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他也没有忘记有的底线不能碰。
人类如果可以穿梭时空,那么现在的自己与过去的自己真的可以同时在一个时空里存在吗?若是改变一点历史,会造成哪些后果?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平行时空,又如何能确定自己去的世界一定是想去的时空呢?
关于这个,有太多的问题了,不可控的风险太多了,盛擎并不放心。
这是潘多拉的魔盒。
“可我也不想就此心安理得的送他人去死。”
若是真的有时空穿梭机,进行实验的时候难道不需要试验品吗?最开始是死物,后来可以变成植物、动物,甚至活生生的人。
实验对象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就相当于为诸多“人体实验”开了一个口子。
他作为科学家的良知还没有泯灭到这种地步。
“从前你可以为了实验忽略掉昭墨,现在你又因为风险舍弃掉她。”纪陈安冷嘲热讽着,“在你心里,昭墨就是可有可无的吧!”
“这完全是两码事,别混为一谈。”盛擎动了怒。从昭墨走后,关于忽略她这件事就成了他心中的禁忌。纪陈安这样说,无异于在公然撕开他的伤疤。
“随你怎么想,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随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完全闹崩了。从此以后,纪陈安与盛擎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盛擎都不知道他是上哪儿去拉的赞助,竟然会有充足的实验经费。但他已经懒得在意了。
人的寿命是有限的,可科学的世界是无止境的。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纪陈安想要摸到时空穿梭机的门槛,难如登天。所以,他也就释怀了。
他怒其不争的是纪陈安竟然真的就此死磕在这没有结果的实验上了。
纪陈安一条路走到黑,将重心全部放在了这个项目上,多年如一日的坚持着。
但人的生命是短暂的。由于常年扑在项目上,加班熬夜是常态。再说,纪陈安的身体也并不好。他早年身上受过枪伤与刀伤,也有后遗症。他这般拼命,等同于过度透支自己的性命。
纪陈安是猝死在实验台上的。他到死都没有研究出可以让他穿越时空的机器,还是没有取得重来一次的机会。
徒留憾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成也好,败也好,他终是可以去见她了。
只是,那个人还会不会恨他?
他心中藏了多年的疑惑,无人替他解答。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时她还是初时相逢的那个少女。虽冷淡,却至少活着。
夕阳落幕,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晚安,我毕生怀念的人。
——选自纪陈安《事件记录簿》
后续01()
沈桥与昭墨大婚,纪陈安与盛擎都没有去。虽然没有去,可网络时代消息传递的速度那么快,他们不想看不想听也都能知道。
“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喝着同一碗醋。”纪陈安很有闲心的开着玩笑。
“我以为,按照你的性格不会这么快释怀的。”盛擎右手捧着威士忌,摇晃着其中的酒液,拿乔道。
纪陈安并不是善茬,可以以一人之力毁了他身后那个一手遮天的家族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在厮杀斗兽场中洗礼成长的人,若说他手上没有染过血,谁会相信?
况且,纪陈安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他能如此坦然地放手,这完全在盛擎的意料之外。
纪陈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嗤笑道“你心里怕是希望我去搞点事拆散他们,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盛擎低声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就只能让你失望了。”
“我欠昭墨良多,就算不甘又能怎么样呢?我心中所想。也不过是她能够平安顺遂。盛擎,你不会懂那种感觉的。”
“我看着她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看着她越来越不在乎自己的命,你不会明白我想和死神抢命的那种苦闷与绝望的心情。”
他看过昭墨太多次从满怀希冀到所有期待都完全冷却的场面了,那样的场景让他心如刀绞,辗转难眠。
“对我来说,看着她好好的活着,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心里就好过了。”至于落寞,那又如何呢?这只是暂时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天下那么大,又不是一定要局限在那些情爱里边。
沈桥其人,他并不了解。不过,他信昭墨看上的人,绝不会太差。这一点,他与盛擎的看法高度一致。纵然他们没有与沈桥多相处,可昭墨是啊!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他的为人。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无害。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认识你十多年了,我明白的很。”
纪陈安一针见血的挑破盛擎伪善下的真实心理,盛擎还是温和的笑着,完全没有被戳穿而光芒跳脚的焦躁感。
“把昭墨过去的事告诉沈桥,你若是说你心里没一点私心,那就不是我认识的盛擎了。”
盛擎耸了耸肩,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意味的看着握在手心里的酒杯,哂笑道,“我的私心确实不少,遗憾的是对方并不上钩。”
切!纪陈安冷笑。可拉倒吧,他若是真想执着的去插上一脚,怕是会玩的沈桥都不知道怎么凉的。
盛擎这个人吧,有点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想搞破坏,又没那个胆子。
他们都一样,都对那个人怀着深深的愧疚。如今看到她难得安宁,实在是下不去手。
与其最后闹的两败俱伤,不如潇洒放手,起码以后回忆起来大家都还有美好的一面。
他们都是太理智的人,成熟稳重,明白作为一个成年人该有怎样的感情观。
“她会过的很好,是吧?”纪陈安开口,哑着嗓子自嘲道。
“是啊!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
酒能醉人,烟能麻痹人。可盛擎忽然觉得此刻不想就此放纵,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更心痛。
——
“昭墨的情况大致如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那天他去找沈桥,将昭墨的过去如数告知。他从头到尾都在注意着沈桥的微表情与微动作,想要从那其中窥的一丁点儿他的真实想法,内心也焦灼的上演着天人大战。
疲惫的有些颓废的男人吐了一口气,“没什么想说的。”
“如果有一天……”
“你多虑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沈桥一句话就把他还在喉咙中的话尽数堵了回去,沈桥瞳孔中倒映出他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心情微妙。
他为昭墨感到高兴,却也为自己神伤。
盛擎失神,纪陈安叫唤了半天他都没反应。窗外月明星稀,月光遗落一地霜华。纪陈安举杯趴在栏杆上,凝望着那轮圆月,心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惆怅感。他对着月亮举了举杯,双唇张合,启口道,“新婚快乐。”
昭墨再见到盛擎,是在年关之时。那人一如旧时,冷淡非常,惜字如金。宴会上觥筹交错,他独自隐在角落里,目光淡然的看着这名利场中的众人。有的人天生就容易吸引他人把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盛擎亦然。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看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与这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一时兴起就上前想要与他攀谈下。
那是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性格挺活泼的。也不知是少女心事趁此机会表明心迹,还是真的只是一时兴趣,那姑娘盈盈笑着搭讪了盛擎一个晚上。
可惜,盛擎的话一向很少。与太过活泼的人待在一起,更显得他性格的无趣。
小姑娘愣是保持着高度的热情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了好几个小时,还是兴致勃勃。
倒是难为盛擎了,他本就喜静,如今硬着头皮听一个陌路人唠叨了许久。
“我哥这情商啊,实在是不能较真,不然非得气死不可。”盛越无聊的看着不远处的兄长全程冷淡的对身边的妹子,不禁痛心疾首。“希望这姑娘不要对我哥产生不好的印象。”
沈桥恰巧经过他身边,听见他这般感慨,笑了笑。“我倒是觉得那姑娘蛮喜欢你哥。”不久以前他可是听说这位女侠立下豪言壮志一定要追到盛擎的。沈桥抬眸望向他们谈论的当事人,那姑娘一双眼睛看着盛擎时深情的都快闪瞎别人的眼了,可见她是真心喜欢盛擎的。这姑娘的性格与盛擎非常契合,一静一动,互相包容。
盛擎太过内敛,对待感情从来不会主动去提起,去挑破那层暧昧的气氛,便注定了他在感情上的不足。照他这样下去,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这姑娘大方豪爽,是那种恩怨分明、敢爱敢恨的人,假以时日说不定盛擎就被她拿下了呢?
沈桥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有道理。”盛越赞同道。若是没好感,怎么可能对一个人滔滔不绝好几个小时,都不嫌累,没大喘气一次。
昭墨动手拍了拍沈先生的肩,“八卦什么呢?”
见沈太太来了,沈桥温柔的揽过她的肩膀,示意不远处的那两人。
昭墨愉悦的笑了笑,“前几天盛阿姨还跟我说特别喜欢这丫头,看她这样,盛阿姨怕是乐的合不拢嘴了。”
“还真是缘分。”沈桥道。
后来的一段时间,昭墨与沈桥经常看到那姑娘跟在盛擎的身边,欢欢喜喜的。盛擎最开始的时候态度还特别冷淡,时间一长也就慢慢软和下来了。
后来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昭墨与沈桥一点都不惊讶。
第二年,纪陈安也结婚了,有邀请昭墨与盛擎两家人去参加婚礼。昭墨本想拒绝的,奈何沈桥对此兴趣蛮大的。
“参加完婚礼后,我们顺便在那边多待几天。我想看看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昭墨撑着脑袋戏谑道,“你确定你不是因为烦小沈墨,故意借着这个机会逃避一段时间?”
沈桥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小声道,“我们好久都没过二人世界了,这次就……”
沈先生感觉自己真的苦逼。平日里夫妻俩都要工作,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吧,还要为孩子操碎了心。小沈墨调皮的很,一会儿没看住他,他就开始搞事情。
沈先生实在是想不通,他与昭墨性格都偏静,怎么生出来的孩子这么会折腾人。
“你说你多大一个人了,还跟孩子计较。”沈太太哭笑不得,而后忍痛丢下孩子和沈先生过二人世界去了。
三岁的沈墨同学眼看着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委屈巴巴的去外公那里告状了。
昭严谨:“……”
年轻的时候,昭父从没有好好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自从昭墨怀孕生下沈墨后,他也差不多退休了,闲的不知道干什么,索性就开始带起了孩子。
小沈墨被他宠的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就活泼的很。
大抵是因为没有好好照顾过昭墨,所以昭严谨把对昭墨的遗憾与疼爱都加倍放在了小沈墨身上,特别疼爱他。
有次非良刚到家,就突然蹿出来一道人影,而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人抱住了。
非良低头,瞧着小不点可怜兮兮的仰望着他,头皮发麻。这孩子一做出这种表情,太不正常了。
“舅舅,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啊,出去玩都不带上我。”小家伙越想越委屈,抱着非良的大腿嚎啕大哭。