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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安娜比了比台阶和神座的高度,沮丧地发现,他们的坐姿非常适合阿波罗揉她的头。
真会长不高的喂……
狄安娜将他的手从自己头顶上弄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柏拉图身上。柏拉图似乎对这种神与人之间的亲昵习以为常,连眼皮也没抬两下,开始向阿波罗“请教”某些哲学问题。
譬如,理念构成的世界,才是至高无上且永恒的。
又譬如,哲学凌驾于一切之上。
再譬如,先验后验精神逻辑本体主体客体……
狄安娜被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哲学名词弄得头疼,又往阿波罗身边靠了靠,有些昏昏欲睡。
阿波罗一下一下地梳拢着她的长发,专心听着柏拉图那些近乎挑衅的话。他很清楚,柏拉图不会无缘无故跑到米利都来找场子,他说的这些话里,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雅典娜的意思。
她在试探自己么……
智慧女神做事从来不会直来直往,至少也得拐十七八个弯……
阿波罗微微垂下头,身体隐隐有些发烫。
狄安娜明显感觉到了,转过身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殿下?”
“不碍事。”
阿波罗轻轻摇头,弯起嘴角,笑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听得有些出神罢了。”
柏拉图略略停顿了一下,继续滔滔不绝。
狄安娜恍然大悟,轻轻捏了捏阿波罗的手心,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神会因为这些“规则”而受到伤害,是一个永远也不能说的秘密。】、
【这是神唯一的软肋,却也是最最脆弱、最最致命的软肋。】
她又往阿波罗身边靠了靠,试图用自己微凉的体温让阿波罗觉得好过些。
阿波罗又揉揉她的头,温和地问了柏拉图几个问题。柏拉图一一答了,紧接着又让亚里士多德与伊西多尔来了一场辩论。辩着辩着,连阿尔希塔斯也加入了战团。原本庄严肃穆的神殿里登时充斥着急促而激。烈的争吵声,甚至连刚刚在学园里上完课的少年们也在殿外探头探脑,一副欣然神往的表情。
阿波罗任由他们在下。面争着吵着,不阻止,也不插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时用羽毛笔沾些墨汁,在羊皮卷上记录些字句。狄安娜倚着他,同样不说话,倦意却愈发浓了。
唔,近日她似乎愈发地嗜睡了。
沙沙的书写声停了。
阿波罗搁下羊皮卷,俯身抱起昏昏欲睡的狄安娜,丢下一句“待会我再回来”便起身去了后殿。神殿中的争吵声瞬间暂停了一秒钟,又忽然哄地一声响了起来,而且比先前更加大声了。
狄安娜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肩,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你怎么先走了?”
阿波罗脚步一顿,低下头,用额头轻轻触了触她的前额,却并未感到发烫。可若不是感冒了,她的声音怎会突然变得这般软糯……
“阿波罗?”她睁开眼睛,视线却有些模糊。
阿波罗低低说了声“没事”,将她抱到寝殿里躺着,又试了试她的温度,确定不是感冒之后,才细心地替她脱了鞋袜,拢了拢被角,让她先睡一会儿。
狄安娜极其疲倦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最近被他给折腾坏了,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精神来,连睡眠的时间也变长了。
等阿波罗再次回到大殿中时,素来只动口不动手的学者们已经准备要撸起袖子打架了。
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然后依旧斜斜地坐在神座上,让半边长袍松松垂下,而后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都争出什么结果了?”
伊西多尔脸红脖子粗地瞪着亚里士多德,阿尔希塔斯紧紧抓着欧几里得的袖子不放,柏拉图手持羊皮卷一本正经地宣传着他的学说——“理念是万物之源”,而后试图说服所有人接受这一切。
阿波罗懒懒地说道:“看来你们都没争出什么结果嘛。”
伊西多尔和阿尔希塔斯一副“辜负了殿下期望”的红眼兔子表情。
阿波罗略略坐直了些,似笑非笑地看着柏拉图。
柏拉图又将羊皮卷卷了几卷,亲自撸起袖子准备给太阳神上课。
亚里士多德立刻殷勤地准备好了小板子和笔墨。
阿波罗抬抬手,阻止了柏拉图:“等下回让雅典娜亲自跟我说。”他停了停,又转头看向欧几里得,“你还是执意要留在雅典么?米利都不合你的心意?”
欧几里得有些讷讷:“殿下知道,游学这种事情——其实我还打算去一趟埃及。”
柏拉图呵呵干笑了两声。
阿波罗赞许地微笑:“少年时代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
柏拉图继续呵呵地干笑两声,转头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亚里士多德:“你呢?”
亚里士多德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答道:“既然连神也说那是好的,那就必定是好的。”
柏拉图嘴角抽搐了两下:“那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游学好了。”
这场疑似找茬兼砸场子的争辩会愉悦地结束了,雅典学派访问团也浩浩荡荡地开始滚碾整个米利都。米利都学术氛围极浓,随意扎进一个学院都能看见无数双渴求知识的眼睛,访问团表示很满意。
东方传来的淬火术已经研习得七七八八——当然是在狄安娜弄砸了无数把弯刀的前提下。她眯着眼睛蜷在阿波罗怀里和工匠们争论着铠甲的构造,凭着模糊的记忆画了个锁子甲的轮廓,硬是把工匠们“铠甲只有紧贴着身体才适合战斗,重甲根本无法紧贴身体”的反对意见给驳了回去。
唔,隐约记得锁子甲也是东方的创意。那个古老且神奇的民族,的确创意良多。
她蜷缩在阿波罗怀中眯了眯眼,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有些出神地问道:“战争结束了么?”
阿波罗用毛裘将她裹得更紧了些,用阳光一般的温度替她取暖:“大概,没有。”
他停了停,又说道:“埃及法老王是命中注定的神,拉美西斯能取胜一点也不意外。令我意外的是,一般法老王都会在死去之后,才能在举国的信仰之中成为真正的太阳神,他居然现在就……看来埃及人对拉美西斯的崇拜,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狂热的地步。”
“信仰之力么……”
“嗯。”阿波罗点点头,又将她抱得紧了些,“你的脸色有些白,是不是生病了?”
“没……”她软软糯糯地答道,将头埋进阿波罗的肩窝里,“被你照顾得这么好,怎么会生病?最近都胖了整整一圈……”连她素来纤细的腰也有向水桶腰发展的趋势,真是要不得。
阿波罗低笑:“还是胖些好。”
“不好!最近例假也延……延……”她“延”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期”字来。
最近变得越来越嗜睡,动不动就全身浮肿,也越来越爱腻着阿波罗撒娇……
该不会……
是……
啊哈?!
第44章 学术之都二
狄安娜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阿波罗的欲。望太强;他们又几乎没做什么安全措施,所以就算是……也并非不可能。
她慢慢将手移到了小腹上;有些慌乱。
她还没有准备好。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从封神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告知,自己将永生不婚;也永远不会孕育后代。
月神;在人间界;一直象征着纯净的少女时代。
每位人族女子在婚礼前夜,都要前往月神庙中向她拜别,从此侍奉执掌婚姻的天后赫拉。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也会在腹中,孕育一个小小的生命。
“阿波罗。”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淡琉璃色的眸子里光华流转。
“我可能,怀孕了。”
阿波罗呆住了。
他的表情从呆滞到惊愕再到欣喜若狂,最后忍不住将狄安娜按在怀中疯狂地吻着,低哑的嗓音中竟带着些许颤抖:“我、我得回神界一趟。”
不能让她在人间界生下这个孩子。
即便和宙斯早已达成了默契,也必须被这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打碎。
人族的身体要承受神的欲。望已经有些勉强,若是再要承受神之子的降临……基本是九死一生。
他紧紧抱着狄安娜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耳廓和颈,没有了平日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带着满满的疼惜。他从不怀疑的狄安娜的话,即便她的话宛如石破天惊。
“等、等等……”狄安娜挣扎着从阿波罗怀中爬起来,“我、我只是猜测……”
阿波罗轻轻拨开她挡在眼前的碎发,望着她略有些惊慌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
“好。”
裹成毛球的狄安娜又被阿波罗抱进了神殿里。
纵使外界冰天雪地,太阳神殿中也依旧温暖如春。
阿波罗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层层堆叠的云被上,又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的束带。随着衣裙层层剥。落,他的表情也愈发紧张起来。
她柔软的小腹微微隆起,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泛着奶白色的光泽。
阿波罗小心翼翼地将手覆了上去,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透过掌心,笼罩着她的半个上身。一种温暖却又微微带着些刺痛的感觉从小腹上蔓延开来,令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微微弓起脊背,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呼吸渐渐急促:“慢、慢点。”
阿波罗轻轻“嗯”了一声,低□子,伏在她的小腹上,细细听着。
她忍不住推推阿波罗,冰凉的十指插。入他的金发中,略有些不满地嘟哝道:“哪、哪能这么快有胎动!况且……况且还只是我的猜测……”
“不是猜测。”阿波罗微微侧头,吻了吻她的小腹,“你的腹中,的确有了半神的血脉。”
狄安娜一愣。
半神……吗?
也好。
若是半神,就永远不会卷入王位的纷争,也永远不会有那致命的软肋。
自然,也永远不会比纯血的神袛更强大,恐怕也永远无法登上奥林匹斯圣山。
阿波罗在她身边侧躺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低声说道:“这几年,我会将你管得紧一些。别离开我身边,怀了神之子的人族,很容易被神兽当成食物吃掉。”
她“唔”了一声,忽然一愣:“几年?”
“至少三年。”阿波罗轻轻叹了口气,“父。体的力量越强,母。体的孕期也就越长。记得么,当初母亲怀着我们,在大。地上颠沛流离了整整十年,才最终来到了德罗斯岛,顺利生产。”
狄安娜沉默。
所以她的孕期,至少八年,而且很有可能长达十二三年。
阿波罗的力量不会比宙斯弱多少,甚至可能比宙斯更强。
狄安娜思考片刻,又往阿波罗怀中靠了靠,略略撑起身体,认真地说道,“不如我在人间多呆上三五年,再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产,你也可以……可以……”
阿波罗的目光渐渐暗了下来,隐隐带着些许熟悉的炽热。
她在他怀里缩了缩肩膀:“……可以省不少事。”
阿波罗不答,忽然一个翻身,将狄安娜压在了软软的云被里,扣着她的肩膀,一路细细吻下。狄安娜挣扎了几下,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你、你别在这时候、会伤了孩子!”
“我知道。”阿波罗含糊不清地呢喃,“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略略宽心,也渐渐放软了身子,随他去了。
等阿波罗终于结束后,她重新枕在阿波罗的臂弯里不死心地问道:“不考虑我的提议?”
“不考虑。”阿波罗一口否决。在人间界呆上三五年?开什么玩笑!别说怀了神之子的女性有多容易被凶兽们当点心吃掉,就凭当下人间界战火连天的局势,就绝不适合她安安稳稳地养胎!
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