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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纪陈安嘲讽的瞥了瞥眼神。
“你真以为你们能走到一起?”纪陈安捻了捻指尖,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轻扣桌面。
盛擎坐在一旁不搭腔。
“你也看到了,和昭墨在一起是有危险的。这次你很幸运,活了下来。可下次呢?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你心里当真就没动摇过吗?”
心理的博弈,纪陈安很懂。他说的随意,可全副心思都在关注着沈桥,不敢松懈,生怕落下了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
沈桥微微一笑,伸出手放在桌上,轻松道,“你多虑了。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待在她身边。”
“不要模糊答案。”纪陈安步步紧逼,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我问的是你的心动摇没有?”
“如果我说没动摇,纪先生会认为我虚伪。一个人连死亡都不会畏惧,未免太过可怕。又或者说,纪先生只会认为我是油嘴滑舌、逞一时口快。但若说我在选择中纠结过动摇过,恐怕纪先生又会认为我为人反复,没个定数。现在动摇,那未来与昭墨结婚后也会无数次循环着去怀疑去验证自己是否后悔这个问题,你也会更加鄙夷我。”沈桥还是温和的笑着,情绪平和的没什么波动。
一旁的盛擎诧异了一瞬,而后又归于平静。
“盛擎,你不说点什么吗?”纪陈安话锋一转,问他。
“所以你的答案到底是什么?”盛擎扣响桌面,深邃的眼眸中浓烈如夜空里最深沉的天幕,让人看不真切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
“家人与爱人,你选择哪一个?”想到了些蛮有意思的事,纪陈安朗声笑了。
作为昭墨的另一半,他可以承担保护昭墨的责任,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为人子呢?
“你问的刁钻了。”盛擎抬了抬眸,对着纪陈安冷声道。“我比较好奇,你说与昭墨在一起是有危险的这句话,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没有动摇过。”沈桥低着头,伸手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轻声笑了笑。“比起追究答案,我还是更喜欢安静的守着她。毕竟甜言蜜语有时候听起来确实挺假的。”
沈桥没有回避他的问话,坦荡的说明了他的想法。“但昭墨这次的意外,你不打算给个交代吗?”沈桥一改温和,凌厉的质问道。
盛擎顺势附和了一句。
呵,纪陈安气笑了,目光如利刃狠狠剐着盛擎。“你是最没资格过问昭墨情况的人。”
他心里怄的想打盛擎一顿。艹,昭墨那么喜欢他,他们俩又是青梅竹马,认识二十多年了,竟然都没修成正果。
要是昭墨和盛擎在一起他心里也平衡一点。结果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气死情敌系列。
被逼的狠了,纪陈安深深感觉到了心上蔓延出无尽的无力与疲惫。他也认识昭墨很多年了啊,十多年了啊!
结果还是没有在一起。
盛擎:……
纪陈安吸了口气,试图稳定下已经动荡不安的情绪。咖啡厅里不知何时流出柔和的钢琴声,一声声落在人的心上,荡起一阵阵涟漪。
情到深处,愤怒浓烈、爱也浓烈。
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昭墨不止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你问过吗?怎么那么巧,这次就想起来问了。”
“我…”盛擎想开口辩解,可大脑在听闻这句话时悄无声息的就变成了一片空白。脑子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炸的他什么思绪都没有了。
更不知道这时到底应该说什么才能抚平内心的惊讶。
沈桥的眼眸默不作声的红了红,“她发生了什么?”
“前年,昭墨乘坐的航班发生了飞行事故。”纪陈安连声音都在抖,浑身有些颤抖。“飞机全毁,机上166人,死亡155人。生还者大多都重伤致昏迷,搜救队搜查到他们后就尽快进行了救援。你还记得她曾多次打过电话给你吗?”纪陈安双手揣在胸前,目光阴冷无比,宛若毒蛇。
脑海中的记忆翻腾,为他寻到关于那段时间的资料,盛擎眼睛干涩,“她,没和我讲过这件事。”
钝痛从心脏处不停歇的传来,迟来的愧疚与悔恨在心口无限蔓延,盛擎感觉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窒息的喘不过气来。肩上突然多了一份难以承担的重量,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将他脆弱的肩膀给压垮一般。
纪陈安说的简陋,可那种事故就是说的再简单,也会让人生出一种绝望感。他甚至不敢去揣测当时在飞机上的昭墨该是怎样的心境,也不敢去猜她获救后给他一次次打电话却被他无情打断时她会有多绝望……
这一刻的盛擎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混蛋。
沈桥唇舌干燥,眼睛不知何时红了一片,不知何时开始紧咬着唇瓣,如今已浸出绯色的血丝,看起来惨淡的可怜。
似困在笼中的困兽。
纪陈安冷淡的瞥了一眼盛擎,嗤笑。“这么一点就受不了了?未免也太脆弱了。”
“昭墨出事后,给很多人打过电话,我都在她旁边听着。她第一个打给的人是你,后来才是父母。很不凑巧,你们每一个都没等她好好说上一句,就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纪陈安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可他说了什么,盛擎与沈桥再也听不清了,只觉得心在刀尖上一次又一次滚过,血腥味浓烈到让人严重不适。
惨痛到令人绝望、想要呜咽。
昭墨家里的情况,他们俩再清楚不过。
半晌后,沈桥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质问身边的盛擎,“你当时为什么不能有耐心的听她讲一讲?”
他有太多的不满与怨恨需要宣泄。对盛擎,他嫉妒、羡慕,可唯独没有怨恨,甚至感谢他以前照顾过昭墨,让她苍白的人生显得不那么单调。可现在,都化成了怨恨。
他心疼昭墨。他放在心尖上十多年的人,舍不得跟她说一句重话,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想方设法想要她过得好一点,却被盛擎如此轻视。
沈桥满目猩红,似乎是有人在撕扯他的心脏一样,痛的他生理盐水都出来了。“接个电话有那么难吗?”
他不是爱着昭墨吗,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能多给一点时间,为什么就不能给爱的人一点特殊呢?
“我…”
言语都苍白,显得过于惨淡。
盛擎忽然想起那段时间,因为闭塞已久的思路突然被打开,找到了正确的研究方向,就将全副心思放在了上面。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几乎都待在了实验室,没有心情顾及其他事。
昭墨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忙着记录数据。电话一接通,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时,他率先开口等忙完再聊便挂了电话。昭墨一共打了三个电话,都被他挂了。最后一个打来的时,她只说了一句,“你忙吧,我不打了。”
如今想来,都是他自作自受。
“还有呢?你不是说这只是一点吗?”盛擎不想回答沈桥那个问题,答案让人痛苦,他暂时还没有直视它的勇气,只好转移话题。
纪陈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专门负责答疑的。有什么想知道的,自己去问当事人。”
开始的时候不关心,现在才来问,未免太迟了吧!
那些受过的伤被时间掩盖,不曾提起。想要问昭墨,洗洗睡吧!纪陈安笃定了盛擎不敢亲自去问,他也不会好心告诉他。
啧,让他感受下这份痛苦也挺好的!总不能一直都是他在备受折磨,纪陈安幸灾乐祸的想到。
他转而望向沈桥,轻声笑了笑,脸上冷硬的五官也因此暂时柔和了一段时间。“希望你真的如你所说能够护好她。”
若是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纪陈安攥紧了手,心道。
沈桥有点意外。看他样子明显是不满昭墨与他在一起,很不甘心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好说话。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打一场硬仗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纪陈安也是骄傲的人啊!死缠烂打的样子,也不过是败坏他们之间已有的感情。
然而他心里到底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分离过后,望着琅川灰蒙蒙的天空,纪陈安恍惚觉得它有点刺眼。
千里迢迢的赶来,结局还是那样,无可更改。他忽然想起临行前森特欲言又止的样子,失笑。
原来没说的,是昭墨已有爱人。
他终究还是不想强取豪夺,不想他继续恨他,也不想她平静的日子再次迎来鲜血。眼眶处的酸涩无止境的冒了出来,酸的他忍不住流泪。阳光堕在他肩头,打在人的皮肤上,他竟感觉到了寒冷。
沈桥站在远处,与那人隔着一条街。虽要入春了,但琅川的温度仍然还没有回暖。他有点不适应琅川的气候,站在原地时冻得眉眼冷淡。
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沈桥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怀揣着一腔的心事转身离开。
第一百零三章 心疼()
【盛家】见儿子失魂落魄,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没精打采的后,盛夫人惊了,他这从小到大基本都属于面瘫,没什么表情的狗儿子竟然失魂落魄了。
哪家的姑娘这么厉害,竟然能让这孩子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实在是佩服至极,好想认识下对方。
咳咳,察觉到自己的思想不对,盛夫人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还是准备抢救一下她“关心儿子、是个好妈妈”的人设,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愁容满面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听听,让我们高兴一下啊!
“我没事,妈。”盛擎噙着一抹苍白的笑,哑声道,而后又自顾自的向楼上走去。
哎哟,虽然狗儿子平日里高冷的要死要活,让她看了都想打一顿。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看他惨成这个样子,当妈的心也疼。盛夫人仔细一想,感觉这孩子因为情伤而落魄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
又想到最近圈子里盛传的昭墨与景家那位在一起了,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昭墨那孩子也怪让人心疼的。如今找到了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她这做阿姨的也为她感到高兴。可自家儿子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难办。
唉,盛夫人为孩子操碎了心。
你说说,青梅竹马多么好的先决条件,这都能让人给跑了,也太菜了。盛夫人开始花式嫌弃自家儿子了。
盛擎回了房间后,鞋都没脱,直接就往床上一躺。脑海中开始回放起这些年同昭墨经历的点点滴滴,每想起一点,心就被凌迟一次。
暧昧不清不讲清楚的是他,仗着昭墨念着他不会离开的人还是他。人心是热的,也会有冷却的那一天。他倒是给忘了……
连他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田地。好像是在林与离开之后吧,进入大学以后他们越来越忙,忙到路上遇见时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难得见次面,谈论的还是关于学习的。
他把研究放在了昭墨之前,多年之后,盛擎终于明白了过来。
当初为什么会暧昧不清,始终没有表露一句,将所有感情摊开呢?大抵还是因为害怕吧!
昭墨对他到底是眷念那份温暖、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还是真的单纯因为悸动?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