”女士直接把一旁桌子上的座机拿了起来，递给了老家伙。
“嗝。。。”老家伙接过电话，因为情绪激动，刚才咽下去的一口空气，全都通过打嗝的方式排了出来。
“吼哟，好你个杨远渡，啊？我儿子在这为你女儿忙里忙外的，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啊？”电话里传来年迈的声音。
“哈哈哈，那还不是因为我放心你儿子办事？”杨远渡说。“怎么样？是不还得是他们年轻人自己弄这些新玩意利索？”
“是啊，咱们这帮老家伙是整不明白那些个东西。”
“所以，你儿子已经搞定了？”杨远渡问。
“搞定是搞定了。不过，你这边靠不靠谱啊？玉清这丫头挺倔的，她能听你的话吗？”
“我可是他父亲，你放心。”
“好吧，我相信你这老狗。我现在把电话给我儿子，让他跟你说，我整不明白这些年轻人的玩具。”电话那头短暂的安静，“喂，您好，杨叔叔。我是韩泽成”
“嗯嗯，说吧。”杨远渡故意拿出了长辈的语气。
“应您的要求，王者荣耀战队YYQ，也就是杨玉清战队，大前天它在我的带领下已经成功杀进了KME（欧盟大师赛）。就在刚才官方的消息刷新，我们这个战队已经正式注册为KME的职业电竞俱乐部，将会参加他们的夏季赛。而且这个俱乐部随时都可以转送给玉清。”
“很好，我会在她生日那天跟她说的。”杨远渡说。
“那您看，一起吃饭这事儿。。？”
“嗯，她会去的，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本事了。虽然我挺着急她找个男朋友，但是我也不想她不开心。”杨远渡严肃道。
“是，是。我一定会努力让她认可我。”话筒处传来的语气，可以说是很谦卑了。
“行，记得多照顾照顾你爹，我可不想下次还在医院见他。”杨远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女士很有眼力价地接过杨远渡手里的电话，把它放回了原位，“小姐本就很忙了，现在又让她多分出一份心来管理俱乐部的事务。您真的认为她会喜欢这个‘礼物’吗？”
“她那么喜欢王者荣耀这个游戏，怎么会不喜欢一个俱乐部？”杨远渡说，“而且把爱好拿来赚钱不也是不错的选择吗？毕竟我不能一直活在世上，只有金钱才能让她安全。”
“杨总说的是。”女士点了点头，“那我去筛选文件了。”
杨远渡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自顾自的拎着那壶滚烫的咖啡，来到了他的“车库”。两支拖鞋留在梯子附近，就这么光着脚走在飞机的底舱，随便挑了一辆绿色的超跑坐进驾驶室。
打开播放器，选择了重金属音乐。顿时整个车都跟着恐怖的节奏振动起来，上抬的车门也因为巨大的音浪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杨远渡打开遮阳板，很熟练地接住从上边滑落下来的照片。
大多数都是杨玉清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两张成熟女性的照片。杨远渡猛灌了一口咖啡，口中呼出滚烫的哈气瞬间在照片的表面升起了雾气。
杨远渡用粗大的拇指擦了擦相片，鼻子一酸，一滴浑浊的老泪落在照片中的那位女性的脸上，用哽咽的日语说着，“亲爱的，咱们的女儿就要成年了。”
照片上的眼泪因为重金属音乐带来的恐怖声浪，在不停的震动。
杨远渡布满皱纹的嘴不停地抽动，抹了一把眼泪，“她太像你了，和你一样出色，和你一样美丽，和你一样聪明，最重要的是她和你一样善良。哈哈，还好不随我，我太坏了，我太坏了，可为什么我做的坏事要你来承担。这不公平。”
如果换做这飞机上的任何一个人，让他见到这样一面的杨远渡，他可能会被吓得背过气去吧，这样一个硬汉形象的家伙，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