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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吗的!”王难手里攥着两瓶矿泉水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吼着。活像是一只愤怒的火鸡。
王难此时刚从超市里买来两瓶最便宜的矿泉水,一出门就看到那只曾经看起来还格外可爱的小泰迪,现在却像一只疯狗一般咬着自己父亲的小腿。
也不怪王难会这样暴躁,毕竟这两天已经看惯了人们的冷漠,好不容易变得心平气和一点。从亲戚不接电话就要对着空气大骂的他,本已经快没有力气再生什么气了。
可是就在今天一早,有个家伙再一次激起了王难压抑在心中的火苗。这个家伙是个经常开车的生意人,而今天明显是刚从外地赶回来,还没有听说野鸭汽修老板到处借钱的消息。
由于时常跑长途,他的车也是经常需要维修和保养,自然就和王勤混得很熟,王勤也是一直把他当成知己看待。每次他来修车,王勤都会给出很可观的折扣,如果是在饭点儿,王勤还会邀请他留下来喝酒,而这个家伙也是很不客气。总的算下来,给他修一次车可能只是刚刚够本儿,并不盈利。
早上王难正准备出门再碰碰运气,一开大门正好看到这个家伙笑盈盈地等在外面,手指夹着香烟,香烟并没有燃多少,看样子是刚到。
“哟!沈胖!”王勤激动地喊了出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这个沈胖叫得他不冤,这家伙简直就是快胖成了一颗球,不仔细看已经很难发现他的脖子了。
“嘿嘿嘿。”沈胖也笑了起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王哥,我刚落脚就来你这了。诶,你看我这车,每次刚一开到一百,就开始嘎吱嘎吱响,你瞅瞅是不是哪又出毛病了?”
“你这车八成又是变速箱,就你这暴力开车法,这好车早晚让你造废掉。”王难双手掐着腰看着这辆被他修过好几次的车。
“没事儿,这不有王哥吗,怕个啥。呵呵呵。”沈胖一直乐呵呵的,似乎没有其他的表情。
以前也是,王难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就没看到过他放平自己的嘴角,从来都是一副乐天派的形象。
“能修,可是这野鸭汽修就快干不下去了,现在我得去筹点钱,要不你先把车放我这?”王勤又想到了自己被兄弟欺骗的事情,一时间愁眉莫展。
沈胖看到这样的王勤,嘴角发生了小幅度的变化,但是肉眼却难以察觉这个微妙的改变。
“咋回事?”沈胖问。
“欠债了,被一个像亲兄弟一样的人给骗了。”王勤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汽修厂,说话声音低沉无比,“搞得我现在得借钱还钱。”
“哦。”沈胖应了一声。
这时王难也刚好收拾好东西跟了出来,看到沈胖也是挺高兴,“诶,沈叔好!”
“好好。”沈胖随意应付了两句,转首对王勤道,“王哥,你看我这也困了,这车我就先开走,等你晚上回来了,我再来哈。”
还不等沈胖说完,王勤就一把抓住沈胖的手,语气诚恳道,“老弟,算哥哥求你了,借我几万块钱,一抓到那混蛋,我立马还钱,以后来这修车免费,随便你吃饭喝酒,你看行不行。”
王难愣住了,就算让他想象一百年也想象不出自己生性高傲的父亲,会当着自己的面,以这样的姿态求一个熟人。一时间王难的心中百味陈杂,关门的手也悬停在半空之中。
“啧。”沈胖想挣脱开王勤的双手,可是怎样努力却也无济于事,“这,诶呀,你这是干嘛呢?”
“拜托。”王勤双眼直直地盯着沈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诶,你他吗,啧!你他吗撒手!”沈胖收起了笑容,猛地向后一撤,王勤整个人被带得向前一扑,跪在了沈胖的眼前。
但是,王勤还是没有放手。
王勤也没有站起来,就这么跪着,仰望着沈胖,继续祈求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帮帮哥哥,我还有两个孩子。”
王难看着父亲,瞪大了双眼,眼白布满了血丝,眼角因为过度扩张,导致了他那没洗干净的眼屎都蹦了出来。双眼周围通红,红得发紫,似乎下一刻就要渗出血来。之前父亲跪在地上的那扑通一声,和父亲嘴里祈求他人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道响雷,不停地在他那无忧无虑的心中炸裂开来。
沈胖横过身去,以马步的姿势站稳,左手拽着王勤的手,右手猛一用力,终于挣脱开王勤的束缚。而后也没有管跪在地上的王勤,直接钻上车扬长而去。
王难因为怒火攻心,血压急剧升高,双手双脚都处于麻木的状态,双手的五指因为抽筋而并拢在一起,无法分开。双脚也是无法移动分毫。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类似于“呃,呃”的嘶吼声。如果不认识他,很可能会以为他是有癫痫症。
王难虽然无法做出什么动作,但是他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被汽车尾气和扬起的沙尘包围着。。就像是一尊雕像,已经失去了灵魂的雕像。。
那只可怜的小泰迪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被愤怒的王难一脚踢飞,撞在不远处的那根坏掉的路灯柱子,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眼看是活不成了。而他手里的那两瓶矿泉水也因为他用力过猛,瓶盖崩了出去,水洒了一地。。
第88章 老狗泰迪()
王勤的裤腿被扯破,若不是那层高纤维的袜子,王勤的脚筋怕是要皮开肉绽了。
“你这是干啥呢?”王勤冲着小泰迪的方向走去,周围其他的流浪犬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样,在一瞬间一哄而散。
王难猛喝了一口还未完全撒光的矿泉水,愤恨地说道,“这畜生咬你,踢一脚怎么了?”
王勤颤抖地把小泰迪抱了起来,可抱起来的一瞬间,这只泰迪吐了一大口鲜血,王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把它放回地上,“你这一脚,这么小的狗怎么撑得住。”
“我靠!你平常还给它们那么多狗粮,这帮畜生现在这样对你,你还想着这畜生?”王难紧紧锁眉,对于父亲的愚善不屑一顾。
“唉,咬两下就咬两下,一只小狗它又知道什么呢?”王勤轻抚着泰迪的脑袋,似乎想让它好受一点。
“切。”王难看向另一边。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五金杂货的老板娘突然跑了出来,手里攥着绿色的健身锤。手拿健身锤一边指着王勤一边叫着,“王勤,你咋把我家小狗撞,不是,你咋把我家小狗踢死了?啊?”
这大妈已经有五六十岁了,但是她的声音倒是洪亮,左邻右舍店家中的人也都闻声出来,好奇地看着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嘿。”王难把水瓶摔在地上就要上去理论,却被王勤拦了下来。
大妈一路小跑颠了过来,跪在泰迪的边上一把将其抱起,紧紧地搂住。虽然泰迪不断的挣扎,口中不停地溢出鲜血,但是这女人就像是没注意到一样,反而越搂越紧。
渐渐地,泰迪也不再挣扎,彻底离开了狗间。
女人哭叫着,“你陪我家毛毛!你看这血!”
虽说是哭叫着,但是却不见一滴眼泪。这浮夸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舞台上的二流戏剧演出。
“你不是早就把毛毛扔了吗?”王勤说。
“你放屁,你们王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谋杀我家狗,一个还要欺负我!”女人哭号着。
王难看着这大妈拙劣的演技,打心底里泛起了尴尬。
“我看你都不让毛毛进屋,我以为你不要了。”王勤道。
“你傻逼!没听过散养这一说啊,赶紧的给我赔钱!”这女人骂道。
“我去你个骚的,你个老八婆!要不是我老爹拿狗粮喂这畜生,你家畜生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王难也毫不吝啬自己脑子里的脏话。
“天呐,老王八,你儿子这么没家教那。”这女人似乎是在故意激怒王家父子一般。
王难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已经彻底占据了他的大脑,理智早已荡然无存。就像对付那只泰迪一样,抬脚就要踹过去。
女人见状,急忙双手抱住脑袋,泰迪的尸体就从她身上滑了下去。一些狗血还占在了这女人的衣服上。
王勤看到失控的儿子,连忙抱住他,本来就已经欠了外债,要是再再摊上医药费,这个家怕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可是这王难哪有那么好拦住,王勤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拽着他,愣是被王难冲出去三四米,那一脚与那女人脑袋的距离估计也就只差那么一公分左右了。
女人只感到一阵风刮了过去,颤抖着张开双臂,偷看着已经被王勤控制住的王难,虽说王难此时怒目圆瞪,张着嘴大叫着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恢复了理智。要不然以王勤一个的力量,是跟本阻止不了王难的行动的。
这女人见围观的群众接踵而至,不远处她的老公也在赶来的路上,于是她计上心头,打算把自己的尬演进行到底。
“嘶。。诶哟。疼死我了,诶呀,好疼啊!”女人就地打滚,抱着头痛苦的哀嚎。
围观的众人见状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对着王难指指点点,有的拿手机拍照录视频。
女人的丈夫也及时赶到,见自己的老婆在地上疼的打滚,衣服上还全是血。旁边还站着一个‘今天老子就要打死你’的架势的疯子。任谁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手拿刚进货的大扳手,指着王勤大骂道,“怎么着,不借你钱就要打人是哈?”
“误会了,都是误会,我儿子根本就没碰着她,那血也不是。。”王勤一边拽着王难一边解释着。
这男人看起来非常壮,似乎比罗瑞还要高出不少,比王难还要结实几倍。可是王难面不改色,直视着男人道,“谁稀罕你那点儿破钱,一对垃圾狗男女!怪不得你们生的儿子是个游手好闲废物!”
王难这句话似乎正戳男人的痛楚,刺激着男人咆哮着举起扳手就向王难砸去。
‘卧槽了,完了’这句话是王难心中一瞬间的想法,也是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想法。以这位男士的力气砸下去的扳手,王难这小子的脑袋怕是要保不住了。
王难虽然很果敢,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害怕。看到扳手向他砸下来的一瞬间,他心中涌起无限的后悔与害怕,他紧紧闭上双眼,等待着扳手落下的那一刻。
女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丈夫居然如此鲁莽,连自己这样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来,这下好了,要是给这王家小子砸成了废人,不知道医药费要出多少。
围观的群众有些人也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鲜血四溅的一幕。王勤想把儿子拽开却也为时已晚。
“啪!”得一声传来。有的胆小的家伙甚至闭着眼睛颤抖了一下。
“你他吗的谁呀?”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骚瑞,爱东特,斯比克拆尼斯。(sorryIdontspeakchinese)”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由于都是十分粗旷的声音,众人纷纷睁开眼睛,想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名身穿全黑色运动服的外籍壮汉正死死地抓着扳手的另一端,与五金店老板四目相对,而且气势完全不输给他。五金店老板的身后也站着一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